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与并没有反驳老爷子的话,毕竟余家确实本性难改。
下一刻,谢怀与抬眸看向老爷子,“爷爷,您觉得有亲生父亲舍得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谢老爷子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放下茶杯,靠在太师椅上,音色严肃,“阿与,难道你查出了些什么?”
老爷子目光定定地注视他,看来这小子是真对这个姑娘上心了。
谢怀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不动声色的转移老爷子的注意力,“爷爷,下周您就能见到孙媳妇了。”
谢老爷子也没再关注刚才的话题,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他老了,专心等着哄小重孙子或者小重孙女就行了。
“孙媳妇?”谢老爷子重新端起茶盏,“想清楚了?”
谈恋爱是小事,可结婚不是。
谢怀与重新开始泡茶,指尖划过面前装茶叶的罐子,停留在红茶上,慢条斯理地从里面拨出了一点茶叶。
“爷爷,我从不开玩笑。”
谢老爷子:“行。”语气一转,老爷子严肃地和他说,“阿与,谢家主母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坐上的,既然这段时间你在京城,就多教她一些东西,保护好小姑娘。还有,小姑娘既然是公众人物,记住,悠悠众口是最可怕的,不要让她再走上你二嫂的老路。”
闻声,谢怀与斟茶的手顿了一下,滚烫的茶水微微溅出。
他垂眸看着杯盏里正在冒热气的茶水,沉声开口,“爷爷,我知道了。”
——
另一边,裴夏安听说谢怀与回来了,立刻来到了老爷子这里,刚走近就无意间听到了老爷子那句孙媳妇。
裴夏安没进去,在听到谢怀与说要娶京城的那个姑娘的时候,愤怒地转身离开。
却不曾想,和赶来的陈管家碰了个对面。
“裴小姐,你是来找与少爷的?”陈管家瞅了她一眼,不应该啊!每次与少爷回来裴小姐不都是开开心心的,怎么这次那么生气?
裴夏安连忙掩住愤怒,红唇扬起微笑,“陈伯,是这样的,我是来找爷爷请教一些不懂的问题的,走近听到怀与的声音,没打扰他们爷俩说话。”
陈管家了然,“需不需要我和老爷子说一声?”
“没事,我下午再来。”
陈管家:“嗯。”
—
这边,裴夏安回到自己的小楼,立刻拿出手机拿了个电话。
裴夏安压低声音问,“查到了什么没有?”
私家侦探在那边回答,“已经发你邮箱了,记得把尾费结了。”
“知道了。”
挂掉电话,裴夏安先把剩下的钱给侦探结了,然后点开邮箱,查看最新消息。
裴夏安表情逐渐放松,手指轻松地滑动着屏幕,这位侦探果然名不虚传,不枉费她雇他花了一百万。
看完这份调查结果,裴夏安走到梳妆台前,心情颇好地给唇上的口红换了个色号。
抬眸看镜子里的她自己,红唇上扬,她这样的事业女强人才配得上谢怀与,才配得上谢家的主母位置。
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姑娘还想和她抢?不自量力。
第31章 谢怀与,我等你回京城
京城,谢家宅邸。
今天下雪了,蓝白色的微光穿过窗子洒在屋内,泄了一室雪景。
余知鸢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雾润的桃花眸逐渐明亮,卷翘浓黑的睫毛低敛。
缓了缓,她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身,靡丽的眸有些愣神。
不多时,卧室门被敲响,佣人在外面轻声开口,“鸢鸢小姐,您醒了吗?”
余知鸢拢了拢头发,应了声。
“鸢鸢小姐,谢先生昨晚离开的时候吩咐让您今天喝醒酒汤,我把汤放在桌子上了,您记得喝。”
余知鸢:“好。”
“……”
几分钟后,余知鸢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换了件白色真丝睡袍,款款走进浴室洗澡。
玻璃门“咔哒”一声从里面落锁,白色的真丝睡裙被扔在地板上,余知鸢抬腿进入了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
温热的水流漫过胸口,余知鸢把头靠在浴缸壁上,肩头白嫩的肌肤恍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乌发湿答答地贴在胸前和身后。
她的身材并不是娱乐圈追求的白幼瘦,而是古典的羊脂玉般的优雅高贵。
一双桃花眸慢慢闭上,卸了妆的粉唇微抿着,小巧精致的鼻尖上挂着水珠,余知鸢蹙了蹙眉,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她竟然真的问出了那件事。
她清晰地记得谢怀与昨晚说的话——
鸢鸢,我永远等你
等她?余知鸢难受地扁了扁嘴,既想和谢怀与在一起,又过不了她自己心里那关。
如果两年前那个人是谢怀与该多好!
余知鸢莹白的手指抠了抠浴缸沿,可是她真的不想错过他。
下一刻,余知鸢忽然睁开眼睛,一双乌润靡丽的桃花眸蕴着水汽,她抱膝坐在浴缸里,侧脸贴在膝盖上。
—
半个小时后,余知鸢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粉白色真丝睡衣从浴室出来,长发已经被吹到了八分干,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袅袅婷婷地走向梳妆台。
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落座,余知鸢细软莹润的手指拉开了梳妆台上的小抽屉,干净的指腹捏起一枚黑色的袖扣。
柔润的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字母,余知鸢抿了抿唇,舒了一口气,把这个袖扣扔进了垃圾桶。
她趴在梳妆台上托腮看着窗外,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小院里一棵小雪松的叶子上已经落满了雪花,树身全被白雪包裹住了。
余知鸢眨了眨一双清亮乌润的眸,两年了,她想开始新生活了。
——
香港谢氏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下午两点。
谢怀与正在处理剩下的文件,黑眸微垂,干净的手指握着一支黑色的钢笔。
最后一份文件签完,谢怀与合上了钢笔,起身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
男人身形笔挺落拓,黑色马甲发搭配白色丝质衬衫,胳膊上戴着黑色的袖箍,包裹在黑色西装裤里的双腿笔挺修长,看背影就很不好惹。
谢怀与垂眸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给京城那边的某个小姑娘发了条消息。
X:[鸢鸢,酒醒了吗?]
几分钟后,白色背景的聊天框里进来了一条新消息。
YZY:[嗯嗯。]
谢怀与眉峰微挑,干净的指腹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
X:[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
YZY:[记得。]
YZY:[谢先生,我等你回京城。]
谢怀与唇角牵笑,眉眼间透露着愉悦,抬眸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光景,刚准备回复信息,聊天框又进来了一条新消息。
YZY:[谢怀与,我想和你一起去梅里雪山。]
谢怀与停顿了片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姑娘想表达什么?
思考了几秒钟,谢怀与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X:[等我回来。]
YZY:[嗯嗯。]
——
另一边,京城《寻觅》剧组。
余知鸢裹着羽绒服窝在椅子上傻笑,李清麦看到后,疑惑地看她,还是第一次见知鸢这么笑,好幸福的样子。
李清麦瞅了一眼她亮着的手机屏幕,了然笑道:“知鸢,哦吼,谢先生让你等他回来哦。”
余知鸢掀眸看了她一眼,止住笑意,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轻咳一声,“没有,你看错了。”
李清麦连忙捂着眼睛,“确实是我看错了,刚才余小姐一点都没笑,那个像陷入爱情里的小傻瓜我才不知道她是谁!”
余知鸢听着这调侃的语气,抿了抿唇,非常严肃地看着她,“不许说出去,要保密。”
李清麦了然,朝她暧昧地眨了眨眼睛,“知道了知道了。”
“……”
——
晚上九点,一天的拍摄结束,在回谢家宅邸的路上,余知鸢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那边一开口,余知鸢就想起了这个声音,那天在谢怀与病房里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裴夏安语气高傲,即使已经尽力隐藏了,她音色中的优越感也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余小姐,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几秒钟后,余知鸢粲然一笑,“好啊!你来定地点,发我信息上。”
裴夏安:“嗯。”
余知鸢侧眸看向窗外倒移的车水马龙,一双桃花眸雾润清亮,一袭黑色织金段提花旗袍,腰臀比例诱人,曲线丰满柔和。
她并不奇怪那个女人会知道她的手机号,女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女人的心思,那个人绝对暗恋谢怀与。
旁边的张斯若察觉到她的情绪,关心开口,“鸢鸢,有心事?”
余知鸢靠在车窗上,看起来蔫蔫的,如果头上有两只兔耳朵估计也垂下来了,可怜巴巴的。
“我没事。”
张斯若显然不信,以资深经纪人的身份开始猜测,“谢先生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闻声,余知鸢连忙坐直身子摇摇头,“没有。”
张斯若瞅了她一眼,“遇见情敌了?”
余知鸢无语,张姐不愧是资深经纪人。
张斯若看她这表情,就了然她猜对了,出声安慰她,“别担心,强扭的瓜不甜,会飞的鸭子留不住。”
余知鸢:“……”
会飞的鸭子?谢怀与吗?
不等她说话,张姐开始解释,“我的意思是谢先生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说完,还温柔地拍了拍余知鸢的发顶。
余知鸢呵呵:“谢谢张姐。”
张斯若:“乖,不客气。鸭子飞走了,姐疼你。”
“……”
——
伦敦,乔撒姆集团总部。
族长迪恩泰坐在主位的沙发上,苍老的目光落在谢怀与身上,“谢,上次的暗杀是马歇尔集团所为?”
谢怀与摩挲着小指上的尾戒,“是的。”
迪恩泰了然,“既然这样,乔撒姆集团也没必要和马歇尔集团交好了。”
卡西尔抬手赞同,眉峰微抬,“在巴塞罗那,西蒙森大费周章想要找到巴兹,我认为,这已经是马歇尔集团在和我们宣战了。”
其他两个执行官也都纷纷示意不需要再假模假样地和马歇尔集团维持表面和平了。
达到一致后,迪恩泰再次宣布了一件事情,他决定把乔撒姆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授予谢怀与。
他老了,这个舞台还是留给年轻人比较好。
谢怀与抬眸看迪恩泰,嗓音清冽低沉,“阁下,我申请推迟一年再上任首席执行官的位置。”
此话一出,卡西尔和其他两个执行官都震惊了,乔撒姆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代表的不仅仅是取之不尽的财富,还有滔天的权势。
迪恩泰并没有不悦,反问,“请给我这个回答的原因。”
谢怀与干净的指腹慵懒地摩挲着小指上的尾戒,清隽的眉眼浸润着丝丝温柔,“我女朋友刚同意我的表白。”
乔撒姆集团首席执行官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相应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谢怀与不想还没陪陪余知鸢就远赴英国离开她。
第32章 鸢鸢会情敌,谢老板的烂桃花
京城,国贸咖啡厅。
裴夏安来的时候,余知鸢正在咖啡厅发呆。
今天是工作日,咖啡厅的人不太多,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冬日的暖阳从窗户处倾斜进来,余知鸢迎着光眯了眯一双桃花眼,乌发在暖阳下曝着金光。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逐渐逼近,余知鸢转头,看到裴夏安在对面的沙发上落座。
裴夏安把包包放在旁边,抚了抚胸前的大波浪,红唇扬笑,“余小姐,抱歉,临时有事情来晚了。”
是很标准的普通话,没有一点粤语的口音。
她笑着看余知鸢,那语气仿佛明晃晃的在说——我就是在给你下马威。
余知鸢又不是单纯的小白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弯唇粲然一笑,“没关系,不介绍一下吗?”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夏安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反应,抬眸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微笑着开口,“我是裴夏安,谢氏集团的总部的人事经理。”
余知鸢了然,直接开门见山,“那裴小姐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可不相信这位人事经理那么闲。
裴夏安并不着急,碰巧服务员也送来了咖啡,她说了句谢谢,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没有加糖的黑咖啡,目光落在余知鸢加糖加奶的咖啡上。
弯唇一笑,“余小姐,据我所知,你在余家的地位好像并不太受重视。”
余知鸢抬眸看她,粉唇微抿,一张小脸在侧光的情况下显得柔和又耀眼,骨相的清冷和皮相的温柔奇迹般地完美融合,就像赛里木湖的烛冰一样惊艳。
“裴小姐,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裴夏安应该是喜欢谢怀与,但是人身攻击就不礼貌了。
余知鸢虽然现在是遭人奚落的对象,但几年前也是爸爸妈妈千娇万宠养着的,她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犀利的语气怯场。
裴夏安做了美甲的指腹捏着小勺子,对余知鸢的话不以为然,自顾自开口,“余小姐,你知道怀与的身份,那么你觉得你这样的身份配得上他吗?况且外界传言余小姐还有个纠缠不清的前男友。”
余知鸢不卑不亢地注视着她,她既然想通要和谢怀与在一起,就不会害怕这些外界的声音。
“裴小姐,你是谢先生的未婚妻吗?”余知鸢眨了眨一双桃花眸,小脸上并没有自卑和慌乱。
裴夏安疑惑了一秒钟,弯唇回答,“并不是。”话音一转,她傲慢地开口,“怀与的未婚妻自然是要能和他并肩的。”
余知鸢明白了,言外之意就是她配不上谢怀与,暗示她和谢怀与才是良配。
端起咖啡呷了一口,余知鸢抿了抿唇,一双桃花眼清澈靡丽,“那裴小姐又是站在什么角度和我说这种话的呢?长辈吗?”
闻言,裴夏安没有再抱着玩味的态度看待她了,这个京城的女孩子似乎并不是无脑的花瓶。
顷刻,她莞尔一笑,“余小姐,谢家的门槛可不是那么好迈进去的,更何况一个戏子。”
裴夏安根本不相信谢家这么庞大的家族会接受一个女明星成为下一任的主母。
余知鸢抬眸看她,细软莹润的手指捏着咖啡杯的线条柔和的手柄,音色娇软清亮,“裴小姐,既然你不是谢怀与的什么人,我认为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