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某个念头,让她晃了晃神。
辛咛和周茵聊了一会儿,兴致缺缺,突然觉得自己好没劲。
今晚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那几只生龙活虎的大闸蟹。
辛咛回家后就把大闸蟹弄熟了,和中午一样用工具仔仔细细地挑出蟹肉,递给姑姑。
辛清婉一边美滋滋吃着剔出的蟹肉,一边问辛咛:“我看你今天很开心啊?有喜事?”
辛咛没打算炫耀什么,毕竟和商之尧之间的关系才刚刚确定,不算稳定。
她耸耸肩:“还行吧。”
辛清婉也不卖关子:“你还在追那位商家二少爷吗?”
辛咛点点头。
辛清婉欲言又止,刚想告诉辛咛家里并没有破产一事,不料辛咛说:“姑姑,这件事你别管,你就安心地吃你的大闸蟹吧!”
她倒是耐心又细心,将蟹肉剔出来,端了一小碟给陈阿姨。
陈阿姨受宠若惊,说这哪儿使得。
辛咛大大咧咧:“这有什么使不得,您吃就是。”
陈阿姨是内陆人,以前每次放完假从老家回来,总会带上烟熏腊肉。辛咛因为陈阿姨,也学会了吃泡菜。
这次陈阿姨回来,辛咛让她做头等大事就是弄个泡菜坛子。
她可太想念那酸酸辣辣的长豇豆。
收拾碗筷的事情就交给了陈阿姨,辛咛上楼先忙自己的事情。
谈恋爱归谈恋爱,自己的事情她也没忘。
一来是喜欢自媒体,二来也是怕哪天被商之尧踹了,她连个糊口的营生都没有。
哪怕到现在,辛咛也很清醒,她不可能永远靠男人,得有二手准备。
她这一通忙活,再抬头,已经快半夜。
辛咛解锁手机,看到上面有一条消息。
消息是来自两个小时前。
辛咛心里暗叫糟糕,居然那么长时间没回复,这跟刚和人确认关系就冷落人有什么区别?
她连忙点开备注为“宝贝”的对话框,主动给商之尧发了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宝贝”这个备注是她下午才给商之尧更改的。
同样的,商之尧手机上给她的备注也是“宝贝”,是她给改的。
谈恋爱嘛,总是需要一点仪式感。
辛咛:【宝贝,你睡了吗?】
她随便编了理由,说自己回家后就睡了一觉,到现在才看到他的消息,简直罪该万死。
不久后,商之尧直接给她打来语音。
辛咛心里一个咯噔,接起语音。
“做噩梦了吗?”他好听的声线传到辛咛耳朵里,让她酥酥麻麻的。
辛咛嘿嘿一笑:“做了个甜甜的梦,梦到你亲我,亲得难舍难分……”
“行了。”商之尧轻轻嗤了一声,“你有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向我报备。睡觉就睡觉,不睡觉也不用说自己在睡觉。”
辛咛不确定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商之尧说:“你以前是什么样的生活习惯,不需要因为和我谈恋爱进行任何改变。”
辛咛都惊呆了:“你不管管我吗?比如不准我穿超短裙?不让我随便和其他异性接触?”
“我刚才说的话好像不算深奥。”商之尧不介意再说一遍,“你不需要改变,包括你的喜好、穿着、朋友,你的一切。”
辛咛唔了一声:“那我可以管你吗?”
商之尧声线带着笑意:“你想怎么管?”
辛咛:“我不喜欢男人抽烟,也不希望你抽烟,虽然你抽烟的样子挺帅的,可是再帅也不行。”
“好,我以后不抽。”
辛咛没想到这个要求他竟然一口答应,这人谈起恋爱来也太没原则了。
该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商之尧。”辛咛趴在床上,声线不自觉带着娇气。
“嗯?”
“我要是再提一个要求,你还是会答应吗?”
“什么要求?”
辛咛想了想:“我很贪心的,我想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准你看其他女人,当然,正常的社交可以。”
“好。”
商之尧只答了这么一个字。
能够做到的承诺,无需多言。
辛咛就幻想这一刻自己是真的谈恋爱,管他是真是假,她因为这个答案甜甜地笑着。
“宝贝。”她又喊他一声。
“嗯?”
“你也叫我一声宝贝。”
他没太多扭捏,如了她的愿。
“宝贝”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并不轻浮,仿佛她真是他口中的挚爱。
“虽然我们两个人才分开没有几个小时,可是我现在想要见你,会不会太过分啊?”辛咛瓮声瓮气,突然有点想抱他。
电话那头,商之尧的笑声明显多了一分肆意。
辛咛不乐意了:“你笑什么啊?不会又觉得肉麻兮兮吧?可是谈恋爱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下楼。”
“嗯?”
“我还有一会儿到你家楼下。”商之尧看了眼时间,呼出最后一口烟,准确地说,“大概三分钟。”
辛咛从床上弹了起来:“什么!?”
从他家到她家,起码得半个小时!
所以他为什么大半夜的驱车来她的住处?
救命,商之尧该不会真是个恋爱脑吧!
作者有话说:
是的没错,他是恋爱脑。还是一旦认定了就永远不会变的那种。
*
ps:月初指的是一个月的一号到十号。
反正我这十天之内肯定能写完,叉腰。
第36章 童话三六页
◎想亲你,也想抱你◎
辛咛早就卸了妆, 穿睡裙,戴着一顶粉色兔子耳朵发箍,一脸的素面朝天。
知道商之尧还有三分钟就到,她心跳砰砰, 也忘了自己身上这件吊带蕾丝边的丝质睡裙有点过于清凉, 急急忙忙趿拉上拖鞋就下楼。
几乎是辛咛刚打开大门,就看到了停在门口不远处的车。
她对这辆车再熟悉不过, 早上去商之尧的住处时, 司机就是开的这辆车来接她。
夜里安静, 车灯没开,只有路灯幽幽的光线投射下来, 透着一丝清冷。
郊区的夜空似乎比市中心看起来更加广阔, 头顶上的星星也更加明亮。
辛咛脚步顿了顿,心情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 这会儿悬在最高处, 要掉不掉的时候,最紧张, 最期待。
不等辛咛走近, 商之尧打开车门。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偏向休闲的立领款式,站在路灯下,头发短而利落,衬得整个人很有型。
辛咛从来没有过像此时此刻这种欣喜若狂的感觉,仿佛过山车终于从最高处下降, 她抑制不住想要尖叫的心情。
她懒得去纠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抬起脚步, 快速朝商之尧跑过去。
辛咛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头顶上的兔耳朵还在一晃一晃,像她,没心没肺的样子。
几步之遥,她瘦小的身子直接撞到他怀里。
商之尧伸开双手将她接了满怀,把她抱起来,她的裙摆随之上滑了几寸,在空中掀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怎么穿那么点下来?”他炽热的眼眸看着她,相较以往不同的是多了一分宠溺。
十一月的夜晚凉气深重,昼夜温差大。
商之尧已经很少有什么心血来潮的时候:着急想要做某件事、亦或者去见某个人。
或许在他五六岁的时候会因为一个玩具日思夜想,或许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会因为朋友的到来欣喜若狂,或许在他二十出头的时候会因为赢得一场比赛兴奋尖叫。
可是他现在年近三十,人生中似乎看过的风景无数,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产生冲动情绪。
商之尧更不懂爱情这种事物,他只知道自己在送走她之后心里仿佛少了一块,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了无生机。
他尝试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去打一场球、去看一份文件、去找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喝上一杯。
他可以做很多事情,他却把车开到了这里。
辛咛脸上的开心毫不掩饰,她在商之尧脸颊上重重啾了一口。这“啾”的一声,在安静的夜里被无暇放大,也猛然敲动商之尧平静的心。
商之尧有那么一种感觉,仿佛他空荡荡的心里在这一刻被塞得满满当当。
辛咛没在意这么多,她更在意不到自己的柔软和坚硬的胸膛会起什么样的反差,就是想问问商之尧:“你为什么大晚上的在我家楼下?”
“祁拓晚上送了一盒车厘子过来。”商之尧的手掌心贴在辛咛的腰上,隔着丝滑的绸缎缓慢轻拂,答非所问。
“这和祁拓送你车厘子有什么关系?”
“我冰箱里的车厘子全没了。”
是上一次辛咛在商之尧住处时,专挑了新鲜的车厘子吃,满满一大框,几乎被她一个人给消灭。
“小气鬼,吃你一点车厘子都要计较?”
“要计较。”商之尧笑着在辛咛唇上啄了一口,“你喜欢吃,就送过来让你吃个够。”
“所以你大晚上的就是为了给我送车厘子吗?”
辛咛还被商之尧抱在怀里,他直接将她按在车上,双手圈着她的身子,和她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抱她,像抱小孩。
“不是。”
商之尧清冷的声线里终于透出了一丝不平静的哑,他看她的眼神绝对不算清白。
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
辛咛心里甜滋滋的,还没吃车厘子就知道一定很甜,比她在商之尧家里吃过的更甜。
“那你就是想来见我的,对不对?还是因为我两个小时不回你消息,你不开心了?”
商之尧看着辛咛一张一合的小嘴巴,微微蹙眉:“你可以先别说话吗?”
“干嘛?不爱听啦?”辛咛噘着嘴,“你还说让我做自己,我多说几句话你都不乐意听了……”
“我想吻你。”
商之尧打断了辛咛的喋喋不休,俯身堵住她的唇。
她被他抱着,背靠在车上,忍不住把腿勾在他身上。
这个吻却比辛咛想象中的要温柔百倍,他一寸寸地从她的唇上吮吻,每当她以为他要更进一步时,他却只是含着她缓慢厮磨。
急得辛咛主动去回吻商之尧,还不忘给自己找个支撑点,搂住他的脖子,仰着脸,拼命地去勾他的舌头。
商之尧宠溺笑着,任由辛咛先一通怡然自得,接着转变方式,又猛又烈地汲取。
辛咛被他亲得整个人酥酥麻麻,不上不下,身体里似乎蕴藏着什么能量,需要得到更多。
激烈的吻过后,商之尧最后会习惯性地亲亲辛咛的唇角,声线很低,音质很哑:“还要亲吗?”
辛咛微微喘息着,忍不住的想要哼哼唧唧,说暂时不要了。
她戴着的那个兔耳朵发箍早就歪到脑后去了,商之尧干脆帮她拿下来。
二楼忽然亮起灯,辛咛吓得瑟缩在商之尧的怀里,深怕被姑姑看到她大半夜的在这里约会,扭着身子催促商之尧:“别让我姑姑看见,我们到车上去。”
“你姑姑?辛清婉?”
商之尧对辛清婉有一些印象,也打过照面,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辛清婉和她丈夫闹离婚,人尽皆知。
按照辈分算起来,辛清婉还要叫商之尧一声叔叔。不过辛清婉从来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第一次见商之尧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肯叫他叔叔,说他年纪太小了,叫弟弟还差不多。
至于辛清婉后来为什么改口,是她见识过商之尧不近人情的一面。
商之尧放下辛咛,转而牵住她的手,说刚好可以去见见辛清婉。
辛咛拍一把商之尧的手背,纠正他:“你怎么能直接叫我姑姑大名?让她听到了削你一层皮。”
“不叫名字,我我叫她什么?”
“当然是叫她姑姑。”
“姑姑。”
商之尧的辈分高,活到这个岁数光听被人喊他二爷二叔,他倒是没有喊过别人什么姑姑阿姨,觉得还挺新鲜。
男人的手比辛咛大很多,常年锻炼的原因,掌心并不羸弱。
辛咛当然没带商之尧去见姑姑,推着他到车后座。
上了车,辛咛突然对商之尧的手产生了兴趣,抓着在自己手心玩。他的手指修长,也有男人独有的粗粝感,和她柔软的手指形成鲜明反差。
辛咛之前的做的短款美甲有点养长了,打算去做长一些。
玩够了,她忽然想起来:“你要送我的车厘子呢?”
“后备箱。”
商之尧问她现在想不想吃。
辛咛摇摇头说不要,她转而爬到身上去,暧昧不清地说:“我现在比较想吃你。”
说话间,她的肩膀上那根细细的吊带还十分配合地落了下来。
商之尧用骨节清晰的手指帮辛咛将那根吊带勾回去,一并退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肩膀上。
她自己不知道,彼此拥抱时,哪怕小小的一个动作,她都会走光。
辛咛不乐意,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一旁:“你不是说不干涉我穿着吗?”
“我是没打算干涉,但是现在车内只有16摄氏度,你如果不想感冒的话。”
辛咛笑:“我现在不冷,我不但不冷,我还觉得挺热呢。”
她凑他的耳边,说话间柔软的双唇贴在他的耳畔一开一合:“哥哥要不要感受一下我的火热?”
商之尧的耳蜗似被成千上万的柔软啃噬着,热流一阵阵卷过来,直接酥麻到他的心底。
他一只手搭在辛咛的大腿上,粗粒的手指依旧隔着一层丝滑的绸缎,仿佛碰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碰到,缓缓摩挲。
辛咛按住商之尧的手背,抓住他的手,准备往自己身上带。
“不要感受。”商之尧无奈反握住她的手,他笑笑,随之往后靠在座椅上,一脸的松弛。
辛咛不懂:“我一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坐在你面前,你居然还能坐怀不乱。”
“我当你是在夸我。”
“夸你什么!商之尧,你到底行不行啊?”
“别激我。”商之尧挑眉,脸上懒洋洋的。
不是不想,他是有分寸感。
在他眼中,她始终还是小。
辛咛不乐意地哼一声,不再自找没趣,准备从商之尧身上下来。
商之尧反倒按着辛咛不让她离开,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就不能安静坐一会儿?”
“你大晚上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和我坐一会儿的?”辛咛问得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