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定制婚纱,需要至少半个月。婚纱到了,我们就结婚,砚哥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绝对不会委屈到我心爱的老婆宝贝。如果还是不肯原谅,那就不原谅。
一辈子让我给你当牛做马赎罪。
好不好?”
江晚柠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可脸上坚决:“傅少爷,你说的很让人沉溺。
可对不起。
我还是想要离婚。”
第116章 舍不得
“柠柠,不要这么叫我。
显得很生疏。”
“那叫你什么?你想让我叫你什么,你又想听什么呢?难道你不是傅少爷?
我喊你一声傅少爷,你敢不答应吗?”
傅砚无奈:“老婆……”
“你要真把我当你老婆的话,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欺骗我,隐瞒我!
让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一个傻子一样,你知道吗?你是在我把我当猴子耍,每天看着我蹦跶!
这对我很残忍!”
傅砚还是笨拙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傅砚叹息:“别跟我闹,好不好。”
以后?
闹?
呵呵。
在傅砚眼中,她现在的行为就是在闹!真的很可笑。
江晚柠连争吵都不想了。
他不想说,就可以一直瞒着。
等他想说了,就要给她一个惊喜。
就好像,他可以不给,但他要给,她就得接着,就得笑脸相迎。
凭什么?
就凭他长得帅?还是凭他身份比她厉害?家世比她厉害?
凭什么他傅砚做错了事,深深伤害到她了,他用对不起三个字就想要轻易换取她的原谅?凭什么她不能生气,就得原谅?
难道就因为他的诚恳道歉,她就须对他感恩戴德吗?
对不起如果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嘛!强盗逻辑!
最大的问题是,傅砚还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江晚柠一颗心冷下去,说不出口的失望和心酸,她说:“我没闹。”
“傅砚,你要是觉得我在闹的话,那就当我在闹吧。对不起,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机器,更不是一个情绪完全被你操控的布娃娃,你觉得应该怎样就怎样!
不要因为我爱你,你就觉得可以凌驾在我之上。不对等的关系,迟早要坏掉。”
她可以选择爱他。
同样的,她也可以选择放弃他。
爱或不爱,都是她的自由。
爱情本来就是双向的选择,如果一段感情真的不对等的话,将来会很痛苦。
江晚柠心如止水的说:“傅砚,你可以隐瞒,我也可以生气。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我不应该原谅你!
也不想原谅你!
你就当我小题大做闹脾气吧!”
傅砚低声:“那就不原谅我。”
江晚柠轻哼:“行吧,那离婚啊。”
傅砚眉眼压了压,确认江晚柠不是在开玩笑,他不由得紧张,声音严肃冷硬一分:“婚姻不是儿戏,你以为想离就离的?”
江晚柠简直要被气笑,狗屁的言论,从头说到尾,他的这句婚姻不是儿戏快成万能的了!
“这话在我们领证之前,你说过的吧?
怎么,婚想结就能结,想离却不能离了?耍流氓呢?在你这里,结婚自由,离婚不自由的吗?”
傅砚不想在谈论离婚的这个话题,也不想跟江晚柠争论什么,尤其不想从江晚柠的嘴里,听到离婚这两个字。
无论过程是什么,结果是不变的。
不可能离婚!
傅砚绷着俊脸:“柠柠,我不想跟你吵架。”
江晚柠脸色也木然:“我也不想跟你吵。”
观念不同的人,吵架的结果,只是两败俱伤,伤人伤己。
傅砚松开江晚柠,独自坐沙发上冷静,他一言不发的扯着衣领,低着头,敛着眉,有些烦躁的解开领口的纽扣。
就这一粒扣子,不听话似的。
傅砚愣是用了一分钟才解开。
———
门铃响了。
江晚柠想也没想的爬起来去开门,舒夏站在门口,抱着一个可大的麒麟西瓜,看着就有二三十斤的瓜。
“新鲜采购的,可甜了,送给你一个尝尝。据说人吃了甜腻的东西,心情才会甜甜腻腻。”
舒夏眼看着快抱不动了。
江晚柠望着比脸盆还大的西瓜,急忙上前搭把手。
“谢谢,你怎么还一整个抱过来了,不重的吗?”
“重啊,可重死我了,手现在都酸的不行。”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把瓜放地上。
不幸的是,瓜还是裂了。
“看来,是薄皮多汁的了。完了,想放也放不住了。看吧,这是天意,连老天爷都想让你吃瓜呢。”
舒夏说完,才察觉到屋里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不是傅砚是谁。
奇怪的是,他竟然还穿着昨天出去的那一套,难道晚上就没换?
还是说,他一夜没睡觉?
乖乖!
看傅砚阴沉冷冰的脸色,就知道这主有多不爽。
舒夏移开视线。
江晚柠望着地上的瓜,“谢谢你送的瓜,我现在拿去切开。”
舒夏点头说行,这么大的瓜,估计三个人也一下吃不完。
说着,就要弯腰抱瓜。
“我来吧。”不知何时,傅砚走过来。
江晚柠面无表情,没拒绝,客气生疏的对傅砚说:“谢谢。”
傅砚弯腰搂西瓜的动作顿住,他看向江晚柠,想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这个词,话没说出口之前,江晚柠已经扭脸转身,去了厨房,他薄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
瓜是傅砚切的。
他没让江晚柠动刀。
西瓜确实很甜,瓜瓤脆脆的,一口咬下去都是水,切成小块装小盘,江晚柠和舒夏吃了大半,傅砚一小块儿都没吃。
舒夏不让。
她的瓜,是不会让渣男吃一口的。
下午,江晚柠去医院看奶奶,舒夏陪着一起去。
车上,舒夏问:“柠柠,别跟我说,你真有离婚的打算啊。
其实要说吧,傅砚对你隐瞒身份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你介意不介意了。
如果能原谅,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当然,如果你心里很介意很不舒服的话,就按照自己的心走。”
江晚柠看着窗外,沉默好一会儿。
半晌,她缓缓开口:“我对他全心全意,就是因为我太在意了,对他付出了十分的感情,水满则溢。
而十分里,他对我只用了三分,还剩七分,并不是留给我的。我不是觉得辛苦,也不是觉得委屈。
我只是觉得,有些难受。”
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
如果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选择原谅了,江晚柠觉得,会对不起自己。
她真的很爱傅砚。
很爱很爱他。
可这不是,她让自己受委屈选择一味退让妥协的理由。
一开始在一起,他就这样隐瞒的跟她交往,那么以后呢?
他可以还有更多的理由和借口,不公平的对待她。
原谅,对得起傅砚。
原谅,却对不起自己。
江晚柠低头,苦涩的扯扯唇角,“我没有真的想要离婚,我爱他啊,舍不得。我只是觉得心里好难过,替自己感觉到难过,真的好难受。无法说服自己做到大度,又不知道怎么自我排解。”
第117章 初次见面礼
舒夏光听的,就觉得纠结。
叹了口气,拍拍江晚柠的肩膀,“我懂你了,你当初,就是因为周云深撒谎,对你不坦诚,明着一套背后一套的,你才对那段友情彻底失望吧?
其实,不光光只是江晚柔的原因。”
江晚柠看向舒夏。
她没出声。
舒夏手扶着方向盘,无声的叹口气,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戳进江晚柠的心窝子里,继续说:“说白了,傅砚隐瞒身份这件事只是表面,并不是根源,只是导火索。
让你最痛苦的,是因为这件事,让你感觉到了难受,你觉得傅砚不在意你,没有那么喜欢你。”
良久后,江晚柠点头。
“是这样的。”
一直以来,江晚柠图的,就是傅砚这个人,不是么。
图的是他的心,他的爱。
不是图他的身份,不是图他的家世背景,或者钱。
傅砚开口解释了说爱她,可是江晚柠感觉不到他的爱,就像脚踩在棉花上,下一秒,就能从云端跌落。
除了在床上。
她能感受到傅砚失控的热情。
男人天生就会骗女人,与生俱来的会说甜言蜜语。如果一张嘴说出的话可以信的话,那么周云深呢?
很明显,周云深就不能信。
舒夏真的有些心疼这样的江晚柠,以前的江晚柠,不是这样的。
在爱和甜蜜里的女人是自信的,好的爱情能让人容光焕发。
相反,则会让人觉得忧郁。
现在的江晚柠,是后一种。
“柠柠,你没以前潇洒了。
你之所以痛苦,也许就是因为你爱傅砚比傅砚爱你要多的多,而且一开始是你主动追求的,处于被动的人是你。
那么,时间久了,问题就出来了。如果傅砚很爱你,就不会有你现在的纠结和痛苦。但凡傅砚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就不会这样崩溃伤心。”
“说到底,你爱傅砚胜过爱自己。时间再久一点,你陷进去的更深。傅砚若没陷那么深的话,你会更痛苦。
打比方来说,爱情就像一个跷跷板,双方付出,平衡,大家才快乐。如果始终是一方深爱付出,一个高,一个低,一时可以,时间久了,任何人都会受不了。”
“柠柠,要么傅砚爱你不深,不够爱你。要么,他很爱你,却用错了方式,让你对他造成了误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舒夏理智的一条一条的去客观分析。
江晚柠不再烦自己了,“不说这件事了。夏夏,你和陆凌昭怎么回事?我感觉,你们不只是简单的租客和房东的关系,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舒夏说:“暧昧吧。”
江晚柠挑眉,暧昧算什么关系?
她抱着手臂,歪着头看着舒夏,以过来人的经历提醒一句:“夏夏,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凌昭和傅砚是兄弟,你觉得以傅砚的身份,陆凌昭简单吗?”
舒夏肯定:“不简单!”
江晚柠诧异:“你知道了?”
舒夏摸摸鼻子,“傅砚我查过,是真的查不出来他的身份,傅家把他的消息瞒的很紧。但是陆凌昭就不一样了,我最近找特殊的人查了查他,你猜怎么着?
这货是陆家的三公子。
只不过,是私生子。”
听到私生子这个三个字,江晚柠微微凝眉。
她只是诧异,不是轻视看不起的意思。
在权贵豪门圈子,私生子是最见怪不怪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没问过陆凌昭?”
“他说他是小乞丐,翻垃圾桶长大的。”
江晚柠:“……”
男人果然都一样。
会骗人,又能编!
——
到了医院,江晚柠跟舒夏边走说着。
突然,迎面急匆匆跑来一个人,嘴里喊着什么听不清楚,紧接着从背后拿出针管,见人就扎。
眼看着冲江晚柠奔过来。
舒夏反应过来,立马把江晚柠拉开。
那个疯疯癫癫的人又冲着别人去了,在绊倒一个中年女人快要伤害到那个女人时,被几个男人一同上前制止住,抽掉了针管扔到地上,等着保安来。
周围人指指点点的议论。
江晚柠听到那个摔倒的人嘴里发出声音,她和舒夏走过去一起把那个女士扶起来,江晚柠把地上的药盒一一捡起来,然后递给那位阿姨。
“阿姨,您没事吧?”
对方:“谢谢你们啊,姑娘。”
江晚柠正准备走的。
“姑娘,你等一下。”
江晚柠没在意,舒夏拉她手臂一下,才回头,然后看到那位阿姨盯着她的脸看。
不等江晚柠开口,对方先说:“姑娘,你是叫江晚柠吗?晚风的晚,柠檬的柠。”
江晚柠疑惑:“我是。
阿姨,您是……”
“好好好,真好!长的真好看,又心善,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好姑娘!我年轻时幻想生的女儿就是这样的。”
江晚柠愣了下,礼貌笑说:“谢谢阿姨。”
“客气什么,还有不要叫阿姨,叫妈!”
江晚柠:“……”
妈?
惊悚了!!!(◎_◎;)
舒夏也是被这一个妈吓一跳,忙问:“阿姨,您儿子……”
“我有两个儿子,大的不说了,跟我小儿媳妇相过亲。我小儿子,叫傅砚。呵呵,笔墨纸砚的砚。”
江晚柠和舒夏目瞪口呆。
反倒是傅夫人,盯着江晚柠的脸蛋看,越看越满意,连摔到的腰就不觉得有多疼了。
好,真好!
本人比照片上拍的好看多了。这大儿子不争气,小儿子却挺会的。
不吭不嗯的就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拐到他们傅家的户口本上去了,傅夫人越看江晚柠越满意。
简直是太满意了!
傅夫人笑呵呵的,立马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塞到江晚柠手中,“柠柠啊,初次见,见面礼一定要收下啊。”
江晚柠整个人还云里雾里,捏着首饰盒,正要还回去。
腰上突然间多了一条手臂,紧接着,头顶就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又低又沉:“谢谢妈,我替我老婆收了。”
江晚柠抬头看着傅砚。
有些诧异,他怎么来了?
傅砚手臂不由得更用力。
傅夫人瞪傅砚:“傅砚,你小子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家里一声,要不是我偷听到你哥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拐走了别人家的姑娘!
你损不损呐你?”
傅砚:“……”
搂紧了江晚柠的腰,无奈说:“妈,在您儿媳妇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啊。”
傅夫人:“别喊我妈。”
说着,拉着江晚柠的手把人拉跟前,傅夫人瞪傅砚,“我不是你妈,柠柠才是我的女儿。你滚一边儿呆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