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堆起笑,想要掰一半,却被他整个推过来,“都拿着,不甜我再另外剥一个。”
看吧,揶揄和诚心还是很容易区分。
商奶奶看着两个孩子,满目怜爱,低头托着纸巾接籽时,都像在掩嘴偷乐。
一家人其乐融融,桂明珊终于卸下平时的严肃,慈和笑了笑。
等两位长辈起身去洗手,商宇扔来一句:“过火了啊。”
手习惯要去扣住她的腰,警告她不要再投糖衣炮弹。
“不就是叫你一声吗,难道你不是——”
元灿霓咕哝着,刚好欠身抽纸巾,忽然屁股给拍了一下,吓得她跌回沙发,好巧不巧坐住了那只“犯罪之手”。
她茫然扭头,对上一双错愕的眼。
商宇连忙抽出手,但更像用力刮她一把。
“我不知道你要起来……”嗓音艰难挤出,低沉而含糊。那只手搁哪儿都不自在,砍了才能谢罪。
元灿霓比较不出谁的脸更红,耳根的热度熔化了她的理智。
混乱中口不择言,以牙还牙道:“你让我摸回来。”
第25章
长辈们归位, 元灿霓失去报复机会。
经此一役,两个人难免尴尬,正襟危坐跟等领导批评一般。
商奶奶当真找到切入点, “带我们参观一下你们的新房?”
装修一直是桂明姗和商义民跟进, 商奶奶还真没有来过燕灵湖。
商宇便和元灿霓一起领路。
商奶奶边看边感慨:“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风格就是不一样,现代,时尚,你爸妈就喜欢实木,特别中式。”
商宇在前头陪着商奶奶,到三楼小套间门前, 率先发现大bug。
元灿霓竟然忘记收自己的被铺,灰蓝底蝶恋花的图案, 跟其他房间的纯色系大相径庭, 枕头边“遗落”一个插线的充电宝, 抽屉没有推合, 还留着一指宽的缝隙。
商奶奶纳闷道:“霓霓住这边吗?”
桂明姗同样咦一声,原来打算设计成婴儿房,但商宇觉得操之过早, 暂时当普通房间。
元灿霓下意识寻求目光支援。
商宇却没看她,淡定说:“有时她加班太晚, 回来我已经睡下, 怕吵到我就住这边。”
元灿霓一颗心放下大半,不知该惊叹商宇的临场反应能力, 还是瞒天过海的技术。
“是啊,每周都有一两天加班比较晚。”
桂明姗的脸上看不出怀疑。
商奶奶恍然大悟, 感叹:“你们公司真不人性化。”
“没办法, 行业就是这样。”
元灿霓趁他们离开, 殿后溜进房,轻踢一脚抽屉,终于把“双截棍”藏好。
归队撞上商宇“你真行”的眼神,不好意思瘪了瘪嘴。
商奶奶低头叮嘱商宇:“你吩咐阿姨多给她做好吃的,食疗补补。”
工作日元灿霓只有早餐在家吃,赶时间含糊两口,食物下肚,恐怕很难“疗”出成效。只能周末犒劳一下。
商宇还是答应老人家。
桂明姗冲元灿霓说:“你们整天对着电脑,肩颈是比较容易酸胀。我记得你们公司附近有一家水疗会所,改天我给你张卡,你有空可以过去按摩放松一下。”
元灿霓笑道:“谢谢伯母,周末加完班正好可以考虑。”
桂明姗唏嘘道:“你如果觉得一个人无聊,还可以带上同事朋友。”
最后的词眼刺激出不太美妙的回忆,商宇不由蹙眉,尽量放平声调。
“哪种会所?”
桂明姗一个老江湖,岂能听不懂商宇的潜台词,何况知子莫若母,儿子立刻绷紧的情绪实在昭然。
“就是进凯他妈妈也经常去的休闲会所。”
元灿霓不做他想,桂明姗推荐的肯定不会错,一句话无形宽解了商宇:“改天我叫上婧婧一起去。”
商奶奶奇道:“哪个婧婧,你表姐姜婧?”
元灿霓一直游离在元家边缘,逢年过节不见人,两家长辈都不清楚她跟姜婧交好。
但也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对,我们上次还一起去动物园。”
桂明姗一知半解,犹疑道:“商宇也去吗?”
“对啊,还有卓泓哥,和芳姨那个当刑警的儿子,”元灿霓回过神来,扫了商宇一眼,“忙忘了,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商奶奶喜上眉梢,一副哄小孩的语气:“出去玩是好事啊!动物园多好,树木多,呼吸新鲜空气,还有各种动物。”
动物园的空气怎么叫新鲜,商宇受不住亲情攻势,无奈道:“奶奶,你很久没去动物园了吧。”
“是啊,下次带奶奶去呗。”
竟然轮到商奶奶跟孙子撒娇,还不忘咯咯笑。
元灿霓掏出手机,“奶奶,我这还有视频。”
这出恩爱表演可圈可点,晚饭后,桂明姗临走还把元灿霓拉进家族群。
元灿霓习惯性帮阿姨收几个碟子,正准备洗手送人,商奶奶发话让商宇送就好。
商宇会意,望住她:“你是不是还要写周报,去忙你的吧,早点忙完早点休息。”
别人大概要说一些家庭内部的话,元灿霓没来由想起寄人篱下的日子,游离在外,参与不到核心,偏偏外人都觉得她是元家人。
脸上还是堆着笑,暗示自己不要小题大做,“好,奶奶伯母,下次我们再回去看你们。”
商宇在负二层的娱乐厅留了一下客。
两位长辈果然有话要说。
面对家人,商宇那股有恃无恐的恶劣忍不住冒头,“妈,有什么事等我回荔茵嘉园再说不行吗?”
桂明姗跟商奶奶交换一个眼神,叹道:“叫了几次你都不愿意回去……”
主题无非是追问康复进程,公司情况,以及夫妻感情。
商宇没一样拿得出手:复健还没大进步;公司都是许卓泓忙前忙后;夫妻感情,可笑,没有夫妻之实,哪来的感情。
见儿子又陷入被动模式,当母亲的不得不手动激活。
桂明姗试探道:“本来这话应该你爸爸问你比较合适,但他拉不下老脸。”
商宇隐隐嗅到不对劲。
“妈妈和奶奶就想关心一下,你和你老婆生活上有没有碰到什么难题,啊,就是夫妻间的……”
桂明姗跟平常给员工讲话似的,附上一个互动的手势。
血液涌上他的脸,一半是尴尬,一半是烦躁,最后变成一副臭脸。
“没有!”
儿子说“0生活”,母亲理解为“0困难”,当然后者没看到“结果”,还将信将疑。
桂明姗好言劝道:“没有就好,我和你爸的建议是希望暂时做好措施,小孩这事不着急,等你身体和生活稳定再说。”
商奶奶面色陡变,如遭背叛:在家商量好的一起催生,怎么就弃明投暗?
手一挥,打断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稳定?我看现在就很好,很稳定!上次我没说错吧,结婚冲喜啊,看看阿宇现在精神多好。要我说,孩子还是早点生,孩子是福气,能转运啊!”
商宇气极反笑,望着各执一词的长辈:“你们想来说服我,倒是先吵完统一意见啊。”
留意商奶奶又准备哭惨,什么一条腿跨进坟墓云云,“奶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不用再说那些话。”
商奶奶给说中心事,嗔怪地努了努嘴,眼神又想拉拢桂明姗。
桂明姗想得比较深远,男人的事不能急,越急越“不能”。她用百倍于刚才的委婉和关怀,说:“如果,妈妈只是说如果,有什么异常,一定要及时上医院。当老婆的一般脸皮薄,不好意思主动提。男人就该主动一点,是吧。”
商宇回想起当初穿纸尿裤躺病床,桂明姗在床边抹泪,是不是有一部分担忧儿子可能无法人道。
上高中时,桂明姗装不经意问过他和元灿霓的关系,他当然否认早恋。
桂明姗大概不信,语重心长叮嘱,他还年少,对另一个人负不起责任,不要因为冲动,耽误自己和她人前途。
父母的不信赖激起他的逆反心,商宇反驳:“我连人家的手都没牵过,你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桂明姗说只是打一下预防针。
熟人圈里确实有前车之鉴,如果两个人家境相当,又都不是读书的料,干脆结婚生子还算较好的结局;更多是偷偷去医院处理掉,花钱消灾;也有私生子纠纷,甚至闹出过人命。
一般男生有父母擦屁股,都能善终;女生承受伤害比较多,如果家境不太好,更是雪上加霜。
同一件事,桂明姗当年与现在的担忧截然不同。
他们一定跟医生讨论过这方面问题。
如果他真的站立无望,能有个孩子也是一种寄托。
商宇恼羞成怒,胸膛起伏,只恨没有趁手的东西扬了。
“我跟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双手青筋暴凸,他用力划着轮椅掉头,背对她们,脊梁骨硬挺笔直,厉声厉色:
“你们可以回去了!”
元灿霓听到汽车引擎声,过了大半小时还不见商宇上楼,便逐层往下逛,最后在健身房找到人。
商宇扶着车把,走了神,完全让机器带动。
元灿霓骑上动感单车,仪表盘发出提示音,商宇才扭头看她一眼。
“奶奶和伯母回去了。”
商宇应了声,好像在回避她的目光。他重新调成手脚同步模式,双手动起来,避免走神。
元灿霓不着痕迹打量几眼,看不出个花样。
阻力调大,站起来猛踩单车,让郁闷跟汗水一起排掉。
商宇看她一顿发疯操作,颇有微词:“刚吃完饭那么拼干什么,小心胃痛。”
“都吃完一个多小时了!”
“……”
元灿霓字斟句酌,拐弯抹角:“聊天太久没注意时间了吧。”
“没注意……”
商宇扫一眼手机,闷闷扔出一句,此后无话。
如果商宇跟她透个口风,表明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瞒着的事。偏偏他闭口不言,元灿霓虽然进了家族群,恐怕还是一张陌生面孔。
婚礼就是最好的介绍仪式,就像公司的迎新会一样。
事态发展超出预料,感情波动脱离管控,等她的需求上升到一个正常妻子水平,商宇又无法满足,也许这一次的分开会比当初更激烈与决绝。
大概,还是保持单纯的室友关系比较安全。
锻炼完毕,商宇跟元灿霓一同乘电梯回三楼。
一个左拐,一个右转。
商宇划到门口才醒悟,扭头扬声:“你是不是该回这边?”
元灿霓扶着门,探出半边身:“刚才你们聊天,我就搬回来了。”
刚想说“费那个劲”,又觉并无立场,商宇悻然改口:“看来确实聊了很久。”
元灿霓露出个笑,“洗了澡早点休息吧,晚安。”
商宇愣了片刻才进房,回过味来元灿霓刚才的笑容有些敷衍。
她直达眼底的笑意总是带着不可控的神经质,单纯到稍显痴傻,却能触动人心。
他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洗了澡,商宇回到衣帽间,掀开浴袍,没有如以往立刻换睡衣。
他停留在全身镜前,端详无法自如舒展的躯体。
寄生轮椅一年多,他的双腿虽没有明显的视觉失衡,比起出事前,肌肉还是不可避免地流失,虚弱感无处可藏。
费了点劲,他把两条腿撇到地上,敞开,那窝畸卷的毛发跟着舒散。
那处仿佛听到他内心的召唤,悄然而动,半耷拉着等待统御。
商宇缓缓上手,抻平了褶皱,注入刚性,塑造出底部的一道凸棱。
粉冠不断从进出他的虎口,中心开着一粒小眼,偶尔涌出一两滴青涩泪水。
衣帽间跟元灿霓的卧室共用一面墙,想象给予眼力无可匹敌的穿透力,他盯着镜中自己,似看到了另一幅画面。
元灿霓开足空调,穿着轻盈的吊带睡裙。靠坐床头,支起膝盖,裙摆自然滑向屁股。
布料比糯米纸厚不了几分,流动着一种轻盈的性感。
手中把玩“双截棍”,回想白天那一幕意外,商宇的眼神仿佛残留在玩具上,隔着时空盯住她。
他暗炫自己“很行”,她便让玩具代劳一下。
摆成截石位,扁长潮润的蔷薇稍稍舒张,吞噬了“双截棍”梭形那一端。扶稳O型口吸住外面,她启动按键。
脉冲嗡嗡,搅乱理智,元灿霓却依旧记得第一次对商宇动歪念那一刻。
中考完毕,她盼来宜中的录取消息,冲去他家,想跟他分享第一手喜事。
对讲机告知商宇外出游泳,她说一会再来,刚转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在眼前。
泳池就在荔茵嘉园,商宇披条浴巾就回来了。
头发滴水,手握泳帽,没特意照顾的浴巾自然敞开,遮不住一身张扬的肌肉曲线。
元灿霓只在漫画里见过类似画面,真人版的冲击性无可比拟。
这一刻,她才真切确认了男生与女生的区别,第一次懂得羞怯与慌张,眼神不知该落向何处。
商宇也反应过来,拢了下浴巾,问是不是录取了。
“嗯,”声线还在微颤,红着脸抿出一个笑,“以后又可以和你同校了。”
商宇的笑比夕阳耀眼,“我就知道你能行!”
那时元灿霓还没正式看过片子,不知道细节操作,只从荧幕作品的含蓄片段,构想出一个大概。
她隐约把被子当成他,死死抱着,绞出水,在被窝憋得脸红耳赤,心跳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