祝染摆摆手:“你去忙吧,我马上就溜。”
从天越到华染,得要点时间,等周乾到这边, 她早没影儿了。
陈舒华点头:“好,让秦昭陪你。”
结果她刚出练习室, 就收到自己下属的消息:陈总, 人到了。
这么快?
很好, 目的很明确了。
来不及回去通知祝染, 就动身下楼。
华染各工作群, 这会儿都挺热闹。
上面通知,今天公司会来一位特别大佬——天越现任总裁。
那不是他们老板闺蜜的老公么?员工们多是好奇,毕竟前不久夫妻两在热搜上可是打了场漂亮仗。
小李被副总吩咐, 赶紧上去叫陈总下来, 刚到大练习室所在的十八楼,就与一行人撞上, 瞬间就被为首的男人抓住眼球。
男人身材高大笔直, 五官英挺, 比公司里的顶流还好看,眉眼冷淡,目视前方,好似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身后跟着气质不俗的两位青年,一看就是他的助理,华染的几位高层陪在两旁,陪笑地碎碎念,男人时不时点嗯一声。
华染没这号人,又有这么多高层作陪,想必就是天越总裁周乾了。
作为如今国内颇有势头的娱乐公司,出过不少视帝顶流,公司内部人员对帅哥多少已经免疫。
小李却差点愣住,一半是惊讶天越总裁居然这么好看,另一半是被男人强大的气场给镇住了。
直到某高层疯狂给她使眼色,她才极快反应过来,忙礼貌打了个招呼,退到一边,等他们先走。
小李偷偷瞟着,直至一行人进入练习室。
祝染决定再看完一个男孩子的表演,就与秦昭溜。
她看得津津有味,秦昭在旁边当被好奇心害死的猫:“染宝,上次的事情,乾哥不是表现很好么?咋还没和好?”
祝染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嗤笑着摇头:“你这种单身狗,当然不懂我们已婚人士的苦恼啦。”
秦昭闻声挺直腰杆,十分自信:“谁是单身狗?”
“你说舒华?”祝染啧了声,悠悠问:“你确定吗?”
“……”秦昭萎了。
陈舒华看着清冷,她的男伴可是没怎么断过的。
“舒华不喜欢没有价值的人。”祝染三心二意地欣赏着前边的男孩子跳舞,双手支在桌上,撑着脸:“也不一定是利益方面的价值。”
这也是她跟陈舒华相差几岁,却能玩儿到一起的原因,她当初帮她的目的,陈舒华不一定完全不知道,或者说,当初陈舒华主动结交她,她也看得出其中的因由。
这两人经常你来我往的互怼,她从没干涉过,不过还是不希望因为这些事儿,最后搞得不尴不尬,所以得给秦昭提个醒。
要么都别当真,要么就给人搞定。
听了这话,秦昭若有所思。
练习室中间跳舞的男孩换了一个。
祝染突然兴致勃勃地手肘戳了戳秦昭:“喂,我觉得他跳舞很酷诶!腰比刚才那个还好。”
秦昭的表情突然微妙起来,眼神不停示意练习室门口的方向。
祝染皱眉:“你眼睛抽筋啦?”
秦昭幽幽叹气,突然站起来,笑眯眯地叫了声:“乾哥。”
祝染后知后觉地发现,练习室里的考核已经停了。
缓慢扭头,她猝不及防对上男人深沉的眼神,反应几秒,很快就熟练地倒打一耙,不高兴反问:“怎么这么快到了,你不去开会,来练习室干嘛?”
不是刚刚才说要来吗?
坐飞机过来的么。
周乾好整以暇地觑她,余光扫了眼练习室那些男孩子,眉心微拧,浓墨重彩的眉眼间划过丝郁色。
因为不想让小姑娘觉得婚姻是枷锁,所以过去他并不在意祝染和这些男明星走得近,纵使偶有不爽,也从不干涉狐狸的交友自由。
可现在,听见她开开心心地夸他们,却凭空滋生出一股难以察觉的戾气。
只想让他们全都滚蛋。
他不动声色的,信步走到祝染面前,垂下眼看她,勾了勾唇:“来谈合作,听说我老婆在这,顺便来看看。”
说反了吧。
祝染撇嘴,站起身,语气很轻快:“那你看到了,我就先走啦。”
瞧她翘着尾巴要溜,周乾不急不缓,没有阻拦,淡声悠悠道:“李枫去过天越,拟了份价值不菲的协议,原本我带过来想让染染顺便过目,既然染染要走,那就等回家再看。”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一句话,“价值不菲”几个字精确敲到祝染的命门上,当即停下脚步,小跑回他身边,嬉皮笑脸地问:“什么协议呀?”
李枫动作这么快?还是说之前本来就打算帮李佳芮?
看来那俩的关系也没那么差。
周乾瞥她一眼,伸出手:“染染先陪我开会,待会儿一起看。”
不放身边盯着,擅长阳奉阴违的狐狸,估计转眼又找不到人影。
祝染轻哼,做作地翘起兰花指,将高贵的狐爪放进他手里。
分明有事相求,也不忘把自己放在恩赐的位置,活像明楼的大姐。
周乾收紧五指,轻轻捏了捏,另只手拿掉她手里的烟,递给旁边的陈助理。
正儿八经名校毕业,一步一步爬到执行总助这个位置,只要祝大小姐一在,总能沦落成买奶茶、扔垃圾的大内总管的陈助理,条件反射地接过那支女士香烟:很好,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身后的华染高层们,百感交集,联姻工具人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谣言害人不浅。
华染会议室,周乾坐在首位,陈舒华与祝染分别坐在两边。
此项目对天越来说,跟蚊子腿的肉的差不多,但周乾依然听得认真,眉眼淡漠,时不时在关键的地方开口,一针见血,这会开得华染这边的人压力山大,半点神不敢走。
倒是周乾,偶尔瞥向旁边的祝染,目光稍作柔软。
祝染在看周乾给她的协议,是她最爱的公司股份,不多,但如果公司正常发展,长期分红下来的利益,相当的漂亮。
以李枫的性子,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当这冤大头,中间必少不了周乾的功劳。
不过居然不是李家的企业,而是容城今年的一个新起之秀,看起来并不起眼,真有那么大的利益?
会议结束,祝染就自动自发地黏在周乾身边,迫不及待地悄声问:“为什么不是李家旗下的企业?”
别的她可不放心。
瞥一眼四周,周乾伸手搂在她腰间,低下头,低声解释:“李家实际上已经是一个空壳子,没用。”
原本李枫是准备拿李家的东西来打发,但他对李家的状况清楚个大概,李枫又暂时不能暴露,除了捏着鼻子认栽,没别的法。
这样的姿态,在别人眼里,就是耳鬓厮磨的甜蜜小夫妻,其他人顿时深意起来,陈助理都主动离远了些,免得自己吸收了太阳能,自动发光发亮。
祝染震惊,很快反应过来,新起之秀大概就是李枫真正的底。莫名联想到李太太,她来找周乾,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急于想给自己和女儿找个靠山。
不对,如果她都知道了,李家如今不会这样风平浪静,所以她应该是知道了李家其他的事。至于公司,想必李枫使了什么手段,让李家表面上,短期看不出问题。
被一纸协议牵着,祝染稀里糊涂地就被周乾,从华染拐到了天越。
天越上下的员工放下心来,这是他们夫人近期第二次来公司,说明夫妻两感情好转,更说话,他们再也不用承受上面的低气压,工作的高压力了。
办公室门紧闭,周乾将祝染拉到自己腿上坐好,隔着裙子摸了摸她的腿,目光落到她手里的协议,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样?满意吗?”
小狐狸今天的打扮依旧很淑女,粉色的羊羔绒外套,初冬已至,办公室开着暖气,外套脱下,内衬是件浅色线衫,搭着条中长的白色百褶裙,好在没只要风度,穿了打底。
祝染猛点头,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知道李家发生了什么事?”
天气冷了,她不怎么抵触他抱自己,甚至用脸贴贴男人脖颈,汲取体温。
“私事不知道。”周乾被微凉柔软的脸颊一激,没太能忍住,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不过从前两年起,就察觉他在转移李家。”
祝染“哦”了声,对别的家事不感兴趣,但李太太如今跟周乾千丝万缕地扯在一起,总有些担心。
她略感讨厌地皱起眉:“他们家好复杂,李太太跟李青山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周乾他爹再不是个东西,也没人质疑父子两的血缘关系,两张脸实在是太有说服力。
“不管他们。”周乾抽走协议,捏着她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微微挑起眼尾:“来说我们。”
好不容易逮着的人,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祝染轻轻“啊”了声,对上他仿佛能透人心的漆黑眼眸,左顾右瞟地:“我们有什么要说的。“
周乾用食指与拇指捏住她的脸颊,嘴唇被捏成鸟喙,唇蜜亮晶晶的诱人,低头嘬了口,好整以暇地问:“前几天为什么躲我?”
“哪有躲你啊。”祝染含糊不清地说着,不耐烦地拍打他的手。
“没躲?天天让我找不到人,跑去华染看男人跳舞,见了我还想跑,这是没躲?”周乾闲散地往后一靠,捏捏小姑娘的脸颊,睨着她,露出一个冷淡的笑:“还夸人家腰好,怎么?是我哪里又让大小姐不满意了?”
祝染惊讶:“我以前不也经常看看他们,怎么现在就吃醋了?”
真没阴阳怪气。
她和那些明星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偶尔爱去凑热闹,所以周乾过去从来不管她这些。
“我不知道。”周乾泄气,直接拎起她与自己面对面坐着,埋头在她颈间,深吸着细腻女人香,声音低沉地:“到底怎么了?染染告诉我。”
祝染:“???”
她被问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指的什么。
无垠的办公室里,光线明亮。
颈间的气息热烘烘,隐约体会到他在嘬吻自己,祝染扭着腰躲:“别亲,待会儿还得出去呢,别留了印子让他们看见。”
周乾吮着她耳朵,热气一个劲儿往她耳窝里吹,像一阵电流卷过,酥麻到心底。
祝染那点意志力不坚定的负隅顽抗,没骨气地跟着心辕马意起来。
男人却又突然拉开距离,看着她,眼神深沉,语气认真:“染染,有时候我们男人的思维与女人确实不太相同,有什么就告诉我,嗯?”
小姑娘想要独一无二的偏爱,他能给,但她不信,也毫无用武之地。
“说了没什么啦。”
祝染不耐烦地搂上他脖子,用脑袋磕他的肩。
无非就是理智上觉得他们现在的状态挺好,但实践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儿。
她怎么知道,明明及时行乐才是她的人生准则。
修长干净的手指顺着女人乌黑的头发,周乾想到什么,用脸去贴她的,低声问:“是不是那天,伤了?”
那天他确实很疯,也狠,抛弃了所有的理智与冷静,放任自己化身野兽,所以后面清理的时候,他特意检查过,看起来除了有些过度,没瞧见哪里有伤。
祝染沉默了,好几秒后,突然抬起头,脸蛋红扑扑地,恼羞成怒地揪他耳朵。
“没有!别瞎问。”
周乾低低笑了出来。
很好,小姑娘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在哪儿都没有丢。
两人闹了好半天,陈助理之流知道他们夫人在,识趣地没人来打扰。
“对了。”周乾拍拍祝染的背,握住她作乱的手,“过几天,周城跟爸妈要举办一个慈善晚宴,晚上去我那儿把礼服拿去。”
祝染气哼哼:“知道了。”
半点不意外,因为之前谣言的事情,她的名声一跃千丈,连带着祝氏与天越的国民度也水涨船高,祝家不利用这个机会,枉是资本家。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这就是家庭的牵绊,还是那句话,她接受了享受,也要接受付出。
不过祝家父母不敢亲口跟女儿说,只好把锅推给女婿。
周乾用拇指摩挲她的脸颊,情意温柔地注视着她:“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场合,到时候就露个面,早点离开。”
“好。”祝染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身上揩油,突然开口:“你腰也挺好的,不过别和人家比,毕竟你年纪到那儿去了,比不过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不是很正常?”
她是认真在安慰,绝对没有讽刺。
他们得服老啊,虽然周乾还算不上老。
周乾深吸一口气,淡淡瞥她一眼,懒洋洋地点头:“没错,我这把年纪,只需让某只狐狸宝宝哭着喊‘哥哥放过我吧’就行了。”
祝染:“……”
作者有话说:
一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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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别枝被欠债无数的父亲送到那个人身边,
他对自己很好,什么都是最好,心情好会逗她一逗。
男人成熟稳重,少女懵懂,难免春心萌动。
她鼓足勇气站到他面前,少女怀春尽显面颊,“季叔叔……”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温和依旧,却笑着调侃:“枝枝想要替父还债?”
他温柔带笑的目光,像羞耻的镰刀,将沈別枝从里到外剖开,无可遁形。
她突然放下了妄想,努力学习,试图一朝两清,远离他身边。
直到,她与那位阳光少年的绯色传闻飞到男人耳中。
那日,他当着学校所有人的面,闲情惬意地踩碎少年送给她的向日葵,
将一捧茉莉强行塞她手中,露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笑,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浑身上下都写着我的名字,还敢招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