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虽蠢但实在美丽——沐沐猫【完结】
时间:2023-06-07 14:43:24

  林妃在台上,手指甲都快陷入掌心里面去了,还不得不露出个笑脸来谢恩。
  众人可算见识到什么叫做偏宠了。
  都是献艺的,林妃得了的不过是些首饰绸缎,聂才人却是被晋升了,这升的可真是够快的!
  聂青青归位后,许姑姑忙给她倒了一杯温茶给她解渴。
  聂青青咕噜噜喝了一杯,这才解渴了,许姑姑边笑边道:“美人大喜,今儿个美人可是惊艳四方了。”
  “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让我伴舞,”聂青青道。
  春华眼睛亮晶晶,“莫非美人先前在屋里就是在练舞?”
  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美人每次自己关在屋子里,出来都是脸红红,香汗淋漓。
  聂青青点点头,脸上露出些骄傲神色。
  “这就是有备无患!”
  “噗嗤。”
  后头几个小姐听着聂美人主仆的话,只觉得有趣又可爱,待发现自己不小心笑出声后,就有些尴尬跟不好意思了。
  聂青青却没恼,回过头冲她们点了下头,“这玉堂春很好喝,你们也多喝点儿。”
  一定要捞回本钱,不能让太后占便宜了!
  “是,是。”
  几个小姐被她的容貌蛊惑的不知天在何处,地在何方,就是这会子聂青青开口骗钱,想必她们也会糊里糊涂地把钱给交出来。
  之后的歌舞就没什么人留意了。
  有聂美人经验在前,谁还看得进庸脂俗粉。
  太后也知趣,片刻后就托辞离开,请众人各自去后苑中赏花游玩。
  聂青青累得够呛,再加上吃多了实在有效困了,就先回去了。
  林妃跟丽妃要走时,丽妃上下打量林妃一眼,嗤笑了一声,“好林妃妹妹,今儿个你可是替他人做嫁衣裳了。”
  林妃拳头握紧,“丽妃姐姐这么得空管旁人的事吗?”
  丽妃掩唇笑道:“本宫哪里是愿意管旁人的事,这不是有人丢脸丢到大家面前了。”
  她侧过头对青霜道:“今日聂美人一舞惊城,不知谁还记得弹琴的林妃娘娘呢。”
  说罢,大笑而去,徒留下一个气的白了脸的林妃。
  林妃恨得不行,既恨丽妃羞辱自己,又恨那聂美人心里藏奸,事先放出消息让她以为聂美人根本不擅舞,结果今日却来惊艳众人,艳压群芳。
  “阿嚏!”
  聂青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许姑姑对她说道:“美人要不换了衣裳睡会儿吧,奴婢已经烘过被子了。”
  连日天阴,这床褥都带着湿气,得亏许姑姑跟春华勤敏,每日都把床褥烘一烘。
  “嗯。”
  聂青青点头,她低头看了下身上的舞裙,这身衣裳是真漂亮,金丝银线跟孔雀羽毛织出来的料子,日光下流光跃金,“姑姑替我好生收着这衣裳。”
  “美人你就放心吧。”
  许姑姑笑道,到底是小姑娘,哪里有不喜欢漂亮衣服的。
  作者有话说:
  1、驻马听·舞
  元代:白朴
  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谩催鼍鼓品梁州,鹧鸪飞起春罗袖。锦缠头,刘郎错认风前柳。
  2、柳腰轻·英英妙舞腰肢软
  宋代:柳永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第18章 入宫的第十八天
  ◎入宫的第十八天◎
  “谢兄,谢兄可在?”
  谢易道在家里正看着外面买来的风流话本,听见这声音,心里一喜,这是他前些日子认的一好友的声音。
  谢易道推开门来,冲来人拱拱手:“孙兄怎么来了?今儿个不是太后寿诞吗?”
  这来人姓孙,叫孙且逊,乃是当朝礼部侍郎的儿子,因为喜好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会一手好丹青,故而跟谢易道走得比较近。
  他冲谢易道还礼,道:“别提了,今儿个我这一去,从此以后怕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谢易道不由得觉得好笑。
  他笑着招呼孙且逊进屋,“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遇见了某个琅嬛仙女?”
  “说是仙女也丝毫不差,”孙且逊落座后,眼神放空,仿佛犹然还未从那翩翩舞姿中走出来,他突然道:“说起来,那位仙女跟谢兄还有些关系呢。”
  跟他有关系?
  谢易道皱眉,谢家贫寒人家,不过是仰仗着谢父当年考中了进士,得了个小官这才跻身为官宦人家,但饶是如此,家里也不认得几个富亲贵友,全靠谢易道年少成名,才能结交几个权贵子弟。
  他仔细一琢磨,着实想不出家里认识的谁家有资格去太后寿诞,且有女眷容貌如此之美。
  他摇头道:“孙兄莫非来寻我说笑的?”
  孙且逊诧异地看他:“谢兄怎么忘了?正是你先前的未婚妻,聂家幼女啊,如今皇上的聂才人,不,应该说聂美人了。”
  “聂美人?!”谢易道错愕不已,“她进宫时不过才是宝林吗?怎么如今成了美人了。”
  “谢兄消息可不灵通,这阵子聂美人得宠得很,皇上喜欢的不行。”孙且逊自家没有妹子被选上,故而并不嫉妒,只是有些感慨,“我真是想不到谢兄眼光楞般的高,那样的美人都看不上。”
  说完整合,孙且逊用佩服的眼神看着谢易道。
  谢易道愣了愣,满脑子的疑惑跟不解。
  他解释道:“那位聂美人年初我见过一面,不过是清秀罢了,如何称得上美人。”
  谢易道当时心里还惋惜不已,小时候那么漂亮精致的小姑娘怎么长歪了,以前那是花骨朵似的小美人儿,现在不过是庸脂俗粉。
  因而,对于陈夫人提出换亲这件事,谢易道就默许了。
  毕竟,聂青青在家里不得宠,又是妾身女,能给他的帮助不多,他宁可娶聂轻羽,至少聂轻羽有几分姿色,并且陈家有钱,也愿意帮扶这个外甥女。
  孙且逊惊呆了。
  那等绝色的美人,就只是清秀?
  他站起身来,冲谢易道拱手,“谢兄您真是让小弟佩服,您这眼光怕是不知天下何等女子才能入您的眼。”
  他感叹道:“若是将来我那娘子有聂美人一半的姿色,我便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谢易道越发觉得不对。
  孙且逊并不是喜欢夸张的人,尤其是他风流成性,时常流连在青楼瓦舍,能让他如此夸奖,定然不是一般的美人。
  他道:“孙兄这么说,我倒是有些说不定了,不知孙兄可否提笔画一幅,也好让我确认下是否是我认错人了?”
  “这有何不可,”孙且逊道:“便是你不提,回去我自己也是要画的。”
  这书房里笔墨纸砚什么都有,谢家旁的地方节俭,对谢易道却是素来大方。
  谢易道铺了宣纸,孙且逊沉吟片刻,提笔落画,一蹴而就。
  画上美人舞姿翩翩,回眸一笑。
  云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却夺不去美人颜色。
  灿若春华,姣若秋月。
  不知觉,谢易道看入了神,孙且逊连喊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谢兄,这是你前未婚妻,你怎么一副才见到的样子?”孙且逊好奇问道。
  谢易道嘴唇动了动。
  他能说什么,说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聂美人长大后的样子,还是要说自己被人坑了,那次他见到的并不是聂美人。
  “我、我只是惊讶,宫里头竟这般养人,才多少功夫就出落得判若两人了。”
  谢易道含糊道。
  “是吗?”孙且逊狐疑地看他一眼,但秉着看破不说破的想法,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画又叹息一番真乃人间绝色。
  孙且逊一去,谢易道就立刻去找他爹。
  他手里拿着画像,一进去就把画像放在桌上:“爹,咱们都被聂家给糊弄了,当初他们让我见的不是聂美人,这才是真正的聂美人。”
  谢父看了眼画像,眼里掠过惊艳,而后沉默了片刻,对谢易道说道:“你知道了,然后又如何?”
  “这是欺骗,我、我……”
  谢易道是带着被蒙骗的怒气过来的,他是追名逐利,但他也好色啊,名利他可以用自己的才学去换取,不过是需要时间长些,可这样的美人却是不能再有。
  可现在面对谢父的质问,谢易道又一时说不出话来了,聂美人已经进宫了,如今正得宠,聂家那边跟谢家也敲定了大婚日子,就在过几日。
  他能做什么?
  他这时候倘若毁婚,不说聂家陈家会怎么恨他,就是在外头他的名声也不好听。
  “儿啊,听父一句劝,色如刮骨刀,终究还是功名好,那聂家大小姐你母亲夸奖有加,说是再知书达理不过的孩子,况且她嫁妆又丰厚,娶了她,咱们以后一家子的日子才好过。”
  谢父拍了拍谢易道的肩膀,“下个月就是乡试了,届时你既然要出去应酬,又要苦学,这个节骨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易道握了握拳,心里满是不甘,但穿过来十几年了,他心里也清楚,纵使他才华横溢,记得唐诗宋词元曲,可也不是能为所欲为。
  七月十八。
  谢聂两家大喜的日子。
  鞭炮黄昏时分就响个不停,聂轻羽今日盛装打扮,手里拿着一把铺翠销金绣鸳鸯大红团扇,聚在屋子里的莫不是她往日好友就是她家亲属女眷。
  “早先我就瞧好咱们外甥女命好,这回嫁了个这么个如意郎君,听说八月里就要下场考试,到时候蟾宫折桂,将来也给轻羽挣个诰命。”
  陈舅母夸赞不绝。
  聂轻羽跟陈夫人母女心里别提多得意。
  陈夫人拿帕子擦擦眼泪,“嫂子,我也只盼着他们小夫妻和和睦睦,说起来咱们也不图谢家什么,那谢家就算是日后富贵,也贵不过咱们家去,不过是图那小谢郎君心意罢了。”
  “是,是,谁家嫁女不是如此呢。”
  陈舅母笑着回答,暗地里撇嘴,这要是真是图个心意,怎么巴巴地使手段抢了旁人的未婚夫,不就是看好谢郎君年少有为,将来能大富大贵吗?
  “花轿子来了!”
  翠儿等人满脸喜气地进来通报。
  陈夫人脸上既喜又悲,亲自给聂轻羽盖上盖头,“女儿,从此以后你就是谢家人了,以后可要孝顺公婆,体贴夫君。”
  “是。”聂轻羽羞答答地答应。
  她心里不是不受用的,她的那些手帕交里定下亲事的要么男的不中用,没什么本事;要么就是有一二分本事,可没时运的。
  谁能像她这样挑选到这么好的如意郎君。
  陈夫人亲自牵了聂轻羽出去。
  周围邻居莫不都出来凑热闹。
  听说聂轻羽嫁了个秀才,更是连声夸赞。
  聂轻羽在花轿里听到外人的夸赞,脸上笑容更盛。
  撒谷豆、坐富贵、走送、牵巾、揭盖头拜高堂。
  等到喝交杯酒的时候,聂轻羽脸颊微红,透过团扇,她瞧见自己夫君的容貌,谢易道的容貌不算差,眉清目秀,身材颀长,聂轻羽心里越发喜欢。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媒人高喊一声。
  聂轻羽拿起酒杯,羞答答抬眼看向谢易道,却瞧见他眼里一片清冷,还带着淡淡的嫌恶。
  聂轻羽的心不知为何一跳。
  等丢掷酒杯时,两个酒杯都覆倒在地,媒人嘴巴张了张,心里暗道怪哉,怎么这么不吉?
  众人也都愣住了,如今习俗,两个酒杯掉下,若是一上一下,那就是大吉,若是两上,那边是中吉,如若是两下,那就不必说了,那是大大的不吉。
  聂轻羽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媒人连忙说道:“这一回不算,新郎新娘再掷过。”
  这回掷了果然是两上,这才罢了。
  聂轻羽强颜欢笑,只当没发生过这个插曲。
  她好不容易才将这门亲事弄到手,可不愿意相信这些有的没的。
  丢掷酒杯过后就没新娘什么事了,谢易道被人簇拥着出去喝酒。
  聂轻羽坐在床褥上,大红的喜被衬得她脸上红通通的。
  翠儿端了一碗馄饨来:“小姐用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吧,这是刚才厨下送来的,说是夫人特地嘱咐人做给小姐的。”
  “婆婆有心了。”
  聂轻羽脸颊泛红,越发觉得自己嫁对人家了,像这等体贴的婆婆,天下有几个?
  她故意不去想谢易道的眼神,不去想拿不吉的征兆。
  半夜里。
  谢易道醉醺醺的回来了,两个小厮搀扶着他进来,聂轻羽见了,心里先是一愣,翠儿一瞧就忙问道:“姑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少夫人,这也是没法子,咱们家姑爷朋友多,今儿个都来道喜,谁的面子都不能不给。”
  小厮倒是会说话,替谢易道周全了一二,总不能说谢易道今晚上拼命地喝酒,像是有什么心事吧。
  聂轻羽道:“原是如此,让厨房做碗醒酒汤吧。”
  她有意表现自己贤惠,小厮答应着去了,没多久捧了一碗醒酒汤来。
  聂轻羽推了推谢易道,谢易道醉意朦胧,惺忪睁开眼,两眼对上她,没等聂轻羽说话,就嘟囔了一句庸脂俗粉,翻身睡过去了。
  翠儿,小厮等人瞬间都不敢言语了。
  聂轻羽捧着醒酒汤,只觉得一瞬间这些时日的喜悦都好似做了一场梦,浑身仿佛置身在寒冬腊月里,冰凉的很。
第19章 入宫的第十九天
  ◎入宫的第十九天◎
  “皇上,您这到底在做什么东西?”
  聂青青趴在小几上,脸撑着腮边,手指拨弄着几案上的几颗珍珠,嘟囔着问道。
  司空霖手里拿着小刻刀,闻言头也不抬,只专注手上雕刻,只见他动作轻灵却敏捷有力,三两下就勾画出一条细鱼来。
  “皇上……”
  聂青青忍不住又喊了一声,跺了下脚。
  她来了这有一会子了,喝了一盏茶,吃了一盘子点心,实在是无聊的受不了了。
  司空霖不禁无语地抬起头来,“你就不能安静会儿,让我把这球门做好。”
  “这是球门,怎么这么小?”聂青青立刻凑了过来,仔细端详这个木框,原本她还以为这个是小窗户呢,没想到是球门。
  “击丸的球都不大,何必要那么大的球门。”司空霖随口解释道。
  聂青青好似明白一般哦了一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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