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罪妃后的发家生活——柔桡轻曼【完结】
时间:2022-11-08 11:35:53

  这些年为了这个侄儿,他除了有个住的地儿,其他什么银钱都没存下来,要知他在金银斋当掌柜,一个月可是有三两银子的月钱,到最后,侄儿还这么坑害他。
  徐孔目听完两边的话,又去马掌柜家附近调查,那天暮食时,马金宝的确上门找过马掌柜,两人还发生激烈争吵,邻居们都能作证。
  徐孔目又去审问马金宝那天上门为何跟自己大伯发生争吵,是不是他要盗窃金银斋的首饰,马掌柜不愿意。
  马金宝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之后的回答更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后来被抽了两鞭子,疼得嗷嗷直哭,就认了罪,和马掌柜说的一样,的确是马金宝游说自己大伯监守自盗不成,就趁着夜幕,偷袭了自己的大伯偷盗了金银斋的首饰。
  案情真相大白,首饰也被追回。
  马金宝按照大盛朝律法,偷盗超十两银以上就是重罪,要打五十大板,之后牢狱五年,可收赎,也就是可以用银钱赎罪。
  像是这五十大板,需要五十两银子就可以免去挨板子,但后面还有五年的牢狱,牢狱一年是百两,就得五百两银子来赎人,不然就老老实实关押在牢狱里吧。牢狱里可是很惨的,里面各种蛇虫鼠蚁,饭菜很多都是馊的。
  马掌柜说到底也算知情不报,要挨十大板,同样可以收赎。
  但马掌柜为了侄儿,这些年哪里存得下银钱,还因总是补贴银钱的事儿跟家中妻女关系很僵,何况妻女身上也没钱,他也不想因为这十板就把房卖了,卖了房以后妻女住何处?
  马掌柜本以为这十大板子挨定了,没想到妻女突然来到衙门,给了十两银子,让他免了这顿板子。
  才知平日妻子虽不喜他帮侄儿,但见他如此也毫无办法,就同他要银钱说是家用,实际多余的银钱都偷偷存了起来,也算是从他指头缝里存下来的。
  马掌柜很是愧疚,抱着妻子大哭一顿,打算以后每个月就给老母亲五百文钱,其余是再也不会给的。
  就算老母亲来衙门状告他,每个月五百文钱的赡养钱也是顶天的了。
  而且他不清楚自己瞒着事情不告知东家和衙门,东家还不知会不会继续用他,怕是不能了,他犯下如此大错,哪里还有脸继续给东家干活。
  之后就是马金宝被杖责,马老太太跟马金宝爹娘和弟弟妹妹们都来了,一家子围着马掌柜要他替侄儿出这五十两银子的收赎钱,马掌柜气得很,自然不可能,而且他也没五十两银子。
  马老太太就叫大儿子卖屋来换银钱。
  马掌柜气急了,转身就走。
  马老太太开始躺在地上哭嚎,以前这招对大儿子最管用。
  哪知这次大儿子理都不理她,转身就走没影了。
  躺在地上的马老太太一怔,麻溜的爬起来追着大儿子继续骂,想要大儿子掏钱,围观的百姓已经知晓案情经过,见状,唾沫星子都要把老太太骂死,但老太太根本不当一回事,还便回头跟这些人对骂。
  不等老太太追到马掌柜,那边衙门的人已经开始行刑。
  一板子下去,马金宝嗷的一声哭嚎起来,脸都给他打变色了,老太太心里一慌,跑过来喊道,“别,别打,别打我孙儿,我们有银钱收赎。”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来,里面赫然是五十两银子,显然是家里有这银子,还非要跟大儿子要。
  周围百姓越发觉得这家人离谱,有银钱还要找大儿子要,何况都分了家,那就只算作亲戚罢了,就算马掌柜只有一个闺女,也不能这样坑人家啊。
  马金宝这只是杖责的收赎钱,五年牢狱还要五百两银子呢,这真真是把马家的人都给杀了也凑不出这么多,老太太哭着悲天恸地,也知道大儿子就算卖了房也凑不出这五百两来,哭得越发伤心。
  衙门可不管,拿不出钱,就把马金宝拖回牢狱里。
  ……
  许沁玉知晓这事儿还是几日后,是夏家嫂子特意上门跟她唠嗑说的。
  虽镇子挺大,平时也有些偷盗抢夺之事,但这案子的案情还算新奇,传遍了整个镇子,大家都觉得马掌柜又可怜又无辜的,当然他也有错,不该瞒着的。
  许沁玉听完忍不住问,“那金银斋的东家最后解雇马掌柜没?”
  吴氏笑道:“没呢,金银斋的东家人挺好,说是马掌柜在他家干了十多年,从来没有过一笔糊涂账,人也忠厚,这次盗窃虽跟他有关,但他也算无辜,就再给他一次机会,马掌柜当即就哭了,还表示以后会好好干,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吴氏说完,又跟许沁玉说金银斋里面的首饰还挺好看的,绢花也很别致,等以后天儿暖和起来,她们一道去逛逛。
  许沁玉立刻应了声好,还忍不住摸了摸发髻,她还一样首饰都没有呢,就一根木簪子,等以后赚了银钱的确可以去逛逛,世间哪有人不爱俏的。
  她现在也的确没多余的银钱,赚的钱都投资了出去,昨日才把那口大铁锅给运回来,木棚下面的柴也被四哥搬到另外一边,大灶台也起好了,明天就能多做些鱼,鱼丸子和鱼头豆腐煲也能做起来。
  现在也算半认识了徐孔目,许沁玉暂时没打算再去东街西街那边卖暮食了,太累了,不如先把家里头的营生做好,等以后赚了银钱,在那边盘个食肆铺子就方便多了。
  听闻两人对话的裴危玄顿了下,微微垂下眼眸。
  许沁玉想到明日能多做些鱼,还跟吴氏说,“嫂子,明儿我这鱼就能多做些,还有鱼丸子跟鱼头豆腐煲卖,鱼丸子也是熟食,回去热下就能吃,或者在起锅烧点油再焖一下味道更好,嫂子也可以跟巷子里想买鱼吃的街坊邻居们说声,能来买了。”
  吴氏立刻说,“许小娘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第30章 
  吴氏名吴婉, 吴婉又跟许小娘子聊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这会儿正是吃暮食的时候,她提着个大食盒,里面装着就是红烧青鱼, 今天许小娘子要准备明天卖的鱼丸子甚的, 所以晚上的暮食也是吃红烧鱼, 她也带了条回去。
  说也奇怪,邵哥儿就只吃许小娘子做的吃食,哪怕是经常吃到的红烧青鱼, 他都吃不腻,就着红烧鱼能吃一碗的豆粥。
  当然, 就连豆粥也是许小娘子熬煮的。
  明明许小娘子把怎么熬豆粥,豆子要浸泡多长时间,加多少豆子和粳米,加多少的水, 什么时候大火什么时候文火才可以把豆粥熬的软烂粘稠都告诉她, 但她熬出来的就是没有许小娘子熬出来的好吃。
  甚至味道差了许多许多。
  拎着食盒,吴婉回到来溪巷。
  她这条巷子就在桂花香前面,房屋大多数都是二进的宅子,自然比桂花巷的屋子贵, 不过来溪巷也有普通的小院子,价格也比桂花巷差不多的院子贵上五两到十两银子, 因为来溪巷前面就是一条小河,早几十年人工挖掘的, 方便镇内的百姓洗衣用水甚的, 两边都通往北街那边的码头, 是条活水, 巷子里交叉的路口还有一颗大槐树,槐树下一口水井方便家中没有水井的人家吃水,溪水巷前面就是溪流,再不远就是水井,所以房屋价格也普遍比别的巷子贵。
  到了来溪巷的巷子口,吴婉撞见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正在河边浆洗衣物,便冲着小丫头道:“二妞,跟你家太太说,桂花巷的许小娘子明日会有红烧青鱼,鱼丸子跟鱼头豆腐煲卖,记得早点去买,不然很快就要卖完的。”
  那正在浆洗衣物的小丫头立刻应声道:“夏太太,我晓得啦。”
  能住二进的宅子,大多数家里头都是做营生的,比普通百姓富裕的多,家中都会买上一两个的小丫鬟。
  一路上,吴婉瞧见相熟的都会告知上一声。
  她平日人大方,也喜欢找邻居的妇人们闲聊,整条巷子的妇人家眷们都认得她。
  本来吴氏旁边几户人家都知她家暮食很香,知晓她家暮食都是许小娘子家买的,周围妇人又跟相好的街坊邻里们一传十十传百的,也都知道了,如今整条巷子的女眷们都打算明日上门去买点回来尝尝。
  与此同时,许沁玉还在家里做鱼丸。
  既然要做鱼丸,再大的青鱼也使得,贺老伯送来的青鱼之前都是二三斤左右的,渔网的原因,一斤以下的鱼捕不上来,现在送来的,超过三斤的她也要,鱼肉片下来捶打做成鱼丸,鱼头可以跟豆腐烧着吃,都不浪费。
  她打算把鱼丸的价格定在五文钱一份,一份大概是十颗半斤的分量,一斤鱼肉大概能出一斤半的鱼丸,鱼肉便宜,但需淀粉,她加的绿豆淀粉,这里可没有淀粉的,都是她自己用绿豆磨浆过滤分离出来的,绿豆磨淀粉不难,这活儿就交给了四哥。
  她片鱼片时,宁姐儿也在旁边帮忙,把那些鱼骨上剩余的鱼肉都帮着刮下来,舍不得浪费。
  宁姐儿现在会帮她刮鱼鳞,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许沁玉打算每月给宁姐儿五百文钱,给她当零花,以后再看看宁姐儿想做些什么,也不一定非要帮她干活,她可以雇人做的。
  鱼头炖豆腐看份量,有五文钱一份的,有十文钱还有十五文钱的。
  算起来,还是红烧青鱼的价格最划算些。
  鱼丸做好后可以放着,明天再做一锅,不然可能不够卖,鱼头豆腐煲明天在做,今天的红烧青鱼已经卖完了。
  鱼丸刚煮好,院子外有人敲门,许沁玉过去开了院门,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形高大,穿着衙门的官吏衣物,腰间陪着一柄长刀,见到许沁玉,男人道:“可是许小娘子?”
  许沁玉点点头,“你是?”
  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男人道:“我是徐仁,在衙门当差的徐孔目,今日特意过来是寻小娘子的夫君有些事情商谈。”
  果然是徐孔目,他找四哥,应该也是金银斋盗窃案有关,是四哥给的线索,所以过来问问四哥吗?
  许沁玉道:“徐孔目里面请。”
  把人引了进去,裴危玄也从房里出来,见到徐孔目微微颔首,把人请进堂屋坐下,许沁玉上了两盏热茶,茶叶并不是多好,她买来做茶叶蛋用的。
  最近码头那边都是买江米肥肠比较多,从贺老伯那收的鸡蛋剩下不少,她就给做成茶叶蛋来买,这个做起来也简单,鸡蛋煮熟加入酱油盐少许香料清水继续煮开,之后再煮食适量茶叶水倒入鸡蛋里,关键是煮好的鸡蛋要浸在茶叶卤水里一个时辰,这样才能入味更好吃。
  两文钱一个,每天都卖的很快。
  徐孔目今日过来倒不是为了许小娘子做的吃食,而且裴危玄。
  他知这次能够这么快破掉金银斋的盗窃案是裴危玄提醒,这年轻后生甚至只是听闻案件经过就知道盗窃跟马掌柜有关,是个有大才的人,衙门缺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吏和官不同,但小吏做得久,也不见得不能升官,所以他过来问问裴危玄愿不愿意进衙门当个小吏帮着破案甚的。
  徐孔目把来的目地跟裴危玄说了说。
  裴危玄沉思片刻说,“恐怕要拂了徐孔目的好意,我是罪臣流放此地,无法入官,恐上头会怪罪,另外也请徐孔目替我守着金银斋盗窃案的事情,裴某并不想被外人得知此案与我有关。”
  虽然伏太后跟新帝不太可能伸这么长的手,打听他在这里做的事情,再者伏太后觉得他已经是个彻底的废物,翻不起什么水花,根本不会搭理他们一家人,而他能做的就是继续低着头活着,暗地悄悄隐伏等待机会。
  大兄曾经就跟他说过,如果以后他出事,他留下的一些黑甲护卫给他,那些黑甲护卫对大兄都是死忠之侍。
  等到他解了身上的毒,他不会在留在此地,会去寻黑甲护卫谋事。
  但没成大事前,他定不会暴露身份,以免让家人暴露在危险之中。
  所以等到离开时,他也无法直接告知家人,会寻个借口离家。
  徐孔目愣了下,大概也没想到裴危玄是罪臣流放,这样的话,让他来衙门做小吏的确不太合适。
  徐孔目倒也不强求,拱手道:“叨扰了。”
  既然这般,徐孔目也不好久留,起身告辞,裴危玄送他出去,来到院中,许小娘子正在把鱼丸盛起放在罐中,鱼丸本就是可以保存好几日的食物,何况还是这么冷的天。
  徐孔目闻着这鲜香的味道,忍不住问了问,“这做的是何吃食?”
  许沁玉笑道:“这做的是鱼丸,用鱼肉做成,五文钱一份,一份是十颗半斤的量,回去热过就能吃,滴上几滴麻油味道更好,也可以再回锅用油焖一下,还能跟其他配菜煮着吃都是行的,味道比较鲜,里面的鱼刺也都被捶打成泥,比较适合老人跟孩子们吃。”
  徐孔目想到自己两岁的小孙子,如今正是开始吃食的时候,这鱼丸买些回去可以给小孙子吃,还能给家人都尝尝鲜。
  而且这鱼丸闻着实在是香,还有前几日在夏兄家中吃过眼前小娘子做的佳肴,实在美味让人难以忘记。
  徐孔目道:“那劳烦小娘子给我包上五斤,我带回去尝尝。”
  “好嘞,徐孔目稍等。”许沁玉寻了油纸来,包了五斤鱼丸给他。
  徐孔目从怀中摸了五十文钱递给许沁玉。
  许沁玉接过,笑眯眯说,“明日还有鱼头豆腐煲卖,徐孔目要是觉得味美,也可遣人过来买的。”
  徐孔目点点头,这才离开。
  且说离开裴家后,徐孔目走在路上,闻着怀中鱼丸的香味,没忍住,用手捻起一个放入口中尝了尝,果然很鲜美还很弹牙,只有鱼肉的鲜一点鱼的土腥味都没有,不过他还是觉得那日吃的肥肠鱼里面的鱼更适合他的口味,鲜香麻辣的,这鱼丸的确更适合老人跟孩子的口味。
  家中妻女跟孙儿肯定会喜欢的。
  想到这里,徐孔目心中微微有些期待。
  他住在西街那边,他本身只算作小官吏,俸禄不高,不过妻子会经商,有两间铺子,家中略有薄产,他也觉得这鱼丸不仅美味还非常便宜,镇上普通百姓都能买得起。
  说实话,这鱼丸这样的味道,放在东来居可以卖到上百文钱一斤的。
  就这份手艺都无人能及,那小娘子明显就是想要镇上的百姓也能吃得起荤而已。
  徐孔目心里也不由对许小娘子高看了两眼。
  回到家中后,徐孔目把手中的油纸放在桌上。
  妻子向氏见状,笑道:“这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鱼丸经过这一路已经彻底凉了,香味就消减不少,嗅觉不灵敏的人的确很难闻见。
  徐孔目就说前几日在夏元志那里吃过一位小娘子做的吃食很是美味,今日特意寻了过去买来给家人尝尝,并没有提及他去裴家是寻裴危玄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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