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念桃说的太离谱了些……
待两个丫头离去,苏年年终于在江云桑一个又一个的眼神暗示下领会她意思。
苏年年嘴张开合上反复几次,最终闭上。
要知道江云桑典型的口无遮拦,如今这般支支吾吾,只能说明……
在苏年年询问的目光下,江云桑沉痛地点了点头。
“晏王如何?”
第287章 我胳膊好酸
“晏王呢?如何?”江云桑关切道。
“啊?”苏年年微怔,有些脸热。
见她如此,江云桑面色转为讶异。
其实若亲事定下来,成婚前就走到那一步的大有人在,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不说出来。
晏王和苏年年快定亲一年了,居然……!
“年年,你们……”江云桑问了一半顿住。
苏年年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其实早在她中七玉香,萧晏辞把她带到竹楼那日,萧晏辞已用手占了她的身子。
她自然羞愤,但当时那种紧急情况和两人的状态,手总比他亲自上阵要好。既是为了救她,她没埋怨的道理。
或者说,她可能早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萧晏辞了。
可是话说回来,她跟萧晏辞,确实还没严格意义上的夫妻之实。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江云桑表情变得愁苦起来。
她成婚后认识了不少已婚少妇,经常凑在一起闲聊。这事虽然太多了让人受不住,但若是没有……也很难熬的。
江云桑想了想,问:“年年,他不会……”
她没说完,但苏年年清楚从她眉心看出“不行”二字。
这算疾病了,苏年年一听,下意识皱起眉头,迟疑出声:“不会吧……”
她原本从没这样的担忧,但江云桑实在太严肃了,她不得不重视。
苏年年沉默,仔细回想起来。
高门大户守规矩的女子不会如此,但她知道有人会在成亲前就那个,她每次都没拒绝萧晏辞,但……
他们有好几次亲密,都在擦边的边缘,每次都差一点。
所以……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信念啊?
苏年年思绪拉远,表情沉重继而变得迷惑。
她记得曾“有幸”隔着衣裳感受过几次,存在感还挺强的啊?
对!印象深刻的还有一回!
萧南成婚那日,她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给萧南下药时给周围一圈人喝了跟萧南同样的酒,明明会抑制那方面,萧晏辞却在当日跟她接吻的时候就……
脑海中画面历历在目,她心口发紧,咽了咽口水:“不会吧,我感觉他挺正常的。”
不但正常,就凭他能力压过药物,她就觉得很离谱了好吗?
江云桑摇摇头,想起那些妇人苦不堪言的模样,劝说:“这么重要的事,还是提早做好心理准备。实践出真知。”
苏年年:“……”
她拍了拍发热的脸,尴尬地低头掸掸裙摆,一脸正气:
“不会的,他什么样我都喜欢他!”
江云桑又劝了几句,见怎么都说不动她,只好作罢。
或许是心理作用,接下来的几日,苏年年每次看见萧晏辞,就不由想起江云桑的话,眼睛不由自主往他下半身瞥。
在她再一次偷偷看去的时候,萧晏辞眯眼挑起她的下巴,神色中满是探究。
苏年年顿时心口发慌,抿紧了唇。
“看什么,嗯?”萧晏辞言辞低缓。
苏年年微顿,反应极快地扬唇,勾住他的脖颈,在那个牙印上蹭啊蹭:“王爷,你腰上坠的这块玉真好看。”
玉?
萧晏辞垂眸,看向腰下的玉。
这玉他佩了几年,早怎么不说。
真当他眼神不好使,是傻子不成?
想起她的眼神,他喉结一滚,掐住她后颈,在她耳边道:“年年,我新学了一套剑法,要不要学?”
问句,但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苏年年熊抱着挂在他身上,被萧晏辞放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萧晏辞把柳叶剑塞到她手里,想了想,卸下腰间的玉,系在剑柄上。
苏年年抿抿唇,有点心虚,强压下往他下身瞟的冲动,按他的示范练剑,很快,她注意力被迫转移。
原因很简单,这套剑法极其累人,根本没精力想别的。
萧晏辞指挥她练了一遍又一遍,不是这里错了就是那里不标准。
苏年年怀疑他是故意的,又找不出他这么做的原因。
最后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萧晏辞才放过她。
翌日,他说又有一套新剑法。
苏年年摆手:“不行了,改日吧,我胳膊好酸。”
萧晏辞颔首,目光缓缓挪到她腿上。
然后,苏年年被他抱到外头,扎马步。
萧晏辞也没闲着,为了安慰她,陪在她旁边扎马步,不时侧头往她发颤的双腿瞥一眼。
嗯……昨日是他方向错了。
一个时辰后,苏年年站直身,见萧晏辞稳如泰山站在那里,一撇嘴,垫脚勾着他脖子往上爬。
“萧晏辞……”
第288章 雪
苏年年一撇嘴,踮脚勾着他脖子往上爬,声音温软:“萧晏辞……”
她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发颤的腿缠着他的腰。萧晏辞站直身子,忍不住眯起眼,感觉她失力要往下滑,伸手托住她的臀。
“不行了,我没力气了。”(这句话记下来,后面要考)
苏年年有些委屈地道。
两日的高强度锻炼,她确实在萧晏辞的指导下学到很多,但又没什么紧急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慢慢来,非累成这样?
苏年年蹭了半天,才听见萧晏辞哑着声音说了句:“算了。”
算了,既然她不愿意练,到时候实在不行,他忍忍就是。
紧了紧手臂,萧晏辞不死心地问:“要不换成跑步,或者蹴鞠?”
“不要。”苏年年逐渐气急败坏,她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要不成亲前你不要来找我了。”
那可不行。
“那不练了。”萧晏辞果断道,抿抿唇,“到时候别哭。”
苏年年一头雾水,没深思,总之不练了是好事。
半年过去,萧景在朝中发展飞快,势头很猛,已经与萧南平齐,除了几个一直跟随萧南的老臣,朝中对萧景几乎没有负面评价。
而萧南被皇帝冷落,若有似无的针对,地位大不如从前。虽然皇帝没明说,但大家都知道,萧南失势,一定受茉贵妃不小影响。
萧晏辞像渐渐淡出朝堂了似的,整日跟苏年年腻在一起,观星赏月,看云卷云舒,表面什么都不过问,实际眼线遍布,宫中任何风吹草动,都有人秘密汇报给晏王府。
他要坐山观虎斗,让萧氏兄弟相残。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入了冬。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晚,晏王府和苏府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第一场雪的到来。
按照苏年年和萧晏辞的意思,日子越早越好,但必须要下雪。
众人不知道原因,只静静等待和筹备着,确保下雪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办喜事。
然而苏年年左等右等,整个人都要枯萎了,终于等到天色阴沉,可持续了几日,还是没有下雪的意思。
她朝空中哈了口气,看着白雾逐渐散开直至消失,才回过神,有些落寞地回屋爬上榻。
前世,她不觉得这年的雪来得这样晚。
该不是上天在惩罚她,觉得她前世出卖过萧晏辞,配不上他的爱,故意阻挠吧?
她裹着厚厚的被子,翻身叹了口气。
.
晏王府,空气中带着刺骨的寒意,周围一片寂静阴沉。
萧晏辞卧室的窗子敞着,他仅着里衣坐在窗边,仿佛对涌进来的寒气丝毫未觉。
玉竹和玉影双双立在院内,不时对视一眼,面色担忧。
“主子,要不您先歇下吧,要是下雪了,属下会第一时间去苏府通知的,什么都不会耽搁。”
萧晏辞神色未变,似没听见他的话,只是仰头盯着墨色的天幕,许久才眨一下眼。
萧晏辞一动不动坐了一个时辰,手早就开始发僵。
终于,一片片雪花从浓厚低重的云上飘落,轻柔落在地面。
“爷!下雪了!”玉影激动地大喊一声,连忙冲出院子。
萧晏辞艰难地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回身看向衣架上的大红喜服,终于,猩红的唇弯起。
很快,苏府上下燃起灯火,开始忙碌起来。只有月年院周围静悄悄的。
直到天蒙蒙亮,一切准备就绪,念桃和玉遥捧着婚服,端着热水,敲响卧房的门。
一听说下雪了,苏年年光脚跑到地上,第一时间打开窗子。
“竟然下得这么大!”
她感叹一声,看着地上积了一层的雪,问道:“你们怎么才叫我?”
“小姐,是王爷特地嘱咐让你多睡一会儿的。”念桃喜滋滋道。
这是萧晏辞的吩咐,卡准时间,让苏年年多休息一会儿。
“小姐不必担心,时间来得及。”玉遥说道,“王爷说了,就算耽搁了,也会在苏府门口等你一切收拾妥当。”
确实像萧晏辞的做派。
苏年年拿净布快速把脸擦干,这才反应过来,诧异地问道:“他已经到了?”
天才刚亮啊!
念桃点点头,开始帮她挽发点妆。
他们大婚,皇后特地从宫中送来一套头面,华美精致。
待一切收拾妥当,看着铜镜中倒出的人影,苏年年微微怔住。
满头墨发梳到头顶盘成扬凤发髻,两边插着六珠凤凰长步摇,头顶凤冠上镶嵌的近百颗明珠在烛光下闪着微光,华丽到极点。
黛眉轻染,两颊胭脂轻轻扫开,额间花钿按苏年年的意思改为梅花,娇媚与华贵交相辉映。
喜服是苏年年先前挑的最喜欢的一套,朱红色的裙摆层层叠叠落在脚边,腰身掐得极细,上面花纹精致繁复,栩栩如生。
苏年年看着镜中自己,好久才回神,一抬头,对上念桃二人惊艳的视线。
玉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说,王爷早在十年前就喜欢小姐,真是有眼光,也真有福气。
“盖头。”苏年年眨眨眼提醒。
“哦哦哦,对!”念桃一拍脑门,赶忙拿来那红盖头给苏年年盖上。
眼前被红色遮盖,苏年年由念桃搀扶着,坐上喜轿。
萧晏辞骑着高大的黑马,头上肩上落了一层薄雪也丝毫未觉,扯着缰绳,一眼不错地往门里看。
第289章 该进入正题了
苏府门口,萧晏辞扯着缰绳,一眼不错地往门里看。
八抬大轿出了苏府,萧晏辞再次嘱咐:“稳着些。”
他的声音传进耳朵,轿内,苏年年忍不住大大扬起唇。
终于等到这一天。
按照规矩,喜轿是要绕城的。萧晏辞心急接人回府,但更要跟全京城的百姓炫耀自己娶妻。
鹅毛般的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整个京城都变成了绵绵白色。远远看去,红白交映,耀眼夺目。
道两旁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迎亲队伍一边走,一边发放喜糖。
百姓们祝福的话语不绝于耳,苏年年坐在轿内,唇角就没落下过。蓦地,一声响亮的锣声传入耳中,鼓声鞭炮声接踵而至。
苏年年微怔。
她记得皇室娶妻,没这么俗套的阵仗啊?
念桃跟在轿侧,边走边喜滋滋解释道:“小姐,这是王爷吩咐的,声越大越好。”
玉影接着道:“王妃,主子爷说了,要让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晏王府的人!”
苏年年一阵心颤。
虽然即便不这样,京城上下也会知晓,但萧晏辞对婚事越重视一分,她心中就更雀跃一分。
终于,在城内绕了几圈后,喜轿从晏王府正门抬入。
晏王府整体是幽绿色调,今日只要能绑的地方几乎都绑着喜庆的红绸,红绿呼应,有种诡异的碰撞美。
射了轿门,苏年年在喜娘的搀扶下走下轿,一条红绸绣球的一端被塞进手里,另一端由萧晏辞牵着。
火盆默默在不远处兀自燃着――跨火盆的环节被萧晏辞取消了。
因为他听人说,民间流传一种说法,新娘跨火盆是为了驱走女子身上的晦气。
他不觉得苏年年有什么晦气邪祟。
锣鼓鞭炮声中,二人牵着绣球走进喜堂。
皇帝本就对这桩亲事窝火,随着萧景势力猛涨,能与萧南抗衡,皇帝更忽视萧晏辞,今日没来观礼。当然,萧晏辞也不需要他的祝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高堂上是苏临海自己,拜过之后,二人又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了拜。
苏年年知道,他们其实拜的是萧晏辞在宫中故去的父母,而非当今皇帝。
“夫妻对拜――”
最后一礼,二人拜得极深。
一个要感谢萧晏辞两世的爱护,一个要感谢苏年年从小对自己怜惜。
他们相信,今后有对方相伴的日子,会幸福甜蜜,快乐美满。
进了洞房,掀了盖头,二人一起饮了合卺酒,礼算成了。
萧晏辞还要去前院宴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凤眸盯着苏年年娇嫩的脸蛋,许久也没要走的意思。
喜娘不由出声:“王爷?”
萧晏辞喉结一滚,头也不回地说:“你们先出去。”
闻言苏年年心口慌跳。
萧晏辞为人是挺荒唐的,可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会吧?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苏年年攥紧了手心。
喜娘犹豫着半晌没动,萧晏辞回头,不悦地扫去,那幽冷的眼神让人心惊,喜娘连忙低下头,领人退出门外。
苏年年慌张地往门外看,声音有些变调:“萧晏辞……外面还有那么多人。”
看她这模样,想到不久后会发生的事,他眸色深暗,抚着她的脸蛋,忍不住逗弄:“怎么了?”
苏年年咬着唇不说话。
萧晏辞低哑地笑了声,制止她咬唇的动作,浅尝辄止在她唇上啄了啄。
“外头不但有高官大臣,还有爹爹,我会尽快回来。”他说完,亲手取下她头顶沉重的凤冠,“你不必坐在这枯等,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保存体力。
苏年年眨眨眼,讷讷点头。
他居然只是亲了亲她的嘴?
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