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尧意外地发现,他似乎并不排斥她主动的靠近。甚至在明知她满口胡言乱语时,还能有耐心地看着她演戏。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看戏人,不料现在却成了戏中人。
好隆重的一番说辞,辛咛的小脑袋瓜一时之间还转不过来,她怔怔地躺在那儿,大眼睛眨巴眨巴。
商之尧将辛咛缠在自己脖颈上的双手扯下,起身。
辛咛跟着起身,伸手抓住商之尧的裤腿,后知后觉地问:“商之尧,你没有谈过恋爱吗?”
她之前听祁拓提过商之尧是母胎solo,只觉得不可思议,更多的是觉得无稽之谈。
或许商之尧的确是不谈恋爱,他可能嫌麻烦,只有女伴。
这不算是一个太难回答的问题,商之尧却一直没有给辛咛回应。
事到如今,辛咛开始迷茫,他是不是单纯没有没有和其他异性有过亲密的交涉?
可这也太不符合商之尧的人设了吧?
辛咛急了,晃了晃他的裤腿:“谈没谈过嘛?暧昧对象也算,女伴……也算。”
商之尧转过身,垂眸,居高临下看着她。
“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还想听什么?”
辛咛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个答案时,内心一阵无名狂喜。
她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得意洋洋:“看不出来,你还挺纯情的。那你那么难追我也暂时可以理解了。”
商之尧缓缓闭了闭眼,脸上有淡淡凌厉,懒得和她多说废话。
辛咛连忙起身拦着他的路,一脸认真:“我也跟你交个底,我就谈过一个男朋友,就是被你家晚辈小三的那个。”
商之尧低着眼,多余的话一点也不说。
辛咛就多说一点:“经过这件事我也发现了,我心里就只有你……”
话还没说完,商之尧抬腿就走。
辛咛追在后面:“大哥,我哪句话又惹你不高兴了?”
商之尧脚步不停:“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喜欢笑,眼角弯弯,仿佛极力证明自己在说谎。”
辛咛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怎么可能啊。”
商之尧猝然转过身,辛咛差点撞上他。
“说你爱我。”他的声线冰冷无温度。
辛咛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极力维持镇定,保持平静面容。
眼前的人仿佛是一台无情的检验谎话机器,她说错一个字就会惹来杀生之祸。
辛咛最后缓缓吐一口气:“我不爱你。”
商之尧的嘴角反倒微微上扬。
他拿起桌上的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没当她的面抽,说让司机送她回去。
辛咛又像牛皮糖似的追上去:“等等,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说。”
商之尧修长的指尖夹着烟,被辛咛夺走:“别抽啦,对身体不好。”
“你要狡辩什么?”他问。
“我们试一试吧。”
“试一试?”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嘴角上扬,脸上带着痞坏。
辛咛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但我不想骗你,我对你的感情还远不到爱。爱对我来说是一个很沉重的词。我们交往、谈恋爱、彼此磨合,从喜欢变成爱,这才是爱。一生一世不是说说而已,需要付出行动。如果不合适,我们自然而然地分手,所有人谈恋爱都是这样的,没有人在一开始就能确定永恒。”
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话,辛咛不知道有没有过脑子,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真真假假,她也说不清,不过当下能说出这段话,由衷很佩服自己。
“现在我问你,你要和我试一试吗?”
几乎是辛咛刚说完,被商之尧一把勾住腰,面对着她,将她抱起,不给任何反应和思考的机会。
辛咛的双手下意识攀附在商之尧的肩膀上,整个身体悬空。
他背靠在墙上,她的双脚没有任何支撑点,只能勾住他的双腿。
炽热又急促的吻堵住辛咛,她被紧紧吮着,没有办法挣扎。
辛咛放弃挣扎,她的身体发软,似一块要化的冰,遇上滚烫的岩浆,更是顷刻间变成了水。
太烈、太急切,辛咛怀疑自己简直要被商之尧生吞了,她没有办法思考,完全由他掌控。
商之尧的舌钻进来,肆无忌惮地吮、咬,与她的唇难舍难分地搅在一起。
这种程度的吻,对辛咛来说完全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她仿佛是一只在海浪上的小小扁舟,被汹涌的浪潮反复拍打,毫无任何还手之力。
分开时,辛咛整个人懵掉了,她还被商之尧抱在怀里,双手撑在他的肩上,与他面对面。
她整个人都被他托着。
“辛咛,还要试一试吗?”
他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了她。
商之尧几乎很少直呼她的姓名,这让辛咛有点慌乱,其实她还是茫然的,嘴唇上一阵阵火辣辣的麻。心绪跟着牵动,眼角都莹莹带着水光,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再次吻上来,强大的臂力紧紧箍着她,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里。还是如刚才那个猛烈的吻,似要发泄出他这些年所有的欲。
再分开,他还是那个问题,眼底蕴藏着浓浓的暗涌。
他多了给她几秒钟思考的时间。
辛咛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脑子短暂地开始运行,伸手按住他再次靠近的胸膛:“商之尧,这个问题是我问你的,你要和我试一试吗?”
商之尧终于停止了狂风骤雨般席卷的模式,他抵着她的额头,带着尚未完全回复平稳的气息,脸颊泛着红,耳朵更红。
辛咛娇滴滴地逼问:“你说话呀,要不要和我试一试?”
“要。”
作者有话说:
大喜的日子,发红包了
第35章 童话三五页
◎恋爱脑◎
辛咛一直被商之尧抱在身上, 后来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直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男友力十足,这点她早就见识过。抛开其他不说,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 就外形上也让人安全感满满。
彼此刚刚宣布在一起, 接下去有几秒钟的空白时间。
辛咛搂着商之尧的脖颈,发现他的耳朵还红红的, 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 见他不排斥, 更大点一点,捏了捏。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害羞, 感觉更像血气方刚。
接下去要做什么, 辛咛完全是茫然的。在她的设想里,起码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追得上商之尧。至于追上之后要做什么, 她的小本本上完全还没有计划。
辛咛的手指毫无章法地捏着商之尧的耳朵, 又漫不经心地在他脖颈处刺刺短短的发梢上流连。
不过,既然在一起了, 她一定会好好和他相处。毕竟, 未来辛家有很多事情需要商之尧帮衬。
想到这里,辛咛望向商之尧的眼神里有一些复杂情绪。
商之尧身体靠在沙发上,手臂箍着她的腰,微微垂着长睫看她,看起来似不满足,眼底有懒洋洋的欲念, 特别勾人。
“还要亲吗?”他清冷的声线透着哑。
辛咛刚才差点都要被他给吞了, 这会儿才刚刚平稳气息, 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摇头。
商之尧靠过来,没有亲吻她的嘴唇,而是吻上她的耳朵。
辛咛整个人一个激灵,手指尖几乎陷进商之尧的皮肤。她一时之间还不太适应他这副样子,可她又喜欢和他贴在一起时的感觉。
好矛盾,好喜欢。
辛咛的耳朵被商之尧又亲又啃,仿佛她是一只小宠物,被他玩弄在掌心。她还万般享受,忍不住去寻找他的唇。
他没让她得逞,和她脸颊贴着脸颊,气息交缠着。
商之尧见她刚才午休还没睡一会儿就做了噩梦,问她刚才梦到了什么。
辛咛依稀还记得一点:“梦到我爸妈出车祸的事……我经常做这个梦,习惯了。”
商之尧揽着她的手臂收紧,用额头在她脸颊上蹭了蹭,无声安慰。
那年辛家的葬礼,他站在后院看到她时,想过上前安慰,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做。
时过境迁,商之尧看向辛咛的眼神里不自觉染上当年的怜惜,双重情感交织下,他吻了吻她的脸颊。
辛咛脸上没有半点难过,她除了做梦的时候被梦魇缠身,其余时间倒也还好。毕竟父母去世已经太多年了,她也算释怀,只不过内心深处难免遗憾想念。
“对了!”辛咛伸手向商之尧讨要手机,嚷嚷着:“我把我微信名备注改一下。这是谈恋爱的第一步。”
商之尧无声嗤笑,却也没多说什么,把手机交给辛咛。
辛咛接过手机,又交还给他,一并闭上眼:“你先解锁吧,我不会偷看密码的!”
“没有密码。”
辛咛睁开眼:“你怎么连手机密码都不设?万一弄丢了被别人捡走……”
话说到一半,辛咛看到手机上的桌面。
是她。
曾几何时,她给他发过一张自认为完美的自拍照,然后佯装发错。
辛咛歪头看着商之尧,眯了眯眼:“你为什么用我的照片?”
“你故意推照片给我,不是这个意思?”商之尧眼底带着笑意,看着不太正经的样子,让人无法辨别他话语里的真实性。
辛咛眯了眯眼:“照片是我故意发给你的没错,但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难道说,你早就喜欢我,对我爱得无法自拔?就连手机的桌面也要用我的照片?无时无刻想要见到我?”
商之尧笑出声。
他手掌按在她头顶,摸小狗似的挠了挠,眼底都是宠溺。
辛咛认定了这个事实:“商之尧,你好奸诈啊!那你刚才还要说那么多废话?你明明早就想跟我在一起了吧!”
商之尧抓住辛咛的手,按着她的腰,又是一个深得让她难以招架的吻。
他现在已经完全游刃有余,知道如何拿捏她,甚至不需要任何前调,直接用舌尖抵开她的唇齿,二话不说先乱搅一通。
接着又一寸寸密密麻麻地啃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只不过这一次辛咛意识清晰着,被吻得晕头转向后还能追着他不依不饶:“商之尧,从你嘴里说一句喜欢我怎么那么难啊?”
“不喜欢你,我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亲我?”商之尧这时候看起来格外嚣张,“你根本休想靠近我。”
还什么唇友谊?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笑的关系。
辛咛闻言笑嘻嘻地靠近商之尧,得意洋洋地搂着他的脖子:“那你就说你喜欢我。”
“少肉麻。”
辛咛不乐意地噘着嘴,瞬间变脸:“和你谈恋爱真没劲,不谈了!”
她要起身,被商之尧单手箍着。
接着,他的唇抵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两个字。
辛咛想看商之尧的脸,他根本不给机会,低头在她的脖颈处啃噬着。
亲完脖子,他又转战她的耳朵,
辛咛最终还是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听他咬牙切齿地问:“满意了?”
意乱情迷着,辛咛的双手半点不老实,鬼鬼祟祟的时候被商之尧钳制住。
他清冷的声线较之前更加暗哑,似有化不开的雾,对她说:“别乱动。”
辛咛哼一声,还是那样娇滴滴,脸上表情生动又活泼:“不给我摸算了,那我去看网上的帅哥,人家还会扭腰、脱衣服、露胸肌腹肌,你呢?还我男朋友呢,看一下都不行。”
激将法的高明之处,明明知道这是在激人,人越是会被激。
商之尧钳着辛咛的手腕,绕过自己的衣摆,按在腹部。
辛咛的笑都憋不住了,矜持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她伸展开自己纤细的五指,缓缓收拢,感受到肌理线条分明的几块。
商之尧轻轻咳了咳,脸上有隐忍。
他想问问,谁家女朋友这么色吗?
想想又觉得可笑,他像她的玩具。此时此刻,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辛咛微微停顿,见他没有阻止,便用自己的指腹在腹肌上缓慢滑动。
商之尧抓住辛咛的腕,微蹙眉:“痒。”
“听说怕痒的男人疼老婆。”
辛咛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狡黠,接着另外一只手也伸过来,故意在他腰上挠。
或许一开始的确是痒,但这种痒很快被另一种感觉取代。
商之尧将辛咛压在身下,凸起的喉结明显翻滚着,他最终只是一脸无奈,让她不要闹。
辛咛还真不闹了,难得安安静静,仰着脸看他。
她一时之间太不太能够习惯这样的商之尧,看他从排斥她到接受她亲昵的触碰,脸上的嫌恶也变得宠溺。他是真的喜欢她吗?
可是如果有朝一日让他知道她一开始接近的目的,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辛咛不敢想。
她双手勾着他的脖颈,仰头,主动吻他。
辛咛的身体轻飘飘的,即便吻过那么多次,可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
*
居然就这么把商之尧追到了手。
辛咛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普天同庆的事情,辛咛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和自己的好闺蜜周茵进行了分享。
周茵听后的一个问题竟然是:“你把商之尧给睡了?”
辛咛猝不及防,心跳漏一拍:“我发现和你这种已婚少妇已经产生了严重的代沟。”
周茵不解:“这算什么?你该不会在害羞吧?”
果然知辛咛者莫若周茵。
周茵自从结婚后,人也变得开放大胆,偶尔还会和辛咛说起一些闺房中的事情。
反倒是辛咛一脸羞赧,让周茵悠着点说。她虽然谈过那么一段,但走的是保守路线。
“男人都一个德行,色!”周茵经验丰富,头头是道,“你信不信,今天刚确定关系,明天就恨不得把你给吃了?前一秒钟还推开你,后一秒钟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辛咛不太确定。但是她确定的是,她好像比商之尧更色。
如果不是商之尧今晚把她送回来,她怀疑自己半夜会悄没声地爬到他的床上去。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商之尧就是怕她,才把她送回来。
“对了,我这个月月经延后好几天,吓死我了。”周茵说。
辛咛:“怎么?怀孕了?”
“可千万别!我才二十四岁,如花似玉的年纪英年早婚,再让我现在怀孕生孩子,这跟早早剥夺我人生自由有什么区别?我的使命又不是给司家传宗接代的。”周茵提醒辛咛,“反正你也注意点,真到了那一步了,千万注意做好措施。”
辛咛嗯了一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