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灼热的气息强势地入侵,溃不成军的东姝脑袋“嗡”地一下就一片空白了,晕乎乎地仰着头被他攻城略地,任由他的气息强势霸道地闯进口腔落入心里,烫得身也软心也软……
身心都完全无法抵抗他的东姝放弃抵抗地缓缓闭上了眼,可怜兮兮抵在他胸膛上的双手也如投降一般,渐渐地改成了攀着他的肩膀,随后更是搂住了他的脖子好回应他炙热忘情的深吻――
也以此在回应他之前的问话,这就是她的回答。
第27章 被净身出户的原配27
向薇要气死了!
她长这么大, 还从来没人敢这么羞辱她。
从家世上来说, 她父系这边长辈遍布军政两体系,母系那边又是传承百年的豪门巨富;
从才学能力上说,她是顶尖学府的在读研究生,是预备的外科医生, 前途无量;
就是样貌身材, 她也属于是优秀那一顶层范围内的。
所以她哪哪比不上那个小学没毕业、只知道在后厨打转、一个暴发户的私生女、还是个二婚破鞋且生过孩子的无知老女人?!
可江湛居然为了那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二手货说不认识她?!
这不是刻意羞辱她是什么?!
想起当时周围那些人或讥笑或嘲讽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向薇就羞愤欲死!
作为从小被人夸着、敬着、捧着长大的天之娇女, 她实在受不下这份侮辱!
还有江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两家已经确定好的婚约,就这么纵容江湛否认诋毁、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给她面子?!
她不管江湛是真不认识她还是假不认识她, 这事都没完!
正当气得几乎要爆炸的向薇准备去向江家要个说法要个交代的时候,她向家她母亲却收到了一份起诉――
一个叫朱颜的女人状告她母亲严筝在二十三年前故意在火车站抛弃仅有两岁的她!
朱颜?那不就是江湛养的情人、祝宝珠她爸的私生女、那个离异老女人?
所以江湛养的那小玩意儿, 居然是她妈和祝宝珠她爸的私生女吗?!
向薇如遭晴天霹雳!
――
东姝起诉严筝和祝华胜遗弃的事儿,不说在整个京市闹出什么大动静,但至少在熟知向家祝家和江湛等人的交际圈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更是把作风清贵的向家给炸得人仰马翻。
再加上东姝在宴会上得了不少大佬的青眼,还有之前被向薇堵在酒店闹的那么一出,很多人就忍不住吃瓜八卦看热闹,事情就被传播得更广了些,也惹起更多人的关注。
东姝不管外界如何反应,她把事情委托给律师之后, 除了配合司法走程序, 她自己还和往常一样在酒楼里忙活,以及招待如约而来的贵宾――
杨老夫妇。
杨老夫人是个气质清冷的学者,可能是早些年受牛棚迫害时被众叛亲离、后来平反又被人簇拥着锦上添花的原因, 对世态炎凉心冷看透的她跟人初初接触时就有些生人勿进的冷淡。
东姝倒不介意,只当她是个寻常顾客正常招待。
倒是她这份不过分热情也没有刻意冷待的寻常态度让杨老夫人感到舒适, 来东姝这里吃过几次药膳后,那份对人的冷淡就缓和了许多,甚至还会冷淡着脸别扭地主动关心,“你那个起诉是怎么回事?”
“嗯?”正准备把药膳起锅的东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用毛巾垫着把药膳端到她面前,“就是我起诉的那么一回事。”
刚起锅的药膳热气腾腾,杨老夫人嫌弃烫地看了一眼,没有立马动筷,“那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把你传成什么样了?说你想攀附上向家不成便恼羞成怒状告亲母,说你又蠢又毒。”
毕竟这年头认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种思想还挺多的,认为父母再怎么不是,也给了你一条命;而孩子把父母送上法庭,那就是数典忘祖、大逆不道。
东姝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给她拿了一套小碗勺子来,“我知道。”
外面传言不仅有说她坏的,也有同情她的。不管是纯属八卦传开的,还是有意制造的舆论,东姝都听到过。
关于这个情况,江湛早在起诉之前就跟她打过预防针,东姝也早就有所准备,所以才能不动如山,静等司法判断。
杨老夫人看着她淡定从容的眉眼,不解蹙眉,“你说你图什么?你又不缺那点抚养费,对簿公堂撕破脸更不可能找回母女感情,总不能是为了成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吧?”
她是真的不太理解东姝的:既然当妈的不要你,你也不要她就是了,又何必眼巴巴地去控诉祈求呢?难道母爱会因为你的控诉而给你吗?
不要做感情里的乞讨者,显得自己可怜又可悲。
东姝看着她眼睛里的恨铁不成钢,大概能读懂她未能说出来的意思,淡淡地笑了笑,“不图什么,只是为了给自己讨个公道而已。”
“公道?”杨老夫人有些不屑轻嗤,大概想到了某些往事,眉眼有些愤愤,“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公道?不过都是成王败寇罢了。你得势时,你说什么都对;你失势时,你连呼吸都是错。”
东姝眉目甚是宽和地看着有些愤世嫉俗的杨老夫人:看来早些年的遭难,让这位老夫人心性气儿依然很足。
不过东姝虽然年龄不大,但经过的事情多,对于人世百态倒是比这位杨老夫人看得更开也看得更透,“我知道,我只是摆出我的态度:生而不养,就是她的错。”
“那又如何?”杨老夫人目光灼灼地逼视她,“如果向家那边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当初不是她主动丢弃的而是被人拐了呢?”
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到头来,你最多只能证明你就是个爹不养娘不要的小可怜而已,更可怜可悲。甚至在有些人的眼里,更可笑。”
东姝依旧从容淡定,“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天真!”杨老夫人忍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像是不想再管东姝的死活,拿起小碗勺子开始舀药膳里的汤喝,“别以为这世上不是黑就是白,你这么较真的性儿迟早会吃亏!”
不过嘴上嫌弃得不行,神色却亲近柔和了不少。
东姝不置可否地笑而不语,看来这位杨老夫人也是个性情中人。
果然,等杨老来接她回去时,一上车她就忍不住说起东姝这事,“你说那个丫头也是个傻的,跟那种母亲还有什么好牵扯的?要是我,我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她不要我,我还不想要她呢!”
杨老宽和地笑笑,“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我倒是支持那丫头的做法。有些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越多人坚持去论个是非对错黑白,这世间就越清明,那像她这样的悲剧以后就会越少。”
杨老夫人没说话,其实她也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东姝那股较真的劲儿。
可是,“那向家可不是好对付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帮忙看着点吧。那丫头炖的汤还是挺好喝的,我可不想以后喝不到了。”
杨老有些惊讶挑眉:这可真不容易,老妻早些年对人世冷了心,这还是第一次重燃起对人世的温度。
他们身后的车外,站在酒楼门口目送他们车子离开的江湛疑惑地问东姝,“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看杨老夫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愉快?”
准确来说,是满脸嫌弃。
东姝不在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回酒楼里,“她是觉得我不该再跟那样的母亲掰扯,该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跟着她一起往酒楼里走的江湛沉默了一瞬,说老实话,他挺赞成杨老夫人的想法的。但是,他又懂东姝,“我知道,你就是咽不下这份委屈。”
所以才坚持讨个公道。
东姝神色微微感慨地点头默认:是的,原主就是咽不下这份委屈,才死不瞑目。
江湛看着她的表情,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司法那边已经核实完毕,明天要你们双方去做亲子鉴定。”
自从那晚深吻之后,他们俩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不过两人都忙,平常也没什么时间去风花雪月,有时间在一块,说的都是平淡又温馨的柴米油盐,像慢慢淌过岁月的细水长流。
比如这一次,江湛在外面牵她手,东姝的反应就很自然平淡,而且她的心思不在这亲密接触上,“好。祝华胜那边也会来吧?他那边没问题吧?”
江湛倒是比较喜欢跟她亲热腻歪,像是永远也抱不够亲不够。每次一见面,他总是找机会像个饿狼一样把她压在怀里亲个够。
之前两人相处,江湛成熟稳重、克己复礼,彬彬有礼得让人如沐春风,也让东姝在面对他时放松又自在。
但没想到,一旦确定关系后,他的眼神他的行为会那么热烈直白,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给融化掉。
所以一开始东姝还不习惯他这没事就把她给捉在怀里亲,就算不亲也要抱着贴着,总把她弄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但习惯了也就还好,特别是她逐渐地在这相依相偎中找到了安全感和幸福感,渐渐地也喜欢上了这种没事就腻在一起的感觉。
这次也一样,刚下班过来的江湛牵着她走进她的专属小厨房,把她狠狠地紧抱在怀里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才微微放开她,跟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子抵着鼻子,亲昵地说着小话。
“祝华胜那边已经一口咬死当年是严筝偷偷抱走了孩子,也是严筝亲口跟他说孩子已经夭折,他根本就不知道孩子还活着,所以他不认这弃养之罪。”
东姝全身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轻轻喘着气,祝华胜那边她倒不在意,而且她觉得他说的应该就是真的,“那司法那边去马老太那里取证过了?”
“取证过了。”江湛抱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软身躯,又忍不住情动地细细吻着她的嘴角唇畔,“但她只承认当年在火车站捡到奄奄一息的你,并不承认这些年对你的虐待。可从走访的老邻居嘴里却可以证实马老太从小虐待你的事,所以你要不要另外起诉她?”
“不用。”马老太没有抚养原主的责任,当初就连正儿八经的领养手续都没办,所以没有户口的原主只上了三年小学就没法读书了,直到跟马志强领证后才上了马家的户口。
这样没法追究马老太什么责任,最主要的还是原主没有这个意思,反正以后她有的是办法收拾马老太。
“那向家严家那边呢?他们就没有运作运作,给严筝洗白?”东姝看他越亲越有过火的趋势,赶紧往旁边避了避开他的亲吻,“别亲了,待会肿得我没法见人了。”
江湛笑了笑,轻轻地舔了舔她那确实有些红肿的唇,“他们倒是想,可那么多人盯着,他们不敢。所以明天做完亲子鉴定之后,结果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东姝轻轻点头,她等着。
江湛抱紧她在怀里狠狠地揉了揉、贴了贴,但好像还是不够解馋一般,意犹未尽地去追她左躲右闪的唇,声音低低地温柔请求,“再亲一下好不好?”
东姝看他像是在馋想吃很久的极品美味一般,眼里都快冒出饿狼的绿光了,不由轻笑,“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江湛终于捉住了她的红唇,像是满足又不满足地急切轻吮,“嗯,饿了,想吃你。”
可总感觉怎么亲都不够,直到他情动到失控地把人给压在餐桌上差点擦枪走火时,江湛才满头大汗地抱着差点被他全部剥开的东姝忍得他全身微微颤抖地意识到――
他得尽快把结婚的事提上日程才行。
不然他要“饿”死了。
――
江湛预料的没错,做完亲子鉴定之后,没几天审判结果就下来了:除了罚款补偿外,严筝被判一年六个月,缓刑两年。
至于祝华胜那边,只罚了些款,这对于早就满头官司的他根本不痒不痛。
江湛知道结果后抱着东姝眉头皱得死紧,好像在愧疚没能帮她惩罚到她那生母,“这应该是向家或严家运作后的结果,不然应该不会判得这么轻。”
一年多还缓刑两年,这都等于没刑罚了。
看来向家或严家那边还是插手运作了。
“没事。”东姝的目的也不是非要送严筝去坐牢不可,她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严筝曾做出“弃女不养”这种事,这应该比让她去坐牢更痛苦。
毕竟,对于那样的官夫人而言,尤其丈夫还是教育局的副局长,这嘲讽不亚于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甚至整个向家的脸上,影响怕是更会深远吧。
那从今以后,严筝在向家的地位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后悔抛弃原主?
应该会的吧?
东姝猜测,她大概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是直接掐死原主而是抛弃她?
但不管她为什么而后悔,只要她后悔抛弃原主就够了。
她若是突然良心发现母爱爆发而后悔抛弃原主,东姝还恶心膈应呢!
那样的话,原主遭遇的一切不就成了笑话了吗?
江湛有些担忧地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她,“你不生气吗?”
就这样让那个生母逃过了她该有的惩罚。
东姝却仰着头对他微微摇头,“如果送她去监狱里坐牢,逃避开世人的指责和议论,那反而是便宜了她。”
对于最在乎体面的贵妇来说,别人指指点点的鄙夷才是最让她们生不如死的事。
江湛点了点头,见她没有计较,也就没有揪着不放,只是,“他们既然在这里面插手运作了,想必事后可能还会有报复。”
“那也没事。”这一点东姝也不是很担心,看严筝终究没能逃过这遗弃罪就知道向家的能力有限,想必他们在各方掣肘之下也不敢向她明目张胆地报复。
这个江湛也知道,而且他会让向家更自顾不暇些。
但他们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向家会跟马家狼狈为奸……哦不是,准备来说,应该是马家那不怎么聪明的母子俩被向家当刀使了。
这事情还要绕回东姝跟马家的商业竞争上。
自从斜对面的马家餐馆关门倒闭转卖出去之后,马家就几乎撤出了她的视线。
东姝因为要追着马家打以免他们翻身再爬起来,也因为他们酒楼生意好得急需扩张,所以决定又去马家其他两家餐馆的附近开分店。
不过吸取了这次对付向家的经验,东姝深刻地知道了单打独斗是走不长远的。
尤其是她把酒楼做大的话肯定触及到其他饭店酒楼的利益,别人若是联合起来攻击他们,仅她和江湛怕是独木难支。
所以东姝决定多拉一些有背景有后台的人加盟入股,这样有钱大家一起赚,有风险大家一起担。
而且,如果她跟很多有实力背景的人捆绑成了利益团体,别说是同行之间的商业竞争,就是向家想要动她,合作伙伴恐怕也不会让她出事。
只要她有足够的价值,多的是人保她。
正好上次在宴会上结识了不少人,也有很多人给她递过愿意合作的橄榄枝,她若不好好利用起来,岂不是辜负江湛对她的一番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