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
作者:仅允
简介:
央如第一次见沈琏时,看他清心寡欲的模样。
她就已做好决定,
要成为他的白月光,
也要成为他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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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如诱惑的那个人,是她死对头的竹马。
她以为得大费周章,哪知他挑挑眉,从容上了她的钩。
清冷钓系腹黑女神vs表面禁欲资三代。
第1章 央
央如这一次参加的舞蹈比赛,资三代沈琏在场。
他是赞助商,这次是受邀前来观看比赛。
不过他对舞蹈似乎兴致缺缺,央如的舞蹈跳得又娇媚又有力量,他也没有多看一眼,甚至比赛还没有结束时就提前离场了。
央如则在比赛途中打量了他好几眼。沈琏是出了名的俊美,五官很浓,看上去还很禁欲。
他也确实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桃色新闻。网上能找到的他的所有消息,都很正面。
央如在看完自己的比赛成绩之后,就打算回去了。
没想到回更衣室的路上,却正好撞见沈琏和一个舞蹈生在休息室门口站着,他眉目清冷,舞蹈生则是将一张房卡,塞进了他的口袋。
“你还在上学,还是自尊自爱的好,不要辜负了父母对你的期待。”他不动声色的保持距离,言行都很君子。
“你真的不想试试舞蹈生?”女生不死心。
沈琏淡淡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我……”
舞蹈生还想说什么,偏头却看见央如,一时间尴尬不已。但转念一想,央如很清高,嘴巴也很严,她从不在背后嚼任何人舌根,多数时候独来独往,便放下心来。
央如果然一言不发的进了更衣室。
舞蹈生也跟了进去,不过想明白了是一回事,但交流起来,还是不自在。她嗫嚅道:“央如学姐,我就是想拿奖,这个奖认可度挺高……”
央如换回平常穿的衣服,平静说:“我不会往外说的。”
女生感谢万分,这时恰好下一个轮到她表演,舞蹈生整理好着装飞快离开了。
五分钟后,央如也走出更衣室。
沈琏还在,正在接一通电话,讲的是她全然不懂的词汇。央如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好不容易他讲完,回头看见她时顿了一下,揉着太阳穴道:“你是那个女生学姐?我没有欺负她。”
央如走过去,伸出手,沈琏把女生的房卡归还:“你转交给她。”
她接过房卡,他正要收回手,却感觉手里又被重新塞了一张什么。
“我的。”央如说。
沈琏扫一眼,又是一张房卡。他抬头认真看了看她,眼底几分若有所思,掌心摩挲着这张房卡,倒是没有半分归还的意思。
“你不是不喜欢女大学生,是她不够好看,入不了你的眼。”央如淡淡说,“但是我可以。”
沈琏忽然笑了笑,露出与平日里有些不同的懒散,他真诚的缓缓说道:“你当然可以。”
央如只看了眼时间,道:“我回酒店了,要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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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进酒店的时候,沈琏就很熟稔的将手搭在她的腰上。
央如也没反抗,任由他搂了一路。
进了电梯,沈琏扯了一下领带,低头欲吻她,这时她避开了。
他顿一顿,问:“生气了?”
央如说:“我气什么?”
“气你那个学妹勾搭我。”他漫不经心的说,“不过你看见了,我拒绝的彻底。老婆,那不算被抓奸。”
“就算被抓奸,你会有愧疚心?”
他笑:“不会。”
央如淡淡的说:“我马上不是你未婚妻了,我没有立场管你。”何况她也管不住他,沈琏从来不是一个服管的人,但她随即又想到那位,于是纠正一遍,她管不住他。
沈琏跟着她进了房间,她去倒水,他把解下来的领带随手一丢,走过去从她身后抱住她,低下头咬她的耳垂。
央如轻轻推开他,说:“疼。”
她有几分欲拒还迎,冷淡眉眼却有风情身段,沈琏破坏欲忽起。
央如站着不动,她被众星捧月惯了,不会纡尊降贵。沈琏这时候由她几分,将她抱回床上。
她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解着纽扣,动作跟清心寡欲四个字完全不搭边。
沈琏俯下身将她圈在怀里,说:“他们要是知道,他们的女神,没有外表那么单纯,早就跟男人什么都做过了,会是什么反应?”
央如说:“那位要是知道,你上了她死对头的床,她又会是什么反应?”
她声音很淡:“你的小青梅恨不得我死。我们订婚那天,你分明答应她答应的好好的,保证不会多看我一眼。结果没几天,就为了跟我上.床,谎称自己工作忙,连她生日也没去给她过,我们到底,谁比较低劣?”
沈琏挑挑眉:“所以?”
“你该迷途知返。”
沈琏全然不在意,低下头去亲她:“背叛都已经背叛了,既然已成事实,也不差这一次。”
央如说:“嗯,反正以后没机会了。”
他们得分手了。
涂家出事,沈家自然不会再要这样一个亲家。
央如和沈琏的未婚夫妻关系,在保持了二百零五天后,彻底破裂。
沈琏听了忽然停下来,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头发,直起身子,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继续努力钓着我,很多事情,都说不定。”
“你不会跟家族抗衡。”
他由衷夸赞:“还是你最理智。”
“你要是舍得下家族利益。当年毕业,早跟她结婚了。”央如淡淡说,“算了,不重要,反正我也不喜欢你。”
第2章 如
沈琏调侃道:“那是,我老婆身边到处都有殷勤的男人,哪能看得上我。”
央如之所以知道是调侃,是因为他分明知道,没几个男人比得上他。
沈琏平日看似得体有礼,实际上他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能拿这事开玩笑,说明他对她身边出现的男人,不怎么在意,对她也没有什么占有欲。
沈琏并不温柔,格外的凶,有点急躁,也没有什么耐心。
他只在最初几次,有过温柔的一面。
虽然他平常看起来总是很禁欲,实则他跟所有男人一样,起初为达目的,总是很有绅士风度,很体贴。后来就开始注重自己享乐。
不过央如也不在意,她同样为了享乐。
高压的练舞压力和严格的教育之下,跟沈琏做这事比抽烟喝酒要来得放松。从小的循规蹈矩,和畸形的家庭关系,注定她在长大后会叛逆,央如表面没有,背地里却已经坏事做尽。
沈琏或许看穿她“恶”的本质,他一直很讨厌她。高中开始身边异性都捧着她,只有沈琏从不接近她。
不过碍于两家利益往来,他在央如大二这年,开始给她辅导高数。两人都冷,除了课业,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有一天,他来的早,她的烟还夹在指间。
她看见他眼底轻蔑。
于是央如干了件坏事。
她开了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是男女纠缠的画面。沈琏皱眉,她想好学生就是没见过世面。
央如在挑衅他,一改往日冷淡,她长得好,不笑清冷,笑起来时媚态也浑然天成,她故意说:“沈琏哥哥,我教你谈恋爱吧。”
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沈琏远远比她要坏的多。
他把电影声音调高,从容而饶有兴致的问她:“你打算怎么教?像电影里这样?”
伴随着电影里的娇媚喘息,沈琏戏谑的表情之下很厌恶很冷:“不过可惜了,我觉得你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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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琏在结束后,接了一通电话,就准备走人。
央如盯着他的背影,在他身后说:“你在长辈面前,也别说我们过于亲密过。我会跟长辈说,我们一直都是以礼相待。”
沈琏一边从容打着领带,一边不甚在意道:“理解,毕竟你央如是不食人间烟火女神,不近男色,得凹处女人设。”
仔细一听,带着讽刺。
央如自顾自说:“明天两家谈分手,麻烦你手下留点情。”
沈琏说:“再看。”
这句再看,属实不是什么好情况,明显是敷衍的托辞。
她预感不好。
第二天,两家果真因为一点利益,撕的很难看。
沈琏最后冷冷的说:“送客。”
他在沈家权势大,说一不二。权力的滋味享受久了,不喜欢人忤逆他。
央如看着沈琏不近人情的模样,一言不发,她像是个局外人。
涂树深脸色难看,道:“你们家背信弃义,这点补偿都不肯给?我们央如,在跟你之前,可是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你们好过一场,不值这点钱?”
“你问问央如,她要是说我们有发生过什么,这钱我就给。”沈琏看了央如一眼,事不关己的如同一个看戏的外人。
央如说:“我和沈琏,清清白白。”
沈琏道:“听见了?”
涂亦深冷笑道:“去年过年,你跟央如不就住在一间房吗?孤男寡女待在同一酒店,一呆就是三天,并且还没有踏出过酒店一步,服务员送餐食上去,说你脖子上都是吻痕,真没发生什么?”
一句话,四下皆安静下来。
沈父沈母,都变了脸。
唯独沈琏,不慌不忙,只看着央如,颇有耐心的等她回应。
沈母说:“涂先生连自己女儿人品也信不过了?”
“我信不过的是你儿子。”
“沈琏什么时候出过桃色新闻?他在这方面的品行一直很好,不可能单方面做出出格的事情 更何况要是对央如有意思,当初就不会那么排斥跟央如订婚了。你我都心知肚明,当时他们是被强迫的。”
涂亦深愣了愣。
沈母说完话,自己也愣了片刻。
当时他们为了劝他们在一起,可没有人在意是不是央如跟沈琏本人的心愿。
“儿子,你自己说两句呀,别被人倒打一耙了。”沈母还是不相信他和央如发生过关系。他们俩关系很淡,亲密过的男女不会这样,寡淡的让人丝毫没法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沈琏心不在焉道:“那一天,我没什么印象了。央如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没什么可说的。”
沈母探究看去,跟他淡漠眼神对视上的那刻,似乎看懂了什么,脸色又是一变,她动了动嘴唇,话却没有说出口。
央如说:“那是套房,我一直待在我的房间里,除了吃饭,没出去过。我跟沈琏,不怎么熟,对彼此不会有想法。”
沈琏从容道:“那就是没有。”
他看了条消息,央如却见他有个挑眉的动作,心情似乎因为手机上的内容而变得不错,他不再谈,起身走了。
涂家面对沈家还是不愿意作罢,最后两家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央如知道沈琏离开是为了什么。
她坐在车里,看见沈琏给一个小女生撑着伞,手里提着很多礼物。
那是谢如蕙的妹妹。
谢如蕙是央如的死对头,也是沈琏的那个小青梅。
沈琏跟她的感情一直很好,同为学霸,成绩一骑绝尘,他们思想也在纬度上,更像是一类人。央如这种成绩普通优异的,跟他们没法比。
央如一直挺欣赏谢如蕙的,除了高一那年校运会上,她的眼神跟着沈琏转,谢如蕙走上来拍拍她的肩膀,说:“喜欢他啊?”
又喊来沈琏,说:“你又招了一个,自己解决。”
沈琏只淡淡扫了她一眼,没理她,转过身对谢如蕙说:“我不认识。”
“央如这个大美女你都不认识?”谢如蕙似笑非笑。
沈琏懒得再回。
后来她跟谢如蕙,逐渐不和。才会发生了那件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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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如算算日子,今天刚好高考成绩出来,大概谢如蕙妹妹考得很不错。
车子开过去时,她听见女生喊了沈琏一句:“姐夫,小心车子。”
很清楚的一句。
央如关上车窗的那一瞬间,窗外的男人似乎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第3章 是
央如等车子开过,才重新看向窗外。
至于沈琏有没有真看到她,她不在意,他大概也不在意。
不过那声姐夫,涂母也听见了,她的脸当下就冷了,忍了又忍,道:“培养了你这么多年,连个男人都拿不下。那个谢如蕙除了成绩比你好之外,什么比得过你?同样的舞蹈,你好她那么多,长得更比她好看不知道多少!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央如就是按照沈琏的妻子这个标准养大的,涂母自打她成年开始,就给她灌输沈琏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按照涂母的思维,她确实不成器。
央如闭着眼睛,当没有听见。
“就跟你学了这么多年舞蹈,还是一事无成。怪不得她也不要你。”
前一句话,她麻木听着,后一句却让央如忽然睁开眼。
有一刻她眼前一片漆黑。
她没有回家,直接回了学校舞蹈室。
镜子里的她,脸色有些苍白。
央如冷静了一会儿,开始练舞,一练就是半夜。
舞蹈比赛的成绩出来,是在几天之后,她的成绩处于上游,拔尖,却不是最好的。
室友说:“央如,这个成绩不错了,实力也算可以的了。你的颜值是优势,以后在舞蹈圈随随便便就能混得开。你该想想研究生毕业的前路怎么走,反正不是很多男性前辈,对你都挺上心……”
可是她要的,远远不止可以这么简单。
央如当时看着成绩没说话,练习却更加没日没夜。
她一定得成为最优秀的那批舞者,她要让那个女人知道,不要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周六这天傍晚,她太累了,最后疲倦坐在地上,央如对自己不太满意,她屈腿抱着自己,片刻后,她听到了脚步声,再然后一瓶水出现在了她面前。
央如看了看来人,没有接过水。
谢贺溪蹲下去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她避开,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央如,是不是不气死我你不好过?”
她不搭理,自己起身去拿了毛巾,说:“我还要练一会儿。”
“今天别练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谢贺溪去给她整理东西。
“你妹妹成绩出来了?”
“市状元。”他懒洋洋的,“正常发挥。”
他们一家,成绩都很好。谢贺溪自己也是市里前十水平。他姐谢如蕙如果不是被沈琏压了一头,也是个市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