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五 危
啊,放心了,斩 草 除 根
季玉钟:让我先想想我该怎么办
哟,老叶了然于胸啊,也是,那么心思缜密的人
又双叒叕被封了!更新使我苦中快乐呜呜呜→桌下垫纸和我学不下去时就看看刘亦菲的照片是一个道理(思考
-完-
第126章
[你们夫妻离心,就从此刻而起]
这事还是他帮的忙,万一真呼啦一下暴露在兄长面前——
季玉钟向来爱玩火,然而时常不考虑万一事情败露怎么办。一路往清宁轩去的路上极度心神不宁,几乎要绝望了。
如果真的看到已经人走楼空的清宁轩……
然而到了门口,叶轻舟却停了步。季玉钟心头一跳一跳的:“兄长?”
“……近来总不知道该怎么见她。”叶轻舟叹了口气:“没事,走吧。”
他推开了卧房大门,季玉钟大脑一片空白——
“回来了?”苏照歌抬眸,淡淡道。
狂跳的心脏当啷一声落回腔子里,一切都平静下来。然而仿佛看到了到了一件不能理解的事,有一刹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季玉钟沉默地看着床榻上的苏照歌。
仿佛从未离开过,苏照歌窝在卧榻上,四肢锁链扣死。叶轻舟默了一下,移开了目光。
季玉钟感觉四肢都有点发麻,他走上前去,苏照歌把自己的手腕递给他。季玉钟试图用眼神表示自己的迷茫与震惊:你怎么回来了?
苏照歌心想我不回来去哪?一看天色快到酉时她立刻就回来了,果然和叶轻舟前后脚。
“……嫂子身体无碍,还是以多走动为好。”季玉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不敢多留,苏照歌的身体好得很。他糊弄了事后转身就逃了,只留下叶轻舟和苏照歌。
“你今天还是不打算和我说话吗?”苏照歌道:“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良久,叶轻舟说:“……我没有生气。”
苏照歌叹了口气:“我们和解吧,阿久。”
她晃了晃手上的锁链:“你可以一直锁着我,锁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叶轻舟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苏照歌道:“那来抱抱我好不好?”
她伸开双手,做出一个要抱的姿势:“我有身孕呢,你不抱我,我要伤心的。”
叶轻舟走上前抱住她,但这拥抱竟说不上是谁在安慰谁,叶轻舟把脸埋在她肩膀上,半晌没有说话。
苏照歌摸了摸他的头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从侯府出去很麻烦,从外面回来更麻烦,把这些锁链再挨个扣回到自己身上就更麻烦了。其实本可以出去就一直到一切了结了再回来的。
可你叫我怎么舍得不吃这个麻烦呢,你已经这么胆小。苏照歌侧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鬓边。
那就这样吧,我会杀了季犹逢,我也会一直被你囚禁。
两日后。
苏照歌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皇帝有意为之——围住侯府的禁卫军之所以防卫稀松,是因为管禁卫军的人曾经是平康伯的副将。
所以有平康伯打过招呼,禁卫军对侯府的看守才变成一个面子活,而和平康伯结盟后,苏照歌出入更方便了些。
尽管这不是平康伯本意——杨克之对长宁侯此次的处境十分不看好,他把着禁卫军的缺口,是打算万一长宁侯将来有什么不好,他准备给叶轻舟留个口子,好放他逃命——
然而苏照歌听平康伯说完这件事之后心里却定了一定。
她仍旧不知道叶轻舟准备做什么,但是她却觉得禁卫军的安排是皇帝有意为之。满京城,叶轻舟回京后也就跟平康伯一个人有过这样的交情,叶轻舟帮杨克之查了安国公府的案子,她不信皇帝不知道。
而在这种敏感时候皇帝却让杨克之的人来看着长宁侯府……
朝堂上的事她不明白,那是叶轻舟的事。她要做的事是想办法找到季犹逢。
真正的流风回雪楼杀手已经全撤出了京城,但是就苏照歌的了解来看,干活的杀手走了,不代表暗桩不在。叶轻舟最开始决定把王朗放进侯府里,就是因为季玉钟发现了有流风回雪楼的暗桩在窥探他们两个踪迹。
她问过季玉钟暗桩的行事,每隔一段时间暗桩要把探听到的消息交出去,严格监视京城的动向,这是季犹逢的规矩。她在群玉坊摸了两天,大概摸到了几个疑似暗桩钉子的人。
然而季玉钟叛逃,终究让季犹逢谨慎,她监视的这几个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她的时间不多。苏照歌低头算了算日子。
她必须在七天内见到季犹逢,杀他不难,季犹逢的武功并不如她,之前受制于他是因为守忠。
只要见面……对她来说,只要一个照面就够了!
长宁侯府。
苏照歌和叶轻舟几乎每天都踩着对方的脚步出门回家,没暴露过。季玉钟也习惯了每日正午装作去给苏照歌看诊,作出一副这个人还在侯府中的假相。
然而今天不同。
叶轻舟坐在清宁轩空无一人的床上,打量着被随意丢在床上的锁链,已经半晌没有说话。
“那天我觉得你神色不对。”叶轻舟轻声细语地说:“所以我跟了你两天。每天中午看你来给照歌看诊,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季玉钟无言以对,叶轻舟道:“我早该知道是你的。”
这语气非常平静,也非常疯癫。季玉钟静静看着他,叶轻舟抬头,他竟然还能笑一下,瞳孔里满是猩红的血丝。
季玉钟说:“我知道瞒不了你太久。”
叶轻舟说:“你似乎不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他看上去的确不像是不会这么做的样子。
然而季玉钟自小跟着季犹逢长大——平心而论,季犹逢是个常年疯癫的人,叶轻舟与他相比起来实在是个再宽厚不过的人。季玉钟见多了季犹逢发疯的样子,此刻见叶轻舟,竟然心里真的不怎么怕。
何况他本来也想好了要怎么来收这个尾。
叶轻舟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季玉钟可以当即道歉,解释动机,跪地求饶……他有这么几个选择,然而这些都无法解决问题。
“我不怕。”季玉钟淡声说:“因为这是你自己造成的结果。”
叶轻舟似乎没想到他的反应,眉尖一挑。
“要么你做事做绝,你曾说她是名刀出鞘,光是锁链怎么能算禁锢?废掉她的武功,打断她的腿,锁住四肢藏进密室,论是谁也帮不了她,你做不到吗?”季玉钟冷静道:“要么你就任凭她去,信任她的能力,放任她选择怎么帮你。但你都没有,你不上不下悬在中间。假设你们身份互换,你也不会甘心就这么被锁在床上。”
叶轻舟无话可讲,季玉钟接着说:“就算她被你锁在床上,你觉得她是被你拦住的吗?”
“你布置了暗卫,利用了她对谁沉香的喜爱。可她本可以杀了那些暗卫的,这才是杀手的思路。”季玉钟毫不留情:“如果她被你拦住了,那不是因为你的布防,而是因为她对你的爱。但爱既能拦住她,也能让她走出去。我只决定了她的手段激烈与否罢了。她如果要打出去,绝对能做到——又说回来了,你如果真要禁锢她,就废了她的武功。你为什么不这么做?我看苏照歌不会恨你的。”
季玉钟咧了咧嘴:“既如此,一切其实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你百般隐瞒在先,她势必藏头露尾在后。七日香如此,季犹逢亦然。今日如此,来日也一样。你们夫妻离心,就从此刻而起!”
叶轻舟浑身一震,季玉钟道:“你对我怎样?大不了你把我杀了。那你又要对她怎样?你下得去手废她的武功吗?”
“她每天都会回来见你的,她心甘情愿被你囚禁。”季玉钟道:“兄长,我插手不了你的做法,但我有一句奉劝:你打老鼠怕伤了玉瓶是人之常情。可前提是那是个玉瓶,如果是一把刀,藏起来只会让她腐朽,刺出去才能见刀光雪亮。你是惯于提刀的人,何不握在自己手里放手一搏?”
叶轻舟沉默了很久,他始终没有说话,直到日头偏西。
季玉钟也没动,他们仿佛在清宁轩对峙着什么。
“万事俱备了。”叶轻舟轻声开口,声音沙哑:“除了找不到季犹逢。”
仍旧找不到季犹逢。
通州还有流风回雪楼据点,可她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往来通州,她到时间得回长宁侯府。
如果这一切都是季犹逢的阴谋,把叶轻舟逼入绝路,依季犹逢对叶轻舟的执念,苏照歌不信他躲在远方的什么阴沟里。
他肯定要躲在京城,或者京城附近,亲眼见到叶轻舟的惨状或者死相的——正如她也想亲眼见到季犹逢的死相一样。
她略带情绪地再一次把锁链扣回到手上,往床上一躺,烦闷地想,其实最有可能季犹逢就在京城,可是她竟然丝毫找不到破绽,季犹逢实在能藏。
今天叶轻舟回来得很晚,直到天色彻黑,苏照歌才听到清宁轩的门扉吱呀一响。
她还没反应过来,叶轻舟进屋后却突然走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苏照歌心头一跳:“……阿久?”
仿佛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了,叶轻舟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你不会离开我的……”叶轻舟轻声,仿佛问她也仿佛问自己:“……对吗?”
苏照歌只当他心病发作,自然安抚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发誓。怎么了阿久?”
她笑叹道:“都锁住我了还不放心呀?”
“……没有。”叶轻舟也叹息般道:“我累了,休息吧。”
苏照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是哪里,好在叶轻舟没什么其他的表现,只是这一夜抱她很用力。
隔日晨起,他走得格外早。苏照歌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床榻已经空了。
苏照歌揉揉眼睛坐起来,突然觉得手上有些不对劲,她垂目一看,不禁一愣。
她的拇指上套着一个万分眼熟,翠色浓郁的翡翠扳指。
◎作者有话说:
真是好远的伏笔了,当时设老叶日常小挂件有块翡翠扳指,就是为了将来交出去哈哈哈哈哈。
老叶当年:相中我这玉了?不行,戴久了不舍得给。
老叶现在:悄咪咪地送给你。
◎最新评论:
季玉钟真是个重要人物?
如果没有配角男女主是不是一辈子说不开。然后再生离死别
让我们谢谢弟弟!
老叶你支棱一点呀!!!
感觉老叶把扳指交出去的之前一定会依依不舍地摸摸扳指。
老叶:扳指啊扳指,谁是照歌世界上最爱的人?
哈哈,感觉季五就拿捏了老叶,“他反倒立时三刻不能拿我怎么办了”。
大大今天更新了吗?更了。营养液浇灌了吗?浇灌了。
我已经忘了这块玉了(小声)
玉钟!妈妈的好大儿!这个家没你不行!
嘎嘎,老叶:回 家 的 诱 惑QAQ
老叶:拿定情信物试图诱惑老婆
-完-
第127章
[你真是赶尽杀绝,半分情面不给旧主留。]
苏照歌喝了碗茶缓解口渴,搭凉棚看了看天色。
还没到正午,她脚程算快的。
正巧今日叶轻舟走得格外早,苏照歌有了大把的时间,京城既然找不到线索,她打算去通州的流风回雪楼据点探探消息。她换了身粗布衣服,又在东市买了匹马出城。走到一半时口干舌燥,正好京城外有个茶摊,便停下来歇了歇。
她垂眸,隔着衣服摸了摸被自己挂在胸前的翡翠扳指。
这是叶轻舟随身爱物,十五岁那年初遇时他就戴着。这些年来也算东奔西走,上了十年战场,倒一直没碎,还跟着他。
这一世重逢后,叶轻舟追查她身份,她是在一桩暗杀案子里露了马脚,那桩暗杀案子里也牵涉着一个玉扳指。
那客人说有个说法,是带着家人的配饰,远行人就会获得保佑,平平安安的。
苏照歌心里一动。
“你们听说了吗?”身侧另一桌的客人低声聊天:“听说今天通云端有户人家被抄家了!”
权贵起落,向来是百姓爱聊的话题。苏照歌听了一耳朵,不禁回忆了一下——她今早刚从通云端出门,一片安宁祥和,没有吧?
“什么?不都说通云端三街是铁打的世家,多少年了也没听说有什么变故啊?”
“今时不同往日,说今晨派了圣安司的大人们去,一直到现在都没清点完财产呢!”
苏照歌本来已经想起身离开,一听‘圣安司’三个字,又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
“圣安司?”身后那桌另一个人也奇道:“圣安司什么时候也管起来抄家的事了……”
“这才是世事无常呢!”茶摊的小二拎水添茶,听客人聊起,感叹了一句:“抄的是长宁侯府啊!您二位说说,长宁侯爷本来还是……哎!这位客人,您这是做什么?”
苏照歌攥着那小二的手,皱眉道:“你说什么?长宁侯府被抄了?”
小二见多识广,听她一问,大约猜到这姑娘八成与长宁侯府关系匪浅:“哎哟,您别拽着我呀……是真的,据说今早圣安司大张旗鼓去的,还和看守侯府的禁卫军闹出了点矛盾呢!他们闹的动静大,消息传的可快了!”
苏照歌问道:“有没有消息说长宁侯本人如何了?”
“那的确也有。”小二一甩手巾,苦着脸道:“家都抄了侯爷还能有好?说让送进天牢收监了!”
“……”苏照歌松手放了他,摸出一粒银角子放在桌上,转头上马就走。
小二见她本来是从京城来,要往通州方向去,结果倒见她又往京城回去了,不禁叹道:“也不知是哪门子的关系,现在去京城,能有什么用呢!”
她早上走时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的!苏照歌纵马回京——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回去能做什么,但总得先回去看看情况。
朝野上风声不好,皇帝按了长宁侯许久都没动,一动就立刻抄家收监天牢——来得这样雷霆!照这么看,皇帝如果不念旧情,直接下令诛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有轻重缓急,现下季犹逢倒不重要了——万一事态不好,她得先想办法把叶轻舟从天牢带出来!
如果是圣安司去抄家,和禁卫军爆发矛盾倒不奇怪。照平康伯的说法,叶轻舟失势后圣安司的风向已经完全变了,易听风狼子野心,早想取长宁侯而代之。哪怕是为了立威,来抄家不给旧主留情面是很正常的。而禁卫军是平康伯的人,立场相对,这两拨人当然彼此看不惯。
苏照歌午后才赶回通云端,一路来听了不少长宁侯府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