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发狂!!!!!!你竟然更新了!!!!!!
-完-
第123章
[要证明给他看。]
苏照歌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季玉钟示意她没听错,然后看到她的脸色铁青起来。但他没有停,接着道:“这事他是决计不肯跟别人细说的,但我看着八九不离十。我想着旁人都没用,还是只有你知道了才最可能劝住。”
“关外那毒几年才致死,不是刚猛的路子,所以他才多出三年的时间。但是此毒绵长入骨,要清除同样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治疗进程环环相扣,这药不是说停就停的,一停下来前功尽弃,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季玉钟皱眉道:“你们到底怎么了?”
苏照歌深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道:“我想出去杀季犹逢,被他发现阻止了。”
“……”季玉钟倒一默,移开了目光:“就因为这个?”
“因为这个。”苏照歌晃了晃手上的锁链,颇有些咬牙切齿道:“我决心出去,他决心不让我出去。所以他锁住我,可能自己又觉得这做法过分,便以为我一定会在事情结束后离开。”
她算体会到了——什么贴心温柔细心百依百顺,这侯爷难伺候得很!
一件和两个人都有关的事,百问千问就是不说,自作主张把她排除在外,然后叫她看着他的情势一路走坏,连个交代都没有!她怎么安得下心?什么夫妻过日子要商量着来,都是骗人的鬼话,一遇到事就看出来了,压根就是独断专行!
她决定出去——苏照歌不后悔这个决定,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更不想被叶轻舟从这件事里剥离出来。结果被抓回来,归根结底难道不是叶轻舟强压着她接受他的决定吗?这也罢了,他们意见相左,各有手段,是她思虑不如人,没什么可怨怪的!
被锁起来也好,苏照歌只觉得麻烦,从未因为这手段而生他的气——已经足够了吧,还要她怎么做呢?
敢下手锁她,还威胁什么说要废了她武功……既然做都做了,何必自己后悔?要自己钻这个牛角尖,预设她一定会不原谅,她解释也好表态也好,那边厢只说‘我不信’。
——然后就要拿她这样辛苦救回来的生机来剜她的心!怎么话全叫你说了,事全叫你办了呢?
她的眼神愈加森冷起来,被锁起来时她未怒,叶轻舟说要废她武功时她未怒,然而现在却暴怒上头,几乎要把那人抓来吃了。
季玉钟颇有些心惊胆战:“……嫂子,你也不必太动……”
良久,苏照歌冷道:“劝也没用。”
季玉钟:“什么?”
“我说对你哥这种独断惯了的人,劝是没用的。这两天我曾经多次和他说我不会离开,他从来都没理过我。”苏照歌寒声说:“唯一一次表态,是‘你说了我也不信’。”
季玉钟:“……”
季玉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啊。”
季玉钟想了想,又问道:“那若此事了结,你会走吗?”
苏照歌震怒道:“我走个屁!”
怎么会落到这个局面里来的,未曾暴露身份,悬而未决时她左思右想,满脑子尽是些什么远走高飞,自由来去的思索——到现在那想法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她把脚埋在长宁侯府的土里足够向那胆小鬼表态吗?!
“那是个钻进牛角尖里就出不来的。”苏照歌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这事口说无用,你哥哥那个人计较起来是不信人空口白牙承诺的——”明明自己是个死抱承诺的人。
她突然一默。
季玉钟接道:“所以?”
“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苏照歌看着他,嘲道:“当初在随州,张嘴必要讥讽我脑筋不清楚,一个笨字要被你说出花来,怎么现在倒让我拿主意了?”
季玉钟心想我可真是替兄长承担了不少怒火,这火压根不是冲我来的。他很识时务道:“当时我不了解嫂子,出言无状。我虽然自信伶俐,但只是小处的心思,大事当然还是得嫂子这种有决断的人拿主意了。”
苏照歌:“……”
季玉钟紧跟着示弱道:“嫂子了解的,我们兄弟俩只是花架子,有时遇事就变成蠢人两个了。嫂子屡次救我二人于水火之中,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啊!”
苏照歌:“……”
好像更生气了,但这股气却发不出去了。
“……什么话都是没用的。”苏照歌说,“……要证明给他看。”
舌灿莲花,把情话说尽也不会让他动容。就算生气,说更不好听的话,也只是徒劳地刺伤他。
季玉钟道:“如何证明?”
“你没法在季犹逢死之前证明你不会走。”季玉钟坦然道:“我看他不太可能放了你,兄长会一直觉得是他强求。”
“季犹逢死了,你不离开,这话才有说服力。”季玉钟说:“但问题就在于,季犹逢什么时候死呢?兄长的时间可不太多,他这药再敷衍至多不过十天,就真要出问题了。不过——倒好在我发现件事。兄长并不是进宫去了,侯府正堂下有暗道,通往何处我不知道。但我这昨天听到有暗卫来报,说正是什么紧要时刻,要他坐镇主持事态。最近他很难再不错眼地盯着你。”
苏照歌静了静。
“你既然来找我,就是要帮我做这件事。”她说:“给我找根针来,大小能含在嘴里就好。”
季玉钟看了她两秒,突然一翻手,手心上正躺着她所说的针。
这人袖子里一天都是些什么东西。
苏照歌又说:“侯府里的暗卫布防图,你能拿到吗?”
季玉钟彬彬有礼道:“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那你有没有能让人不发觉自己晕过去的迷药?”苏照歌问。
季玉钟想了想,笑道:“明天可以给你。”
“我还要能消解水沉香余香的东西。”苏照歌目光转到房间角落里燃烧着的香炉上。
那是叶轻舟的镣铐之一,她无法离开卧房,日夜被水沉香浸透,只要她出门,这味道就如影随形,瞒不过他那些手下的鼻子。
季玉钟道:“不难。”
这锁链的制式,是两个半圆的铁圈扣在腕骨上,锁扣外搭,只要能解开锁扣,自然就自由了。
然而钥匙不知道被叶轻舟藏在什么地方,苏照歌决定不从叶轻舟身上找钥匙——她这方面还是有自知之明,这种事绝不能在叶轻舟本人身上下功夫,基本不可能成功不说,还有可能弄巧成拙,打草惊蛇。
之前和叶轻舟去安国公府的时候,叶轻舟曾随手用铁针捅开过安国公藏着的秘密匣子。当时苏照歌看他这手功夫挺有意思,堂堂侯爵,竟然会这种鸡鸣狗盗的小技巧。
因为觉得有意思,所以她后来也去学了。所谓艺多不压身,老祖宗诚不欺我。
她的手没法反折过来开锁,所以只能叼着针尝试开锁。但这毕竟不如上手来得顺,没有手感,苏照歌只能竭力去听锁扣里面细微的机括声响。
的确很艰难,苏照歌一边艰辛听着锁扣里的机括,另一边关注着叶轻舟的足音——到底是习武之人,身子孱弱也是一样的走路几乎没声音。叶轻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需得在叶轻舟进门前完成。
她这个动作很大,如果叶轻舟一进来就看见她在叼针开锁,之后就不必提了。
汗水顺着下颌滑进衣领里,苏照歌全神贯注,心里烧着一股邪火。
证明我在季犹逢死后也不会走——太小巧了,季玉钟错看她。
她不是为了叶轻舟去杀季犹逢的,她是为了自己而去杀的。她要证明的也并非仅仅是爱这样的东西,叶轻舟或许一直活在十年前的朱雀大街上,她要告诉他自己已经不再是能被随意杀掉的人了。
如果这就是你们这些男人的想法。苏照歌目光死死盯住扣着自己的锁链。
有的人用酷刑和杀戮来获取快乐,试图证明输赢;有的人用锁链和禁锢,试图获取安全感——如果唯有这种强大能向你们证明某些东西,阿久,那这是我向你证明的时候了。
叶轻舟回来时不算早。
昨天同意了季玉钟的提议,给照歌的锁链加了长度——真是两难,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大惊小怪,理智上知道不算大事,但这一天总是心神不宁。
他第一时间向床上看去,苏照歌正靠在床上看书——她今天难得整个人状态都很平和。听到他进门的声音,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往常会说点什么的。叶轻舟想,或许已经懒怠张嘴了。
他默了默,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另一侧的书案。
苏照歌后背慢慢渗出一层冷汗来。
太惊险了,叶轻舟的轻功不亚于她,走进来时几乎没有声音,临走到门口她才听到一点很清浅的足音。她瞬间做好伪装,但凡叶轻舟早进门一秒,就会发现她在做什么。
如果他刚才过来探看一下她的情况,就会发现她的衣裳已经被汗打透了,幸好没过来。
她默默抬头看了下天色。
……酉时末。
◎最新评论:
大智若愚……季五是在开嘲讽技能吗哈哈哈哈哈哈
照歌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的照歌
其实我觉得杀季二不一定要照歌或者老叶亲自去啊,向流风回雪楼那里透点消息,说解药没有了,循循善诱,他们里面肯定有人会心急,照歌或者老叶派人盯着,等他们暴露出季二的行踪的时候汇报给照歌或者老叶一声,他们再赶过去,不是也一样的吗。
玉钟可真是伶俐哈哈哈哈哈哈哈
啥时候完结啊,是不是快了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每天都有太太的文看也太幸福了
太幸福了呜呜呜呜呜这段时间更新好勤快
太幸福了呜呜呜呜呜这段时间更新好勤快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越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清歌越狱
-完-
第124章
[实在不像是要保的样子。]
“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啊?你看长宁侯本来也是风光无限,这说败落也就败落了。”
“管他怎么风光无限呢?朝堂上再怎么风光,不都是圣上给的脸面,自然能给就能收了。”
“仕途沉浮,难免的。”
“长宁侯这辈子你说算是几起几落了?”
“说起来他们叶家还是人少。实在说,你看世家大族盘根错节,都是人脉,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像那根系庞大的古树,要拔起来,就是件难事。可长宁侯论怎么风光无限,叶家就他自己一个人,又是个孤臣,出点什么事,说动就动,连个帮他说话的人也没有。”
“诸君慎言吧!”坐在主位的白胡子老者叹了口气:“官场凶险,此事牵连甚广,哪里是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能看明白的?”
这是春琴院的暖阁,春琴院与流风回雪楼并称群玉坊最出名的青楼。只是流风回雪楼擅舞,总是纸醉金迷热,气氛很是奢靡热闹。而春琴院招牌却是琴艺,气韵很雅致。
京中大人们若是想放松,也多是在这两处。
春琴院楼下正是个袅娜女子在抚琴,上面的暖阁中满满坐着客人。近来朝堂上风云变幻,大人们的话题也大多都是长宁侯一事。
这屋里坐在首位的是户部主事之一,正六品。这把年纪了不过是主事,可见能力一般,但一辈子在宦海沉浮,倒还有点眼力。
苏照歌提壶起身,给所有列席的大人们各添了一杯茶。
她听出来了,近来朝堂上风云变幻,这几位只是心中忧愁,来排解苦思的。所以虽然来了春琴院,却对身边的姑娘没什么兴趣,只是在聊些朝堂上的事。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儿——这倒是简单了。有了季玉钟这个医毒大家帮忙,又有之前失败的经验,她如有神助,虽然艰难,到底逃出了侯府。混进春琴院就更简单,大家同在群玉坊这么多年,到底也算邻里邻居,本来就熟悉。
想办法扮成春琴院的侍奉婢女就更简单了。苏照歌虽然在京城声名鹊起,但一般来讲能搭上她的还是世家子弟更多,小人物轻易进不去流风回雪楼这个销金窟。常来春琴院的和常去流风回雪楼的到底是两拨人。
伪装是杀手的基本功。苏照歌垂眸坐在户部主事旁边,殷切地为他扒了个橘子。
“大人此言差矣。”左侧有个人叹道:“上面的确是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小人物,要是挨不上挂落,说两句也不会有人来探听。要是会被牵连,那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说两句又怎么了?”
“王大人说得对。”另一边的男人点头,苏照歌抬头扫了一眼,只见他肌肉紧实,倒像个武人:“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只是军粮这件事,我倒觉得叶侯做得好!要不是那些军粮年年不断送去关外,那战祸何时能平?左右户部年年叫穷,这样长宁侯自掏腰包把事情做了,岂不皆大欢喜!”
“要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苏照歌身边的户部主事便苦笑起来:“你也说户部年年都不给军粮,然而户部手里是国库都供不上军粮,长宁侯府再是家底厚实,也只不过是一人一姓之家,这钱他倒能出,你让圣上心里怎么想?”
那武将面露不屑:“大人可不要诓我,我是知道的,京城世家底蕴深厚,我是见过世家们出手豪气的。我可听说过暗中资助武将的远不止长宁侯府一家,这个钱实心要出,通云端二街往上,哪家都出得起。”
“是啊,大人见事明白。世家底蕴深厚,不是出不起。”户部主事道:“可你不也说了是暗中资助吗?这些事不翻到台面上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我只问你,这钱叶侯拿了,关外边境军是记长宁侯府的恩情,还是感念圣上的恩德?前有长宁侯府血案疑云,后有军粮案事发,圣上既要照顾民意,心里也一定是不舒服的。”
那武将哑然了一下,户部主事紧跟着道:“再者,就算世家底蕴深厚,那也不该宽绰过户部。至少明面上不该,我们上头大人是个心眼死的,你以为我们大人脸上很好看?”
“既然如此,那圣上怎么只是将长宁侯停职,却没有动手呢?”那最开始说话的文臣问道。
苏照歌精神一凛——心想问得好,她也好奇这个!
老三和叶轻舟君臣情谊甚笃,她本来以为是皇帝要保叶轻舟的折中之策,但后来看形势,却又不像了。她今晨艰辛从侯府逃出,震惊发现侯府外围都被禁卫军围满监视,没有圣安司的人,都是生面孔,连下人都不允许出门,这架势哪里是软禁!
实在不像是要保的样子。
“这才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户部主事叹道:“也是大家担心的地方。若是直接处理了,倒还算干脆利落,但你们看近来朝堂风向……被翻出来的岂止是军粮案一桩?近来朝会,御史台就快把叶侯骂出花来了。往常圣上态度向来是回护侯爷的,就算没有明说,看脸色大家也能看出来。可你看现在,大家谁还不会看个脸色,能让人越骂越狠,事态越滚越大……圣上的态度,可暧昧得很呐。弹劾的折子成批地递上去,全是留中不发,你们看着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