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非要和我结婚——没有羊毛【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6 17:29:39

  “别呀,姐!”王瑶说,“我和你保证,起码在我了解的接触的视线范围内,这三年绝对没有别的女的,林董抽屉里一直放着你的照片。”
  真的无语,我又不是走丢了失踪了,放什么我的照片,我不想再纠缠这个,就含糊地说:“不是这么回事,你不懂。”
  但光应付完王瑶没有用,我深知这只是麻烦的前奏,以林州行的性格来说,发现我去赴过陆家的约,一定就不会这么算了,而以林州行的性格来说,也一定不会正面发作——果不其然,他用的理由是——他突然松口,愿意和我谈离婚,要我空出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一整天都行,我现在很闲,又没有什么实际的事。
  我去约了一家据说打离婚官司很有名的律所,付了不菲的律师费,还签了保密协议,对方听说是要和百乐的小林董做离婚协商,激动得热血沸腾。
  我不得不降低对方的预期说,可能没有太多的发挥空间,我这边没有什么诉求,也不想和他做什么财产争夺。
  没关系,何律两眼放光地说,您签了婚前协议吗?
  签了,但是我的那份找不到了,林州行手里大概还有一份,我想了想说,但我记得一些大致条款,我都没有异议,我没有任何诉求。
  邓女士,何律仍然试图期待一下,您什么诉求都没有吗?
  什么都没有,我确定说,我只想离婚。
  林州行把谈判的地方约在一个非常不适合谈判的地方,不封闭、不私密、不安静——这是个露天咖啡馆,有一个伸出去的二层平台,雕花的白色栏杆只到人的腰部,他还选了一个靠外的位子。
  万一,我是说万一,极端情况我们吵起来的话,那楼下的人完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疑心林州行是不是怕我对他动手。
  说起来林家的继承人一路被人捧着长大,除了他那个六亲不认的父亲,林少目前为止挨的巴掌好像都是我打上去的。
  我承认我这个习惯不好,话说不顺就喜欢上手,我今天一定要忍住。
  江律一直是林州行的法务代表,合作颇深,我见过不止一次,当初拟定婚前协议也有他的协助,他站起来迎接,我们友好地握了握手。
  林州行坐在那里喝咖啡,看不出什么来,心情不好也不坏,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荷兰领衬衫,松松挽起一截袖子,露着手腕和手腕上的罗杰杜比圆桌骑士,细长手指上仍旧带着戒指,把玩着勺子。
  而且他没打发蜡,微风揉着头顶柔软碎发,翘起一个很可笑的弧度,像两根短天线。
  与之相比,我显得气势汹汹,戗驳领双排扣深色西装,头发挽好一丝不苟,用的是正红色号的口红,细跟尖头红底鞋,拿着银链条手包,啪地一下往桌上一放,林州行被震了一下,很缓慢地望了我一眼。
  但他没开口,江律替他开口,果然拿出了当初我们签好的婚前协议,我没接,何律替我接了,我只是确认了一下签名。
  确实是原始件,厚厚一本,何律开始埋头苦读,我说:“不用一条一条对了,先说重点吧。”
  “好的,按照协议中的财产分配,我们已经列出了简单的清单和总额。”江律做事效率高,很利索,很快拿出附件,我一眼只扫了一个总额。
  ……怎么这么多。
  这个数字后面的零数都数不完,我眉毛跳了一下,林州行坐在对面,慢悠悠地笑了一下:“因为这几年我赚了很多。”
  我还在发愣,何律干劲十足地接过去,开始核对细节,林州行说:“陆家的资金进来是很大助力,同时也让他们彻底和丰海脱离,清清,这是你帮我选的,选的很好。”
  “我是为了自己选的。”
  “你卖了股份,陆家一只脚站了进来,客观上他们已经持股超过 3%,自然会为了百乐出力,这都是因为你的选择。而且你的报价合理,大大提高了陆家的购股成本,谈得也很好。”
  “难为林董滤镜这么深,”我说,“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只想多拿到一点钱,没有一丝一毫是想着要帮你。”
  “没关系,”林州行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认结果。”
  “邓女士,金额有问题。”何律突然开口。
  我说:“不管是哪里少了,都算了,我可以放弃那个部分的分割权利。”
  “不是的。”何律说,“是多了。”
  “是这样的,邓总。”江律开口解释说,“协议里面有一部分男方对女方的赡养费用,没有写明金额,那么我们按照林董现在的年收入搭配他未来可能产生的预期收入,总体进行了一个测算,分配到每个月就是这个数额,当然这个条款还带了一些履约条件,希望您能遵守。”
  我一头雾水:“什么履约条件?”
  “每个月必须见面一次。”
  “哪有这种条款?”
  轻轻一声瓷器脆响,林州行把勺子丢进咖啡里,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淡淡道:“当初是你非要加的。”
  完了,他这句话一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就是。
  当初协议签订时我太害怕自己白忙一场空了,加了好多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赡养费这一条也是我要求的,而林州行当时为了针锋相对地怼我,同意了赡养费,但非要加上见面这一条,想着各退一步,有钱拿就行,我就同意了。
  但我现在当然后悔了,我抢过何律手中的协议,又翻了一翻,果然还看到一条——承诺在一年之内履职百乐集团副总裁——江律在旁边见缝插针地说:“邓总,这条我们也是可以履约的。”
  林州行接着他的话说:“给你留了一间办公室,临江落地窗,你想换别的房间也可以。”
  不用!我不要!我想了想,压住情绪循循善诱地说:“林董,你不觉得这份协议签的不合理吗?分割出去的太多了,我们重新谈行不行?”
  “不行。”
  我气得咬牙:“你钱多是不是?!”
  林州行点点头:“嗯。”
  “那赡养费这条合理吗?”我说,“难道我离了婚,重新找了新的男朋友,或者嫁了人,你还要付这部分钱吗?你不觉得太吃亏了吗?非要每个月把我绑来见一次,有意义吗?”
  “有。”
  “什么意义?你喜欢帮我养别的男人?”
  “对。”
  对个头啊,我还是忍不住,骂道:“你有病?”
  林州行不生气,林州行说:“是吧。”
  他们三个都好淡定,显得我很狂躁,两位律师确实身经百战,职业素养极高,心平气和的。我捏住咖啡杯,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的开阔环境,忍下了泼他一脸咖啡的冲动。
  “我全部放弃。”我平静好心绪,提出了新的方案,“林董,我只有一个要求,转卖也好,转让也好,我只想要友达的股份。”
  林州行道:“协议里面没有写友达。”
  “可是友达的价值是这份的协议的零头而已,你不是最会谈判出价吗?突然不会算数了?”
  “价值不一样。”林州行抬起眼望着我,我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倒映着我自己,他说,“友达是无价的。”
  “为什么?”
  “因为你。”
  “林董……林州行!”我忍无可忍,终于喊了他的名字,林州行眼睛一亮,将要笑起来,我直接说道,“不就是因为你觉得是我抛下你走了,所以心有不甘,非要再来一次弥补遗憾是吗?别玩我了行吗?”
  林州行眼中笑意消散,变得哀伤,他看着我轻声说:“不是。”
  “怎么不是。”我冷冷道,“你收购友达是因为缺糖,为了卡罗海韵的脖子让她卖掉南海韵美,何必还故作深情的说是因为我?”
  “不是的!”林州行的姿态破碎晃动,着急起来,突然坐直了身体前倾,伸出手想要拉住我,但是我抽回手躲开了。
  林州行小心翼翼地可怜地望着我说:“我只是想找到你,我只是想道歉,我保证……我发誓,清清!最初我收购友达只是为了帮你们家收拢股权!最近只是时机刚好,我有一点忍不住,能利用一下……能双赢,不是很好吗?这些年友达经营平稳,业绩增长了很多,国内卖不动,海外订单是我找的,都是我在管,不信你问姑父!”
  “哪有那么多双赢,如果有一天我和……”
  “我选你。”林州行急切地打断我的话,“无论和什么比,我都选你!”
  世事多讽刺,我以前拼了命的质问,流了那么多眼泪,也只是想听见他说这样一句话而已,如今他说了,却什么意义都没有,我说:“我不相信。”
  林州行垂了下眼睛,低声说:“我知道。”
  “你强迫不了我。”我说,“那好,那我也不要友达了,就按协议内容分割吧,我同意了。”
  林州行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有一个条款,是要对双方的财产进行调查,确保没有隐瞒……”
  这次轮到我打断他,我说:“我不用查,我不想知道你有多少钱。”
  “但是我要查你。”林州行慢慢说,同时抬起眼睛看我,冷静的、锐利的、琉璃一样的眼睛,“在审计清楚之前,我们办不了离婚。”
  “那你就查。”我拿起手包,不再有什么过激情绪,“林州行,你喜欢耗就耗下去,总有一天会死心的。”
  我已经站起身来,于是他仰视角看我,很苍白地笑了一下。
  “我不会。”
  “随你。”
141 白兰地和气泡水
  【 我这么坦诚,陆鸣东也接受,他温和好听地笑起来,他说,很高兴能被你利用,最好多利用一些,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
  ——
  在我敲打之后,王瑶——或者说林州行再没有用旁敲侧击的方式送餐过来,我这次回深圳也没有什么心情做饭吃,就每天点外卖,百乐大厦午休时电梯拥挤,廖广志人很好的说:“邓总,你的外卖到了吗?我帮你拿吧。”
  顺口我也就和他聊聊天:“你不是有老婆天天带饭吗?”
  “我老婆昨天回老家参加表妹婚礼去啦,这两天我就没饭吃了。”
  “你点的什么呀?”
  “鳝鱼面,所以我才着急,得赶紧下去,面凝了就不好吃了。”
  “要下去拿吗?”我有点奇怪,“每天都是送上来的。”
  “怎么可能送上来?”廖广志也奇怪地看着我,“只能放楼下外卖箱或者送到闸机口,邓总,你以前不是在这里上过好久的班吗?你怎么不知道?”
  对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愣了一下,我当然是知道的,只是这几天的外卖都是送上来的,我没有注意,所以忽略掉了,现在突然一想,非常蹊跷。
  而且速度也特别快,说话间精神面貌饱满开朗的外卖小哥已经熟门熟路地靠近我的办公室敲门,轻手轻脚地把保温袋放在桌前,我猛然抓住他的袖子:“你等等。”
  小哥吓了一跳,但不敢挣扎,我又喊王瑶。
  王瑶装没听见。
  我立刻起身,拉着小哥出去找王瑶,他们两个居然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种内情撞破的奇怪神色来。
  我问:“他怎么上来的?”
  王瑶结巴道:“我……我怎么知道……”
  小哥也结巴:“邓总,我要……我要送餐去了,会……会误工……”
  “我付你误工费。”我说,“把事情弄清楚。”
  王瑶不说,我替她说,我说:“他是坐总裁电梯上来的。”
  “啊……”王瑶回过神来,“我是林董的行政助理我当然有卡,帮他刷一下给你送嘛,姐,你干嘛这么严肃。”
  “不。”我说,“天天都是他。”
  小哥立刻说:“那真是太巧了,我特别爱接您的单。”
  “我正常点单下单,怎么会存在 VIP 客户这种服务形式?而且每单附赠鲜榨果汁和水果甜点更是不可能,怎么做到的?林州行给了你多少钱?”
  小哥眼神飘忽。
  “小林董把他买断了。”王瑶摸了摸鼻子,替他说了,“还给配了一台车,还有车载冰箱,姐,你想吃冰淇淋不,里面也有。”
  我冷淡道:“不想。”
  “草莓忌廉?”
  “不用。”
  “哎……”王瑶挺遗憾地说,“用的是新西兰奶油呢……”
  我皱起眉,怎么回事,几年不见,林州行怎么这个派头了?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王瑶感叹说,“这么快就发现了,难怪小林董神经兮兮的,我还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迂回。”
  “邓总,我刚高兴没几天。”小哥可怜兮兮地说,“我都从平台辞职了。”
  我聪明吗?这不叫聪明,这叫斗争经验,我看林州行才聪明,用这招道德绑架,我怎么忍心辞退小哥,而且还用金钱腐蚀我,莫名其妙非要分给我那么多资产,我得做点什么让他赶紧死心。
  但是小哥是无辜的,我放开手,说了抱歉,并且再三保证我在深圳期间不会辞退他的。
  小哥开开心心地走了。
  王瑶哈哈大笑说,现在可太偶像剧了。
  我指着她嗔怪道,你这个小间谍。
  哪有,王瑶委屈地说,你看我什么都跟你说。
  哦对了,王瑶掏出一整套精美礼品,从里面又拆出一张信封说,这周末有一场慈善拍卖会,明面上是文娱界活动,大牌云集群星闪耀,实则背后是陆家的南洋商会牵头,因此也有许多商界人士参与,小林董决定出席,他让我邀请你。
  他邀请我?我说,你说原话,林州行绝对不会这么客气。
  啊……他要你去,王瑶摸了摸脸,他说你们还没彻底离,你得履行义务。
  呵,我冷笑一声,那我以前不在的时候呢,他找谁?
  冷场了五秒钟,王瑶表情痛苦地说,我。
  你?
  王瑶赶紧说,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不是每次都是我,我和前台的刘佳还有公关部,我们轮岗,这次轮到我了,姐,你既然都回来了,就帮帮忙吧,你救救我们。
  我不去,我深表同情,瑶瑶,你辛苦了。
  但我最终还是决定要去,因为陆鸣东也邀请我了。
  陆鸣东邀请我的原因很特别,他说他受到了林老板的迫害,一定要把菠萝那一整个女团塞给他做女伴,理由是气泡水的代言人需要更高的曝光量,以助于产品推广。
  但他认为,这是公报私仇。
  陆鸣东笑说,小清,他就是看不惯我能接近你。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陆少走上红毯,身后孔雀开屏一样地围着五个年轻小女孩,颜色各异,生动活泼,不禁笑出声。
  其实他这个理由的可信度有限,陆鸣东一向这样半茶不茶的,但这次我也动机不纯,我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是因为想气林州行才答应你的。
  我这么坦诚,陆鸣东也接受,他温和好听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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