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欲——安九凌【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6 17:19:21

  骆战这才放下手,怒视他:“滚!”
  骆名德吃瘪,捂着脸跑开。
  骆战盯着他远去的身影,眉头紧皱。
  心里的那股恐惧让他身体出现麻痹状态,他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转身往颜荔住的小区楼下走去。
  他二话不说,坐上电梯。
  颜荔正在帮颜言洗脸,突然听见敲门声。
  声音急切,越来越急。
  颜荔被声音吓一跳,放下洗脸巾,走去门口。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半。
  这么晚了,谁会过来?
  她心跳的飞快,打开猫眼,发现是骆战后,松了口气。
  她连忙打开门:“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突然……”
  男人高大的声音走进来,二话不说开始帮她收拾东西。
  颜荔看他怪异的行为,不解,压下他的手:“骆战,你怎么了?”
  掌心覆上他手的那刻,颜荔才发现他的手在抖。
  “骆战,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声音一顿。
  她被男人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男人的力气很大,呼吸沉重,健硕的双臂压在她的腰间,勒紧,仿佛要把她勒进自己的生命里。
  颜荔感觉到他微颤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
  “骆战、哥哥?”颜言从卫生间走出来。
  骆战松开她。
  颜言走过去。
  骆战蹲下,掐了下她的小鼻子:“言言,咱们搬去骆战哥哥的家住好不好?到时候你就可以每天跟倾韫哥哥一起玩了。”
  颜荔诧异:“搬家?”
  骆战站起,定定注视她的眼:“他出狱了,那天在医院刺激姥姥的人是他。”
  他?
  颜荔隐隐猜出什么:“你……爸爸?”
  “嗯。”骆战眉头紧拧,“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他跟踪了我们。”
  颜荔双眸大睁。
  “我在小区楼下撞见他。”骆战呼吸一沉,“他知道你的存在。”
  “你是说,他会……伤害我?”
  “不知道。”骆战抓起她的手,双眸一紧,“但我不敢赌,你们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好,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颜荔了然地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姐妹俩儿的东西不算多,收拾了一个小时就收拾好了。
  颜荔打算先搬过去,到时候有时间再过来跟房东退租。
  骆战提着两人的行李下楼,走到车旁,打开后备箱,把所有东西放进去。
  颜荔把颜言抱上车,关上门。
  骆战后备箱的门关上,转身坐上驾驶座,关门起擎。
  车子扬长而去。
  -
  骆名德没有离开。
  他折回来的时候,想去找颜荔,没想到就撞见骆战带着她们离开的画面。
  “妈的!”骆名德骂了一声,“这小子提防老子提防到这个地步!”
  一阵笑声从身后传来。
  “谁?!”骆名德猛地转身,双目警惕地扫了圈四周,“谁在那里?!给老子出来!”
  “骆名德,你想要钱吧?”
  声音像是被刀子划了嗓子,粗粝低沉,泛着一丝沙哑感。
  远处的灌木丛中,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
  是个男人。
  那男人偏矮,微胖,啤酒肚,一顶黑色鸭舌帽半遮住来人的眉眼。
  随着对方走近,那人的下半张嘴露出来。
  骆名德眯眼:“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那人浅笑,“我只想问你,你想要钱吗?”
  骆名德双眼一亮,但还是一脸警惕:“你可以给我钱?”
  坐了十年牢,让他像个废人一样什么都不会。
  现在出来,要钱没钱,来找唯一的儿子,结果被他打了。
  想想就窝囊!
  “当然。”破皮的嘴角一弯,那人勾起唇角,“只要你跟我合作,你想要多少——”
  “随、便、提。”
第54章 被咬
  回到骆战住处,已经是晚上十点。
  明天还得上课,江倾韫已经睡着。
  颜荔背着颜言进来。
  小朋友困的不行,早就睡过去了。
  骆战把行李全部搬进来,林姨披着外套走到大厅,把灯打开。
  看见他们,狐疑:“先生,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说不回来吗?”
  看见颜荔和颜言,更是诧异:“你们怎么……”
  骆战出声:“林姨,从现在开始,颜荔和颜言会住在这里。以后我们的三餐您辛苦一下,多准备一些。”
  林姨反应过来,连忙接过行李箱:“好,你们进来吧。我给你们收拾两间客房出来,到时候你们……”
  “不用。”
  颜荔一愣,看向他。
  男人目光里一片死寂,正色道:“给言言收拾一间客房就行。”
  林姨狐疑:“那颜荔小姐……”
  “她跟我一间房。”
  颜荔双眸一睁。
  林姨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笑道:“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骆战伸手,覆上颜荔的手,从她手腕处慢慢滑下,扣住她掌心,最后与之十指紧扣。
  男人点头:“嗯。”
  林姨一脸开心,连忙从颜荔身上接过颜言:“那你们早些休息,我来哄言言。”
  骆战点头,牵起颜荔的手:“很晚了,行李明天再收拾,您也早些休息。”
  说完,两人走上二楼。
  骆战有两间卧室,一间在一楼,一间在二楼。
  书房在一楼,他一般处理公事完后就会在一楼的卧室休息,但今晚不同。
  他想抱着她睡觉。
  只有抱着她,他才感觉她是安全的。
  颜荔被他牵着上楼,回头看了眼林姨身上的颜言。
  她倒不是担心林姨哄不好颜言。
  之前她和言言留宿在这里,言言也是自己睡一个房间。
  小朋友乖巧,独立自睡,醒来也不哭闹,自己去洗漱刷牙了。
  只是,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有种把她“抛弃”,跟自己男朋友逍遥快活去的感觉。
  两人走进卧房,门刚关上,颜荔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身体被转,后背抵在墙上。
  男人低沉的气压迫近,低头吻了下来。
  交错的呼吸里,颜荔感觉出他心里的惊慌和害怕。
  “骆战……”
  两人靠的极近,骆战看见女孩的模样像只猫咪,伏在他肩颈,乖巧可爱。
  “嗯。”男人盯着她的细颈。
  细小、脆弱。
  仿佛一掐就断。
  白炽灯光清冷,铺洒整个房间。
  男人忍不住咬了一口。
  自从骆名德出现,脑子里总是控制不住闪现出一些画面。
  那些画面像是洪水,一直、一直往他脑子里灌。
  让他害怕、不安和恐惧。
  他拼命去压制,却怎么也压制不住。
  那眼前满是鲜红血液、在地面蜿蜒出一朵朵鲜红彼岸花一样的画面,他不想再看见、再经历了。
  此刻,他只想把她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温度,感受她的生命力,才让自己那刻因惊惧而要跳出来的心脏,回归到实处。
  颜荔吃痛,秀眉微蹙:“你属狗的是不是!”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啊!
  听到她的骂声,看见她脸上的怒气,男人一愣。
  这才反应过来,他自己做的过分了。
  “抱歉。”骆战把她拉进怀里,“我失控了。”
  颜荔埋进他怀里:“你……怎么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出声:“我想起我母亲了。”
  颜荔身体一顿。
  “她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我至今都在做着那样的噩梦……”
  颜荔抬手,反抱住他。
  “骆名德盯上了你,我很害怕你也会……”
  “不会的。”颜荔拍拍他后背,“骆战,不会的,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你别担心。”
  他身体仍然因为害怕和恐惧紧绷着。
  “骆战,我不是你母亲,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她语气坚定,“我会好好活着,你不要总是困在自己悲伤恐惧的世界里,好不好?”
  男人眼睛转了转,里面的那层雾气随着阳光的照射,慢慢的、慢慢的疏散开来。
  剩下一片光明。
  骆战收紧臂力,把她抱进怀里,深深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谢谢。”
  那晚,男人一副深感抱歉的模样,躺在床上。
  男人抱着她,声音低沉:“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咬了你。”
  颜荔:“?”
  “要不……”男人指着自己,“你要不也在这儿咬一个?”
  “……我才没有吃人的毛病!”
  虽然话是这么说了,但为了缓解他的恐惧和紧张,颜荔安抚了他一晚上。
  “安抚”男人果然好累啊!
  -
  翌日,颜荔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扒下领口。
  上面全是被咬的痕迹。
  她无奈地在心里骂了他一声。
  正想捧起水洗脸时,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她秀眉一蹙,接起——
  “您好,您是颜荔小姐吗?”
  “是,您是?”
  “我是立江市公安局张警官,我们调查到您母亲的死亡原因,您今天有时间过来一趟配合调查吗?”
  “我母亲?她不是因为心梗走的吗?”
  “不是,我们怀疑她生前被人下毒。”
第55章 乖,不哭
  颜荔去了一趟公安局。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跟她对接的张警官竟然是负责她父亲枪击案的刑警队大队长。
  因警方怀疑,枪杀她父亲和毒杀她母亲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所以负责她父亲枪击案的张警官被调回此公安局,整合两个案子,继续调查。
  “您父亲的枪击案,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倒是您母亲,我们从尸检报告中发现,她死因并不是心梗,而是被人下毒。”
  “在她住院的那段时间,有人每天偷偷往您母亲吊瓶中注射一种无色无味、含有氰化钠物质的东西,那剂量很微小,普通人根本查不出来。”
  “起初我不太相信您母亲的死因,经过法医后来的尸检也证明这一点,您母亲不是死于心梗,而是死于注射那含有微量的氰化钠毒药。”
  “所以颜小姐,您仔细想一想,您父亲和母亲生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或者说,您父亲在经商时,有跟谁发生过冲突和矛盾?”
  ……
  颜荔从警局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
  天灰蒙蒙的,伴随着冷风呼啸而来,她打了一个冷颤,抱紧双臂。
  颜荔没有选择立即离开,而是抱着双臂坐在旁边的长条休息椅上。
  张警官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她神色恍惚,冷风灌进衣服,像是没知觉一样。
  枯黄落叶被风儿一刮,簌簌落下,在她身上叠了一层金黄色。
  颜荔视若无睹,静静地坐着,仿佛这世界的纷乱与她毫无关系。
  忽然,她肩头不再有落叶飘落。
  颜荔一愣,怔忪地回过神,抬头望去。
  一把黑伞撑在她头顶,男人那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眼中。
  “骆战?”
  男人神色凝重,黑眸一痛,向她走近几步,伸手握住她后脑勺,让她脑袋轻轻地靠在他腹部。
  温软的声音落下:“想哭就哭出来。”
  他在安慰她吗?
  颜荔被他一说,眼眶顿时红了:“你、你怎么来了?”
  骆战低眼,轻轻抚着她脑袋:“我问张禀,他说你跟他请假,去公安局。”
  颜荔两边嘴角往下一撇,心里漫天的委屈和难受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她抱住他的腰身,靠着他哭起来。
  自从家里出事,她极少哭。
  她知道哭没用,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自己还要照顾妹妹,哭更没用。
  所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每天都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努力赚钱还债。
  然而现在,这一直绷着的那条弦,还是断了。
  “我以为她走的没有痛苦,是一种幸运,然而我现在才知道,临死前她有多痛苦。”颜荔眼泪从眼眶里翻滚出来,“那种烧心胸闷喘不过气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活活闷死的。”
  这种感觉特别痛苦。
  “我不知道是谁那么恨他们,恨到他们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们!”
  ……
  骆战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心脏疼的像是被人挖走一块,双眼紧闭,拧眉,深深地呼吸着。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抚平不了她内心的痛苦,只能蹲下身,把她抱进怀里。
  男人心脏的跳动声清晰,两人声音交错间,颜荔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平缓下来。
  骆战松开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乖,不哭。”
  “我们要相信警方,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公道。”
  颜荔吸了吸鼻子,看进他眼睛:“阿战,我想去看看他们。”
  骆战点头:“好。”
  颜荔想起身,结果发现刚才坐久了没动腿脚,腿脚一阵麻痹。
  小姑娘张开双手,向他撒娇:“抱!”
  “你这小懒鬼。”骆战没好气地笑了声,伸手揽紧她腰肢,一手托住她屁股,把她抱起来。
  颜荔双腿夹住他腰身,两手搂住他脖子,脑袋磕在他肩膀,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
  男人抱着她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把她放进去。
  “坐好。”骆战弯身,越过她身体,把安全带拉过来给她扣上。
  两人距离很近,他脸擦过她脸颊时,小姑娘突然凑过唇来,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男人身体一僵,侧目。
  “奖励。”颜荔脸色正儿八经。
  骆战勾唇,作势要压着她亲,结果被她躲开。
  “我们快走吧,天色很晚了。”
  “……”
  男人咬咬牙:“行,撩完不负责任,以后有你好受!”
  -
  颜荔特地买了一些父母生前喜欢吃的东西,带去墓地。
  她把东西一一地摆放在墓碑前,再把鲜花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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