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辂将柴小小拉近他身边,故意说道:“小小,刚刚打久了手有点酸,你吃吧我就不吃了。”
柴小小心想他没吃什么东西,遂道:“我喂你吧。”
余辂的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这正是他的阴谋,让宋牱看他们夫妻浓情蜜意,不要不自量力。
柴小小正要夹菜喂余辂时,宋牱说道:“是在下鲁莽了,没考虑到郡王的年纪,小小,抱歉,让你受累了,下次我一定让让他老人家。”
挑衅地看向他,嘴边的笑就差咧到耳后根了。
经他一提,柴小小心想按古代平均年龄五十岁来说,余辂已过了一半了,可不就是现代的中年向老年进发了,确实不能像年轻人那样,于是说道:“谢谢你啊宋牱,我下次一定让他注意点,不要太累了。”
说完就夹起菜要喂给余辂,并对他叮嘱道:“你下次不能这么打了,万一扭了腰怎么办?”
“噗……”
宋牱不客气地大笑出来。
张庸年和张小姐笑也不是,看也不是,只得顾自吃饭,假装不知道。
余辂杀人般的眼神看向宋牱,扫视一圈后阻止了柴小小给他喂东西。竟然敢说他老,你也小不了几岁,五十步笑百步而已。看了看柴小小,心里有点发怵,他确实比她大八/九岁,以后他老了她还年轻,她会不会嫌弃他老?
宋牱笑着看向余辂,见他黑着脸他就高兴,哼,你故意叫小小给你喂东西,不就是让我眼红吗?我就说你老,看你还神气不?
倒是柴小小没发现这些,对宋牱说道:“你看你武功又好,又长得好看还年轻,不如叫余辂给你安排个官职,这样也算英雄有用武之地,你看好不好?”
宋牱笑道:“多谢你的好意,我还年轻,还想多玩两年。”他故意把年轻二字说得特别重。
余辂听着那两个字别提有多恨了,决定拆穿他,慢慢道:“小小你就不要担心了,宋公子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来自皇宫。”
宋牱见他说出也不计较,反正他们彼此都知道,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
张庸年闻言看了看宋牱,皇宫来的,又姓宋,莫不是与皇室有关?怪不得他觉得他不简单,说不定就是哪个皇子皇孙?
柴小小惊讶道:“皇宫?你是侍卫吗?”这么好的武功应该就是了。
宋牱笑道:“不是,我就那么像侍卫吗?”
柴小小狐疑地看着他,不是侍卫,那皇宫中除了侍卫就是皇上和宫女太监,皇上她认识,那就只有太监了。
柴小小不敢相信,这么好看的人竟然是——太监?可惜了,长得好看还有武功,居然是个太监?
宋牱见柴小小先是狐疑的眼神看向他,随后又摇头,然后就是一副惋惜的神色,她到底猜出来没有?
“你那表情什么意思?猜出来了?”
柴小小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惜道:“太可惜了,白长这样一个人了,没想到你竟然是太监。不过,你也不要气馁,英雄不问出身。”
“噗……”
这下轮到余辂大笑出声,给他报仇了,当初他那鬼见愁的名号也比这个太监好多了。
宋牱正等着她惊喜又了然的表情,说他不愧是皇子,结果却等来这么一句,当下生气喊道:“我哪里像太监了?”看余辂那得意的笑他就恨。
柴小小无辜道:“你说的啊,你不是侍卫,那皇宫除了侍卫就是太监了,总不可能还是宫女嫔妃吧?”好像皇上还没那方面的癖好啊?
“哈哈哈……小小,说不定宋公子还想当个宫女呢?”余辂逮着机会就调侃。
张庸年和张小姐憋了憋嘴角的笑意,再看看那个一脸无辜的人,他们不得不佩服她的奇思妙想。
宋牱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姓宋,叫宋牱,当今皇上是我的父皇,除了侍卫就不能是皇子吗?”
“真的,你是皇子?不是太监?”柴小小再次问道。
宋牱大声道:“不是!我是大,皇,子,宋——牱。”什么眼神,竟然说他是太监。
张庸年起身行礼道:“下官参见大皇子,下官该死,竟不知大皇子大驾光临。”
张小姐也起身行礼。
宋牱摆手道:“张大人请起,我也是从边关回京路过朔州,并不想惹人注意。”
柴小小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与皇上还真有点像,又有点像淑贵妃,喜道:“你与皇上有点像,我相信你就是大皇子。不过你怎么不说呢,害我还一直叫你宋牱,吓死我了,你不是太监就好。”
余辂不悦道:“他是不是太监有什么关系?”
柴小小耿直道:“他长这么好看,又年轻有为,若是太监的话,岂不可惜,不是太监的话就是欣赏一下也是好的,毕竟美色谁不想多看。”
余辂脸沉了下来,恨恨地看向宋牱,美色谁没有?他不比他差,竟然还想欣赏别的男人?还年轻有为,不就三岁之差,有那么明显吗?
宋牱笑着回答小小之前的问题,道:“没事,你以后都可以叫我名字。”
“真的,太好了!没想到我还能和你做朋友,你知道吗,我和淑贵妃很投缘,经常去宫里看她呢。她还跟我说起过你,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宋牱来了兴趣,她竟然早就知道他了,喜道:“真的?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有缘份,母妃肯定没说我好话,你不要听她瞎说。”
“没有没有,娘娘说了你很多好话,我也夸了你好多。原来你就是传言中的大皇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幸好我们认识了。”
她的语气颇为感慨,让余辂拈酸,不悦地瞪了宋牱一眼,他得意地耸耸肩。
“没错,”宋牱举杯敬她,“就为我们的认识干一杯,也有劳你多去陪陪母妃,这杯酒我先敬了。”
柴小小见他一饮而尽也要喝酒,余辂挡住她,她按下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不是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嘛,这一杯没问题。”她仰头就喝了。
余辂讪讪地看着空了的酒杯,又是自责又是怪宋牱。
她又续道:“这下不怕找不到你了,等回京后一定找你玩。”
余辂怕她太过热情,暗示道:“小小,大皇子这次回京可是有任务的。”
柴小小狐疑:“什么任务?”
余辂轻咳一声,道:“淑贵妃要给大皇子安排亲事,所以回京后大皇子应该会很忙,没时间和你做朋友,而且我们也不能去打扰到大皇子的终身大事。”
柴小小爽快道:“没事,终身大事才重要嘛,宋牱,以你的能力定会找个才貌双全的千金小姐,等你找到后我们一起玩。”
宋牱瞪了余辂一眼,故意说道:“其实我已有喜欢的人了,这个人虽然不是那么好,但在我心里她是独一无二的。”
闻言,余辂紧张地看了看柴小小,警告的眼神向他瞪去,你敢说出来,今日我就不会放了你。
柴小小喜道:“真的?太好了,是谁啊?要不要我去给你说一说,说不定还帮了忙呢。”
宋牱含笑道:“不用,还没到时候。”
“诶,你不能去等,要勇敢地去表示,不然她怎么知道。要是错过了,不就后悔了,她在哪里,我去帮你说。”
余辂慌了,拉着她道:“小小,我们该走了,今日打扰张大人许久了。”
张庸年也不知自己该不该顺着他的话,两边都不好得罪,只好埋头。
“等下,我还没问出来呢。”此时她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走。
余辂无比后悔说出这件事,他本想告诉小小他要成亲了,以后少和他交往,没想到这个宋牱竟然直接来暗示。
宋牱见余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意有所指道:“她所在的地方,远在天边……”
“远怕什么,再远还有马车可以到达,实在不行还有腿可以走,只要你真心想去,没有到不了的地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尽管大胆去就好了。”柴小小听到一半就发表她的高见。
宋牱本就没想过要说近在眼前那句话,见她打断了也就笑了笑,看了看余辂紧张的神情,他心里特别得意。
附和道:“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会好好努力的。”
柴小小赞赏道:“这就对了嘛。”
张庸年和张小姐看着两个男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好过,尴尬极了,再看看那个惹起一切争端还置身事外的女子,摇了摇头。
余辂也怕再呆下去,指不定还说出什么,起身道:“张大人,多谢款待,本王就告辞了。”
张庸年急不可待地起身,好像送神一样急切。终于等到他们要走了,再呆下去,他也快疯了,一个皇子,一个郡王,他谁也得罪不起。
他怎么这么倒霉,本想好好招待一下贵客,结果还来了一个皇子。来皇子也无所谓,关键是他们怎么会为了一个人而明争暗斗,弄得他进退两难,以后再也不宴请这些达官贵人了,保命要紧。
出了府的三人上了马车,几名侍卫驾马护送他们离开。
一到马车上,或许是为他们呐喊助威太累了,柴小小打了一个哈欠,此时才觉得全身乏力,想睡觉了。
余辂轻声道:“小小,是不是累了,累了的话先睡会儿。”
“确实是累了,刚刚我为你们加油,可把我喊累了,那我就先睡了。”说完像小猫一样钻进余辂怀里睡了起来。
宋牱看着这个女子这么安心地睡在他的怀里,心里又嫉妒又不甘。虽然他们在宴席上几度争执,但是他知道余辂是不敢让她知道的,而他也不会去打扰她现在的幸福。
余辂将她抱紧,见她呼吸均匀,沉沉睡去,对宋牱冷声说道:“古人言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更不希望她被算计。尤其是自以为是的情义算计,她的一生只有我,你最好好自为之。”
宋牱不甘示弱也冰冷说道:“古人也说天与弗取,反应其咎,我也不希望她有任何不开心。她是人,该做什么选择由她自己,而不是别人的自以为是。”
“她已经选择了,那个人是我,她是我的王妃,你最好注意分寸,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不是妄想还未定,一个人一生也不可能只有一次选择,你最好看好了。”
余辂道:“我自会看好,有些人不要忘了求而不得这四个字,晚了就是晚了,执迷不悟终会人鬼俱厌。”
“有些人也不要忘了英年早逝这四个字,难道还想让人苦守一辈子吗?”
四道火光滋滋地在空中纠缠,两人都恨恨地咬牙切齿。
余辂心道:想等他死,做梦!
宋牱心道:求而不得,谁信!
两人再也没说话,只是互相瞪眼。就在这时马车停了,客栈已经到了。
余辂给了宋牱一个警告的眼神后抱着柴小小下了马车,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手的。她已经是他的王妃,永远都不会改变,她说下辈子也要他弹琴给她听,所以他生生世世都不会放手的。
宋牱看着他们离开,心里空落落的。第一次见她时,她那种淡然让他不禁多看了一眼,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对这个女子更加好奇。她的大胆她的仗义,还有她那份鲜活都让他眼前一亮。
当他知道她已成亲,并且两人很恩爱,他是不会去给她增加任何负担的,他只是想静静地看着她开心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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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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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张府闹了那么一场后,余辂也不想在朔州呆了,反正事情已经清楚了,没必要再呆下去,而且已到腊月,是时候回京了。
江明和侍卫们将马车和马匹整顿好,余辂和柴小小上了马车,来的时候是一辆马车,现在回去变成两辆马车了,因为后面那辆装着柴小小要带回去的礼物。
宋牱见他们二人上了马车,也跟了上去。余辂在他进来之前,伸手拦在了马车门口,道:“还请大皇子坐后面那辆马车,这辆已坐不下了。”
“后面全是礼物,我怎么坐?”宋牱没好气呛他。
柴小小也道:“对啊,还是坐一辆吧,多个人说话也好一点,要好多天才到呢!”
余辂真想将她的嘴给封起来,不过他是不会妥协的,马车里这么狭小的空间,一个对他王妃有心窥视的人,他怎么可能让他进来。
余辂意有所指道:“大皇子如此知礼之人,怎不知路途漫漫,本王和王妃也许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事要做?如果大皇子在则,岂不坏了人伦纲常?”
说完还特意揽过柴小小,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来显示他的正宫之位。柴小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脸色羞红了一片,不好意思面对外人,将脸埋进余辂的怀里。
余辂轻笑一声,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就是要让宋牱明白,他才是她的夫君。只有他才能对她做任何想做的事,也只有他才能让她有娇羞的那一面,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宋牱没想到他居然来这招,想必是前几天被他气得不轻,看着那个钻进他怀里的女子,宋牱很是受伤,咬牙切齿骂道:“禽兽!!”然后愤愤地转身。
余辂得意冷笑道:“江明,将马车里的礼物整理一下,大皇子要坐。”
江明看着这一切,咦了一声,太恶心了,郡王怎么变成这样?很听话地去整理了马车,宋牱气急败坏地坐了进去。
回京路上两人相互使绊,你损我,我损你,不亦乐乎。柴小小看着他们话也多了,还很高兴,觉得这趟朔州之行没有白来,不但和余辂感情深厚,还交了一个朋友。
坐了十来天的马车,总算回到了京城,郡太妃和许成阔等人在城门口等他们,就连柴府的人也来了。于氏后来去郡王府打探情况,才知小小已经走了,所以就麻烦郡太妃等他们回来时通知她一下。
柴小小看着这么多人来接她,别提有多高兴了,马车一停就想跳下去,结果被余辂抱下去了。
一落地的柴小小高兴喊道:“你们都来了,爹,二娘,母妃,好久不见,小小给你们请安。”
郡太妃笑道:“快别多礼了,这次好玩吗?”他们的关系应该更进一步了吧。
余引烟行礼道:“大嫂好。”
“怎么不好玩呢,我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你们绝对猜不到他是什么身份?”
柴微微不屑道:“就你还能认识什么人?”
柴小小不服道:“你少在那阴阳怪气了,我可是买了很多礼物的,等下不给你了。”
“我才不稀罕呢。”
“那你这么大冷天的,跑来干嘛,难道是特意来和某个人相遇的?”说完还看了一眼许成阔。
柴微微知道她意有所指,瞪了她一眼,许成阔责怪地看了一眼柴小小,你可不要再害我了。
柴智道:“好了,没见又念叨,见了又掐架,没完没了了。”说完像余辂行了一个礼。
此时宋牱也来到了众人面前,众人看着这样一个男子都惊叹了一下,柴智看到后有所沉思,像是在回想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