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染往后仰,觉得莫名奇妙:“你不去公司吗?要迟到了!”
“没关系。”周乾跟着追过来吻她的唇,敷衍地回答:“再等等。”
最后,祝染像条脱水已久,滑不溜秋但奄奄一息的鱼,被周乾抱进房间,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家好好休息,晚上我早点回来。”
她眼皮都睁不开,懒得搭理他。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下午,狐朋狗友群里已经翻了天。
秦昭:@染宝@染宝出门没?
秦昭:人呢???
陈舒华:别吵了,染宝应该不在。
姜瑶:有没有可能,跟周总在一起。
祝染浮皮潦草地看了眼,浑身还是软趴趴的,有气无力地打字。
祝染:今天不舒服,我不出来了。
陈舒华:怎么了?要不要我来看看?
秦昭:你看什么看,昨天染宝跟乾哥在一起,今天指定是下不了床了。
陈舒华:…………
姜瑶:……有道理。
祝染:秦昭!!!
好气,她有理有据地怀疑,周乾出门前来那么一遭,就是为了不让她出门跟他们鬼混。
他们可是她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他这醋吃得也未免太宽广辽阔了。
虽然秦昭说的是事实,但大小姐的面子怎么能丢,祝染心里骂着周乾祖宗十八代,咬牙切齿地打字。
祝染:你们别多想,我就是昨晚吹了风,感冒了。
祝染:还不是怕传染给你们,过两天再约。
陈舒华:好的,染宝不急,好好休息。
秦昭:好的,知道了,染宝好好休息。
姜瑶:染宝好好休息。
祝染:“……”
为什么他们就是不信。
她把这些气都攒着,全留给从公司回来的周乾,所以工作一天的周总,回到老婆家,喜提分房睡。
实在没想到,都已经成功将自己打包下来,结果还是分居。
祝染跟陈舒华他们重新约了时间,到了那天的头晚,周乾抱着她窝在沙发上,尽管她已经被亲得心辕马意,但仍旧用抵抗黄赌毒一般的坚定意志,抗住了男色/诱惑:“少来这套!我明天要出门。”
周乾淡定地“嗯”了声:“明天我跟染染一起,好像也很久没讲过你那些朋友了。”
祝染原本靠在他怀里,闻声警惕地抬起头:“你不对劲。”
“怎么了?”周乾不动声色地低下眼。
祝染仔细打量他,男人的眉眼依旧冷淡,好什么都不能影响他,看起来并无过分的情绪,旋即摇摇头。
她只是想到,前段时间的宴会上,季夜鸣云淡风轻地说他的小姑娘被关在家里时,周乾看她的那种眼神。
不过周乾向来稳重自持,倒不至于那么变态。
作者有话说:
周总的占有欲,咦~
下一本《你是禁忌》求收藏。
沈别枝被欠债无数的父亲送到那个人身边,
他对自己很好,什么都是最好,心情好会逗她一逗。
男人成熟稳重,少女懵懂,难免春心萌动。
她鼓足勇气站到他面前,少女怀春尽显面颊,“季叔叔……”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温和依旧,却笑着调侃:“枝枝想要替父还债?”
他温柔带笑的目光,像羞耻的镰刀,将沈別枝从里到外剖开,无可遁形。
她突然放下了妄想,努力学习,试图一朝两清,远离他身边。
直到,她与那位阳光少年的绯色传闻飞到男人耳中。
那日,他当着学校所有人的面,闲情惬意地踩碎少年送给她的向日葵,
将一捧茉莉强行塞她手中,露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笑,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浑身上下都写着我的名字,还敢招惹别人?”
沈别枝慌地后退,脑中闪出某些支离破碎的回忆。
最后,沈别枝做到了,她欠男人的越来越少。
但季夜鸣却将她看得一天比一天紧,生怕一转眼,她就飞走了。
他的禁忌,是谁都不能碰的茉莉——季夜鸣。
第43章
周乾真跟着祝染去玩儿, 去的路上,祝染不知道第几遍嫌弃他:“你又跟他们玩儿不到一起去, 去干嘛。”
他这种沉稳淡漠事业型男人, 明显跟他们一群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不是一个路数,甚至差不多比他们都大个几岁,去了那些人肯定会拘束, 玩儿不开。
周乾握着她的手,淡淡地睨她一眼, 没与她争辩。
澜华巷,祝染他们常用的包房里,一群男的女的二世祖,已经玩儿成一团。为了迎接祝大小姐,灯没有关, 金属感的摇滚乐震耳欲聋,有人跟着音乐鬼吼, 仿佛群魔乱舞。
秦昭在与陈舒华打桌球, 望了眼大门的方向, 唉声叹气地:“感觉染宝不在意我们了, 今天居然不跟我们一起来。”
往日都是他们三个一起来, 今天就跟他与陈舒华两个。
“只是你,别带上我。”陈舒华面无表情,出杆进洞一个球, 抬眼瞥他:“再说, 染宝是有家室的人,你以为像你。”
秦昭啧了声, 学着祝染的调儿不阴不阳地怼回去:“陈总就有家室了?”
陈舒华:“……”
此时, 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秦昭顿时扭头喊:“染宝——”
然而却正正当当地对上男人冷淡如斯的眼神,差点让他给自己口水呛死。
他声音越来越小:“来……来了。”
门口的男人,迎着光,肩宽腿长地立在那儿,西装革履,大衣妥帖,眼窝深邃的眼往包厢里漫不经心一扫,跟大领导莅临视察没两样。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聒噪的音乐不知道被谁关掉,一时间宽敞的包房里,安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还是陈舒华反应比较快,看向祝染一起出现在门口的周乾,微笑着点头:“周总。”
秦昭也立马反应过来:“乾哥,欢迎乾哥!”
其他人也跟着像被解锁了似的,分分当着复读机——
“周总好啊。”
“乾哥快请进。”
甚至还有几个小明星,见了周乾跟眼睛放光似的,想上来攀谈,又顾及祝染,质感远观地殷切:“周总,晚上好。”
就知道会这样。
祝染翻了个不那么克制的白眼,暗暗瞪了眼周乾,兀自往里走,摆摆手:“你们玩儿你们的,不用管他。”
他们一群人出来玩儿,也没特别刺激的,就是普通的那一套,桌球K歌,打麻将,玩儿游戏喝酒。
也不是没有人爱玩儿荤的,祝染没所谓,但不能在她的场子里玩儿,自己带着人去开房,玩儿几飞都不关的她事。
周乾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随后伸手去接祝染脱下的羽绒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祝染半点没跟他客气,一把将衣服扔给他,噘着嘴留下一句:“别给我弄皱了。”就跑去陈舒华那边,跟她抱住一起。
周乾瞥了眼,嗤笑一声。
挂衣服的动作倒是小心。
瞧他如此自然的动作,看起来就像做过百十来遍似的,在场的二世祖们突然觉得一身清冷贵气的周总,也有了几分地气。
饶是如此,他们也不敢跟他靠得太近,生怕冷气冻人,分分抢着麻将与桌球。
秦昭几个胆子大点,不过也有点缩手缩脚,张扬小心提议:“我们玩儿大冒险?还是骰子?”
秦昭没敢去抢祝染身边的位置,与张扬挤一起,扭头偷看一眼:“乾哥在,你敢让染宝喝酒啊?”
张扬声气微弱:“我不敢。”
“你们怕他做什么。”祝染一脸“没出息”的表情觑他们,余光瞥见越走越近的男人,补了一句:“少喝一点就是了。”
她可不是怕他,主要是最近没有世俗的欲望,不想被他翻来覆去地煎炒。
周乾大马金刀地在祝染身边坐下,解开袖口,慢条斯理地挽着衬衫衣袖,抬眼扫了一桌人,淡声开口:“在玩儿什么?”
几个人一顿,陈舒华淡笑着解释:“玩儿骰子,输了喝酒。”
秦昭求生欲极强地补充:“女孩子只用喝半杯。”
张扬持续补充:“饮料代替也行。”
秦昭:“对对对。”
祝染还抱着陈舒华,撇了下嘴,竖起中指,对他们的谄媚做出一个国际友好的动作。
周乾懒洋洋地嗯了声,眼神却扫向陈舒华搂着祝染的手,又不经意掠过祝染抱着她腰的两只手。
陈舒华被看得头皮一紧,仿佛自己不怕死地抢了老虎嘴里的肉,连忙收回手,咳了咳,拍拍祝染的手:“染宝,我有点热。”
祝染不满:“大冬天的,你热什么热。”
陈舒华:救命,放过我吧。
你老公连女人都醋都吃。
周乾忍无可忍,拎着她胳膊,将人拽过来,搂着,若无其事地看向其他人:“玩儿点数?”
这是要跟他们一起玩儿?
秦昭惊讶地啊了声,忙回答:“对。”
祝染莫名奇妙从香香软软的女人怀里,被搂到硬得硌脸的男人肩上,明晃晃地用“你是变态吧”的眼神瞪向周乾。
女人都醋都吃,什么毛病?
男人的手掌揉了揉她后脑勺,双腿敞着,单手拿起骰盅,一脸的游刃有余,朝其他人点了点下巴:“叫。”
祝染见他真要玩,玩儿心也上来了,捞起一个骰盅“哗啦”就摇:“我也要来!”
其他人见周乾随性,也逐渐放松,张扬大着胆子开玩笑:“来呗,输了乾哥喝酒。”
“行。”周乾松懒地笑笑,侧过头在祝染额头上亲了下。
祝染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不自在地摸了摸额头,这么多人呢。
包房里开着暖气,人又多,她发觉陈舒华说的是对的,刚来不觉得,这会儿真挺闷热。
男人的体温更热,偏生他就要搂着她,有股子野兽侵占地盘、宣誓主权的意思,不许旁的人靠近。
在场的单身狗仿佛膝盖都中了箭,没想到外面高冷的周总这么黏老婆。
秦昭默默坐到陈舒华身边,凑过去小声说:“抱不到染宝,我可以给你抱一下。”
陈舒华压低声音,冷嗤:“滚。”
秦昭嘁了声,赌气似的挪到一边。
玩儿点数,就是几个人摇好后,轮流叫,几个几,只能一次上加,或者同样的个数,数字要比之前的大,人越多难度系数越大。
除了运气与算法,还有点心理战术在里面。
周乾无论自己是怎样的骰点,都云淡风轻,四平八稳的,从开始到现在,就没输过。
其他人见这边玩儿得轻松和谐,纷纷好奇,忍不住都跑到这边,玩得人越来越多。
倒是祝染,静不下心,浮躁,就总输。
“哟!染宝又输了!乾哥,喝!”
祝染气鼓鼓地,苦大深仇地盯着自己的骰盅,不由得全赖给身旁的男人,肯定是他的存在影响她发挥,平时也输这么惨过。
周乾不以为意地端起他们倒好的酒,一口灌下去整杯,搂着祝染腰肢的手掌,捏了捏她的软肉。
秦昭哈哈大笑:“染宝今天是来坑老公的吧。”
祝染飞给他一个眼刀,周乾淡淡扫了眼,秦昭立马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
夫妻搭档,就是了不起。
“我先暂停会儿。”祝染轻哼,大概是玩得嗨了,也没管周乾是不是在这,从桌上陈舒华的烟盒里抽出支烟,点上:“等我给散散霉运再来。”
周乾搂着她的手,顺手就抽走了香烟,放自己嘴里叼着,转过头看她,懒洋洋地扯着唇角:“看着,老公给你报仇。”
包房里的音乐又恢复了震耳欲聋,大灯关了,换成了昏暗的氛围灯,几乎看不清在场人的脸,但男人那双眼睛却黑得发亮,准确无误地锁住她的。
祝染没由来地,觉得这会儿的周乾尤其帅,甚至有点以前从未发现的雅痞感,简直男性魅力爆棚。
这话落下,其他人跟峨眉山的猴子似的,欠欠地起哄:“哦~乾哥求放过!”
最后一群人全给喝趴下,周乾买的单,又一一找人给那些醉鬼送回去,没一个落下。
从澜华巷出来,已至凌晨,但这处著名销金窝建筑群,半点不像表面这样夜色静好,这会儿正是某些人的夜生活高/潮时分。
车里一股子酒气。
祝染没喝多少,反倒是一整晚,周乾帮她喝了不少。主要也没想到,周乾能跟那些人玩儿到一起去,她还以为,周乾这样的人,只会跟季夜鸣许怀清这样的社会精英一起玩。
周乾敞着腿,姿态懒散地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看起来略略有些醉态。
祝染靠过去,仔细瞧他的脸,甚至掰开他的眼皮,看他眼睛,狐疑地问:“你没喝醉吧?”
玩儿游戏的时候,他基本没输过,都是被自己坑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周乾一把握住她的手,岿然不动地掀她一眼,嗤笑着反问:“你验尸呢?”
祝染:“……”
瞧他嘴这么贱,就知道没喝醉,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车子开入主路,周乾突然拎起祝染,将她整个抱到自己腿上,低下头来亲她,懒洋洋地开口:“跟他们这样玩儿,很开心?”
“还不错吧。”祝染理所当然地回答。
一群差不多的人一起玩,不说多快乐,至少无拘无束。
周乾舌头肆无忌惮地钻进来,与她交换了个深吻,许是喝了酒,莫名有点不依不饶:“跟我一起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