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目——黎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03 14:39:30

  季屿生淡淡地嗯了声,继续提笔落字。
  明纱见他这么淡定,瘪了瘪嘴,绕到他身侧,趁他不注意,一把捧住他的脸往左掰,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季屿生不适地微微皱眉,那双漂亮的含情目深沉如墨,似水雾弥漫的沼泽,几乎要将她吞噬。
  明纱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忘了下一步动作。
  这时,窗外骤雨渐急,雷声轰鸣,他突然放下笔,拨开书案上的经卷,双手握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提起,放到书桌上。
  明纱错愕,连忙抓着他的肩膀稳住身形,紧张道:“做……做什么?”
  季屿生默不作声地看了她片刻,突然闷笑了声,俯身凑到她耳边,声音又低又沉地说:“补了这么久的身体,也该回报一下你了。”
  明纱瞳孔微微一缩,还没回味过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已经低头亲吻她额头,又去够她润红的唇,舌尖抵开唇齿。
  明纱衣衫散乱地被他按在书桌上,背对着窗户动弹不得。湿冷的夜风往里一吹,顿时脊背发凉,前后冰火两重天,半眯着湿润的眼睛去看他,颤声道:“冷……”
  闻言,季屿生压着喘息,把她抱进自己怀里,转了个身,安抚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轻声问:“要不要做点更温暖的事?”
  明纱有些着凉,冷得发抖,可怜兮兮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他的身体十分暖和,特别是腹部以下,格外灼热,隔着薄薄的衣料,烫得她餍足的直喘气,老半天才羞怯地点了点头。
  季屿生此时已经隐忍到了极限,白皙的臂腕青筋暴起,抱着她走到床边,一把扯下了床幔。
  不知过了多,窗外依旧风雨大作,明纱青丝错乱,难耐地抽咽了一声,满身热汗,手臂软绵绵地拨开床幔,想要逃离,又立刻被身后的人拦腰拖回怀里,耳磨厮鬓,抵死缠绵。直到丑时鸡鸣,骤雨初歇,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醒来,天光大亮,明纱睁开眼,猛然间想起已经到了水吧的营业时间,立刻从床上弹起来,结果腰一痛又倒了回去。
  季屿生一身清爽的立在书案前,听到响动,轻笑了声,说:“我让人去帮你看店了,不用担心,早餐我放在桌上,是你喜欢吃的海鲜粥和红糖糍粑。”
  明纱本来还有点赌气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结果一听见他温柔的嗓音,气就消了大半,翻身从床上起来,声音沙哑地好奇道:“你又在抄写佛经吗?”
  季屿生低眸悬腕,在宣纸上落笔,回答她:“没有,只是在练字。”
  明纱稀罕他的书法很久了,闻言,捂着腰慢步走过去看了一眼,小声嘟囔:“字挺漂亮的。”
  季屿生笑而不语,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垫上靠枕,让她坐在桌边看自己练字。
  明纱乖巧地看了一会儿,没忍住扯扯他的衣摆,小小声道:“教一下我。”
  季屿生笔尖轻顿,和她说:“过来。”
  明纱起身,站到书案前。
  季屿生将毛笔递给她:“想写什么字?”
  明纱唇线抿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说:“就写你的名字吧。”
  季屿生目光幽深地凝视了她一眼,没搭话,直接从身后搂着她,握住她的右手,一笔一划,温柔又耐心地在纸上写着,快完成时,才问她:“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明纱偏头去看他,讪笑:“就有点好奇,你后来为什么会改名成季屿生。”
  他目光微沉,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抱着她沉吟:“师父改的。”
  明纱疑惑:“师父?”
  季屿生嗯了声,微微叹息。
  “这个名字取自明代诗人胡直的一句诗。”
  “屿覆长生草,波回不系舟。”
  “长生草又名独活。这种草药一茎直上,得风不摇曳,无风偏自动,傲骨铮铮,不受自然事物所左右和摆布,生命力非常顽强,能够适应不同的生长环境。”
  “师父临终前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我放下执念,以平和的心态对待人世,健康长寿……”
  明纱舒服地靠在他怀里,想起他曾经说过自己当上夙愿师所接的第一起委托,就是他师父的临终遗愿,忍不住问:“那他的夙愿委托你完成了吗?”
  季屿生宽阔温暖的胸膛抵着她后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不停撞击着她,抬眸望向窗外。
  夜雨过后的早晨,太阳从云层中透出万道霞光,洒落在院中盛开的蔷薇之上,熠熠生辉,一如十几年前的夏天,肖怀风将身为孤儿的他领回春和苑,划去他的旧名,告诉他:“独活这种药草,因为生命力顽强,所以被世人称为长生草。以后,你就叫季屿生吧。”
  他收回视线,将她搂得更紧。
  怀里满满当当,充实又温软,是他和这个世界最紧密的联系。
  明纱没听见他回答,锲而不舍道:“完成了吗?”
  他将头靠在她肩上,与她望着同一个方向,良久,清冷的气息略过她耳畔,语气笃定地嗯了声。
  “已经完成了。”
第80章 季屿生×夏明纱(1)
  暑假是甘浔镇旅游旺季, 每年这个时候, 都会有很多人来这边旅游和写生。
  明纱一个人经营水吧忙不过来,就招了个打暑假工的妹子和她一起看店。
  早上,天气闷热,明纱睡醒, 听见季屿生在院子里练嗓子。
  她洗漱完, 换了一条森系碎花吊带连衣裙,端着早餐到石桌边坐下, 问他:“今天还去茶楼唱戏吗?”
  自从季屿生眼睛恢复正常,来邀请他去唱戏的茶楼开始倍增。
  恰好, 他最近再跟一位民间非遗传承人学习黄梅戏,只要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基本都会赴约。
  这个年头,在茶楼唱戏其实赚不了几个钱,主要是他喜欢唱, 顺便给大伙跟游客听个乐,感受一下甘浔镇地方特色。
  “已经跟茶楼老板约好了时间。”
  意料之中的答案,明纱说:“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
  季屿生停下动作,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喝了口,清了清嗓子,垂眸睨她一眼。
  她的皮肤细腻白皙, 那条碎花裙穿在她身上, 就像夏天的香草奶油冰激凌,温柔又清凉。
  想起昨夜的旖旎画面,他口干舌燥地收回目光, 阻止自己继续遐想,随口说:“你今天起得比平时早, 有急事外出?”
  明纱用筷子扎了个小笼包,沾沾醋,歪头咬一口:“hh今天要来水吧上班,我得提前过去带她熟悉环境,教她使用器材。”
  季屿生在她身边坐下,从蒸笼里取出一个玉米,剥掉皮,试了试温度,放进她盘子里:“你最近倒是越来越有老板的模样了。”
  “别说得好像我天天都喜欢懒床一样。”明纱嘴里被小笼包塞得鼓当,连嚼十几下,打开手机看时间,惊道:“糟糕,我要迟到了!”
  她嗖地站起身,将挎包挂到肩上,想了想,拿起他剥好的玉米咬在嘴里,急步往院子出口走去:“晚上见,拜拜!”
  季屿生习惯了她的没条理,看着她慌里慌张的背影,提醒:“晚上我去接你下班。”
  明纱走得很快,转眼便消失在门口拐角,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水吧建在河流路边,二十几平左右的空间,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明纱打开店门时,hh刚好也到了。
  “纱纱姐,早上好。”
  “早好。”
  简单打过招呼,明纱开始上手教hh使用制作器材。
  小姑娘十分聪明,没一会儿就学会了。
  明纱很是欣慰,随即又教她调制各种口味的奶茶饮料。
  两人忙活了大半天,太阳高挂,陆陆续续有游客从河边经过,在水吧前停留购买饮料。偶尔还有问路和打听消息的。
  到了傍晚,明纱闲下来,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看河里的鸭子游泳,这时,忽然有个穿黑花衬衫的男人走过来敲了敲柜台,油腔滑调:“美女,来一杯凤梨冰酒。”
  明纱回过神,看了看眼前人:“抱歉,凤梨冰酒这周卖完了,你看一下其他饮料。”
  “那就来一杯珍珠奶茶。”
  “好的,稍等。”
  明纱在制作台前忙活了几分钟,把刚泡好的奶茶放到桌上。
  “八块,那边扫码就行。”
  花衬衫男人斜倚在柜台边,打开手机,扫描二维码,眼神极其猥琐下流地盯着她的胸看,语气轻浮。“美女,我是陈池,道上的兄弟们都叫我池哥,加个微信,晚上一起出来玩吗?”
  这个池哥是甘浔一家大酒店老板的儿子,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经常调戏镇上的女孩子,很爱挖墙角,背地里玩得很开,名声不太好。
  明纱懒得搭理他,直接说:“不方便。”
  陈池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碰壁,嘁了声,趁明纱低头整理外卖商单,偷偷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她的胸部。
  hh见状,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店长,他在偷拍你……”
  明纱皱眉,抬眸瞪了花衬衫男一眼,语气不悦:“你在做什么,把照片给我删掉!”
  男人流里流气地抖了抖腿,嗤笑:“穿得这么骚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还装个什么劲?”
  光天化日之下,遇到这种流氓简直晦气,明纱气急,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打开手机。
  “你不删是吧?那我报警了。”
  她按下几个烂熟于心的数字键,开始呼叫。
  花衬衫男料不到明纱这么硬气,怕他真的把警察叫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作势要抢手机,阻止她继续呼叫。
  明纱的力气抵不过花衬衫男,无奈之下,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脚杯上,提醒旁边吓得脸色发白的hh:“快报警!”
  “你他妈还来劲了是不是?”花衬衫男啐了一句,拿起桌上的奶茶,扣开一个口子,作势要往她脸上泼。
  关键时刻,突然有人强硬地握住他的手,往下一折。
  砰――
  奶茶掉落,湿漉漉洒满一地。
  等明纱反应过来时,花衬衫男已经被季屿生反手抓着按在地上,像只翻不了身的乌龟一样嚷嚷道:“你谁啊,他妈的快放了老子!”
  季屿生不为所动,将手机还给明纱,问她:“怎么回事?”
  没等明纱开口,hh就抢答道:“他骚扰店长,还偷店长的照片。”
  季屿生面色阴沉,语气却异常冷静:“手机呢?”
  花衬衫男死要面子:“不知道!”
  季屿生深吸一口气,一脚踩在花衬衫男的脊背上,在他的痛呼求饶声中,俯身从他口袋里取出手机。
  “锁屏密码。”
  季屿生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起伏,可这一回,花衬衫男却不敢再忤逆他,乖乖地念了一串数字。
  季屿生输入密码,打开相册,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几张明纱的身体局部照片。
  他微微蹙眉,神色瞬间冷下来,一把掐住花衬衫男的后脖颈:“下次再让我看见你骚扰她,就不止是把你送去警局那么简单了。”
  花衬衫男也就一地痞流氓,平时只敢欺负一些胆小怕事的人,真遇上比他硬气立马熄火。
  “我……我不敢了。”
  “道歉。”
  花衬衫男被掐得面红耳赤,气若游丝道:“对……对不起”
  季屿生松开花衬衫男,用手机录下证据留作备份,防止他日后倒打一把,这才删掉照片将手机还给他。
  花衬衫男浑身散架的从地上爬起来,后怕地摸了摸脖子,在他们反悔把他送去警局前,飞快地溜走了。
  hh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痛骂道:“什么垃圾小混混,真恶心!”
  明纱赞同地点点头,问季屿生:“你怎么来啦?”
  季屿生:“接你下班,早上刚和你说过。”
  明纱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只怪她早上走得太急没注意听。
  她庆幸道:“还好你来了,不然我们得被那个猥琐男烦一阵子。”
  季屿生:“嗯,以后遇到这种事,要记得保护好自己,然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明纱点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见他的手臂,袖口和衣摆,都被奶茶溅湿了一小片。
  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此刻肯定难受死了。
  明纱抓起他的手:“都脏了,店里有洗手间,我帮你清洗一下吧。”
  不等季屿生反应,她直接拉着他往店内的洗手间走去。
  狭小的洗手间,自来水哗啦啦往下淌,盖过一切声音。
  两人对站着略显拘束,她取出面巾纸沾了点水,低头,表情格外认真地帮他擦去右手胳膊的污渍。
  “店里没有衣服,你先凑合着吧,等回去洗个澡就舒服了。”
  季屿生沉默地站在洗水台边,任由她给自己清洁。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手将她散落在胸前的发丝别到耳后,捏了捏她的耳垂。
  明纱瑟缩了一下,稍稍往后退,松开他的手。
  “好了,下个位置。”
  她丢掉脏纸巾,重新抽了张干净的出来,瞥了眼他微湿的下衣摆,略迟疑,抬手慢慢掀开,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拭他的腰腹。
  耳边,他的呼吸声,随着她手下的动作,越来沉重。灼热的气息徐徐扫过她的脸颊,搞得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她赌气地用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肚脐,往下一按。
  “嗯……”
  头顶传来压抑难耐的粗喘,明纱指尖轻顿,忽然脚下一空,被他不由分说地抱上了洗手台。
  “别擦了。”他面色阴沉地这样对她说。
  明纱意外:“为什么?”
  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他抬手蹭了蹭她的唇角,描摹她的唇部轮廓:“既然已经脏了,我不介意再被弄得更乱一点。”
  他说着,双手握住她光滑的秀肩。
  明纱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巴,可他却故意错开她的唇,埋头吻上了她的脖颈和锁骨,在她白皙细腻肌肤上,用力啃吮出一片红莓。
  他今天格外的不温柔,看来还是有点介意刚才的事啊。
  明纱走神间,季屿生不悦地抬起她双腿,环在了自己的腰上,
  “啊……”
  明纱被他抵烫得惊呼一声,双手无力地抱着的头,轻启唇,微微喘息。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hh的声音。
  “店长,你老爸打电话找你,要接吗?”
  明纱身体瞬间僵住,轻唤他:“季屿生……”
  他停下动作,轻喘气,温柔地亲了亲她胸前的柔软,直起身,抬手揉了揉的她头发。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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