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江湛现在不管是她的合作伙伴,还是她的人生伴侣,东姝在此之前自然都要把这打算跟他提前商量。
经过这次跟向家对上,深感自己势力不足的江湛也非常赞成她这想法,立马带着东姝跟那些有意加盟入股的人一一商谈。
尤其是东姝把现在已经火爆全国的辣酱股份分出来一点,这明显会赚大钱的事,没谁不乐意插一脚。
所以约谈过的人基本上都同意了。
谈妥确定后,两人再组了个局,把所有准备投资入股的人都约在一起,在饭桌上就把这事给彻底敲定下来了。
敲定之后,“珍馐百味”的第二家分楼立马就风风火火地办了起来。
因为这次资金足、人脉广,第二家分楼办得规模更大、档次更豪华,就连开张时的促销活动都搞得比第一家时更盛大更壕气,吸引的人更多。
所以在医院养了差不多快一年才康复出院的马老太气势十足地来巡店,就好像看到了昨日再现:
同样在自家餐馆门口不远处,同样矗起了一座豪华的大酒楼,这酒楼名字还同样叫“珍馐百味”,甚至同样在年味正浓的正月里,搞着同样热闹喜庆的“开业大酬宾”促销活动,还同样害得自家餐馆里的食客只有小猫三两只……
特别是,这次酒楼还是在她家餐馆的正对面,离得更近,冲击力更大,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对面的酒楼门前,比起一年前容貌更盛、气势也更盛的东姝在和一群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正准备剪彩仪式。
看到这如历史重演般的一幕,想起自家那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流中的餐馆,马老太脑袋如遭重击一般“嗡~~”地一下空白一片!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出奇愤怒地冲了过去,冲到了剪彩的众人跟前,跳脚怒骂,“朱颜!你不要太过分!”
马老太这一跳出来,那尖锐的声音,不仅打断了马上要开始的剪彩仪式,还把酒楼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准备参加开业大酬宾的人群给吸引过来围观看热闹。
本来很热闹的人群里稍微那么一静,正侧首跟江湛低声说话的东姝转头抬眼,一点都不意外地看到好像被人给掘了祖坟般的炸毛马老太:果然来捣乱了。
东姝故作不解地愣了一下,满脸茫然无辜地问,“什么?”
“你还装傻?!”马老太简直气笑了,手一怒指她身后的大酒楼,“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把酒楼开在这里的吧?!你是不是就是要跟我们马家过不去?!”
东姝满脸疑惑地看了对面的马家餐馆一眼,神色恍然得好似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一般,顿时有些无语地道,“你这老太太好没道理,这条街上的餐馆饭店没有十家也有八家,在这开酒楼就是跟你家过不去?那你马家之前在这开餐馆,是不是跟原来就在这条街上的饭店过不去?”
马老太被堵得一噎,随即更暴怒,“可你在哪开酒楼不好?!偏偏在我们家对面开?!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害得我马家倒闭了一家还不够,还想继续害我们是不是?!你就是故意跟我们马家作对是吧?!”
想起之前不知怎么就被她儿子给整倒闭的那一家餐馆,越说越气的马老太突然觉得这极有可能是东姝的手笔,是东姝在报复他们马家!
不然,她怎么会又这么巧地跑来他们家餐馆附近来开酒楼?
她这是要继续把他们马家整倒闭整破产啊!
思及此,倒闭了一家餐馆正心痛得心头滴血而无处可发怨气的马老太立马就找着了愤怒对象,恨得想都不想地撒泼扑过来,“我挠死你这个黑心肝烂毒肠的贱蹄子!”
江湛一个眼神就立马有两个保安及时过去把马老太给架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正愤怒上头的马老太疯狂挣扎撒泼,“你这个恶毒的贱蹄子!你就是故意来害我们马家是不是?!你们放开我!让我弄死这个黑心肝的……”
“想死吗?!”江湛上前一步,无比厌恶地看着这实实在在的老泼妇,就是这贪婪无耻的老毒妇造成了他媳妇儿前半生的孤苦飘零。
这凶戾又冒着寒气的话惊得撒泼中的马老太猛地一个激灵抬起头,看见江湛如地狱阎王般的杀意眼神犹如实质一般,吓得整个人一个哆嗦,“你、你是谁?!”
江湛冷气沉声,“我是这家酒楼的最大股东,你是对我在这开酒楼有什么不满吗?”
一向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的马老太一看江湛衣品不凡、气势尊贵的样子,顿时就怂了,“没、没有……”
然后就看见站在江湛身后的东姝嘲讽地勾起唇,激得她再次愤怒上头,“你这小贱蹄子……”
“你再敢说一句!”江湛忍无可忍地怒喝,眼睛如冒火一般瞪着她,要不是打人犯法,他真想把这种嘴臭没德的老太婆给就地正法了。
这世上怎么有嘴巴这么恶臭的人?!
马老太被怒喝得懵了一下,随即就注意到东姝被高大英俊的江湛以保护的姿态护着,顿时就有一种儿子被她给戴了绿帽子一般的愤怒直冲天灵盖!
特别是,江湛看着就比她儿子优秀太多!
她这个前儿媳不仅离开他们马家后过得比他们好,甚至连找的男人都比她儿子优秀?!
这让她心里梗得不行!
也莫名心慌得不行!
不行不行,要是这个小贱蹄子找到了大靠山来对付他们马家怎么办?!绝对不能让她找到有钱有势的男人!
所以,就是见不得东姝过得好的马老太就开始口不择言地朝东姝恶毒地泼脏水,“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我们马家不要的弃妇!一个破鞋!知道我们马家为什么不要她吗?就是因为她到处偷男人!是不要脸的贱表子……”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马老太那尖锐又高昂的大声污蔑,打得人群里因马老太的话而嗡嗡响起来的议论声一静。
被打得脸都偏了的马老太扭回头来,见打她的人竟然是东姝这个被她欺负了二十多年都不敢反抗的前儿媳,顿时不可置信地怒不可揭,“你敢打我?!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我?!你活腻了是不是……”
“啪!”又是重重一巴掌,打得马老太两脸肿得对称。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东姝俏脸微寒,原主把马老太当亲妈一样感恩着,为马家鞠躬尽瘁奉献了一生所有,可马老太对原主不仅敲骨吸髓还极尽污蔑?!
这马老太还是人吗?!
竟然一分好都没念过原主!
她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人性?!
东姝眼里极度冰冷厌恶地怒视马老太,“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我,我不仅打你,我还要送你去牢底坐穿!”
对这种丝毫不懂得感恩的无耻贱人,亏得原主还没有报复他们马家的想法。要是东姝自己,她非得送这俩人渣回炉重造!
正激烈挣扎着想要挣脱两保安的控制朝东姝扑去的马老太听到她这话,惊怒得眼珠子瞪凸,“你敢?!!”
随即反应过来不对,“我说你两句就要坐牢了?!那你敢打我岂不是要去吃枪子儿?!”
说着张嘴就要撒泼尖声嚎叫东姝打人了――
却听到东姝冷得冻人的声音,“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从火车站把我拐到你家极尽虐待,在我还未成年时就逼我给你儿子生孩子,我完全可以告你们母子俩拐卖□□!”
“你――!”马老太被这话骇得一跳,仔细想想她当年的行为,还真的有点像!
因为她当年年之所以把东姝捡回家,确实就是打着“免费长工、免费儿媳”的主意的。
而且,前段时间她还在医院里疗养的时候,突然就被检察院的人找到询问东姝从小到大的事情。
她当时吓一跳,还以为东姝告她虐待呢!没想到却是要告她亲妈。
听她儿子马志强说,当时可是有好些老邻居话里话外都透露他们马家确实有虐待过东姝的痕迹。要是东姝计较的话,搞不好他们家也要吃挂落儿。
思及此,亏心的马老太顿时就有些惊疑不定地瞪着东姝,“你、你敢?!”
可再张牙舞爪都掩盖不了她的心虚气弱,因为当年儿子年龄大了却迟迟娶不上媳妇,她确实虚报高了东姝的年龄逼她跟儿子领证圆房。
所以并没有多懂法的马老太还真怕东姝不是随便说说,会真的去把她跟儿子给告了。
毕竟人家连亲妈都给告倒了不是?
而她亲妈只是把她往火车站一丢都被判了刑,那她虐待东姝这么多年,还确实挟恩骗她跟儿子领证圆房那岂不会要把牢底坐穿?!
东姝一看她那心虚样就知道她被吓住了。
其实这两件事还真不好取证,主要是原主从小就被马老太灌输长大要嫁给马志强当媳妇儿的思想,所以当初领证一事原主也是自愿的,极大可能是告不成功的。
不然的话,东姝还真想好好收拾一下这对无耻的马家母子俩。
但收拾不了,不代表不能恐吓她,东姝厉下眼冷下脸,盛气凌人,“那你大可试试我敢不敢!”
还以为东姝真不打算放过他们,心里慌得一批的马老太急得急眼地提起,“可离婚的时候明明都签了“以后彼此双方都不再计较、不再有任何牵扯”的协议的!咱们之间的账早就算清了!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这不是你挑衅污蔑在先吗?”东姝嘲讽反问,“谁让你没事过来找我晦气?你自找的!”
东姝并不打算轻易放过马老太,不然这种人欺你一次没受什么惩罚,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只会以为你好欺负,得寸进尺地下次还敢再来。
她可不想再次被马老太这张臭嘴肆无忌惮地喷粪水。
马老太不服,“是你先在这里开店的!”
要不是东姝又把酒楼开在她家餐馆门口她能气得失去理智冲过来找茬?
“我在这开店怎么了?开到你家去了吗?”东姝反问,“你凭什么好端端地来泼脏水污蔑我。”
马老太被堵得无话可说,从来无往不胜的臭嘴第一次认了输,“那、那我收回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总可以了吧?”
“收回?!”东姝无语地冷笑,“这说出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你怎么收回?你污蔑我所造成的影响和我的名誉损失,你又该如何收回?!”
第一次认输了还被东姝揪着不放,马老太就有点不耐烦,“那你想怎么样?!”
“除非……”东姝嘴角冷冷地勾起,非要给马老太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不可,“你自打嘴巴十下,并承认你刚刚说的全都是嘴臭喷粪污蔑我!”
这要求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一时把马老太给气噎,“你――!”
东姝就是特意要治治她这嘴臭的毛病,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会多少年轻姑娘家的清誉被她这张臭嘴给毁了,“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等着法院传票吃罚酒吧。”
马老太见东姝说完转身就走,好像根本就不想她自己认错、而是非要找到机会告她一样,忙屈辱地咬牙应下,“好,我打!”
然后愤恨地挣脱两旁架着她手的保安,阴测测的双眼恨恨地盯着转身看过来的东姝,好像在打东姝一样,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开始扇自己的脸,并大声申明自己刚刚说的“东姝偷男人”等话全是造谣污蔑。
全场看得有些寂静无声,看东姝的眼神充满畏惧和忌惮,能把人逼到真・自打嘴巴这种程度也是牛逼了。
不然,一般年轻小姑娘被这种嘴臭无敌的老太婆瞎嚷嚷很容易吃亏的,根本没有的事也能被瞎嚷嚷得名誉尽毁。
可没想到东姝一点亏都没吃不说,还给人留下非常不好惹的深刻印象。
以后,怕是谁也不敢瞎议论她的是非了。
就在这全场寂静而显得马老太的巴掌格外响亮的申明道歉中,一辆小轿车开过来停在了人群外的对面马家餐馆门前。
马志强一下车,就听到他妈那格外响亮又愤恨的声音,顿时神色一凛,生怕他妈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连累餐馆生意,忙循声挤进人群、挤到了跟前,一把拉住正好打完十个耳光的马老太,“妈!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马老太理都没理他,只死死地盯着东姝,浑身透着阴毒狠辣的气息,怨毒的目光从那浮肿脸上的缝隙里透出来,显得格外的尖锐冰寒,“朱颜,我打完了,你要说话算话!”
正着急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马志强闻言浑身猛地一震,不可思议地瞪着因为今天分店开张又是在新年正月里而穿得格外明艳大方的东姝,“你、你是朱颜?!”
自从离婚后,他还是第一次再次见到这位前妻。
虽然早就听他妈说朱颜现在过得好了,又开酒楼饭店了,而且就开在他们家餐馆的斜对面,但可能是因为朱颜不做酒楼管理的原因,很少出现在人前,所以他从来都没有碰见过她。
而他对前妻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恢复记忆回到阔别五年多的老家时,看到原本就算是豆芽菜但也还算清秀可人的前妻好像老了十几岁不止,都快跟他妈一个辈儿的人了。
但没想到,才两年不见,他这位前妻倒成了跟他差辈分儿的人,娇俏鲜嫩得说是他女儿都不为过。
倒不是他自己老得快,而是他回来的这两三年里工作忙、压力大,老娘和媳妇又干架。
好不容易媳妇怀孕终于和谐相处了,儿子又被拐了,顿时老娘哭天抢地,媳妇悲痛欲绝,急得差点流产;
虽然没能找到,但日子总要过下去,可事情稍稍平息时,女儿又落水发烧变傻了,老娘骂骂咧咧,媳妇儿悲悲切切……
这一天天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这两三年里马志强过得是殚精竭虑、心力憔悴,本就比前妻大十岁的他现在看着可不就像是东姝父辈的人了。
可在他二十多年根深蒂固的认知里,前妻还是那个勤勤恳恳、衣着朴素的老黄牛,所以一下子冲击得他完全不敢认,也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从容大方的明艳女人会是他印象中那个怯弱自卑的沉默影子。
江湛很不喜欢马志强那种好像看到自己所有物大变样的惊艳眼神,上前一步挡在东姝跟前,凶戾警告的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和唾弃:就这么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大男人,却是个卑鄙谋夺自己妻子财物的无耻玩意儿!可真有出息!
马志强被他那凌厉的气势给震慑得后退了两步,见江湛冷淡矜贵得一看就不好得罪的样子,本能自卑地怯弱了一下,刚想开口问他是谁来着――
马老太那边刚得了东姝点头应下,回头却见江湛似乎要对上马志强,怕儿子吃亏的她赶紧一把拽住马志强往人群外挤,“走!”
她家本来就是因为她丈夫犯事被枪毙在老家混不下去才来京市讨生活的社会底层小民,平时都夹着尾巴做人。
也就是前几年儿媳给他们赚了几家餐馆有钱了,才逐渐有了底气挺起腰杆子做人。
但江湛那种一看就是权贵的人可不是他们马家得罪得起的,因为他们马家的底气很单薄,在权贵满地走的京市里实在算不上什么。
所以马家母子都是非常能看人下菜碟的人,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万万不能得罪。虽然势利眼,但这也是他们能顺利苟活至今的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