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恋你——清平客【完结】
时间:2023-06-02 14:43:55

  林锦瑟忙点头:“当然可以。”
  “到时候你还得帮帮我,指点一下他们。”唐宁又道。
  林锦瑟非常开心,“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必定全力以赴。”
  唐宁又劝慰了她一会儿,她道:“作为院长,我当然是有些惋惜的,但我也充分尊重职工的决定和选择;作为长辈,我很是为你高兴,你的选择是对的,我年轻的时候,做错了很多的事,为了舞蹈比赛,为了事业,我失去了我的两个未出世的孩子,等到我事业有成,想再要孩子的时候,我无法再怀上了,丈夫因此跟我离了婚。现在的我,在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我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
  唐宁说着,眼泪毫无征兆地就落了下来,她原以为自己已经释然了,没想到一提起来,她却还是情绪失控了。
  林锦瑟也不知该说什么,她一直以为唐宁是丁克主义者,原来她有过这样一段伤心事,她只能靠近她,抽出纸巾递给她,静静地陪伴她。
  林锦瑟从唐宁那儿出来后,就去找了尹书记,同样也得到了尊重和理解。
  她很庆幸能遇到这么好的两位领导,但同时心中的愧疚之情也越发的强烈。
  她又回到舞剧团,看到祁星烨还在兢兢业业地排练着舞蹈,她在门口踟蹰了许久,才推开门进去。
  祁星烨听到动静,立刻停了下来,关了音乐。
  “姐姐,你怎么才来?昨天是有什么事吗?怎么请假了?”祁星烨扯了块毛巾擦着汗,边朝她走了过来。
  林锦瑟便把自己怀孕的事说了。
  祁星烨没再走近她,而是站在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他拿起毛巾再次擦了擦没什么汗水的额头,掩饰住眼里的难过和失望,放下时,他弯了弯唇角,“那恭喜你了,姐姐。”
  林锦瑟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微微一笑,“谢谢,那我先回去了,我可能这段时间不会过来了。唐院长说,会再找一个女舞顶替我,你们加油!”
  林锦瑟又和祁星烨简单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她走出一段距离,祁星烨突然叫住她,“姐姐!”
  林锦瑟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祁星烨小跑过来,他手上拿着一只纸鹤,粉色的纸折的,栩栩如生,很是精致。
  “姐姐,这个送你。”祁星烨道,同时很是期待地看着她。
  林锦瑟接过,拿在手里,朝他道:“谢谢,折得很好啊。”
  她小时候也很喜欢折纸鹤,总喜欢书包里背许多各种颜色的纸,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折一只纸鹤。
  “谢谢,是一位姐姐教我折的。”祁星烨挠挠头道,又用一种期待的眼神望向她。
  林锦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时手机却响了,是简意时打来的,她接起电话,无奈道:“好了,我马上就好了,现在就出来了。”
  之前简意时就已经发了好几条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好,她没回复他,这会儿又打电话来催她了,真的是太粘人了。
  “那我走了,再见。”林锦瑟挂了电话,对祁星烨道。
  祁星烨眼里的星光渐渐暗灭,他朝她摆摆手,“姐姐再见。”
  “祝你幸福。”他望着她的背影轻声说道。
  林锦瑟还未走出剧院大门,就看到简意时靠着剧院门前的大树上,双手插裤兜里,绷着一张俊脸,在那儿耍酷装帅,引得路过他身边的女孩子们都要多看他两眼。
  看到林锦瑟出来,简意时立刻扬起笑容,大步朝她走去。
  简意时拿过林锦瑟的小包,背在自己肩上,霎时显得她那个挎包小巧可怜,林锦瑟笑道:“又不重,哪用你来背。”
  简意时却坚持,“以后你就什么活都不用干,什么东西都不要拿,都交给我了。”
  这时他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纸鹤,也伸手拿了过来,“这是什么鸟?你折的吗?”
  “纸鹤。不是我折的。”林锦瑟从他手上又拿了回来。
  简意时又问:“谁送你的?”
  林锦瑟怕纸鹤遭殃,怕他又发疯,睨他一眼,笑道:“一个女同事送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男孩子谁折这东西。”
  简意时笑笑:“也是。”
  回到家后,简意时便把林锦瑟怀孕的事给林朗山说了。
  林朗山高兴得连说了三句“太好了”,然后就开始各种叮嘱,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再跳舞了,让在家歇着,让简意时照顾好她。
  午饭后,林锦瑟开始犯困。
  简意时生怕她太困了,走楼梯不小心会摔下来,干脆抱起她上楼。
  林锦瑟简直哭笑不得,“哪里至于这么娇弱,上个楼都上不了了。”
  她睡了一下午,醒来时,窗外已是漫天红霞。
  坐起身来,林锦瑟感到脖子一片黏腻,应该是睡觉时出了些汗,她便伸手到枕头底下拿睡觉前取下塞进去的橡皮筋。
  她一摸,却摸到一个避孕套,应是前天简意时从盒子里拿了两个,塞枕头底下,用了一个,还有一个没用。
  想到前晚,林锦瑟不由得羞红了脸,那一次俩人也是挺疯的,他非要尝试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好在她是学舞蹈的,身体足够柔软,才经得起他折腾。
  她把避孕套拿了出来,准备伸手拉开床头柜下的抽屉,准备放回盒子里,可她触摸着那个套,却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
  装套的塑料袋表面有些凹凸不平,摸上去像被针扎过一个个小孔。
  一瞬之间,林锦瑟联想到了什么,她的脸变得煞白,她低下头,仔细地辨认,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套套果真是被针扎了许多的小孔。
  难道说她怀孕并不是意外,而是简意时故意的?
  林锦瑟赤着脚跳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拉开镜子下的小抽屉,拿出里面的一瓶药。
  那个瓶子上写的维生素C,但其实她把里面的药丸换成了避孕药。
  她之前怕简意时多想,便把避孕药一颗颗抠出来,装在了这个小瓶子里。
  林锦瑟把瓶子里的药丸倒在手掌心里,又拿了一盒新的避孕药,扣出一个,做对比。
  果然是有区别的,真的避孕药更大颗一点。
  林锦瑟霎时气得浑身颤抖,心痛得无法呼吸,他怎么能这样!
  亏她当时听他说愿意戴套,不想她吃避孕药,怕药伤身体,她还多么地感动,还感动得坐在他身上,进行了最为深入彻底地交融。
  原来他却是这样的伤她,明知道她明年有比赛,现在不能也不愿意怀孕,还要这样欺骗她,逼迫她!
第60章
  大滴大滴的眼泪涌了出来, 林锦瑟颓然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手一垂下,瓶子里的药丸掉落在地上, 滚了满地。
  这时简意时刚好开门进来,一颗药丸正好滚到他的脚下, 他看到了床上的避孕套,又看到林锦瑟手上握着的药瓶,他明白过来,她知道了一切。
  简意时走到林锦瑟面前, 蹲下身去,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心疼不已,伸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
  林锦瑟却一偏头, 躲开了他的手, 冷冷道:“你别碰我。”
  简意时一愣, 他从没见过林锦瑟如此冷漠决绝的样子,哪怕是五年前,他强吻她时,她也没有流露出如此神情。
  “姐姐,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吗?”简意时直接跪了下去, 微仰着头, 紧紧地抓住林锦瑟的手, 用一种卑微的口吻,小心翼翼地乞求她的原谅。
  林锦瑟看着他, 眼泪掉得更凶,他每次都这样, 每次都说自己错了,口口声声地说着会尊重她,以后不这样了,可每次他都我行我素、不顾她的感受,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已经不敢再相信他了。
  林锦瑟使劲地抽手,抽不出来,眼泪顺着眼角、脸颊不停淌落,像开了水龙头的水,止都止不住,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冷声道:“放手。”
  简意时莫名心慌,松开了手。
  林锦瑟抬手擦了擦眼泪,强迫自己收住眼泪,平复心情,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林锦瑟颤声问,满满的不解和愤怒。
  “我想要我们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姐姐,难道你不想要吗?”
  “我当然想啊,可是我说了,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有单位交代的任务要完成,还有我自己的梦想要完成,你为什么偏要这时候,你告诉我为什么?”林锦瑟越说越气,气得喘不过气来。
  简意时怕她太激动,对孩子不好,忙认错道:“姐姐,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对孩子也不好。”
  林锦瑟更气了,刚收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你总说你知道错了,总说你会尊重我,可你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错,也根本从没尊重过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自私冷漠,你就是不想看到我和祁星烨练双人舞,不想看到我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对吧?可那是我的工作啊,你从认识我开始,就知道我是学舞蹈的,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把我关在家里,一辈子不让我出去见人吗?”
  简意时愣住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说的一点没有错,他就是受不了她和祁星烨跳双人舞,他们那么亲密,他们有共同的话题,他难受得要抓狂。
  “姐姐,我没想要让你呆在家里,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和祁星烨跳双人舞而已,我了解过,跳双人舞蹈的要么就是情侣,要么就是未来会成为情侣,更何况祁星烨又对你有别的想法,我怎么忍受得了。姐姐,你总喜欢替别人考虑,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林锦瑟真的是快被他气死了,他这是什么歪理,这样说来,他还是完全不知错,还觉得自己十分有理,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偏过头去,冷冷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自己想想,你自己到底有没有错,到底错在哪里,不然别来找我。”
  简意时起身想要抱她,林锦瑟却猛地用力推他一把,哭着喊道:“简意时,你别碰我,我说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简意时被推得退后一步,他低头看着她,她的眼中不断有泪涌出,嘴唇紧紧抿着,透出一股倔强和决绝,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要喘不过气来一般。
  他不敢再乱来,他只好道:“好,我现在出去,你别激动。”
  说完,简意时就出去了,轻轻地关上房门。
  站在门口,简意时抱住头,靠着墙根蹲了下去。
  他完全没料到林锦瑟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他以为她顶多和以前一样,打他两下,他再装一下可怜,她就会原谅他,就不会和他计较。
  他真的错了吗?
  简意时以前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这一次,他有些疑惑了,他真的做错了吗?
  “阿时,怎么了这是?”邓秋上来叫他们下去吃饭,看到简意时蹲坐在门口,问他。
  简意时站起来,喊她一声,“邓阿姨。”
  “发生什么事了?”邓秋又问。
  简意时内心正是万分疑惑,或许邓秋能给他一点提示,于是他道:“邓阿姨,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方便到书房说话吗?”
  邓秋点了点头,“好。”
  俩人去了书房。
  简意时便把事情经过说了,最后问道:“邓阿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混蛋?”
  邓秋当即就豁地站起身来,她一向是端庄的,可这一次,她差点没忍住,要扇这混小子一巴掌,“阿时,你做的这事啊,不仅混蛋,还真他妈的猪狗不如!你别怪邓阿姨说得不好听,你凭什么这么骗她逼她,还口口声声说爱她,你真爱她,你干得出这事,不顾她的意愿,非要她现在就给你生孩子!你那不叫爱,叫占有欲,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私有物,你真的爱她,就该理解她、尊重她,而不是这样逼迫她!她学舞蹈这么多年,那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是她的梦想,是她和她妈妈之间的联系,你这是活生生地折断她的翅膀啊,你啊你啊……”
  邓秋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把简意时都骂蒙了,他不知道平日了端庄文静的邓秋竟然有这样的口才和气势,同时她的话让他内心产生了动摇,他有些明白了,自己真的是干了一件多么混蛋的事。
  “你跟我来,再跟小锦好好道歉。”邓秋厉声道。
  简意时点头称好,乖乖地跟在邓秋后面,来到卧室门前。
  邓秋敲了敲门,“小锦。”
  里面没有一点动静,邓秋便道:“那我进来了。”
  说着邓秋扭开了门,但卧室里并没有看到林锦瑟的身影。
  简意时急了,忙冲进去,跑到洗浴室看了眼,也没看到。
  “兴许下去吃饭了。”邓秋心里也有点慌,但依旧很镇定地道。
  简意时忙跑下楼,看到林朗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忙问:“爷爷,看到锦瑟了吗?”
  林朗山合上报纸,道:“刚才她出去了,说是她有个同学有什么急事,约了她吃饭。”
  简意时急得不行,“她有没有说去哪里吃饭?”
  “没有。”林朗山站起身,看到简意时脸色巨变,忙问:“出什么事了?”
  简意时顾不上回答,就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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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锦瑟实在不想看到简意时,她真的是太伤心太难过了,对他是又爱又恨,她就跟爷爷撒了个谎,出了门。
  她手机也没带,就径直往家附近的花溪公园走去,她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那里。
  花溪公园里有一座鹅山,因山的形状比较像一只大白鹅,而叫鹅山,山上有个清风亭,林锦瑟决定到亭子里去看日落。
  小时候她的父母常带她和锦年来此处爬山,他们会比赛,看谁先爬到山顶,而每次都是她赢。
  锦年小时候自然是爬不过她的,但锦年十岁以后,已经是个体格健壮的少年了,又学习击剑,每天都训练,按理说不该比过她的。
  也是许多年后,她才明白,锦年应该是让着她。
  林锦瑟边爬山边落泪,她好想念爸爸妈妈和锦年,好想念他们。
  爬到了山顶,林锦瑟上到清风亭的第三层,也是最高层,眺望远处。
  此时,玫瑰色烟霞散了满天,一轮红日正要落到远山的后头,在油画式的黄昏光彩里,林锦瑟抓紧栏杆,放声地痛哭起来。
  她的心情很糟糕,她不知该如何和简意时继续下去,她没法和不尊重自己的人长相厮守,可是她又好爱他。
  听到脚步声传来,林锦瑟止住了哭泣,可她没带任何东西就出门了,现在想找张纸吹吹鼻子都没有办法。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正躺着一包纸巾,林锦瑟一惊,抬起头看去,却看到祁星烨站在面前,她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林锦瑟从他手上拿过纸巾,背过身去,抽出一张,吹了吹鼻子,又整理了下头发,才转过身来。
  “你怎么在这里?”林锦瑟问。
  祁星烨却没有回答,只问:“姐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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