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爹,哦不,后来还多了个后爹。一个自己病死了,两个被我搞死了。
所以,古往今来第一不肖父的皇帝,当然是我。
撕毁了那些人给我写下的乱七八糟的剧本,我开创了天下一统的大秦帝国。
后来,我穿越了,成了另外一个朝代的皇帝。
呵,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改变?笑话!无论何时何地,朕都是千古第一的不肖帝!
【宋孝宗】你做你的完颜构,我做我的赵不肖,首先,从给岳飞平反,发兵北伐开始。
【明孝宗】你爱你的万贵妃,我守我的张皇后,首先,从一夫一妻开始。
【汉孝惠帝】你做你的大流氓,我做我的小文青,首先,从哄好母后保住弟弟们开始。
【魏孝文帝】你修你的万佛宗,我改我的汉家裳,首先,从迁都开始。
【赵孝成王】你送你的和氏璧,我收我的十七城,首先,从教会赵括剪纸成兵开始。
其他待开……
注:架空历史文,穿不正经野史穿YY文或穿越后形成平行世界,非现实世界
第三十二章
◎福运锦鲤错付了◎
对于这条写作金沙沙, 读作“金傻傻”的蠢鱼,做出这种傻事来,不光是白小凡无语, 连展猫都看不下去了。
张启墨和金九娘现在一个被关在大牢,一个自尽未遂半死不活,不拿了金沙沙归案,这案子就没法了结。
先前因为兰若寺的事出紧急, 当时以为白小凡的妹妹真是被大妖绑架,他和白玉堂难得联手出动,没想到还去地府枉死城和黑山王过了回招, 虽然没暴露真身,可他和白玉堂的名声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黑山老妖回过神来, 想要追查,早晚会找到他们头上。
他正准备清理一下手头的案子,再找个人少的地方进修一下,若是黑山老妖找来,也不至于连累了汴京城和开封府的普通人。
结果金沙沙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很好。
这种小案子,原本都不用他出手,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 张启墨是皇帝钦点的探花郎,原本还打算把公主许配给他,结果他自陈早有婚约, 重情重义, 信守承诺, 传为一时美谈, 却难免打了皇帝的脸。
结果可好, 前脚在皇帝面前表现得重情重义信守承诺,后脚在新婚之夜就反悔,还差点逼死了新娘。
金家告上了开封府,自然就有人第一时间禀告了皇帝,这小案子就变成了通天的大案子,连皇帝都在关注,自然就落在了开封府御前带刀侍卫展昭的头上。
这个御前带刀侍卫的名头,是荣誉,也是麻烦。
展昭一接触张启墨,就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叫金沙沙的假金九娘是妖怪,他身上金光闪闪的锦鲤祝福,亮得都快晃瞎人眼了。
也不知那只锦鲤到底懂不懂人事,就这么拼命往一个人身上堆祝福的,就不怕人承受不住,过犹不及难道不懂吗?
现在看到金沙沙真面目后,展猫明白了,她是真不懂。
这种完全没有族群和长辈以及师父□□过的野生妖怪,行事完全靠直觉。
以前就有不少曾经得过凡人庇护或帮助的小妖,为了渡劫前去报恩,结果全心全意的报恩,甚至以身相许,结果把自己反倒搭进去,赔钱赔心还赔命。
这下倒是真不用担心渡劫的事了——连命都没了还渡什么劫。
作为御前带刀侍卫,开封府七扇门的捕头,展昭的确要站在人类的这边替他们找出“元凶”,可站在妖族的一方,金沙沙只是想报恩,虽然法子蠢了点,但本心来说,并没有伤害人类或是谋求利益的想法。
可在人类的角度,她是妖,那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罪责,就应该由她来背。
这是由个人所在的立场决定,而不是由谁对谁错来决定的结果。
就像人类常说的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句话,就注定了在人类的世界里,妖怪的出身就是最大的错误。
更何况,这件事里,说起来,谁都不能算有错,可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变成了现在这般三败俱伤,无人幸免的结局。
展猫要金沙沙到开封府归案,白小凡自然不能让她就这么去给人当下酒菜了,叮嘱兰若帮忙照顾小宝母子,暂时放下那棵奇奇怪怪千年古树里的娃娃叫声的事,前去帮金沙沙打这场官司。
说起来开封府的人也够辛苦,包青天日审人夜审鬼,碰到人+妖是不分日夜,别人996,他这是007连睡觉做梦都不带休息的,比后世的社畜还要社畜。
金沙沙一听要去开封府,先是吓得半死,最后听白小凡说如果她不出面,那张启墨就会被定罪,不光是始乱终弃之罪,还有个欺君之罪,两样罪名加起来,不光是寒窗苦读十几年的功名没了,轻则可能被流放,重则或许直接就会被斩首示众。
她一听就傻眼了:“怎么会这么严重……我明明……明明把我的福运都给了他,可以庇佑他金榜高中,姻缘美满的啊!”
白小凡叹口气:“那是你想的,可并不是他想要的。”
金家当初对张启墨做的事,可谓十分恶劣。
毁约、退婚、逐出门外,设计打压……如果不是金沙沙当时出现,救下了张启墨,还出钱出人帮他重新开始读书,只怕他早已经落魄潦倒,别说考上探花郎,可能连饭都吃不起,不知冻死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这种剧情,要是换到某点奇幻小说里,那男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成长后不回来灭他满门都算是大度。
按照张启墨原本的性格,就算东山再起,也不会以德报怨,再跟金家有来往。
可偏偏金沙沙自以为是地冒充金九娘,在他陷入困境时拯救了他,让他以为还有一点希望在人间。
结果……直到入了洞房,一无所知的金九娘对上张启墨,一句话都不用说就暴露了。
张启墨由始至终想要报答,想要娶的,是那个不顾名誉和父母之命帮他陪他度过最困难日子的金沙沙,而不是这个曾经与他有婚约而又遵从父母之命退婚的金九娘。
他能够在落魄之极的境地逆袭而上,固然有金沙沙的福运相助的原因,可更主要的是他还有坚定的信念和斗志,才能够从无数考生中脱颖而出。
所以他哪怕发现了事情不对,也不肯将错就错娶了金九娘,甚至因此更加仇恨金家人。
于是金沙沙给予的祝福反倒成了他的桎梏,他不愿按照金沙沙的意思和金九娘成就良缘,昔日的祝福便反噬到他身上,从皇帝的青睐到皇帝的不满,探花郎便成了欺君之罪的阶下囚。
等白小凡拎着小鱼缸,带着缩小了的金色小锦鲤到开封府衙门正堂门口时,展昭已经在那等着她了。
看了眼她手中提着的小鱼缸,里面那条小金鲤半死不活地翻着肚皮。
展猫的嘴角抿了一下,这种本在他食谱上的生物,看到他就会本能害怕,他已经习惯了。
“你就这样带着她上堂?”
白小凡摊摊手,一脸无奈:“没办法,她被你吓到了,本来就没给自己剩多少灵力,这下更是连化形的灵气都不够了。”
“可这样……你觉得他们会信吗?”展猫额头都快蹦出十字青筋了,“你带条鱼来,说这是骗了张探花的妖怪……”
“传金沙沙上堂……”
里面的人显然等不及了,催着包拯下令,传这个骗子上堂。
白小凡就不再理会展猫,直接拎着小鱼缸就走了进去。
“沙沙!”已经被剥去官服,穿着一身白衣的张启墨跪在堂中,闻言转头朝门口望去,看到白小凡时,眸光一黯,立刻回头朝堂上的包拯说道:“禀包大人,此女并非我认识的金沙沙!”
白小凡:“我又没说我是金沙沙,我是负责替她打官司的讼师白小凡,见过包大人。”
包拯上次在钱玉娘一案时,就已经见过白小凡,也知道她跟七扇门的关系,便点了点头:“白姑娘免礼,那金沙沙何在?”
白小凡举起手中的小鱼缸,将里面金灿灿的小锦鲤亮给众人看。
“在这里,它就是金沙沙。”
“胡扯!”
“骗人!”
“那分明是一条鱼!怎么可能是金沙沙……”
不光是张启墨不信,金家父女更是不肯相信,反而怀疑是张启墨跟人装神弄鬼。
“别以为随便找个江湖骗子,弄条鱼来冒充妖怪,我们就会相信。张启墨,你在皇上面前,可是亲口承认,与九娘有婚约,想要反悔的话,就等于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嘁——说是是江湖骗子呢?”
白小凡不满地说道:“你没见过的事,不等于这世上就不存在。更何况,张启墨只说与金九娘有婚约,又没说是你家的金九娘,是你们自己见人家考上了探花,就巴巴的赶去相认,厚着脸皮当自己没退过婚……要说欺君之罪,难道你们不是?”
金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说!张启墨明明说的是人,你带条鱼来,分明就是骗人!”
“我从不骗人。”白小凡笑眯眯地说道:“包大人可以替我作证。”
这次开堂审案并没有对外,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都是开封府自己的人,这也是白小凡毫不掩饰金沙沙身份的原因。
包大人晚上连鬼都能审,大白天的,审几个妖怪算得了什么。
不过就连包拯显然也没想到她如此简单粗暴,居然要他来作证,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
“本官可以作证,白姑娘所带的金鲤,正是帮助张启墨东山再起的金沙沙。”
“沙沙?!它真……真的是金沙沙?”
张启墨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小凡手中的鱼缸,里面的金色小鲤鱼虽然半死不活的模样,可他仔细看时,心中竟有种莫名悸动的感觉,让他终于确定,眼前这条鱼,真的是曾经为他红袖添香,雪中送炭的金沙沙。
“她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难道不能变成人吗?”
金沙沙吐了几个泡泡,十分无奈。
她倒是想,可现在不是变不出来吗?
白小凡望向张启墨,说道:“你身上,可有她曾经送给你的物件?”
张启墨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指指自己的心口处,“有——但我拿不出来。”
他先前已经被剥去了外袍,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刮的一干二净,做为一个被投入大牢的阶下囚,本就不容许他带着任何私人物件。
可那是他的沙沙在他前去赶考时,送给他的护身符,他当时以为是她求来的灵符,可没想到等他出了考场,那护身符居然消失了。他到处找也没找到,急得出了一头一身的汗。
直到沐浴之时,他才发现,自己心口处,多了个金色的扇形印记,依稀仿佛是沙沙送给他的灵符折成的模样。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变化。
只是素来一心向学的他,读的书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根本不曾往神神怪怪的方向猜测,还当时哪家寺庙还是道观用了特殊的符水,弄得灵符染色,才搞出这样的痕迹,还想着有机会问问沙沙是从哪请来的灵符,去找人洗掉这个印记。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并不是什么掉色的灵符留下的印记,而是金沙沙的金麟,融入了他的身体,在保护和祝福他,让他能够一举得中,成为人人称羡的探花郎。
他摸着自己的心口,感觉那处已然发烫,望向白小凡手中的小鱼缸,不禁声音颤抖:“沙沙……这……真的是你的鳞片吗?”
白小凡淡淡地说道:“沙沙是福运锦鲤所化,她把自己的护心麟给了你,保护你百病不侵,可她自己,因为灵气匮乏,又被开封府的人打伤,所以无法再变成人。除非……你将护心麟还给她……”
“好,我还给她。”张启墨毫不犹豫地说道:“请姑娘帮我拿出来,还给……金……沙沙。”
他已经看出,这位白姑娘,绝对不是什么市井讼师,江湖骗子,连包大人都肯为她作证的,显然不是一般人,她能如此大大方方地带着金沙沙上堂待审,就肯定能帮他取出鳞片,还给金沙沙。
白小凡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要知道,这护心麟替你挡过的灾病,给你带来的福运,如果一旦取下来,都会加倍反噬到你身上。就如同现在你从探花郎变成阶下囚,取掉护心麟,可能还会突发疾病,暴毙当场……那位金九娘金姑娘,可就要变成寡妇了……”
“不能还!”张启墨还没开口,金老爷就抢着叫了起来。
说罢,他俯身凑到张启墨耳边,低声说道:“那可是福运锦鲤的护心麟啊!贤婿你可要想好了,金沙沙是个妖怪,如今连人都变不了,就是条半死不活的鱼。”
顿了顿,接着说道:“只要你留着护心麟,承认和九娘的婚事,我就既往不咎,收回诉状,如此你还可以做你的探花郎,我金家的女婿,名利双收,还是为一条鱼去死,想清楚了再说啊……”
他自以为说的声音不大,只入了张启墨一人之耳,却不知道,这堂上除了他们父女和张启墨,一大半都不是人,就算堂上坐着的包拯,既有慧眼断阴阳的本事,隔着这点距离,听到他自以为是的耳语,同样轻而易举。
只是谁也没去揭穿他,都看着张启墨。
因为谁都知道,他说什么并不重要,关键还是要看张启墨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也好,清楚明白这个选择会带来的利弊,才能做出真正发自内心的选择,这个考验,或许才是他面临的真正难题。
白小凡敲了敲鱼缸,金沙沙直接翻肚躺平,不愿去看张启墨。
[不用敲我,我不会要的,也不会求他……给他的就是给他了,我才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鱼呢!]
别人听不到她传给白小凡的心声,只能看到她翻肚吐泡泡,显然已经是快要不行了的模样。
张启墨从确定她就是金沙沙开始,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尤其担心,根本就没管金老爷在耳边唧唧歪歪说了些什么,直接跪在地上朝着白小凡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