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与独生女[七零]——啾咪嘛【完结】
时间:2023-03-16 11:44:10

  梦中都还在喝酒呢,满嘴的梦话,叫着喝喝喝让他来,喝酒不说,还吐了,浑身都臭烘烘的,想撵他去洗干净了再上床,结果人就没声了,吓得她试了试鼻息,幸好还有气儿,不一会儿就又开始打起一阵阵雷鸣般响的呼噜了。
  没法,她只能把男人身上沾了污物的衣服裤子先脱下来,死沉死沉的,差点没把她给累死。
  周母:“那你们屋的暖瓶得灌水,半夜的时候他铁定要喝水。”
  田甜沉思了下,问道:“家里有豆芽吗?有豆芽的话可以煮醒酒汤,方法很简单的,很快就可以做好。”
  田爷爷就爱这一口,家里团圆的时候都要拉着田父他们几兄弟喝上几两,田奶奶就会提前发好豆芽煮醒酒汤,毕竟田甜她们要不得多久就要各回各家。
  田甜没煮过,但看过田奶奶煮过许多次,过程很简单,她也就记下了。
  周大哥也是因为给周志申挡酒才喝得这么多,喝成这样,还是有些愧疚的。
  周大嫂心中还有气,想都没想就说道:“醒啥酒?一觉睡到大天亮多好!”
  还是周母心疼醉酒的儿子,害怕他明天头疼难受,继续问田甜:“那个怎么煮?赶了巧,前几天刚想换换菜吃我就发了点豆芽,这下正好用上了。”
  田甜细致地讲了做法,周母一听确实挺简单的,饭都还没吃就要把这个醒酒汤先煮了,大铁锅有洗澡水占着,就用小灶煮。
  可怜天下父母心。
  周家饭桌上的菜色都是熟悉,是中午的时候留了些出来,大部分让亲戚带走了,二房拿得最多,剩下的一部分就被当做了晚饭。菜都是没碰过的干净的,只要上了桌的,就连素菜叶子都没剩下一根。
  等熬好醒酒汤又给周大哥灌进去后周母才回到饭桌前吃饭。
  整个饭桌上都是周母不停劝田甜多吃点多吃点的声音,让田甜松一口气的是,周母嘴上的话不断,但并没有动手伸筷子帮忙夹菜。
  但在周母的热情下,她还是没有意外的吃撑了。
  进里屋前,她又在院子里走了半个小时,这个时候的天还没有黑尽,也不用怕。
  感觉差不多了,她才进了里屋。
  周志申在屋里挪东西,字面意义上的,把地上的东西包括箱子都全部挪到墙边挨着排一行过去,中间的地儿就这么空出来了,走路方便了许多。
  “你洗了澡就别弄了,又要整一身汗和灰,等明天白天再弄。”
  周志申:“弄完我再去冲个澡。”
  田甜心里嘀咕,说得像是她多嫌弃他一样……好吧,是有那么一丁点儿。
  因为想着明天屋里的家具要重新摆放一下,她暂时就没有把她的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免得到时候动挪西挪弄乱了或弄不见了。
  盯了一会后她提了一句,“我去洗了。”
  周志申见状停下动作,抬脚跟上她,她略带警惕地问:“你要去干什么?”
  周志申反问她:“你提得动一桶水?知道灯在哪里吗?”
  田甜顿时逼紧嘴巴了,水提不提动不要紧,可要让她摸黑穿过厨房去到里面的厕所找灯在哪里是不行的。
  周家厕所的地是抹的水泥建的,平常洗澡都在里面洗,水顺着缝就流下去了。
  吃晚饭时天还没有黑,堂屋也没有开灯,吃完饭后自然也没有开灯的必要,此时出去外面都是黑漆漆的。
  田甜洗完出来,周志申才进去洗。换下来的衣服不怎么脏,顺便接了水蹲在厨房里搓两下就干净了。剩下盆里洗衣服的脏水,应该是要倒在厕所里,外边没有倒水的地方,总不能倒在院子里。
  周志申洗得很快,基本她刚把衣服洗完人就出来了。
  在看到他拿着换下来的衣服时,田甜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以后不管生活好坏,都是两个人一起承担。
  想到这,她冲他伸手,心里虽有点不好意思,但他是她男人,洗个把件贴身衣服很正常。
  “衣服给我。”她有些疑惑地看着躲开的男人。
  听了她的话,男人的手举着更高了,让她根本抓不着,带着点闷气道:“你先回屋,这里我来收拾。”
  厨房的灯昏暗昏暗的,但田甜却看到了他突然蹿红的脖子根。
  田甜得出了结论,原来不仅仅是她一个不好意思,他也是不好意思的。
  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
  一个人回到屋里的田甜刚坐在床上,下一秒就立马蹦了起来。
  他他他!他觉得不好意思把她赶出来,可她的衣服还在里面呢!
  一想到他拿起她的小衣服在院子晾,田甜只觉自己的脸嗖地一下就开始烫起来了,火辣辣的忽视不了。
  她刚要走出们,要去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走到一半,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不该的,她不该去的。
  他们是合法夫妻,也是除父母以外最最亲密的人,凭着他们的关系,只是晾个衣服而已又怎么了?
  习惯就好。
  慢慢就会习以为常了。
  田甜努力把自己说服了,乖乖回到屋里。
  等周志申面不改色回来时,她也已经回复了,正盘着腿坐在床上,统计着她们小家目前的存款数额。
  刚刚她偷偷看了田母给她的压岁钱,吓了一大跳,一共八百八十八块,熟悉的数字让她想到了陈家那档子事,猜测父母是不是根据这个定的数额。
  想再多也不知道真相,田甜依着田母的意思,把这压箱钱重新藏了起来,用不上更好,真到缺钱的地步她也会拿出来用。
  再算明面上的钱。
  先是她的工资,工作不到一年,平时花销不多,加上额外的收入(从小到大长辈给的),大约三百块。
  再是周志申,工作没满三年,存款只有七百多块,因为每月要上交一半的工资给周母,而不是像田甜一样工资全捏在自己手里,父母都不管。
  不过田甜的彩礼是周家父母出钱的,四大件和六百六十六块钱。相当于还倒贴了一点钱。
  听着多,可想想周家一共有四个工人,就算周志俩兄弟只交一半工资,每个月周家的收入加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当然,田甜嫁过来了,家里的工人又多了一个。只不过按照当地的说法,婆家是管不到媳妇带过来的嫁妆,工作也可以算在嫁妆里面。除非田甜是凭着周家的关系得到了这个工作,否则周家想新媳妇也上交工资是不道德的,传出去要被人说吃软饭、不要脸地惦记媳妇嫁妆,不断笑话的。
  不加那八百八十八,两人的存款一共一千六百多,票倒没有多少,毕竟都有期限。
  当田甜向周志申说了存稿多少时,见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田甜没有太大意外,毕竟如果他是在乎钱的人,也不会在她俩结婚前就把家底给了她,她怀疑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
  家里放了这么多钱,田甜总感觉不太稳妥,想着赶明儿全存进邮局里,反正日常的吃穿嚼用两人的工资绰绰有余。
  把钱都妥帖放好,还在床下的周志申询问道:“关灯了?”
  然后“啪”的一声轻响,黑暗了。
  田甜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虽然看不见,但她敏锐地感觉到他走过来的每一步,陌生的气息向她袭来。
  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是黑暗中的瞎子一般,男人准确地拉到了她的手,头上宽厚的掌心安抚似地摸了摸脑袋。
  下一刻她被一团火给扑到,很快地,那团火焰就缠蚀了她的理智。
  ……
  ……
  第二天早早地,周家的厨房里的灯就亮了。
  周母躺在床上,看到窗外还是黑的,耳朵听到外边的动静,琢磨着谁起了那么早?
  未必是老大家的忘了把水拿进去,老大爬起来找水喝了?
  结果她听了好半响,仍然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动静从厨房里传来。
  睡在旁边的周父打着和周大哥如出一辙的呼噜,睡着的时候还好,一醒来就觉得声音特别大,周母便坐起身来,伸脚探到鞋子,摸着黑轻声地走出了屋。
  厨房里忙着的人是周母没想到的那个,她惊疑地看着周志申,“你怎么起这么早?”
  关键还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让周母不得不怀疑昨晚是不是并没有发生那什么事……
  周志申并不知道自己的某种能力差点被亲妈误解了,只是让周母继续回去睡,由他来做早饭。
  今天周母他们都是要上班的,而田甜和周志申两个不急,他们要等到三天回门后。
  做好饭,周志申率先吃完很快就出门了,他要去师父家。周志申师父是周志申的第二个父亲这一点,连周家人都不能否认。毕竟没有谁能像周志申师父一样随便就把自己的厨艺传给一个小孩,从小到大教导他,长大之后还给包工作,把周志申带进了国营饭店里。
  国营饭店的好些人认为周志申是突然冒出来,突然当了他师父的徒弟,羡慕他的幸运。其实不然,人暗地里已经叫师父叫了十多年。
  原本已经说好了,第二天带田甜去看望师父他老人家的,结果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周志申的设想……
  他的脑海不知回忆起了什么,不仅脖子根红了,连耳根都是红的。
  路过行人,他微微低头,目不斜视,板着一张脸,看着让人生人勿近,自然也没有人能观察到他的脸色变化。
  第二批吃饭的是周母等人,除了还在睡觉的田甜,都在了。
  周父周母还有周大哥是要赶着上班,不用上班的周大嫂却是被肚子痛要拉粑粑的豆子给扯醒了。
  整个周家最能制得住周大嫂的人就只有她亲儿子了。
  饭桌上差了一个人,原因大家心里都有数,周母尤为高兴,原本今早看到儿子那样子还有些担忧,想知道又不能问,简直要憋坏她了。
  而就在他们吃着早饭的时候,外头进来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要不是要看着儿子吃饭,周大嫂转身就要走,并且把门关得死死的。
  来人是周大姐,周家嫁出去的那个闺女,名字周大红。
  她一进来就亲热地招呼大家。
  “爸,妈。”
  “大哥,大嫂。”
  周大嫂吭都没吭一声,当聋子一样听不到。
  周母问她:“你来干嘛?”
  周大姐很自然地道:“这里我家,爸妈你们在这里,我来看看不行吗?”
  探头看了桌上他们吃的,粥和馒头,馒头红红的,竟然还是红糖馒头。她不见外地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
  周父吧唧吧唧吃着馒头,哼哧哼哧喝下一口粥,说着周大姐的不对头。
  “你天天跑娘家像什么话!福生要忙着工作赚钱,你不好好在家照顾他,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周大姐:“怎么没照顾,吃喝拉撒都是我做的,今儿早上我还给他煮了面条吃呢。”
  “他中午又不回家吃,我一个人能干什么?”
  周家父母一向是说不过她的,也觉得她一天到晚太闲了。季福生父母已故,因为各种原因亲戚也不怎么来往,两口子的日子尤其是周大姐,过得尤其潇洒,时间太多太空。
  她咬下一口馒头,嚼了嚼,还挺好吃的。接着她伸着脑袋四处看了看,问道:“志申和他媳妇呢?”
  “妈,这馒头没见你做过,难道是志申他媳妇做的?”
  切了她半斤红糖做出来的东西能不好吃?
  周母:“志申出去了,馒头也是志申起来做的,他媳妇要晚一点起来。”
  周大姐闻言不高兴:“都几点了还在睡。”
  她就是专门打听到田家闺女是个勤快贤惠的,厨艺不错,下班回来还要给爸妈做饭才中意她的。初衷不就是想减轻减轻老二的负担,不让他一个大男人回到家了还围着锅灶转吗,哪成想第二天老二还做了饭。
  周母顿时瞪她一眼:“昨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我的肉算是都被你白吃了。”
  周大姐不以为意:“这有啥,我结婚第二天不也好好的,一大早起来给福生做饭吗?”
  听到这话的周大嫂突然笑出了声,周大哥疑惑看她,问笑什么。
  周大嫂憋着笑摇头,心里却想着她找到了周大姐结婚几年肚子都还没有消息的原因了。
  原来还是老牛不给力啊!
  她很失望周大姐的公婆走得早,不然光是周大姐生不出孩子这一点就足够她喝一壶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回娘家跟逛街一样,就是逛街你还得花钱呢,她倒白吃白喝,自在得很。
  上班的三人抓紧吃完离开,独留周大姐一肚子跟周母要讲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如今堂屋只剩下周大姐和周大嫂两个人了,兀自啃着馒头吃得津津有味的豆子不算。
  周大嫂更不稀得理她了,直接拿了盆里最后两个馒头,一个咬在嘴里,一个塞进豆子另一只小手里。秉承着让豆子啃到中午,也不让周大姐占便宜。
  周大姐回味地舔了舔嘴巴,还甜滋滋的。
  她看了看豆子两手抓着的馒头,满脸不赞同地道:“不要太娇惯孩子了,他还小……”
  “我儿子,愿意咋养就咋养。”周大嫂骄傲地道,然后又说:“你要管就管你自己的孩子去,别插手我家豆子。”
  周大姐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谁让她没有孩子呢。
  她黑着脸:“豆子是周家的孩子,姓周,我是他亲姑!”
  周大嫂面不改色:“哦,你不说我差点以为你是豆子亲妈呢!”管那么多。
  “还有。”周大嫂继续道:“豆子是姓周,但我也是周家正大光明说媒说来的媳妇,嫁妆彩礼都没少,我也是周家人。”
  她专门特别咬重了其中几个字的读音,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因为周大姐和季福生是私下相处了才告诉长辈的,这里的长辈特指周家父母,季福生那边的人就不用说了,没有指望他好的人。
  季福生长期被亲戚剥削欺压,在认识周大姐之后情况才渐渐好转,其中,周大姐出的力自然也不少。短暂的时间里,季福生条件有限,就算有正式工作,也不允许他拿出丰富的彩礼来。
  比起周家给两个儿媳妇的彩礼,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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