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下意识往后退:“我…我没有鬼主意。”
“是吗?”褚曣将人逼到石狮子处,将她困住,咬着牙道:“孤再给你一次重新回答的机会。”
“再敢骗孤,这饭今天就煮定了!”
卫蓁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说了实话,怕是也要被煮。
“说话!”
卫蓁咬咬牙,狠下心伸手掐了把大腿,眼里逐渐蓄起泪光,眼神也随之暗淡了下来。
在太子灼灼目光下,她轻声道:“那时候臣女还不知自己身世,哪敢奢望嫁给殿下,可为妾臣女又过不去心头那关,只能想着一年之后与殿下一别两宽…”
“那段时间,臣女心中万分煎熬,又仰慕殿下,又不敢高攀,实在是…”
褚曣静静地看着在他面前做戏的女子,问:“实在是什么?”
卫蓁含着泪道:“实在是难熬至极。”
褚曣看她半晌抬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花,心疼道:“原来,你那个时候就爱上孤了。”
卫蓁:“……”
她咬着牙点头:“嗯!”
“果然,孤那时就跟他们说,你对孤一见钟情,看来,被孤说中了。”
卫蓁:“?!”
她那时候放出去的传言不是他对她一见钟情么,他怎么反过来理解?
“怎么不说话?”褚曣皱着眉,一本正经问:“孤说的不对吗?”
卫蓁盯着他半晌,重重点头:“对。”
“臣女对殿下一见钟情。”
果然啊,有些谎是撒不得的,一个谎言需要一连串的谎言才填补。
褚曣眉眼一弯,笑得意味深长的看着卫蓁:“有多爱慕?”
“说给孤听听?”
卫蓁:“……”
还有完没完了!
“说不说,不说我们现在就去煮饭。”褚曣威胁道。
卫蓁握紧拳,好想破罐子破摔的来一句,那就去煮吧,但最后还是理智更胜一筹。
“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褚曣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他道:“原来那时候,蓁蓁对孤这么爱啊。”
“怪不得,一见孤,就轻薄孤。”
“不过…”
褚曣附身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孤亦如此,一见钟情,思之念之。”
卫蓁猛地抬起眼。
一见钟情?
他说他对她一见钟情?
“孤知道一种药水,可以顿时让人泪如涌泉,下次不用再掐自己了。”
褚曣说罢,便抽身走向长廊,还愉悦了笑了几声。
卫蓁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那句一见钟情,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太子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她捏紧拳头,瞪着太子的背影:“……”
他早知她在骗他!却还非要逼她说出那些话!
这个人,简直是…
简直是…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的词,卫蓁泄气的松开了拳头,恨恨的跟了上去。
一见钟情?
他真的对她一见钟情吗?
思绪快速跑偏的卫蓁气恼的跺了跺脚,没出息!
第86章 第 86 章
金衣楼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金碧辉煌,金光灿灿。
卫蓁进去时,褚曣正立在那件金缕衣跟前, 抱着臂若有所思。
卫蓁当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毫不犹豫的折身就走, 但还是晚了一步,被太子拉住了手臂,她下意识反手一招过去,褚曣挑了挑眉后, 接下了她这一招。
虽然明知自己不会是褚曣的对手,但卫蓁还是被激起了胜负欲, 她也想知道自己苦练多日的成效。
烛火跳动中,二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过起了招。
卫蓁没有内力, 只会拳脚功夫, 褚曣自然也不会动用内力, 他甚至挑衅的让了卫蓁一只手。
卫蓁气的牙痒痒,却奈他不得。
一场实力悬殊太大的比试却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最终,以卫蓁被压在衣柜与褚曣之间终结。
太子眉眼染着笑:“还来不来?”
卫蓁没好气的瞪他。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讨到一点便宜, 对她一见钟情?鬼才信!
“生气了?”褚曣逼近因比试双颊微微泛红的人:“不是你先开始的?”
卫蓁哼了声,偏过头不理他。
褚曣默了默后, 凑近哄她:“孤也没有真动手。”
卫蓁垂眸看了眼被太子禁锢的双手。
褚曣遂自觉放松了力道。
卫蓁又偏过了头。
太子:“...孤不还手, 你打回去?”
卫蓁唇角动了动, 但还是强忍着笑意,不吭声。
“你再不说话, 你就完了。”哄不好,变成了威胁。
卫蓁不敢置信的转回头:“哪有殿下这样哄人的!”
褚曣低下头:“那要怎样哄?”
“这样?嗯?”
太子边说, 边吻下去,卫蓁躲了几次最终没有还是没能躲过,被摁在衣柜上吻住。
他吻的很凶,好像要将她吞入腹间似的,卫蓁哪里招架得住,不过几息,整个身子就软在了他的怀里。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熟练了很多。
卫蓁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等一切重归于静后,她的腿根已被磨的生疼。
裙子被太子弄脏了没法再穿,在卫蓁气呼呼的注视下,褚曣取下了那件金缕衣:“穿这个。”
卫蓁想也没想的拒绝:“不要。”
若非为了拒绝穿这件金光灿灿,她就不会跑,不跑就不会动手,不动手就不会有后头的事。
可结果被欺负了后,还要穿?
她才不要!
但她的反抗没有用。
太子从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
于是,在一番激烈的‘博弈’后,卫蓁穿上了那件价值连城的金缕衣。
金缕衣的样式是太子亲自挑选的,带了几分异域风情,薄薄的一层裹住腰身,垂下几串金铃铛,赤|裸踩在柔软毯上的脚踝上,也缠了几圈金铃铛。
外间的一层金光将风华罩住,只隐约露了几分春色,却越发的诱人。
褚曣半躺在床榻上,眯起眼,点头:“好看。”
不论是那洁白的脖颈,纤细柔软的腰,还是漂亮的足,都让他恨不得立刻捏在手心肆意把玩,然后狠狠的欺负,直到她哭着求饶...
就算哭着求饶,也不放过。
可惜了,他还要等。
得等到将她风风光光的娶进来,等她成为他的妻子,他才能要她,才能碰她每一寸地方。
届时,就将她关在这里,最好三天三夜都不出门。
得到满足的太子身上带着几分颓靡,与他那身月白极其违和,不再出尘,也不再像月亮,亦少了几分狷狂,更像酒醉金迷的浪荡公子哥。
卫蓁也轻轻眯起眼。
的确好看。
这个人,不管怎样的姿态,都好看到令人心尖发颤。
不论是那张天底下最美的脸,还是那劲瘦有力的腰身,亦或是那双长而直的腿,都能让她万分贪恋,就连那双手,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陛下为何还不赐婚?
赐了婚,他就真正的属于她了。
前世的月亮,今生的朱砂,就完完整整的是她的了。
任何人,都碰不得。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色心’地打量着对方,直到夜空中传来一阵狼嚎,才双双回神。
褚曣压下心中欺负人的冲动,慢慢地起身;卫蓁也垂眸,平息自己内心的悸动。
“要去看看狼吗?”
卫蓁正要点头,却瞥见自己赤|裸的足:“我就这样出去?”
褚曣动作一顿,目光在卫蓁身上一扫而过,坚定道:“不能。”
这样的她,只能他看。
他也并不是真的想看狼,他只是想出去透透气,不然...
明日,阆王与郡主一定会提着刀来见他。
“那臣女换下来?”
太子不吭声。
让她换下来,他又舍不得。
卫蓁见太子久久不语,默了默道:“臣女与祖父学了些棋艺,殿下可愿与臣女手谈?”
要再这么僵持下去,她怕最后忍不住的反倒是她。
“好。”
褚曣起身,大步往窗边走去:“今夜月亮正好,边赏月边手谈。”
卫蓁看着那道状似逃窜的背影,不由勾了勾唇。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啊。
窗棂打开,夜风渗进来,吹散了些屋里的涟漪。
两颗躁动的心这才慢慢地的平静了下来。
这一夜,二人共手谈四局。
天蒙蒙亮才意犹未尽的罢手。
卫蓁抬眸看向褚曣,恰好对上那双凤眸,二人短暂一滞后,同时勾唇一笑。
“进步很快啊,平局。”
卫蓁扬眉:“下一次,我争取赢。”
褚曣也学着她扬起眉头:“好啊,孤随时等你来战。”
“若殿下再不送臣女回去,恐怕就没有下一次了。”卫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褚曣笑容一收,半晌后站起身哼了声,头也不回的走向里间。
卫蓁抿着笑跟上去,便被迎头甩来一套鹅黄色裙装:“孤会怕?”
“给孤穿!”
卫蓁从头上扯下那套衣裳,唇角一抽。
太子好像格外钟爱这种蓬蓬软软。
“穿上它,我们去齐家赴婚宴。”
卫蓁一怔:“不回阆王府,直接去齐家?”
褚曣:“对,坐孤的銮驾去。”
卫蓁:“.....”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疯了?”
一夜未归,祖父已是怒不可遏,她要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太子銮驾直接去了齐家,祖父不得气炸了。
“母亲上次说再有下次要打断殿下的腿。”
褚曣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笑的狷狂,像极了街头混不吝的混混:“孤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孤的人,你只能嫁给孤。”
“姑姑要是来打,就打好了。”
“只要她不觉得阆王府郡主府的姑爷是个瘸子丢人就行。”
卫蓁:“......”
一国储君是个瘸子就不丢人了?
阆王府郡主府丢人前,陛下与北阆得先丢。
不是,她怎么又给他绕进去了!
卫蓁捧着衣裳靠近他,试图与混混商量:“要不还是别这么激进,慢慢来?”
褚曣此时脱的只剩里衣了。
他扯下带子,隐隐露出结实的腰腹,贴近卫蓁:“怎么慢?孤慢不了!”
“不然小娘子先陪孤睡一觉,看看孤慢不慢?”
卫蓁瞪大眼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砰地一红,气的跺了跺脚转身就走,走到一半觉得气不过,回头骂了句:“登徒子!”
褚曣的里衣已经敞开,见卫蓁回头,他偏了偏头,一手叉腰,露出几块精壮的肌肉:“登徒子好看吗?”
卫蓁手指动了动,强行收回视线,面红耳赤的离开。
好好的太子怎么就长了张嘴!
但是真的...
很好看啊!
卫蓁抿着唇,眉眼中全是散不去的春意。
要不是打不过他,她刚刚一定会折回去摸一把。
就怕摸了后跑不掉。
外头的侍女一抬头就撞见卫蓁满脸桃红,怔了怔后飞快的低下头:“姑娘,可是要沐浴更衣?”
卫蓁这才留意到门口的侍女,忙清咳了声,稳住音色:“嗯。”
侍女遂上前接过她抱着的衣裙,但...
侍女脚步略作迟疑。
别院主子用的浴池只有三处。
一在殿下院里,二在金衣楼,三在宋大人院里,如今殿下占了金衣楼,那姑娘...去殿下的浴池?
总不能用宋大人的,好像也只有如此了。
侍女几番思虑后,便带着卫蓁去了太子的浴池。
直到被温水包裹,卫蓁才恍然回神。
她方才跑什么跑,金衣楼不是她的院落吗?她应该把太子推出来才是。
不过...
他方才那副样子也见不得人。
算了。
但她记得苏妗说过,别院的浴池只有三处,她这是在什么地方?
卫蓁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回姑娘,这是殿下的浴池。”
卫蓁身子一僵。
太子的浴池。
她现在在他的浴池沐浴!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但得到证实后脸仍顿时涨的通红,想到太子此时也在她的浴池沐浴,就连脖颈身子也全都红了。
侍女将卫蓁的反应收入眼底,低低笑了笑,见卫蓁望来,她又忙低下头,但还是忍不住道了句:“姑娘与殿下好生相配。”
去年姑娘买满城烟火赠予殿下时,他们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原先他们都担忧姑娘是因为惧怕殿下,才不得不留在殿下身边的。
他们都希望姑娘待殿下也是真心实意的。
如今看来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姑娘与殿下情投意合,如此便是皆大欢喜。
卫蓁不知侍女心中所想,听得这话羞臊略减,但仍红着脸,问:“你觉得何处相配?”
侍女想了想,看着卫蓁粉里透红的脸,道:“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