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突然腾空,林欢颜被吓一跳,立马紧紧缠住他的脖子。
她紧张问:“干嘛呀?”
抱着她的人垂头看向她,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眼中漾起波澜,“你说干嘛?”
他说得暧昧,但是林欢颜笃定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刚才在书房亲都不让亲,她不信他还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就算他今日没生病,林欢颜也觉得程煜不会轻易对她下手。两人住在一起也好几天了,天天躺在同一张床上,他除了亲亲抱抱就再没其他行动,有时候她使坏故意去撩他,他也不为所动,一张脸看起来清心寡欲的。
要不是上次在车里他有过一次失控,林欢颜真的会怀疑程煜是不是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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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间,程煜已经一脚踢上卧室门。
林欢颜仰着头看他,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紧绷的下颌,再往下是凸起的喉结,他喉结很明显,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更甚,像是脖子上支起了块小山丘。
她手刚搭上去他就垂头看她,随后身体失重,她脊背抵上绵软被子,程煜身子压下来,将她罩在身下。
他轻轻扬了下眉,作势要压下来亲她,林欢颜立刻紧张地闭上眼,唇也不自觉撅起,心里暗想:刚刚不还不让亲吗?
只是料想中的吻没有落下,程煜埋在她脖颈,用鼻子亲昵地蹭她,头发也磨着她下巴跟脖颈,很痒。
林欢颜睁开眼,又闭了闭,不由抬手推他,小声:“好痒。”
换来他变本加厉地磨蹭。
她觉得他这样子真的很像只撒娇的巨型犬,让人忍不住想给他顺顺毛。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将他的头发都揉乱。
很好,变成炸毛的狗狗了。
程煜抬起头,又蹭蹭她的鼻子,声音暗哑,有些无奈道:“怎么办?想亲……”
在书房就想了,从听她说会被亲死的时候开始。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最近太收敛了,才会让林欢颜产生出那么荒谬的想法。
谁亲死谁这个问题,答案毫无疑问,那必定是林欢颜会被亲死。
越想他心越痒,特别是刚才她坐他身上这里摸摸那里动动的,每天夜里在床上憋着就已经够难受了,现在已经快要发展成时时刻刻了。
程煜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得憋出毛病来。
哦,不对,不是迟早,他已经生病了,夜里被她折腾的……
林欢颜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他说想亲,她就仰着头凑上去,唇刚碰到他的,又被他躲开。
程煜很坚决:“不能亲,会传染,你身体弱。”
她撇撇嘴,不满道:“那你走开,别压着我。”
他顺从地直起身子,看她新铺上的床单被套,暖黄色的,上面还点缀着小黄花,很春天的配色,就是跟他不太搭,太少女了。
不过……跟林欢颜倒是挺搭的。
他看看还躺着的人,黑色长发铺散,身上穿着条纯白色的棉麻长裙,袖子因为刚才的动作微微上移,露出一截纤细小臂,在暖黄色床单的映衬下白得像是会发光。
他几乎能想到另一种画面,她躺着,一身莹白肌肤微微泛红,眼角也红,眼尾因为情.动被逼出眼泪,床单颜色会因润泽而变深……
落在身上的目光越发灼热,林欢颜索性翻了个身,扯着被角将自己卷在被子里。
她将自己裹得像个蚕蛹,警惕地看向他。
程煜很无奈,林欢颜这人又大胆又怂,两种性格很矛盾,在她身上却能完美融合,丝毫不让人觉得不妥。
又深深看她一眼,他发表结论:“换的床单挺好看的。”
裹成蚕蛹的某人听见,眼眸瞬间亮起,自豪地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挑的。”
他接着道:“很衬你。”
林欢颜眨眨眼,有些不解,刚想问什么意思,丢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艰难地想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站着的人已经贴心地帮她拿过来了。
他用唇形跟她说:“你妈妈。”
她立马挣扎着要起来,但是自己做的孽,裹得有点紧,电话还在不依不饶地响着,程煜已经善解人意地帮她将电话接通,而后将手机贴到她耳边。
电话接通的那刻苏女士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林欢颜,干什么呢你,这么慢才接电话?”
林欢颜吞了口口水,眼神带着丝心虚,小声说:“刚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呢。”
“不忙呢?”
“不忙不忙。”
“那打视频,让妈妈看看你。”
苏女士话音落下,未给她一丝反应的时间,瞬间就挂了电话,紧接着微信视频弹出。
林欢颜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着急地用眼神示意程煜:“完了完了,我妈要跟我视频,怎么办?我现在冲回自己家还来得及吗?”
住在程煜家这事儿林欢颜没跟苏女士他们说过,他们向来管她管得严,要是被知道她先斩后奏直接跟程煜同居了那她得脱层皮。
她急得都快哭了,程煜倒是淡定,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拨开,而后将她塞进被窝,淡声:“接吧。”
林欢颜惊呼:“你疯了?你不怕被我妈打断腿?”
他指指她刚换上的被套,说:“你镜头不乱动照到别的地方你妈妈发现不了的。”
好像有点道理,她悬着的心放下来,但仍旧有些心惊,颤着手划开视频。
镜头里只露出她一张脸,身上盖着的被单是黄色的,枕头套也是黄色的,看起来倒真像是在自己家。
林欢颜松了口气,幸好她今天将程煜那套灰不啦唧的床品给换了,不然她可能就享年23岁了。
苏韵只是许久没见她了,有点想她,打个视频也就是闲话家常,林欢颜眼神飘散着听她讲话,不时应声。
视频刚接通,程煜就用眼神示意他先去洗澡,她抬手跟他比了个OK的姿势,继续和苏女士讲电话。
等他出来,她的视频电话还没结束,躺在床上,一双莹白的脚从被中露出。
程煜看了眼,突然想使坏,走前,用手轻轻扯了下她露出的脚踝,还坏心眼地挠了下她脚心。
林欢颜怕痒,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
视频那头苏韵被她吓一跳,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着急问:“怎么了?”
罪魁祸首坐在床边,唇边难得的挂着坏笑。林欢颜瞪他,脚踝还被他握着,她伸长了腿去踹他,一脚抵在他胸膛。
程煜笑着,指指她的手机,小声:“说话。”
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视频,敛了神色回:“没,不小心踹到东西了。”
“你床上有什么东西?”
林欢颜咬牙切齿:“狗。”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林欢颜,你连养活自己都有问题,还养狗?别去祸害狗了。”
林欢颜满脸黑线,还真是亲妈,吐槽起来毫不留情面,她又解释:“毛绒公仔,不小心被我踹下床了。”
苏女士闻言,继续吐槽:“你是还小吗?老往家里买公仔,你看你那床还能睡人吗?半张床都是公仔。”
林欢颜已经无心听她说话了,身上火烧一样,第一次深刻体会到玩火自焚是什么滋味。
程煜正顺着她的小腿往上亲……
又热又痒,她难受得紧,想将腿抽回来,却被他牢牢握在手中,一双眼幽幽地看着她,里头暗藏火花。
她随便敷衍了几句,跟苏女士道了声晚安,便火急火燎地挂了视频。
解除一项危机,林欢颜立马支着身子想起来。
程煜直接掀开被子,手上用力,扯着她的脚踝将人拉近,直到她两条腿都卡在自己腰上,他一腿支在地上,一条腿抵着床,沉声:“颜颜最近胆子变大了是吗?都会骂人了,说谁狗呢?”
这个形势不太妙,林欢颜挪着身子,企图躲开,又被他重新拉近,程煜俯身靠近,头垂在她颈间,嗓音又低又哑,问:“你知道狗会怎样吗?”
林欢颜结结巴巴:“会……会怎样?”
“会咬人。”
话落,有尖锐陷入,他用齿尖厮磨她的颈肉,没用多少力,但是麻麻痒痒的。她忍不住瑟缩,他的唇便慢慢下落,像是要把不能亲.嘴的劲儿都发泄到别处去。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彼此间的肢体接触其实一直都很克制,程煜没和她提过那方面的要求,最过火的也就那次在车里,他摸了她的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林欢颜有时也会纳闷,虽然她没什么那方面的经验,但按理来说,他才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道不应该需求很旺盛?
可是他连提都没提,太奇怪,太不正常了!
她不知道的是程煜好几次半夜起来冲冷水澡,每天夜里理智和放纵这两个念头不停打架,欲.望叫嚣着,想将他吞没,可是身旁的人睡得安稳,在他身旁时毫不设防,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要冷静。
包括此刻,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今晚林欢颜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他,又是亲又是蹭的,他一身火好不容易洗澡降下来,一出来她又开始撩拨……
他真是要发疯!
林欢颜皮肤极好,连颈边的皮肤都细腻嫩滑,他唇压下去便不想离开了,用齿尖磨了她一会儿,怕真会将她磨伤,他又换了地方。
她今天穿的又是方领的裙子,领口开得很大,露出纤长脖颈和锁骨,倒是方便了他。
程煜流连着,移到她锁骨边,用牙齿轻轻咬了下,换来她难.耐地扬起脖颈,更将脖子送到他面前。
他不敢用力,脖子上很多血管,稍有不慎便容易出事,有人因为种・草莓出过事,这种风险他不会去冒,只是小心地伸出舌尖轻舔了舔。
林欢颜一直咬着牙,生怕自己会发出什么声音来,到底还是难敌他的攻势,唇.舌热烫,他动作又轻,很是磨人,很痒,不止脖颈边,全身都痒。
她躲闪着,叫他的名字:“程煜……”
程煜抬起头,眼神迷乱,低低地应声,自己身上的浴袍也散开,衣襟.大敞,露出起伏的胸膛。
他穿衣服一直都挺严实的,冬天时不用说,到了春天只是衣衫变薄了,其他的没变,大概是因为她在的缘故,他每次洗完澡出来也严严实实地穿着浴袍,只露出白皙脖颈。
林欢颜至今没见过他口中说的八块腹肌。
两人定定地对视了一阵,彼此的眼神都很热,林欢颜一颗心砰砰砰狂跳,总感觉今晚会发生些什么。
他复又低头,她能看见他浓密的发顶,上头有两个旋,以前不知是谁说过,说两个发旋的人一般比较闹腾,但她觉得这个说法在程煜身上并不成立,他很沉稳,一点也不闹腾,从她认识他起,他就比同龄人都要稳重。
她有片刻的失神,感觉周边的温度好似又上升了几度。
肩头也落下温热,被反复烘烤着。
林欢颜攀着他的脖颈,一半视线被他的肩膀挡去。
卧室开着大灯,灯光亮眼,她得以窥见他整个红透的耳垂,平日里挺直的脊背微弯,拱起的弧度像山脊一样。
她不由抚过山脊,他瞬间僵住。
周遭只剩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分不清是谁的,夹杂在一起,春夜交响曲奏响。
热潮一阵高过一阵,程煜彻底失力,在她颈边叹息,声线沙哑,似恳求般问道:“我可以再过分一点吗?”
第50章 沉溺
林欢颜不知道他口中的再过分点是怎么个过分法, 但大概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蛊人,她缓缓应声:“嗯。”
得到许可,程煜却久久没动。
就在她以为他大概是选择了放弃的时候,他突然抬头, 眸色比刚才还要深, 里头波涛翻涌着, 像是要将人沉溺其间。
林欢颜定定地看着他, 清亮的眸子染上雾气。
程煜抬手遮住她的眼帘, 声音带着无奈笑意, 说:“别这样看着我。”
他会受不了,会忍不住想要更多,她并不知晓他心中的渴求有多重,重到她只是看着他他的脑子都会有很多想法。
那些想法在夜深人静听见耳边轻浅呼吸声时不断发酵,他的心头被她种下了种子,她什么都不用干, 种子便已长成参天大树。
而此刻, 参天大树又长出枝丫,想将脚下的土地都占有, 让那一整片土地容下他,也只能容下他。
林欢颜眨眨眼,纤长睫毛刮蹭他的掌心。
视线陷入黑暗, 她听见“啪嗒”一声, 大灯被关了, 她的心脏被提到最高处,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耳边有O@声响,是他又靠近了, 衣料摩擦。
他又重新埋头,手搭上了她的腰。
他的动作轻缓,于林欢颜而言像是折磨,神经都被牵扯着,无处着落。
跟他住在一起,即使是睡觉她也无法全然放松自我,衣裙下仍旧着有衣物,程煜手上移,隔着两层的阻碍触碰到她。
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读了几十年的书,程煜此刻脑中却一片空白,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心头触碰到她时的感觉,词汇匮乏。
林欢颜瞬间弓起腰背,却是往自己更往他手中送。
盖在她眼前的手在那瞬间撤下,她得以重见天日。
意识都被他占据着,她只能无措地叫他的名字,换来他的变本加厉。
窗外有风,从未彻底关牢的窗口吹入,窗帘被小幅度吹起,但不至于让里头景色被窥见。
微弱的风并不能降温,屋内大火仍旧在燃烧,甚至有越烧越烈的趋势。
心口沸腾着热水,要将她烧伤。
他手碰到她纤薄脊背,清润嗓音早已变调,问她:“睡觉也要穿着吗?”
林欢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说她不好意思,不敢在他面前展露自己?
程煜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她对他确实还有很多的顾虑,如同他对她一样,想亲近却又胆怯,羞于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一丝尴尬。但今晚,他想做出一点改变,忍耐太久,他急需一个突破口,也希望她能对自己放下一些防备。
至少,晚上睡觉时不要束缚着自己,那样她会难受,他不想她难受。
他的指尖落在她后背凸起处,询问她的意见:“帮你松开?”
她伏在他的肩头,点头。
隔着衣物,并不好操作,程煜没试过,摸索了几次都无法成功。额头沁出细汗,他又从她颈边抬起头来,略带歉意地说:“有点难解,颜颜教教我?”
他脸色坦荡,林欢颜脸却红得要沁血,声如蚊讷:“就……你按住,捏一下……”
得到教导,他在脑海设想了一下,这次的实践很成功,他在她颈边轻笑,问她:“我是好学生么?”
这个问题她没法回答,只是更紧地环住他的肩。
里面的束缚解除,外面的束缚还在,有点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