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路人甲反套路了——白桃泡泡茶【完结】
时间:2023-05-16 14:38:06

  “我警告你裴狐狸!”莫萱眼神慌张,咬牙切齿地威胁:“你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你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
  看着眼前少女快哭的模样,裴轩意淡淡笑了笑,如往日里一般恣意从容。
  他这样的人,临死前能有个人在乎留恋,这辈子好像也值了。
  此时的暗处,殷慎行见事态不对,身形动了动,挣扎着妄想顺着那条腿往上爬。
  察觉到裴轩意手中一点一点的挣扎,莫萱的力气快耗尽了,她只能哀求般沙哑着嗓子道:
  “别……放……手……”
  而她手里竭力拉扯着的人如今却失了力气。
  裴轩意目光涣散,仿佛受到什么牵引,那双充满了少年意气的眼底眸光渐渐淡去,没了生气。
  最后,他低低道了声:“我也该去找我妹妹了……”
  莫萱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笑着挣开了自己的手。
  “不要——!!!”
  就这样,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倏地坠入深渊,卷入狂啸的罡风里,最终……被无边黑暗吞噬泯灭。
  莫萱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她的手臂还挂在洞口,漆黑的深洞在缓缓闭合,她依然愣怔不觉,不敢相信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莫萱第一次直面亲近之人的死亡。
  她不能理解。
  也不想理解。
  阗黑的阵眼逐渐消逝,地面开始震颤龟裂,不断有碎石从头顶坠落,地宫肉眼可见地就要崩溃坍塌。
  眼看那抹漆黑就要侵蚀到莫萱的皮肉,黑洞彻底闭合的前一秒,赤金剑猛地蹿上来,一个回旋直接把人拐到身上,在地宫彻底溃败前将人带了出去。
  ……
  剑身的光盾挡住了所有砸向莫萱的碎石利片,一人一剑一路坎坷到了地面上,赤金剑将托着的少女缓缓放下。
  耳畔是呼啸的林风,哪怕脚踩到了实地,莫萱仍在恍惚迷茫。
  她怔怔看着眼前漫天飘散的齑粉,像是猝然被人捏住脖子,无法呼吸。
  直到她被拥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莫萱这才真正地喘过气来。
  作者有话说:
  嘿嘿,推一个隔壁的小预收:《捕获纯情》
  周冉第一次遇见谢时泽,就碰上他被人漂亮妹妹劈头盖脸甩了个巴掌。
  这人也不在乎,只是顶着个巴掌印张了张嘴,没心没肺地刺回去,像个恃帅行凶,不可一世的混球。
  她当时就觉得这人还挺渣的,但不得不承认他那张脸——是真够劲儿。
  认识的人都以为周冉清冷淡漠,待人礼貌疏离,殊不知她有很严重的皮肤饥渴症,每当发作时就会浑身疼痛难忍。
  但周冉自制力惊人,一直压抑克制自己,直到遇见谢时泽。
  忍了这么久,这是周尼姑第一次想破戒。
  周大美人头一次追人没什么经验,损友出招,给她看了本古早言情文。看着书里的人间油物霸总,周冉陷入沉思。
  经过损友再三打包票,周冉终于下定决心,霸总追爱三要素:解围、壁咚加撒钱,怎么尴尬怎么来。
  起先那人唯恐避她不及,没想到后来……还真让她抱得美人归了。
  *
  世人都说谢时泽浪荡轻佻,就是个玩世不恭,放浪形骸,空有张漂亮皮囊的阔少爷。
  谢时泽本人对此深以为然,且毫不在意,只是顶着这个渣男的名头无悲无喜地混着,直到遇见周冉——
  那个他人口中淡漠自持的高岭之花,怎的到了自己这里就这般会撩?
  动不动就言语调戏,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动脚。
  某大少爷浪了二十几年,头一次被打个措手不及。
  *
  昏暗角落里,天花板上暖黄的壁灯忽明忽暗,墙角的绿色旧漆欲掉不掉。
  清贵冷艳的少女步步紧逼,谢时泽趔趄着步子节节败退,一张冷白的俊脸涨得通红,“别……别过来啊你!”
  “放心”,周冉唇角微弯,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嘴上却带着丝调笑意味安抚,“我会很温柔的。”
  谢·小媳妇·时泽:“…………”
  *
  #以为是个敢玩儿的,结果就一纯情小白菜#
  #这个传说清冷自持,高不可攀的女人为什么这么会撩???#
  #女朋友太会撩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_
  食用指南:
  *撩而不自知冰块儿×纯情男狐狸精
  *男主浪荡是假的,纯情是真的
  *1v1,sc
第42章 归处(一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察觉到鼻尖萦绕着淡淡熟悉的旃檀香气, 莫萱眼眶一下子就酸涩起来。
  她实在太累了,只能放任自己渐渐埋进那道温暖的气息里,自甘沉沦。
  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胸膛,男人安稳的心跳一阵阵顺着前额一直传到莫萱心底, 无端让人心安。
  她眼眶酸胀地红, 可抱着自己的人并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紧密地拥着她, 宽大温热的手掌抬起,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
  耳畔清沉的嗓音放得很轻:
  “没事了, 没事了……”
  每抚一下她的脑袋,顾染音都会安慰一句“没事了”。
  他什么都不问, 却温柔得让莫萱想哭。
  先前憋在心底不敢发泄的情绪顷刻间止不住溢了出来,炙热的泪水一点点占满眼眶, 洇湿了男人雪白的前襟。
  赤金剑不知何时已经安静地回到剑鞘里, 它一反常态温顺地待着, 似是能察觉到主人的悲伤与无力。
  姜芙儿神色担忧地望着眼前相拥的二人, 她先前站在此地,跟顾染音一起等了很久, 眼见着殷雪灼和巴图尔相继灰扑扑地出来,莫萱和裴轩意二人却迟迟不见踪影。
  本来她还很着急,如今见莫萱也出来了, 刚想松一口气, 却猛地发觉还有一人并未出现。
  姜芙儿见莫萱面上情绪不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隐隐约约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却不敢上前去问。
  莫萱能察觉到抱着她的人稳稳站在风口处, 牢牢挡住所有怒号而过的风刃, 因而她感受不到一丝凉意,只觉温暖安心极了,唯有耳畔拂过隐隐绰绰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莫萱哭的有些累了,脑子里像搅了一团浆糊,根本转不动,都是懵的。
  她最后留恋地在柔软的布料里轻轻蹭了蹭脑袋,随后一声不吭地抬起头,转过身,定定望着身后逐渐消弭的阵眼,还有那些随风飘散的细碎尘土。
  仿佛属于裴轩意的点点滴滴也随之消逝不见。
  见裴轩意迟迟没有出来,莫萱也绝口不提,其他人多多少少能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因而他们都心照不宣低着头沉默,一时间气氛静谧凝滞。
  可再伤怀难过,剩下的事情还是得有人去处理,毕竟他们总得给那些受害人一个真正的交代。
  那些戴罪的修士被巴图尔从密牢里扯出来,然后用铁链一个个拴着走出山庄的大门,偌大的琴剑山庄顷刻间便化为一纸空壳。
  姜芙儿、殷雪灼和周蒋二人则去处理那些被拐的幼童,渝州本地的就通知家里人来领走。
  还有一部分沛城的,他们就先租了个大宅子安顿,让官府的人先看顾着,等过段时间他们的父母人来领。
  他们也不必再忧心殷怜儿的压迫,周衍刚收到掌门传信,宗门已经派人去把赵家一锅端了。
  安顿这些孩子期间,姜芙儿一直眉头不展,不免担忧。
  这些孩子才那么小,身体上的伤是好了,可他们心底的创伤又何时能痊愈呢?
  天际不知何时落了雨,浓墨般的乌云倾轧驱赶了所有落在人们身上的曦光。
  在其他人收尾的功夫,莫萱始终站在一旁,失魂落魄地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先前用力过度的那条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还打着颤,露出的肌肤上伤口丝丝缕缕往外渗着血,她生得白,所以看上去格外可怜。
  但顾染音知道少女需要的不是旁人的同情和安慰,她只是要花点时间自我消化,因而他只静静待在她身旁陪着她,任细雨淋身,不声不响。
  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后,众人才沉闷地上了飞舟,踏上归途。
  归程中也没人吱声,飞舟上不像往日里那般嬉闹,只因众人皆知这里比来时少了个重要的人。
  一路上,莫萱都不自觉地紧紧贴着身旁清冷却温柔的男人,像归巢不安的幼鸟,垂眸依偎在顾染音身边,一副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蓦地,一道不轻不重的风裹挟着细雨迎面而来,莫萱随着长风眺向远方渐暗的天际,心底的思绪也随之越来越沉……
  *
  栖梧峰,沉雪阁内。
  外头昏沉沉的,宗门里这几天都在下阴雨,空气里到处湿漉漉的,让人总觉胸口闷得慌。
  莫萱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缩坐在松软的床榻上,上半身则倚靠在床头的梨木床架边。
  天气凉得厉害,所以她用两层被褥将自己牢牢包裹住,只有脑袋勉强能动。
  窗柩外的风雨一阵一阵重重打在窗木上,发出沉闷钝厚的声响,莫萱偏过头,透过窗缝,淡淡看向那丛被雨打湿的梧桐枝叶,目光不自觉地涣散起来。
  前几日回到宗门解释完在渝州发生的一切后,玄明子立刻对其他各个宗门广而告之。
  真相大白后,修真界一阵哗然动荡,殷慎行手底下那帮禽兽不如的修士纷纷被修真界各派能人异士谴责。
  经由各大掌门商榷,最终决定将他们这些人于天衍宗的问斩台上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自此修真界再无琴剑山庄。
  不是没有人提出质疑,认为昔日清雅如兰的君子剑不可能做出如此腌臜勾当,可当莫萱当众拿出那扇溯洄镜时,那些哗众取宠之人纷纷都闭上了嘴。
  只因那扇溯洄镜,记录了那日深渊前发生的所有事,包括百战门灭门惨案、渝州幼童失踪案以及天临村瘟疫的真相,揭露了他们口中所谓“君子剑”的丑恶行径和嘴脸。
  这面镜子就是其他四大门派处置琴剑山庄强有力的证据。
  一时间修真界人心惶惶,有觉得杀了殷老贼痛快的,也有好奇殷慎行和裴轩意口中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的。
  但更多的人则是忌惮害怕那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搅浑一池清水的神秘人。
  看完溯洄镜里一心赴死的裴轩意,掌门久久不能言语,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年岁。
  那是莫萱第一次见到玄明子失态,他哽咽着告诉她:
  “为师带他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点的孩子,可笑我一个做师父的,竟这么多年都不知自己的徒弟究竟背负了多少。”
  悔及此处,他叹惋:
  “欸,终归是我对不住他啊……”
  莫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心里堵得厉害,像哽着块沉重又棱角分明的僵石,连带着那日走回去的步子都是磕磕绊绊沉沉甸甸的。
  莫萱终于解决完所有事,可人却怎么都提不起劲来,像病了一样,躺在屋子里团在床榻上自闭了好几天。
  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因为只要一闭上眼,她就会想起那日阗黑的地宫里,裴轩意临终前哀戚落泪的苍白面容。
  还有他口中那个针对自己的神秘人,所有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团迷雾笼罩着她。
  她的身体还在这里,可灵魂却恍若陷入重重摸不透看不清的梦魇,无法逃脱。
  恍惚间,耳畔传来“吱呀”一声,莫萱猛地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就见红木门被人从外打开。
  顾染音一身素衣款步进来,手上不知托着盘什么,他鬓发被雨水微微浸湿,身上也带着些许外头沾染上的莹润湿气,整个人看起来清凌凌的,煞是好看。
  只不过莫萱如今无心欣赏,也不想吱声,于是她又把头埋回了被子里,像只只会逃避现实的鸵鸟。
  见此,顾染音并无不虞,他迈步走到床边,随手把手中端着的木质托盘轻轻放在床边的案几上,托盘和案面“咯哒”一身,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也不说话,只是轻叹一口气后,抬手探进被子,温热的手掌托着细嫩的下巴,把那张被闷红的小脸轻轻挖出来。
  莫萱被迫眼神懵懵地抬起头瞧他。
  后者修长的手指拿过一旁托盘上的青瓷杯,再递到她跟前,冲她下巴轻轻点了点,示意让她喝了。
  莫萱圆润的脑袋搁在他掌心里,两颊因为挤压微微嘟起,她起初只是淡淡盯着他,不为所动,怎料顾染音也手抬着杯子不动,一双姝丽冷艳的眼一眨不眨地静静觑着她。
  二人对视半晌,最终还是莫萱憋不住,先败下阵来。
  她无奈叹了口气,想抬手把茶水接过来,谁料刚一动作就被不知什么东西扯了下,莫萱本人被拽得差点仰倒。
  嗯?
  莫萱僵硬低下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被褥子给困住了,像只白胖笨重的茧蛹。
  不知是不是幻觉,她忽地听见头顶“噗嗤”一声笑,莫萱反应过来是谁在笑后,眼神幽怨地直直盯着某位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
  那哀怨的小眼神好像是在埋怨:“我都这样了,你还看我笑话,你是人么……”
  不顾她暗戳戳的“反抗”,顾染音只是眉眼含笑地垂眸看着莫萱,下一秒他竟是直接抬起手腕,打算将水用手就这么喂给她。
  “唔。”
  莫萱红润的唇瓣被杯沿抵着,不太好意思地张开嘴,咕咚咕咚把茶水一点点喝了。
  一入口,莫萱就察觉这是上次自己受伤时,师尊给她喝过的灵茶,她当时可是被逼着喝了整整一壶,可见如今师尊也算稍稍温柔一点了。
  果然喝完这杯茶,莫萱身上的伤口基本就不疼了。
  等她把水都咽下去,顾染音伸手帮忙把人从被褥里放出来,期间莫萱束手束脚地任他动作,满脸懵逼,像只呆头鹅一样。
  这样好一番尴尬,她连方才的伤情愁绪都消失不少。
  “伸手。”
  这是他今日对她说的第一声话。
  嗓音温润柔和得不像话。
  “哦。”
  知道他想干什么,莫萱听话地将那条受伤的手臂递过去。
  莫萱刚回到宗门那天事务繁多,这几日又窝在屋子里自闭,那日脸上和胳膊上被罡风割开的伤口一直都没顾得上处理,大喇喇拖到现在。
  顾染音垂眸接过她的手,便开始细细给她上药。
  视线里,男人低垂的睫羽纤长浓密,给薄白的眼睑打上一层细密的阴影,一头乌木般的青丝松松垂在肩背,一股冷香从其发间隐隐绕进鼻息,莫萱不免愣怔片刻。
  药膏碰上来的瞬间有点凉,莫萱一下从那股冷香中回过神来,胳膊瑟缩了下,却又被强硬又温柔地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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