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机票都不用买,说走就走。
996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奶声奶气道:“你高兴就好啦。”
温软有点奇怪。
“你之前不是一直逼着我去攻略暮折吗?怎么现在这么懂事了?”
996无意识的揪了一撮毛,磕磕绊绊的开口:
“现在情况不同了,上面要我们尊重宿主的选择,哈哈。”
?
温软更加奇怪。
说起来,她一直没搞懂这个系统的动机是什么。
莫名其妙的把她弄进来,要去攻略暮折,现在又开始尊重她的选择了。
有诈。
“你老大是谁?”她架起996的小胳膊,危险的眯起眼,
“他为什么突然就懂得自由权了?”
996慌得一批,四肢在空中划拉着,“不能说!”
“不说我就挠你了。”
温软作势哈了两口气,往它咯吱窝挠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996疯狂挣扎,眼泪都笑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道:
“你放开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开我!”
“乖,只要你稍微透露一点,我就放过你。”温软一边挠一边哄道。
996崩溃了,“我说!你放开我!”
“早这样不就行了。”
温软松开手,小龙猫“啪叽”一下,掉在床上,两眼呆滞,四肢时不时抽搐一下。
“快说。”
她戳了戳996的肚皮,觉得手感甚好,忍不住又rua了一把。
嘤,这日子没法过了。
996委委屈屈的擦干净眼泪,心疼的抱住弱小的自己。
“我不能说主人的名字,但是可以告诉你,他的身份十分高贵。”
温软呵呵一声,“哟,还是个贵族?”
“你放尊重点!”996一脸自豪,“他可是神明。”
温软果然恭敬起来,严肃道:“虽然但是,神界亡了。”
它卡了一下壳,忙补救道:“他是曾经的神明。”
“所以呢,这么高贵的人儿,怎么就选中了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996诚实的摇摇头,“我诞生的时候,就被告知要到你的身边来。”
温软摸摸下巴,大脑飞速运转。
从996的话里可以得出几点结论:
1、她的穿书并非偶然
2、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3、对方来头还不小
“那他怎么突然就不强求我做任务了?”
之前不是还拿抹杀威胁她吗?
“我也不知道呀。”
996也挺奇怪的。
“前段时间主人得了个新玩具,抱着它睡了一觉,前两天才醒过来。但突然就像变了个人。”
温软抽了抽嘴角。
这主神倒是有童心,最低都几万岁的人了,还抱着玩具睡觉。
“主人说,只要你能过得开心就好啦,他什么都不求了。”
“你这个主人……”温软拧着眉,“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呢?”
就……很有一股子暗恋文学里的卑微男二调调。
什么都不求?
那意思就是原来他有所求了?
温软脑壳都要想炸了,心里又觉得有些庆幸。
还好,有这件事分散注意力,她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然而有件事她还是放不下。
暮折的伤必须去蓬莱洲,否则拖不了一年半载,就又会复发。
到时候没有十全大补丹在,他铁定要挂。
“不对,都分手了我还想这个混蛋干什么?”
温软恶狠狠的搓着996的脑袋,想象着这是暮折那个狗贼的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死在外边更好!”
996:QAQ要秃了。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温软霎时抬头,眼里亮起细碎的光。
下一刻齐行之的声音响在门外:
“温软,开门,是我啊!”
温软眼里的光又熄下去。
“大晚上的,你干嘛?”
她懒洋洋的躺着,不想下床,随口敷衍道:
“明天就十五了,赶紧收拾收拾睡了。养精蓄锐进十万大山。”
“我有事和你说,特别重要。”
齐行之的语气是藏不住的激动。
“嘿嘿,我还去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烤鸭和酱猪肘,咱们边吃边说。”
“啧。”
温软咽了口口水,松开996麻利的下床。
“那就勉为其难给你一个倾诉的机会。”
996终于逃过一劫,飞快缩回了识海,伤心的抱住胖胖的自己。
它真的好想去申请换个宿主。
可是主神不会答应,还会扣它的年终奖。
呜呜呜。
温软趿拉着鞋走到门前,稍微整理了下衣裳后,才伸手去取门栓。
“你怎么不把夭夭也……”
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是熟悉的冰冷。
温软僵在原地,就那么没了声音。
有人从身后环着她,将头搁在她的肩窝。
浓烈的酒气随着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痒痒的。
她艰难的挪了挪脖子,瞥见少年纤长的睫羽和高挺的鼻梁。
门外,齐行之的声音多了几分催促:“怎么还不开门?菜都要凉了。”
握着自己手腕的力气大了几分。
“齐行之,你先回去吧。”
温软极力保持镇定,去掰那只手,咬牙道: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砰”地一声轻响,她眼前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抵在了门板上。
一只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
她抬眼去看咫尺之外的少年,声音很低很低,“阿折。”
回答她的是带着醉人酒香的吻,比平时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唔——”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是我的妻(婴儿车)
她几乎窒息,招架不住,挣扎着去推暮折。
“唔……!”
可他不管不顾的将她的手并在一处,用力按在头顶的门板上,闭着眼继续去吻她的唇。
还没离开的齐行之察觉到异样,不依不饶的敲着门。
“温软,你怎么了?”
!
温软心里一惊。
齐行之就在门外,只与她相隔了一扇薄薄的木门。
而她被暮折压在门上,呼吸紊乱,任人采撷。
她打了一个小小的激灵,一颗心狂跳,几乎蹦出来。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齐行之发现!
“唔——!”
她用力咬了一口少年的唇,甜腻的铁锈味瞬间弥漫在两人唇齿之间。
暮折吃痛,动作停顿了一刹。
温软趁机扭过头,按住他再次凑上来的脸,扬声对门外喊道:
“齐行之,我有点累,不想吃东西,明天再说吧,好吗?”
一开口,声音又酥又媚,几乎能滴出水来。
她自己都抖了一抖。
淦!这破嗓子怎么回事?
“……你别哭了。”
好在,齐行之误解了她的声音,以为是哭成这样的。
心下猜测道,她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模样,才不肯开门。
一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决定替她维持最后一丝尊严。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带你去吃好的。”
温软赶紧开口:“好。”
直到脚步声远离,再也听不见后,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腿软的几乎站不住,整个人都挂在了暮折的身上。
她心里气急了,去打他揽自己腰的手,“放开我!”
少年俊美的脸上泛着薄红,黝黑的眸子里湿漉漉的,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如同一只淋湿的大型犬。
就这么一眼,温软的气便消了一半,只是仍然说道:
“你松开我。”
半晌,暮折红着眼开口,嗓音哑的不像话。
“不要放手好不好?”
温软的动作停住,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明显喝醉了的人。
“……”
他将额头抵了过去,讨好的蹭着她的鼻尖,两人呼吸交融。
“阿软,你不要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好半天,温软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是我要放开你,是你先不要我的。”
她喉头梗塞,狼狈的扭过头,嗓音苦涩。
“你要是忘不了那个人,心里还喜欢她,就不要来找我,算我求你。”
“谁?”
暮折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强行转过来,“你说的是谁?”
温软一怔。
“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她打量着少年的神色,而他一脸迷茫,的确不似做伪。
他没想起来?
那白天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阿软,我只喜欢你。”
暮折又开始亲她,一路向下吻去,绵密的呼吸落在她修长的脖颈间,哑声道:
“阿软,我爱你。”
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一下又一下,跳的越来越快。
温软勉强撑起最后一丝理智,用力将他推开,踉跄着坐到桌边,灌了一大口水。
“你喝醉了,说话当不得真,我不会信。”
“我没有。”暮折俯身从背后抱住她,又开始啃她的脖子,“我很清醒。”
“一般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温软不动如山,“你解释一下白天的话什么意思。”
他动作顿了顿,将她抱到床上坐着,单膝下跪,小心的替她除去脚上的鞋。
“阿软,我会比齐行之还要好。”他从下向上的抬眼看她,“你不要喜欢他,喜欢我好不好?”
?
温软彻底蒙圈了。
“关他什么事?”
暮折继续用那种被淋湿的小狗的眼神看她,“他和小丑八怪长的一样,你会喜欢他的。”
温软:……
所以白天他们俩根本是在跨服聊天?
“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东西?我和齐行之清清白白的,我怎么就喜欢他了?”
误会解除,她又气又好笑。
“还有,你都说他像小丑八怪了,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他?”
暮折迟钝的眨眨眼,忽然就笑了,“你不喜欢他?”
温软无奈点头,“嗯,不喜欢。”
他眼睛都亮起来了,“你喜欢我?”
温软忍俊不禁,“嗯,喜欢。”
他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扑上去亲她的唇角。
这一次,少年的吻不再狂暴,温柔的让她想起烟花三月时,江南朦胧的细雨。
昏昏沉沉中,她好似坐在了乌篷船上,摇摇晃晃,水波轻荡。
夜已深,外头开始降霜,气温骤然冷了下去。
裸露在外的肩头小小瑟缩一下。
温软打了一个激灵,散落的思绪飞速回笼,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躺在了床上。
她一摸身上,脑子里闪过一排问号。
我衣服呢?
怎么就只剩个肚兜了????
脖颈间传来酥酥麻麻的痒,裹挟着酒香的热气洒在肌肤上,激起一层粉色。
温软慌得不行,使劲扒拉身上的人,“别……”
刚说了一个字,她就果断闭了嘴。
无他,这这声音实在太软,不像是拒绝,倒像是勾引。
暮折果然被声音吸引,无意识的朝声源去吻去,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她。
“阿软……”
“不可以。”温软又开始推他,“你快下去!”
暮折不依,光洁的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常年苍白的脸色泛起嫣红。
“阿软。”
他低低喘了口气,引着她的手摸向自己,极力忍耐着开口,
“我难受。”
“……”
温软脑子又开始当机了。
她双颊酡红,几乎要羞死,不安的挣扎起来,磕磕巴巴的开口:
“你你你你自己解决!不许打我的主意!”
暮折眼里带了点委屈,“你是我的妻。”
温软咬咬牙,仍然很坚定,“现在还不可以。”
他忍了又忍,问道:“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和纸片人谈恋爱是没有未来的
她终于逮着机会把他掀开,飞快捞起被子裹在身上,严肃开口:
“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暮折侧躺在外边,发带松松散开。
乌黑的长发蜿蜒着落在胸前白玉般的肌肤上,一双狭长的凤眸含着化不开的情意,唇红的触目惊心。
像个妖精。
温软不敢再看他,忙背过身去,这才稍微轻松了口气。
倏地,暮折伸手一拉,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把脸埋在她浓密的发间。
“什么事?”
感受到少年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被渡过来,温软险些跳起来,慌道:
“说话就说话,你抱我干什么?”
“别动。”暮折警告性的捏了捏她的耳垂,半眯了眼,“让我抱会儿。”
温软:……
她感受到了哪里不对劲,一动不敢动,僵着身子开口:
“我要说正事,你放开我先。”
“你说你的。”暮折闭着眼,懒懒道,“我就抱抱你,不乱动。”
这种氛围几乎把温软逼疯,她用力咽了口口水,只能指望着接下来说的话,能够让两个人都冷静下来。
“你听我说,你忘记了一个人。”
“嗯?”
“你从前的……爱人。”
暮折捏她耳垂的手顿住,沉默不语。
“魔宫有一间密室,里面全都是你为她画的美人图。”
温软甚至不敢去想他现在是什么表情,眼一闭心一横,咬牙道: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她因何而死。但是我和她生的,几乎一模一样。”
好一会儿,身后才传来暮折的声音。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