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倾心——舒糯【完结】
时间:2023-05-08 17:24:20

  谁要是说撒娇没有,他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他可太吃她这套了。
  “我就没点儿新鲜花样?”
  “有的。”
  想到最后梦醒前的事,姜吟不由轻笑了下,抬眸,直直望进他眼里,手指握着他手臂晃了晃。
  “你带我骑摩托,去海边,还亲我了。”
  沈时斜失笑,折下颈,贴了贴她的额头,蹭着她鼻尖,“宝宝,你怎么这么好追啊?”
  他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旁观姿态,替她打抱不平,“陪你跑步,带你去玩,带你骑摩托就被我追到了,怎么不多折腾折腾我?”
  姜吟弯唇笑着去亲他唇,“可能现实里太不好追了,所以梦里想补偿你一下。”
  搂住他脖颈,贴近他怀里。
  “虽然高中早恋不太好,但我一直很遗憾,遗憾之前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也后悔我们之间平白断掉联系,隔开这么多时间。”
  “但梦里的沈时斜什么都做到了,梦里的姜吟没有遗憾了。”
  她稍稍移开身子,眸光溪水淙淙,语气哑柔,带着细弱的鼻音,“现在的姜吟也没有遗憾了。”
  “因为现在的沈时斜,也什么都做到了。”
  细柔的声音,温和的目光,明明是最软的力道,却在他心里重重刻下深深的印记,血液在体内无声沸腾着。
  沈时斜瞳孔一缩,眸光晃动着,呼吸也不禁变得灼热起来。
  他望着着她的眼睛,定定看了良久。
  忽然翻起来,手臂撑在她小巧的脸侧,压平柔软的枕头。
  姜吟在他深邃复杂的眼神里呼吸收紧,心脏顶肺压喉,在时间流逝里剧烈跳动起来,砰砰声又重又清晰。
  他嗓音喑哑,“姜吟。”
  “嗯?” 声线轻颤,气息不稳。
  几秒后――
  他拉着她的掌心按在左胸口猪。
  眼底微红,嗓音沉哑,“感受到了吗?”
  “我要疯了,你是妖精变的吗?”
  姜吟手掌下是他剧烈的心跳声,仿若顺着掌心砸在耳膜,震到头皮泛麻,看着眼前脖颈脉络清晰,眼底缓缓布上红血丝的男人,想要反驳他才是妖精,才叫她梦里梦外都喜欢他,乐此不疲,心甘情愿。
  可她刚张开唇,还没出声,就被他俯下身吻住。
  沈时斜呼出的热息拂在面颊,姜吟原本布着红晕的脸颊彻底染透,睫毛止不住轻颤着,渐渐敛起双眼。
  他含着软唇吮吸,勾着舌尖亲着,唇掠过嘴角,从下巴到脖颈两侧,再到锁骨。
  唇舌落在脖颈下端的锁骨处,潮热温烫,酥麻颤栗浸润体息,侵至四肢百骸,指尖脚尖止不住泛麻泛软。
  或许还带着梦境的后遗,姜吟心里浮起久违的羞涩,熟悉又陌生,如海边仅贴唇时的年少青涩,又如刚恋爱那会儿亲昵举动时的悸动,难为情的想逃开,却又抑制不住渴望想靠近。
  他灼烫的亲吻不断下落。
  她搭在他肩臂的手指本能收紧,指甲寸寸下陷,压出细细小小的青白,脚趾头也跟着蜷起来,心跳震跳至喉咙,承不住地去推搡他肩膀。
  沈时斜抬起头,唇落在她眼睛,鼻尖,还有面颊,四目相对时,他呼吸略喘的叫她,“宝宝。”
  嗓音沉磁,混着浓重颗粒感,如老旧收音机传出的音频,满是岁月厚重,抓人耳尖心神。
  他唇就贴在她耳侧,声音钻耳,直叫她受不住,骨头酥了,头皮都阵阵泛麻,纵然再喜欢这把嗓音,也难耐的偏过头,想要移开一点。
  可他偏不如她意,像在故意勾引。
  下一秒,咬住红透的耳廓,“晚点起?嗯?”
  姜吟紧闭的睫止不住颤着,抬起手臂环住他脖颈,脸颊往他颈窝处躲,声线不稳地“嗯”了声。
  这样誓不罢休的架势,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而且不想,更舍不得拒绝。
  虽然知道刚刚那一切是梦,此刻才是真实,但还是隐隐后怕,怀疑,担心这会不会是梦中梦,梦碎易醒,所以急需做些什么才证实此刻的美好是真实的。
  她话音刚落,肩上的细肩带就被人绕在指尖,顺着力道扯了下来。
  沈时斜侧脸,吻落在她细颈,或重或轻,顺着肩颈线重新吻到她红润的双唇,手握在她腰侧揉着,绸质软料在他指上层层叠叠堆起,露出小截白皙的腰。
  木质床柜上的小型加湿器无声冒着冷白水雾。
  干燥的空气顷刻湿润,混着淡淡的清冽竹香,是特意叫人按空山青竹调制的精油,气味极淡,利于助眠。
  水雾范围一簇簇弥漫,整间卧室满满都是潮气。
  她被控着腰调转了身子,手撑在揉皱的床铺上,下意识拽紧指下的床单,细腕上系着的深蓝色软料腰带随意铺散着。
  男人从身后抱着她,温热的胸口贴着她的后背,手抚着她的脸颊,沉哑着嗓音哄她再低一点。
  床头加湿器有气无力喷了两下水雾,小水箱告急,彻底罢工。
  而她身上的水汽依旧乐此不疲,没有任何消停迹象。
  室内水雾褪去时,厚重窗外太阳已升至高空,刺目阳光顺着西风落得更远。
  两人紧贴的手臂上打出由细至宽的阳光金影。
  沈时斜手指在她手臂上抚着,低着颈,在她汗湿的脖颈上亲着,姜吟手软脚软地枕着他手臂,靠在他怀里躺着,嗓音哑哑的说不要了。
  他嗓音溢出一抹低沉悦耳的笑,鼻尖在她颈上蹭了下,故作委屈的:“宝宝,你好狠心啊,亲都不让。”
  姜吟睁开半垂的睫毛,有些气地瞪他一眼,手掌无力地拍他,“你违不违心啊,都让你折腾这么久了。”
  她手指捏了下他锁骨,怨道,“加湿器都停了。”
  沈时斜笑着去亲她唇,哄她,“那我们去买个新的?换个容量大,自动加水的,好不好?”
  姜吟脸颊又烫起来,抬手捂住他嘴巴,“你不要讲话了!”
  没一句正经的!
  他不气反笑,搂着她背把人揽起来。
  她手下意识松开,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沈时斜无辜一笑,唇角弯着,“怎么这么看着我,想抱你去泡澡,不想去吗?”
  她扁了下唇。
  “想。”
  等两人从卧室出去时,早已经过了早餐好久,再晚点儿就可以直接吃午餐了。
  小泡芙坐在客厅软垫地毯上,专心致志地拼着乐高,听到脚步声才抬头看过去,看到是姜吟后,嘴角立马耷拉下来。
  她委屈道:“妈妈,你怎么才起床啊,都不陪泡芙玩。”
  姜吟走到她身边坐下,抬手摸了下泡芙的脑袋,面不改色找借口,“妈妈昨晚加班,睡得有些晚,早晨起晚了。”
  起初她还会觉得心虚脸红,但次数一多,再薄的脸皮都要变厚了。
  泡芙笑着拿起乐高插件,“妈妈现在陪你玩,好不好?”
  泡芙虽然不开心,但也很好哄,点点头答应。
  “妈妈,你知道怎么拼吗?”
  “妈妈不会,泡芙教教妈妈好吗?”
  “好!”
  泡芙从小就喜欢猎奇,什么都想试想玩,大家也都宠着她,几乎有求必应,家里乐高更是多的堆成小山。
  她现在正在拼的是冰雪奇缘的城堡乐高。
  赵成溪知道泡芙喜欢艾莎,跟郁青娩逛街时看到,顺手买了回来。
  高兴的小泡芙抱着他脸,亲了好几下,说最喜欢赵叔叔啦!
  为这,沈时斜好几天没给赵成溪好脸色看。
  沈时斜端着阿姨做的燕窝从走过来,在她们两人旁边坐下,舀起一勺燕窝,吹凉喂到姜吟嘴边,“饿不饿?多少吃点。”
  姜吟这会儿早消了气,张嘴吃掉,也关心问他有没有吃。
  他笑了下说吃了。
  泡芙瞧见爸爸一直在喂妈妈,捧着小脸,杏眼弯弯,“爸爸,妈妈是你的小宝宝吗?”
  这话泡芙还小些的年纪,也问这个问题,还讲出“宝宝要多多益善”的童稚话。
  姜吟闻言楞住。
  沈时斜将空了的碗搁在茶几上,答案依旧不变,“嗯,妈妈是爸爸唯一的宝宝。”
  姜吟脸瞬间红透,手伸到他腰后掐了下,满脸羞意,双眸水润,无声控诉他口无遮拦。
  怎么什么话都在女儿面前乱讲!
  泡芙不解,“那泡芙呢?”
  沈时斜握住腰后的手,在掌心捏了捏,耐心解释,“你是爸爸的女儿,妈妈是爸爸的宝宝。”
  “那爸爸你最爱泡芙还是妈妈呀?”
  姜吟也心生好奇。
  泡芙出生后,他们没讨论过这个话题,也几乎没出现过因为女儿吃醋的情况,虽然沈时斜从小金娇玉贵,懒散惯了,很多事都没耐心,但在照顾女儿的事上,他分担了很多,从没像甩手掌柜那般,全甩给姜吟。
  刚才害羞劲过去,姜吟凑近几分,压着声音,难得俏皮的:“是呀,爸爸更喜欢谁呀?”
  故意学女儿的奶气语调,还带着可爱尾音。
  沈时斜心口颤了下,手指不自觉钻进,不自觉想起以前她喝醉酒后,懵懵的,带着软软尾音的样子,娇娇的,可爱死了。
  他手按在她后腰,语气压低,沉笑着,“晚上再叫。”
  话里警告意味明显,姜吟浑身一僵,懊恼咬舌,真是自己玩坑自己往里跳。
  微用力挣开他手臂,朝旁边躲开些许,佯装没听懂话里暗示,拿起散在地毯上的彩色小零件摆弄着。
  沈时斜目光落在姜吟身上,看着她逃避的样子,薄唇浅勾了下,语气恢复正常,“爸爸最喜欢妈妈。”
  泡芙语气低落,“那谁最喜欢泡芙呀?没人最喜欢泡芙吗?”
  “当然有,你长大以后就会遇到。”
  姜吟拍他,“不要跟泡芙乱讲。”
  他淡“啧”,挺委屈。
  她把泡芙抱过来,搂在怀里,像是故意赌气,故意说给他听,“妈妈最喜欢泡芙,爸爸只能排第二,谁说没有人最喜欢泡芙了?”
  泡芙杏眼瞬间明亮,抱着妈妈脖子,撅着嘴巴去亲。
  啵叽一声。
  “泡芙也最爱妈妈啦!”
  *
  五月底,姜吟去了趟释禅寺,郁青娩跟她一起。
  释禅寺在山顶上,山路陡峭蜿蜒,郁青娩刚刚有孕,暑热跋涉登顶太危险,姜吟便带着她坐缆车上去。
  只要诚心十足十,搁在心里虔诚祈祷,比潦草皮面功夫强多了。
  姜吟和郁青娩是在北荟读书时认识的。
  郁青娩有间纹身小店,只接女客,小有名气,姜吟去找她纹耳后的花体字,又去补过几次色,一来二去两人便相熟起来。
  后来郁青娩将店搬到洲城,便偶尔约着吃饭逛街,她跟赵成溪恋爱后,两人联系更频繁,关系也越发亲近。
  那天虽说是工作日,但上山奉香,捐香火钱的人还是很多,这不仅归功于它多年灵验的美名,更是因为它火出圈的素斋。
  前些年,美食博主晒出在这里吃的素面,料足量大,香气四溢,很快就被带火,之后很多粉丝相继前来打卡,没多久素斋堂那边便挂出个牌子,每人限量一碗,谢绝黄牛,多点不做。
  姜吟照例每年还愿上香,抄佛经,吃碗观音素面。
  郁青娩则想求个平安符。
  在主殿敬香,往功德箱捐了几张百元纸币,两人朝一侧求符的侧殿走去,排了半个多小时才求来两张平安符。
  郁青娩是给肚子里的宝宝求的,希望能平安生产。
  她手抚着肚子,“这是给沈时斜求的?”
  姜吟笑着摇头,“给我妈妈求的,每年都会给她求,图个心里踏实。”
  郁青娩对她过去的事一知半解,也不是打破砂锅的性子,她没主动说,便也没追问,只是笑着问,“他不吃醋?”
  “我也给他求过。”
  姜吟笑了笑,挽着她的胳膊,提醒她小心台阶,这才继续说:“刚结婚那会,求过一张姻缘符。”
  素面售卖口,乌泱泱排起长龙,小马扎,清凉扇,小装备也配的齐全。
  这么多年,姜年每年都会来两次,香火钱捐了不少,跟庙里的人也算熟悉,走了个后门,提前端走两碗面,去后院的小石桌上吃,躲个清净。
  姜吟:“吃的惯吗?”
  郁青娩卷一筷尖面条,“吃的惯,这红汤吃着很清淡。”
  她有孕头三个月胃口很好,没受孕吐的罪,反倒到了四个月时开始反胃,吐的几乎都要比吃的多。
  一碗面快见底,姜吟笑着说起旧事,手撑着下巴,“跟你在一起后,赵成溪真的变了很多。”
  郁青娩夹起青菜咬了口,笑着摇头,“他原来就是这样。”
  “嗯?”
  “十八岁那年,我就认识他了。”
  姜吟闻言怔住,缓缓放下支着下巴的手,颇有些难以置信,“十八岁?”
  郁青娩点点头,“那会儿他只是看着没正形,但纯情的很,对我,对感情,都很认真,在一起后他经常跟我说以后,说毕业后就结婚,那时我也那么认为,觉得我跟他能顺利走到最后。”
  “只是后来发生了些事,我把他甩了。”
  再次回想,她还是觉得心口窒闷。
  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
  她亲手打碎了赵成溪对喜欢的所有幻想,破碎不堪,七零八落。
  所以复合后,就算所有人都反对,她都不在乎,他的好,她很清楚,那份亲手打碎的美好,她想一点一点缝合完整。
  姜吟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歉意,“青娩,抱歉……”
  郁青娩弯起唇,“没事,都过去了。”
  吃完素面,她们打算去湖心亭逛逛,再去抄抄佛经,谁知刚走出后院,赵成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他已经到庙外,来接她回家。
  今天她出来,赵成溪就不放心,在公司坐立难安,直接驱车过来接人。
  姜吟抿唇笑,“人到了?”
  郁青娩无奈点头。
  “走吧,我先送你出去。”
  “好。”
  赵成溪等在庙外,看到两人朝外走,便迈着大步迎上来,白衬松开两颗扣子,领带也被扯松,额间浮着细密薄汗,看样子是爬山上来的。
  他紧张的搂住人,“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郁青娩摇摇头,安抚地握住他手,“你别担心,宝宝没事。”
  赵成溪蹙眉,“我是担心你。”
  姜吟看着如今的赵成溪,还真是恍如隔世,判若两人,之前醉心轰趴,心浮气躁,现在整个人都沉了下来,看着稳重很多。
  “青娩今天胃口很好,吃了一碗素面。”
  赵成溪眼眸一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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