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如说：“说得你倒是贞洁烈妇。”
“难道我不贞洁？”沈琏缓缓说道，“那一次，我也没有强迫你，我问你要不要回来，本来想的是你不回，我就不动你，后来是你自己忍不住。我不进，你非缠着要让我进。”
沈琏说：“本来按照常理，谁管不住下半身，谁就该负责的。”
那一天，其实是央如喝了酒，最后威胁沈琏。
但是那天最后，吃干抹净之后，他再次问她回不回，她说不回。
第178章 比
央如当时不记得，后来想起来一些，她也不否认，说：“我喝醉了。”
“所以我也没和你追究过。”沈琏漫不经心的说，“随口一提，不过想告诉你，不论是舒珞或者是其他人，我感情上的事，你不该插手。”
央如也只是应了沈母，她并没有掺和他私生活的意思，“嗯。”
沈琏顿了顿，又放缓语气：“倒也不是警告你，无非提醒你一句。”
“所以，为什么问我回不回？”央如问。
“看你当时可怜。”沈琏坦诚道。
央如说：“哪怕是女朋友身份，相处模式也跟现在差不多。或者说你给女朋友这个位置，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她太了解他的想法了，不过是为了借机方便行事，而当时又没想到她会这样无所谓。
“就不能是打算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你不是那种人。”
沈琏看着她，最后移开视线道：“你太清醒了。”有时候过于清醒不是一件好事。
沈琏只是当时想让她回来，那一刻考虑得并不长远。但原因也不止是可怜她。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当然就是清醒的。
央如回过头去想想，沈琏说她之前喜欢他，只是喜欢他对她的好，其实很对。她甚至不怎么留恋他们的过去。
大概是她现在感情可以寄托在事业跟财富上了，所以别人对她好不好，她无所谓了。有钱，有的是人愿意给她提供情绪价值。
这场聚会没过去多久，就是洛伦兹赛。
央如参赛，闹得挺轰动。
从她进赛场，就有非常多的记者围着她拍照。
夏知薇看着央如走进休息室，不理解的问徐熙宁：“央如现在这个名气，参加比赛要是不拿奖，估计舆论压力挺大的。真不懂她为什么还要来参加比赛。”
参加比赛，无非就是追求名利，她都有了，何必折腾？
徐熙宁从来不去讨论央如的事，抿着唇什么都没有说，半晌才说：“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这种比赛容易出现黑马。”
另一间休息室里，女孩看着沉默的男人，一时半会儿摸不准该怎么开口。
她知道男人跟央如分手，明面上还算和谐，实际上其实闹得挺难看，双方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李老师。”她有些不安的喊了一句。
李岳青却始终没有说话，他在走神。不过他平时就很冷漠，除了指导她，几乎很少说话。而且他身体也不怎么好，给她上课的时间也很少。
她也从来没有见过李岳青跳舞，那个闻名中外的舞者，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厌倦了舞蹈。
•
今天不是正式比赛，只是来适应舞台。
央如全程戴着墨镜，旁人也不敢跟她搭话，只敢偷偷打量她。
夏知薇倒是喊了一句“央如姐”，她闻声也只是点点头。
徐熙宁就站在夏知薇边上，央如看也没看她，不像以往，还会主动上来讨好的喊她徐老师。那点希望得到她关注的想法，已经消失殆尽。
徐熙宁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直到沈琏走了进来，场上的议论热闹了一些，有人奇怪他为什么会来，有人解释他是央如的老板。
“你看腕大就是好，老板都亲自来陪衬。”
“这是个好机会，要是觉得自己颜值不错业务能力不错，可以跟沈总毛遂自荐。”
也真的有人敢。
央如看向沈琏，他不爱玩，但跟他不清不楚的女人也不少。
爱玩没关系，但央如不乐意有人来分她的资源。
她没有摘墨镜，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只是将视线转向他，沈琏就已经拒绝了来人：“我们公司，不太需要舞蹈演员。”
“那央如老师……”
“她是我的摇钱树。”沈琏不轻不重的说道。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那人问道。
沈琏眉梢扬起，闻言看向她，没有言语，却不言而喻。
不止这个原因。
“央如老师肯定能取得好成绩的。”那人恭维了一句。
沈琏对她笑了笑，疏远之中带着客气：“谢谢。”
央如在看到沈琏对女生笑的时候，转身去了休息室。
他的余光正好看见，也起身跟了过去。
“怎么不等我？”
“你聊得正起劲，不好意思打扰你。”
“我跟她没聊什么。”沈琏揉了揉太阳穴。
“原来沈总跟人聊天喜欢笑脸相迎。”央如说。
沈琏打量了她两眼，笑道：“我下次注意。”
央如没有理他，这种大比赛跟前，她难免有些紧张，回到酒店也没有让沈琏跟着。
她想好好休息，却睡不着，给Peter打电话是在半夜，想让Peter陪她出去走走，那边挂了电话之后，几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来的人却是沈琏。
央如被他带出门的时候，裹得严严实实的。
沈琏无奈道：“人家偷情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
“我们不是？”央如冷淡反问。
“你单身我单身，何来偷情一说？”沈琏在她面前站定，看她嘴角抿紧，摩挲着她的手，说，“别紧张。”
她低声“嗯”了一声：“控制不住，有一点。”
周围人群热闹，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把她往怀里带，用衣服将她整个人裹住，然后低下头去吻她。
“你疯了，不怕被人看见？”
央如是真的紧张了，整个身体都很冰。被他抱着很暖和，高大的男人确实更容易让人有安全感。
“看见也就看见了，跟别人结婚，不如跟你结。”沈琏淡淡道。
沈琏双手环住她，她就完全缩进了他的怀里，不疾不徐道：“一场比赛而已，比好了是你有实力，比不好也是你勇于尝试。公关部不是吃素的，不要担心结果。我还能不管你这棵摇钱树？”
央如无情的说：“我出了事，你第一个跟我划清界限。你怕影响公司股价。”他势利眼。
“你确实最了解我。”沈琏低笑出声，“不过你凭本事，我也不会不管你。”
央如在他怀里，手不知道干了什么，听他呼吸重了，平静的说：“凭这本事？”
沈琏抓住她的手，她正要说什么，就看见不远处一男一女走来。
在那人看过来时，她甩开了沈琏的手。
李岳青就算化成灰，她都认识。
第179章 赛
李岳青瘦了很多很多，整个人显得异常单薄，或许是病了一场。本来他是精瘦，如今过于憔悴了。
他在看到央如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
他身旁的女孩子也停了下来，抬头看到央如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看李岳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沈琏则是对央如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但在看到李岳青时，心下就已经了然。
他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眼底也不像方才那样带着笑意，仔细看去，分明是瞬间冷了下来。
李岳青像是一个闷葫芦，没有率先说话，也不肯走，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央如同样平平静静，看上去拒人千里之外，率先开口问：“女朋友？”
李岳青没有否认。
“很般配。”央如笑了笑。
李岳青依旧沉默。
“来看比赛？不是退出舞蹈圈了么，怎么还有心情来看比赛？”央如继续问道。
李岳青这才开口道：“带她来比赛。”
央如的笑意有些僵硬，她的视线落到了女孩身上，李岳青不知道投入了多少心血在女孩身上。
“哦，被你看中的人，实力应该很强。所以当初离开，有她的原因吗？”
央如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李岳青道：“有。”
“对小女朋友真好，即便已经退圈了，还愿意重操旧业。”央如说。
李岳青一个字都没有反驳她，只站在原地，任由她开口，她讽刺也好，随口问问也好，他都不多说一个字。
“有机会再聚，今天没时间叙旧了。”央如冷冰冰的说。
“嗯，你要好好比赛。”李岳青说。
央如避他千里之外，也不理会他的客套，如果他真心为她好，又怎么可能给她培养出一个竞争对手，他的关心都是虚的。
她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连余光也没有给他一个。
李岳青冷冷淡淡，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握起。
沈琏路过时，双方对视了一眼，同样半个字也没有。
女孩有些心疼的说：“李老师。”
“走吧。”李岳青松垮下脊背，一言不发的朝酒店走去。
•
央如跟沈琏在公园里逛了一圈。
她有些反常，话比平时要多很多，倒是身边的男人显得有些沉默。
“你会去找他吗？”沈琏忽然开口问。
“不会。”央如扫了他一眼，然后平静的说道。
“回去吧，明天就要比赛了，今晚早点休息。”沈琏耐心十足。
倒也不是真的有耐心，只是她明天要比赛了，他懒得再去计较什么。
再者，央如在意李岳青，胜过在意自己，他一早就清楚。
央如也没有什么兴致，连带着比赛的紧张感都全无。
回到酒店时，沈琏却不愿意走，淡淡的说：“今晚我跟你睡。”
央如也没有耐心阻止他，她今天什么都不想干。
如果不是因为她要比赛，就凭她今天她对李岳青那点异样，沈琏肯定要弄她，他不爽。
非常不爽。
央如这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态度，让他很不满意。
但她要比赛，所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第二天的比赛，央如依旧是最瞩目的那一个。
夏知薇的比赛次位，十分靠前。
央如无意中看见，李岳青在跟他女朋友说着什么，她看见女孩点了点头，大概是在说夏知薇的劣势跟不足，在给女孩找经验。
他以前对央如也这样。
徐熙宁也一直皱着眉，显然夏知薇今天的表现根本算不上出色，没有发挥出原来的优势。
再等到央如上场，她看见李岳青同样在跟女生说着什么。
像是在用她，给女孩当垫脚石。
她的心态有些被影响了。
夏知薇原本正在用毛巾擦汗，见状表情变了，有些担忧的说：“央如姐姐怎么了？”
徐熙宁抿着唇一声不吭。
就连沈琏的表情也严肃了几分。
一直到央如很快调整完状态，他才松了口气。
央如下场的时候，走到了休息室，她状态找回得很快，但她很清楚冠军跟自己无缘了，本来就是高手如云，她还失误了。
哪怕她的状态被影响了不到五秒。
但央如输的起。
她进洗手间的时候，看见了徐熙宁。她没有主动理会她，这一次是徐熙宁先开的口：“我不懂你在这种比赛里为什么要失误。”
央如说：“我也不懂，你身为我的母亲，为什么从不爱我。”
徐熙宁的脸色很难看。
“不过我不需要懂，因为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当然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失误。”央如说，“你去关心你的小徒弟吧。”
“你以为我在关心你？”
“没有，我比谁都清楚你不会，你最多只会奚落我，或者担心我抢了你小徒弟的名次。不过这一次你放心，我抢不了。”
她绕过徐熙宁，脸色一直很平静。
直到看到沈琏，原本平静的表情才有几分垮下来，带着几分茫然，她快步走向他，在他张开双臂的时候，步伐又加快了几分，而他稳稳当当的接住她。
出了事还知道找他，这让沈琏的表情缓和了几分。
“我大概拿不到冠军了。”央如有些茫然的说。
“那我们明年就继续参加。”沈琏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平稳，显得很有说服力，“不管什么人，都有出现意外的时候，一次意外证明不了什么，也代表不了实力。”
央如想，其实也还好，夏知薇有徐熙宁护着，李岳青也护着别人，但她也不是一个人。
她缓了一会儿，才恢复如常。
等到李岳青那女朋友表演的时候，央如才知道什么叫做天赋，她跟李岳青的天赋如出一辙，怪不得李岳青会那么喜欢。
舞蹈这方面，谁都很喜欢有实力的。
于公于私，没有人舍得放弃这样一个天才。李岳青退圈却依旧愿意教女孩，她有几分理解了。换成是她，她也愿意倾囊相授。
女孩就是那匹传说中的黑马，第一次露面，就惊艳了所有人。
只是央如依旧有几分膈应，惜才归惜才，膈应归膈应。
女孩笑得一脸灿烂。
李岳青也难得露出笑意，只是偏头看向央如时，笑意到底浅了几分。
第180章 真
央如不知道李岳青那浅下去的笑容里，有没有带上几分愧疚。
或许有，但很快他就被女生给带走了。
不出所料，女生是冠军。
央如不是第二，甚至不是前五，夏知薇第三，她是第六。
结果出来的时候，一片哗然。
Peter的表情有些凝重，按照道理来说，央如不应该是这种次位。
“央如太红了，大家对她的期待过高，所以评委老师也会更加苛刻，这就会导致分数比预期偏低。”Peter解释给沈琏听。
沈琏皱着眉，一言不发的看向舞台。
央如站在上面，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成绩，眉目清冷，不悲不喜。
主持人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她接过麦，站的笔直，安安静静的说：“这个行业里有很多人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那么你是否还认为，努力比天赋重要？”主持人犀利提问。
台下的沈琏再次皱起眉，这个问题，此刻提问，显然是为了热度，但对央如而言，有些刁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