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望舒黑线:你个偷窥狂魔!
不过这样也好,这寿安郡王所做的变态之事,晏老六便悉数知晓了。如此禽兽之辈,想必晏老六也厌恶至极了。
那她只需要再加一把火,便能成功烧死寿安郡王。
“六郎多年来,一直厚待寿安郡王,他不心存感激就罢了,竟然还有不臣之心!”岳望舒立刻表示愤慨,并一爪子拍在了茶几上,拍得她爪子都疼了!
“好了好了,不值得置气!”晏铮怜爱地抓过岳望舒的手,看着那通红的手心,连忙吹了吹,像哄小孩似的。
岳望舒特么滴就很尴尬了,不置气个鬼啊!你赶紧给我暴怒啊!
堂堂皇帝,还能容忍不臣之心?!这不科学!
“六郎难道不震怒吗?”岳望舒是真的生气了。
晏铮笑了笑,“他不过就是心存妄想,根本没胆子付诸实践!”——哪怕身边有人挑唆,老八也只敢在府里耍威风!
岳望舒心中又怒又鄙夷,空有造反的野心、却没有造反的胆儿!成天就只会虐待妻妾儿女和府上婢仆!垃圾!不,连垃圾都不如!
怪不得晏老六能容忍,丫的根本就是个废物!!对皇权,根本一丁点都造不成威胁!!
岳望舒是真的气坏了,“他应该被雷劈死!”
晏铮看得出,他的望舒恶恨极了老八这种人,可是孟氏临终前的嘱托,望舒怕是一直记在心里。因此也就只有喝醉酒的时候,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晏铮也早看出来,望舒这是不记得那日所言了,要不然也不会前后矛盾说什么不愿朕贤名有所毁伤——这是在劝朕不要屠戮手足啊。
唉,朕就知道会是这样。
所以才犯了难。
“都说作恶自有天谴,可被雷劈这种意外,实属罕见。”晏铮嘴上如此说着,心下却忽的一动,对了,意外……雷劈少见,但有些意外,却并不少见。
嗯,有了。
岳望舒尚且不知,奸诈的晏老六已经憋出了一肚子坏水。
她正兀自生者闷气,满心以为,撺掇晏老六屠戮手足是不成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想法子下个毒啥的……可这种事情,且不说容易牵累无辜,晏老六的皇城司可着实不好躲过。
想瞒着皇帝毒死他弟弟,简直比登天还难!
唉,姐妹啊,不是姐不想帮助受苦受难的同胞女性,而是实在无计可施了!
因此事不成,岳望舒也着实没脸出宫,便在宫中闷了多日。
如此居家不出,倒是叫晏铮颇为欢喜,每晚来寻她酱酱酿酿,白天则抽空安排了一系列“意外”毒计。
直到这一日,悫安王妃入宫请安。自然是给贵太妃请安,贵太妃当年多悫安郡王多有照拂,王妃姚氏打着尽孝名义进宫,湘妃自然无有不允。
请了贵太妃安,自然少不得要来拜见一下纯贵妃这个六宫第一人。
姚氏王妃来到沅芷宫,寒暄了没几句,便示意纯贵妃娘娘屏退左右。
岳望舒虽没脸见人,但又不能拒之门外,实在尴尬。
屏退了左右之后,姚蔓芝箭步便冲了上来,“好姐姐,救救我们家老钱吧!”
第143章 逆推了值钱郡王!
救救乃们家老钱?
岳望舒懵逼了,“你家值钱郡王咋了?闯什么祸了?”
看着姚蔓芝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岳望舒心中怜意大盛,“你别哭,对皇族而言,只要不是谋反,就不算大事。”
要是谋反,她就真的没辙了。
姚蔓芝呜呜咽咽道:“我们老钱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竟背着我买了好几个扬州瘦马!”
岳望舒瞪大眼:“啥?!!”
值钱郡王之前不一直都是个专情的好男人么!怎么这么快就腐化堕落了?!
“别怕,有我在。”岳望舒拍着胸脯道,“说罢,你是想合离,还是想弄死他?”
姚蔓芝:……?
姚蔓芝呆了一下,然后尴尬地道:“不是,他买了不是给自己用的。”
岳望舒:????
姚蔓芝着实是着急坏了,话说得有一出没一出的,她急忙整理了一下思绪、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老钱买的瘦马全都送给了寿安郡王,而且,他还、还……还弄了些虎狼之药,也一并送了去。”
岳望舒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值钱兄台这是要干啥?”
岳望舒:……
“有点冲动了。”岳望舒叹气。
“可不是么!”姚蔓芝急得直跺脚,“万一寿安郡王真的死在这头上,我们老钱岂不成了杀人犯了!”
岳望舒忙摆手:“那倒不算,虎狼之药也好、瘦马也罢,都是明明白白的东西,又不是值钱郡王强迫寿安郡王用的,就算死在这上头,那也是他自己作的。顶多就是伤些名声罢了。”
姚蔓芝叹气:“名声倒是不打紧,我就是担心,万一……皇上借此削他爵位怎么办呀?”
岳望舒道:“放心,皇上若真有此意,我会尽力吹枕边风的。”
姚蔓芝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求的就是这句话,“唉,虽然我也巴不得寿安郡王不得好死,但我真不希望老钱牵扯进来。”
说着,姚蔓芝一把握住岳望舒的手,一脸可怜巴巴:“好姐姐,一切都拜托你了。”——出了事儿,你可一定要努力吹枕边风啊!
岳望舒看出来了,这小妮子很会发挥自身优势,卖可怜、装可爱,楚楚动人得很呢!
“行了行了,这一出去跟你们家老钱施展!”我又不是男人!岳望舒暗啐了一口。
姚蔓芝顿时小脸尴尬,“这些年,装萝莉装习惯了……有点扭不过来。”——不过老钱倒是很吃这一套……
“那个,我还有一件事。”姚蔓芝突然红了脸,“你帮我把个脉吗?”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岳望舒打量着姚蔓芝的气色,小脸挺红润啊。
姚蔓芝低下头,扭了扭身子:“不是,我就是担心怀孕了……”
岳望舒愕然,她嗖地站了起来:“怀孕,开玩笑的吧?!
姚蔓芝臊红了小脸:“那晚只是个意外……这不是喝多了么……”
岳望舒很气愤:“什么喝多了?必定是装醉!”——靠,这个值钱郡王,也太过分了!
姚蔓芝脸红得跟猪肝似的,她急忙摆手:“不不不、不是的,不是老钱喝多了,是我喝多了!”
岳望舒:????
姚蔓芝羞得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是那天在乾楼,你带的秋露白,我也没喝多少,但回府之后,就有点上头,正好我们家老钱回来,我、我就……就把他那个了。”
岳望舒:!!!
沉默,沅芷殿中是良久的沉默。
“就才半个多月,自是诊不出什么来。话说,那天你在不在排卵期?”岳望舒问。
“排卵期?”姚蔓芝一脸迷糊。
岳望舒:你上辈子死的时候年纪不大吧??
岳望舒只好给她科普了一下排卵期、安全期,姚蔓芝立刻就掐着手指头计算,然后就露出了释然的神色:“在安全期内!这么说我安全了?”
“不!”岳望舒毫不留情地道,“只是怀孕的几率比排卵期小罢了。有没有怀孕,得看大姨妈会不会来。”
好在姚蔓芝还是知道大姨妈不来就基本等于怀孕,她悻悻“哦”了一声。
岳望舒道:“你也不必太紧张。”
一次就中招,这个概率本来就很低,更何况还在安全期内。
值钱兄弟瞧着斯斯文文,也不像是那么威武的样子。
“总之,你安心回去等着,要是姨妈没来,你就来找我。”岳望舒如是叮嘱道,“记住了,千万不要再喝酒了!”
喝酒,是真的很误事啊!!o(╥﹏╥)o
多单纯一萝莉,喝了酒竟然逆推了值钱郡王!
姚蔓芝红着脸连连点头,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送走了姚蔓芝,正好她家小阿棣睡醒,这小崽子是越长越可爱了,白嫩嫩一团,扑棱着小短腿,一副求抱抱的样子。
岳望舒大为心动,忙一把拎起,先摸摸了他屁屁,很好,没尿,这才安心地抱入怀中,“小阿棣真乖。”
话刚落音,她就感觉到怀中湿热。
岳望舒:-_-||
“咯咯!”小阿棣发出了欢喜的笑声。
小、混、球!!!
岳望舒努力安慰自己:亲生的、亲生的!
然后忙唤了宫女进来给小混球换尿布,自己则快步去了内殿,更衣洗漱。
岳望舒本就有些洁癖,莫说把屎把尿这种事情她一概不沾手,喂奶都不用她辛苦!自有宫女嬷嬷把小阿棣伺候得干干净净,浑身上下只剩奶香。被小崽子尿了一身这种事情,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是破天荒头一次!
把自己捯饬干净之后,便见小阿棣刚刚喝饱了奶水,倒是颇为安生,正躺在舒适的小榻上,宫女手里摇着拨浪鼓逗她开心、乳母嬷嬷也系好了衣襟,侍候在侧。
岳望舒忍不住戳了戳儿子奶皮子似的脸蛋,“你个小坏蛋!”
“咯咯!”小阿棣仍旧笑得欢实。
这孩子倒是甚少啼哭,大约是被这么多人精心伺候着、小日子过得舒坦的缘故吧。
第144章 贤良淑德个屁啊!
天日日渐炎热,宫中却开始流传,说皇上准备择一位宗室贵胄为纯贵妃册封使,而皇帝最近的的宗室自然是寿安王与悫安王。
岳望舒觉得值钱郡王倒是可以。
这一日,御前传旨,说是三日后,皇上要设家宴款待宗室诸王,而其中最近的宗亲,自然就是寿安、悫安两位郡王了。
大晏朝的爵位不似明朝那般含金量十足,哪怕是宗室亲王、郡王,亦是不分封、不列土、不世袭。也就是说,父辈是亲王、儿子就只是郡王、孙子便只是国公了。如此累降,便也只有先帝的两个弟弟、三个侄子,再外加皇帝这两个弟弟尚有王爵。
因此这次宴席的规模不大,而且还有男女分开,当真便是家宴的规模了。
内外女眷于升平殿汇聚一堂,贵太妃虞氏与岳望舒这个尚未册封的纯贵妃居上位,其次便是湘妃荣妃及两位老王妃,再次便是两位贵嫔、一位世妇并同辈的五位郡王妃,还有三位公主则跟随在各自母妃身侧。
看上去倒也还算热闹。
此番宴饮,是湘妃一手安排,教坊司的舞姬翩翩入场,伴着琴音袅袅,倒是一派喜庆。
岳望舒这个贵妃一落座,便收获了在场诸多外命妇的贺喜,一是贺她得子、二是贺她加封贵妃。
诸位王妃以平王妃最为年长,却分毫没有半分自恃尊长,对岳望舒一口一个“娘娘”,很是礼敬,“贵妃娘娘要照顾四皇子,这宴席歌舞也是安排得这般周全妥当。”
岳望舒愣了一愣,旋即道:“宴饮是湘妃一手操持的。”
平王妃和蔼的老脸突然有些尴尬,这大约就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
坐在一旁的定王妃马氏露出意外之色:“中宫无主,怎的不是贵妃打理后宫?”
岳望舒笑着道:“四皇子还小,我身子也还没恢复好,再者,湘妃打理宫务一直尽心尽责,若换了是我,反倒是不能这般周全妥帖了。”
湘妃暗暗松了一口气,贵太妃亦是露出几分赞许之色。
平王妃忙饮了一口酒,含笑道:“贵妃娘娘心宽仁厚,也难怪皇上后宫这般和谐无间。”
嗯,却是蛮和谐的。
自古以来,后宫争斗往往层出不穷。晏老六倒是好福气!
岳望舒便道:“一则是因为如今的后宫都是先皇后一手教导出来的,二则也是因为皇上不好女色,后宫嫔妃少,自然是非就少。”
这话把皇帝皇后都给夸了一通,此等发言也算得上八面玲珑了。
先皇后的贤德,世人交口称赞,是怎么夸都不会有人反驳的,至于皇帝……就更没人敢说他坏话了。
在场的几位王妃纷纷点头应和。
平王妃亦是连忙道:“是啊,贵妃娘娘亦是贤宁皇后当年亲自褒扬的贤良淑德之人!”
“我自是愧不敢当的。”——别夸了,谁不晓得老娘专宠啊!贤良淑德个屁啊!
“贵妃娘娘太谦虚了!”
岳望舒:笑笑不说话。
说实在的,这些宴饮也着实怪累人的,还要维持着微笑,脸都要笑僵了。尤其是她这个贵妃,实在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想闷头吃饱饭都不成。
看似其乐融融,岳望舒实则恨不得翘了宴饮。
虽然不能翘班,但她还是找了个醒酒的由头去外头透了透气。
今日是十六,月亮很圆很亮。升平殿中歌舞之声不绝于耳,宫灯照亮了身前那三丈见方的莲池,莲池中倒影的明月,岳望舒依偎在汉白玉栏杆上,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有人悄然走到了她身侧。
岳望舒拿着池水中倒影的脸庞,不由笑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老王妃实在她热情,见我不饮酒,便追问我是不是有了!”悫安王妃姚蔓芝一脸郁闷,“我大姨妈没来,怕是真的有了。”
岳望舒不禁泛起几分同情,便拉起她的手,给了仔细把了脉,“嗯,脉象虽然不明显,但八九不离十了……话说,你这体质有点虚啊。回头我帮你好好调理一下。”
姚蔓芝可怜兮兮看着眼前仪容华贵的贵妃娘娘:“我不会一尸两命吧?!”
岳望舒嗔了她一眼:“别自己吓自己,只是有点虚,没什么大毛病。这个时代,就是结婚生娃早,你好好养胎,我保你母子平安。”
姚蔓芝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了。”
岳望舒拍了拍姚蔓芝的肩膀:“好了,赶紧回殿中吧。”——一个贵妃、一个王妃,都不宜离席太久。
然而二人才刚转身,便看到御前太监张德贵快步跑了来,跪奏道:“贵妃娘娘金安!”
岳望舒抬了抬手:“起来吧,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张德贵起身后仍旧保持着谦恭的姿态:“回贵妃娘娘,皇上让奴婢转告寿安王妃,寿安郡王喝醉了,皇上已留在了前头文德殿偏殿歇下了,让寿安王妃不必等,宴席结束后自行回府便是。”
岳望舒点了点:“知道了,本宫待会儿自会转告。”
姚蔓芝见状忍不住问:“那我家……大、大王没有喝醉吧?”大王这个称呼,姚蔓芝实在不习惯。
张德贵看了看这位有些大舌头的王妃娘娘,心道莫不是喝多了,但还是忙道:“九王酒量甚好,不曾喝醉,不过皇上让九王送寿安郡王去文德殿了。稍后宴饮结束,自会与王妃一并回府,王妃请放心。”
姚蔓芝忙道:“我省得了,多谢公公。”
“若贵妃娘娘和王妃没有别的吩咐,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