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海看见二人亲昵的小动作,视线又落在苏年年身上,微叹口气。
不知不觉,他的掌上明珠已经长这么大了。
婚礼那日他偷偷抹了好几次泪,这会儿看她身为人妻,跟别的男子在一起,眼角还是有些湿润。
苏临海看向萧晏辞,男人容貌不凡,气度过人,看着苏年年的眼神中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希望他的选择是对的。
看萧晏辞恢复正常,苏年年放下心来,就在这时,苏澄小手指着萧晏辞,莫名有些兴奋。
他现在能说一些简单的字词,嘴里模糊地刚喊娘亲。白夫人忙握住他指着萧晏辞的小手,“那是姐姐的夫君。”
萧晏辞抿唇回看着苏澄,神色莫辨。
不愧是同一个父亲,这小东西长得真有几分苏年年的意思。那双大眼跟苏年年如出一辙,可萧晏辞看着他,却笑不出来。
苏年年就是再傻,这会儿也联想出来萧晏辞在担心什么。
她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在这时,苏澄再次扬起手,憋了会儿,对着萧晏辞喊:“几夫……”
在场的人微怔。
苏年年激动地一拍大腿,“王爷,他喊你姐夫呢。”
果然,见苏年年回应,苏澄更来劲了,奶声奶气的,一个劲儿地喊姐夫。
萧晏辞眯眼,唇缓缓弯了起来。
这小东西,还挺有眼力见的,有前途!
萧晏辞一扫阴霾,看众人逗了会儿苏澄,午饭也好了。
吃完午饭,萧晏辞被苏临海叫到书房议事。
苏年年新婚第二日才知道,成婚当天,暗中有人想动手脚,萧晏辞早有防备,调来不少人手在王府附近,严防死守,硬是没让人钻一点空子。
她原本还惊异于婚礼的顺利,现在想来,原来是再一次受了他的庇护。
书房。
萧晏辞与苏临海隔着长案相对而坐。
“大婚那日暗中阻挠的,不仅有四皇子和六皇子的人。”
苏临海沉默了会儿才说道:“皇帝?”
萧晏辞点头。
其实并不难想。当初皇帝默认允许他们的婚事,是为了涨萧晏辞势力,让他能牵制萧南。
萧景入朝,情况又不一样了。
瑞嫔生的是个公主,无缘皇位。萧南失去宠爱,萧景过人的天赋显现出来,很明显,萧景是皇帝最后的选择。
这种情况下,跟苏家结亲的萧晏辞,无疑成了萧景最大的威胁,皇帝自然要阻止。
“岳丈大人放心,年年是我八抬大轿娶回的正妻,我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别人伤她分毫。”
就算有这么多人使绊子,这段婚事不还是成了?
这辈子,谁也别想再阻止他们。
许久之后,萧晏辞才从书房出来,此时苏年年正跟苏朗和沈清书在一起喝茶聊天。
“你们的婚事也快了吧?”
沈清书红着脸点点头,看向苏朗,后者答道:“下个月。”
苏朗答完,牵过沈清书的手握住。
苏年年一挑眉:“清书,小苏朗感情上是个木头疙瘩,若碰上他不能领会你心思的时候,你跟他直说便是,不用顾忌。”
习武之人向来直来直往,不懂女儿家的弯弯绕绕,沈清书觉得很正常,但是接触下来意外的是,苏朗时刻关注她的情绪,有时候连她都没注意的暴露情绪的小动作,都被苏朗看在眼里,且照顾得很周到。
苏朗难得没反驳苏年年,而是定定看着沈清书,等她的回复。
沈清书连连摆手,察觉苏朗的目光,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说道:“小苏将军是很好的人。苏大将军也是很好的人,还有白夫人,你,你们都很好相处,待我极好,能嫁进苏家,跟你们成为一家人,我很开心。”
苏朗暗松一口气的同时,捏紧了她的手。
萧晏辞走进来,目不斜视看向苏年年,走到她身侧坐下。
他不会主动挑起话题,但是苏年年说话时,他不时会追问几句她的想法。
活脱脱眼里只有她一人。
才一盏茶的时间,苏年年就开始不自在,她默默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回去再问。”
萧晏辞凤眸眨了眨,点头,果然再没说一个字,安静地坐在一边。
按照规矩,回门这日不能宿在娘家,用完晚膳,二人上了回晏王府的马车。
临走前,苏澄还眨着葡萄眼,朝他们喊姐姐姐夫。
马车上,萧晏辞揽她入怀,忽然问道:“他现在这么小,能玩什么?”
苏年年回头看他,觉得有些欣慰。
她想了想,才说:“如果是你的话,送什么都可以,心意到了就行。”
萧晏辞抿抿唇,头埋在她颈窝,没再说话。
为了遮挡身上的暧昧痕迹,苏年年穿的是件高领锦裙,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萧晏辞蹭了一会儿都没蹭到那片滑腻,倏尔轻叹了口气,苏年年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却半天没再出声。
她撑起身子回头,捧起他的脸。
对视了会儿,苏年年问:“何必这么早就想孩子的问题?”
萧晏辞抿唇不语。
他想夜夜与她厮磨,这频率跟次数,他怎能不担心?
如果孩子不用从她肚子里出来就好了。
可以的话,他来生。
见他听不进去似的,苏年年啄了啄他的唇:“顺其自然就好。”
萧晏辞还是不放心,晚上回屋前,让玉竹把他从周游那要来的药煮了,药碗刚递到唇边,苏年年就冲了进来。
“给我放下!”
第293章 年年,我没忍住。
萧晏辞微怔。
回过神时,苏年年已嗅着药,闻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她脸色一沉。
“不是说好顺其自然吗?”
她气得呼吸都重了几分。
萧晏辞动了动唇,刚要出声,苏年年端着碗把药倒了。
“不许喝。”
可是,他要忍不住了。
从前不知晓她的滋味便罢,可一旦尝到甜头,他时时刻刻,看见她的每一眼,都有种莫名的冲动。
离的大婚已经过去三日了。
“回屋。”
苏年年脸色愈发的沉。
用药降低液活性,亏他想得出来。
萧晏辞就算用这种办法降低受孕概率,都没想直接抑制小兄弟兴奋,她也是服气。
刚进屋,如苏年年所料,她被猛地压在门上吮吻,二人间交缠的呼吸渐渐炙热急促。
萧晏辞大掌来到她腰间暗扣。
苏年年被他吻得身子软了半边,只觉得身子里有热流往外涌,她咬唇握住他手腕,“我……还肿着……”
萧晏辞脑子里只剩下她说的“顺其自然”。
他呼吸沉重,在她耳畔模糊地应了声,咬咬她的耳骨:“我帮你看看。”
什么?
她手上没力气,萧晏辞视若无物,解她衣裳的动作缓慢又坚定。
苏年年心跳越来越快,却不得已顺着他的力往里走,被平放在床榻上,脸快红得滴血。
“我身体,不用你帮我看……”她咬牙,夹紧双腿。
“年年,”萧晏辞上来吻她的唇,然后在她耳边一声接一声地喊“年年”,轻柔又挑着暧昧的尾音,黏糊糊的,带着诱哄。
“我帮你看看。”他牙尖咬着她的衣角往开扯。
苏年年身子一阵阵发颤,到底顶不住,干脆扯过衾被遮住脸。
熟悉的潮热感弥漫开,很快,他握着她的脚踝,控制着不许她合拢,抵了上来。
“年年,你骗我。”
伴着他下一步动作,强烈的刺激袭来,苏年年呼吸口猛地一窒。
轻薄的红色纱帐落下,暧昧的音节起起伏伏。
几日过去,苏年年差点要忘了他那种吞人架势。
缠绵间,她渐渐受不住求饶,耳畔,男人话语好像极为熟悉――
“年年,我很快就好了。”
苏年年意识混沌,却被这句惊雷劈醒,立马抓着被褥往开爬。
“你……你骗人……”
萧晏辞箍紧她的腰。
到了后半夜。
“年年,苏朗待沈清书好,我待你好不好?”
“年年,晏王府的陈设,你是不是不太喜欢?
“年年,……”
苏年年想哭。
她白日捂了他的嘴,让他回来再问,不是让他这时候问啊……
撞得人三魂七魄都要散尽了,哪里说得出话来?
她眼角含泪,开口几次,都没说出完整的句子,反而被压着,更猛烈地侵略。
……
翌日,苏年年是被渴醒的。
跟大婚当日比,萧晏辞收敛了点儿,不过只有一点,于她来说,仍受不住。
被萧晏辞扶着灌了整整三盏茶,她重新躺下,赌气不看他。
“年年,我没忍住。”
这语气当真无辜,苏年年忍不住回头,想看看夜里的饿狼是用什么神情说的这话。
萧晏辞唇抿成了直线,好像真有点委屈。
真能装,他敢说昨夜他不畅快??
苏年年气得呼气沉重几分,想起他居然想自己喝那种汤药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药会损害身体的,你知不知道!”
时间久了,等他们真想要个孩子都难!
“知道。”
“……”
萧晏辞重新上榻,把她揽在怀里,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某处再次苏醒。
她居然还有力气瞪他。
于是,男人的重量压上来,苏年年目光由愤怒转为惊异,再到楚楚可怜。
“别……”
剩下的话被他吞入腹中。
……
等彻底醒了,苏年年立马来到百草阁,找周游算账。
正巧人不多,苏年年迈着打颤的双腿,咬牙切齿道:“你一个神医,不知道那东西有你所谓的‘副作用’?”
周游拨弄着算盘,不甚在意地道:“我跟他说了啊,但他威胁我。”
确实是萧晏辞会做出来的事。
苏年年憋了半天:“亏我把你当师父!”
周游啧啧摇头:“就因为你,我才耐着性子跟他说了那么多,还告诉他不是所有女子都会难产,只要合理养护,白夫人的情况不会发生。”
他撇嘴:“服那药最坏的结果我也跟他说了,是他自己太执拗。”
听完,苏年年沉默下来。
好半晌,她才说道:“总之,以后要是他再来找你,你什么都不要答应,他若威胁你,你让他来找我。”
“如果有用的话。”周游点点头。
苏年年离开的时候,正遇上绿绮从隔壁的红袖衣坊过来。
正逢苏年年腿一软,绿绮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掌柜,你没事吧?身子不舒坦吗?要不要让周大夫帮你看看?”
苏年年摆摆手。
几步外就是晏王府的马车,她上了马车,才后知后觉发觉奇怪。
周游在这一片,不是叫司方吗?
怎么绿绮知道他姓周?
苏年年捧着手炉,掀起窗帘看向两家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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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萧晏辞坐在书房里,周围的话本堆成小山。
他发现,不一定非要喝药,还有另一种方法,只要不在里面释放,就可以减少成孕概率。
虽然苏年年一遍又一遍说顺其自然,但他不能。
除了心疼她,还有另一个原因。
复辟前朝艰险至极,有足够的把握之前,或者说,弄死狗皇帝之前,他不能再多一个弱点。
她已彻底是他的人,他远离朝政这几个月安排的事,可以慢慢开始办了。
先萧南,还萧景呢?
.
很快,苏年年找到桑安。
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跟上次完全不同,靳长涯光明正大在桑安房间出入,像是已经搬进去跟他一起住了许久。
苏年年坐在桑安对面,暧昧的眼神一遍遍在两人之间游移,看得桑安白皙的脸泛起薄红。
他敌不住,率先开口。
“前几日我去送贺礼,被王爷拦下了。”
苏年年挑眉:“贺礼呢?”
她连影都没看到。
什么东西,必须亲手交给她?
第294章 制定计划
什么东西,必须亲手交给她?
在苏年年期待的目光下,桑安掏出一个分外精致厚实的方形瓷罐。
苏年年眼睛微亮,作势就要打开:“这是……”
“你想要的东西。”桑安说道。
瓷罐里装着一个半截小指长,筷子尖粗细的透明虫子。光线射进去,小东西抬起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苏年年:“……”
苏年年:“你确定,这东西有毒?”
她寻的是前世让她痛不欲生的蛊虫,甚至比那个威力更大的蛊。而面前的这个,看上去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桑安低头看了小虫一眼:“你身体里有蛊王,它怕你。”
小虫张圆嘴巴,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但在苏年年看来,莫名有种有火不敢发的气势。
它不服,只能无能狂怒。
桑安缓慢地斟了茶递去,随后说道:“这小虫千载难逢,珍贵得紧,原本我在用它炼解百毒的蛊,后来你跟我说,我又将它炼成毒蛊,导致它看起来有点表里不一。”
“确实。”苏年年点点头,端详小虫一会儿,无情地把盖子盖上。
“比你形容的要厉害。”桑安说完,给苏年年讲了下蛊的方法和注意事项。
苏年年一一记下,而后问道:“你跟王爷,是不是已经开始制定计划了?”
桑安回身,看着一侧放着蛊虫罐的架子,抿抿唇:“快了,他说这几日会见我。”
苏年年颔首,离去前再次跟他道谢。
靳长涯在院中扫地,苏年年睨他一眼,不由打趣:“现在不想着回苏州享乐了?”
靳长涯哼声。
有小美人儿陪伴,他才不走呢。
再说,他发现东离京城真不错,他住了这么久,他爹的人都没追上来,倒是清净。
“省得你再把我抓回来。”靳长涯说道,随后妩媚的凤眸一转,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首曲子的?”
他母亲只给他弹过的曲子,即便他后来弹奏过,弹的也是经过他改动的,苏年年到底为什么会知道原版?
苏年年眨眨眼:“在我的梦里,你是我师父,亲自教了我六艺,把原曲弹给我对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