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宠溺/合法心动——柚一只梨【完结】
时间:2023-06-08 14:38:13

  可怕的寂静,气氛瞬息降到冰点。
  孙付嘉大脑一片空白,“叶先生……她,她是你太太……”
  叶敛低声:“是,我的太太,已经领过证的合法妻子,你有意见?”
  孙付嘉的嚣张顿时熄火,后怕与恐慌密密麻麻爬上背脊。
  他看着男人低声和女孩说了什么,而后把人交到了许琪手里。
  众人散去,屋里只余刘婶和他。
  男人的皮鞋踩在地上,一步一步朝他靠近,声音宛如催命的符咒。
  孙付嘉剧烈挣扎。
  后背被刘婶用力肘击,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双膝一软,狼狈趴在地上。
  面前站定一人,而后背上抵上来一只脚。
  孙付嘉抬头,看到男人弯着身,胳膊搭在抬起的膝上,似笑非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男人靠近,在他耳畔低语:“我以为孙总挨了打,能长长记性。”
  孙付嘉瞳孔骤缩,“是……是你做的!”
  叶敛只是笑,并不回答。
  他的眼神晦暗,深邃的眉眼间笼着阴云,黑漆漆的眸子里压着戾气,唇角却漫不经心勾起。
  他不笑时冷淡疏离,一挑唇笑起来,叫人觉得下一刻他就能要了你的命。
  叶敛不动声色地加重脚下的力道,从刘婶的手里,接过一把美工刀。
  锋利的刀刃朝内,在孙付嘉脖颈的大动脉处贴了贴。
  而后又向上,抵在他那只留有疤痕的右耳上。
  她想要做的,他都会满足。她受过的委屈,他也会算上利息,一起讨回。
  “听说你觊觎我太太。”
  当年压垮孟年母亲的,是她岌岌可危的婚姻。
  而那件事里至今受伤害最深的人,却是那个总是对着她羞涩抿笑的少女。
  她那么无辜,又那么坚强。
  一把美工刀,结束了孟年母亲的生命,成了孟年埋在内心深处的噩梦。
  那么他今天――
  一墙之隔的门外,所有人都听到了房间里那道凄厉惨痛的嚎叫声。
  没有人敢报警,也没有人进去制止。
  折磨持续了20分钟后,房门拉开。
  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衣服干净整洁,身上的味道依旧清冽。
  许琪却看到,他的鞋上,染了斑驳血迹。
  男人不容置喙地将女孩搂进怀中。
  他微微低头,贴着她的耳侧,“久等。”
  孟年什么都没说,无言地深深埋在他怀里,手臂紧紧勾缠着他的腰。
  叶敛轻皱了下眉。
  他视线平静地看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无声的威压与警告明显。
  众人推搡着让出通路。
  叶敛弯身,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
  作者有话说:
  马上要有大进展辣!!
  ps:男主没砂仁,不犯法。不当张三,从你我做起。
第38章 那你轻些。
  宽敞的越野车中, 刘婶将车开得十分平稳。
  这一路也很顺,没有遇到多少红灯。
  后座上,叶敛把女孩温柔地抱在怀里。
  她不说话,他也不问, 只是手掌覆在她纤弱的背上, 一下一下地抚着。
  无言的温柔融进孟年的灵魂里,她终于又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直到车子驶入住宅区, 孟年才从他怀里抬头。
  她的墨镜已经掉落, 浅褐色的瞳中倒影着他的脸。
  孟年神情恍惚, “你把他怎么了吗?我好想听到他一直在哭在叫。”
  头被人轻轻拍了拍,沉稳的男声从头顶落下:“小小惩戒而已, 放心, 你的丈夫不是法外狂徒。”
  叶敛脸色很淡,漫不经心道:“该赔的医药费一分都不会少, 不过, 他恐怕马上就会顾不上这些。他会面临牢狱之灾,我争取让他在里头多待几年, 他要为着自己的贪心与这些年的过错付出代价。”
  孟年脑子乱乱的, 听男人说了那么多,最后也只听进去一句――那个人会得到报应。
  她乖乖窝在人怀抱里不动。
  半晌,车子慢慢停在别墅前。
  刘婶推门下车,留给小夫妻俩私密空间,孟年才又猛地抬头。
  她紧张地看着他,“他会不会报警?会不会告你?你没关系吗?”
  叶敛失笑, 原来她这一路还在想他会不会因此有事。
  积攒了一天一夜的郁气终于在此刻慢慢散去。
  她不爱他又如何, 起码现在距离她最近的人是他。她已经开始关怀他, 已经开始主动了。
  叶敛觉得自己年长她那么多, 这一百步里,就由他来走那九十九步也没什么不妥。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让她爱上自己。
  叶敛捏了捏她的脸,“他不敢,而且我也没把他怎么样。”
  他没有程念那样的专业素养,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一点痕迹都没有,所以他的下手都很有分寸。
  是私下和解可以解决的程度,孙付嘉只要还有一点理智在,就绝对不会像疯狗一样咬他下水。
  当然,就算孙付嘉真的要当一只疯狗,叶敛也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男人冷静道:“我还有你要照顾,不会冲动做事。”
  他们的人生还很长,没理由为了一个人渣而葬送未来的幸福。
  听叶敛这么说,孟年终于放下心来。
  “我真害怕我会害了你。”
  她无措地低喃。
  “他之所以今天会去找你,大概是因为自以为与叶氏的合作已经尘埃落定,得意忘形。”叶敛的下巴抵在女孩的头顶,他闭上眼,后怕道,“怪我,我应该早点意识到,他可能会去骚扰你。”
  是他没保护好她。
  孟年在他怀里摇头,指尖死死揪着他衬衣,她用力把脸贴在他衣服上,仿佛这样就能什么都不怕了。
  “怎么能怪你呢,这是我自己的事啊。”
  “叶先生,其实他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已经很模糊了,我很开心我忘了他的脸,也因此,我更加庆幸自己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我没有勇气再见到他,我害怕,是个胆小鬼。”
  叶敛默不作声,只是手上的力道收紧,又将她抱得更稳了些。
  在车里说了会悄悄话,叶敛能感受到她逐渐放松下来。
  叶敛松开手臂,下车绕到她这一侧,拉开车门,把人抱了出来。
  天色已经不早,王叔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叶敛抱着人进屋。
  他的鞋不干净,在玄关处踢掉了皮鞋。
  而后光着脚穿过一楼客厅,通过电梯,上了三楼。
  一路上孟年把脸埋在他怀里,她后知后觉,觉得害羞。
  “叶先生,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孟年试着在空中瞪了瞪脚,意图下去。
  她才一动,腰间的手臂收紧,男人的手往上颠了颠,她不仅又落了回去,还贴他更近。
  孟年感觉自己的脸又贴回他胸膛,耳根慢慢变红。
  叶敛每次总是恰好在她茫然恐惧的时候出现,她已经把他当成了一味灵药。在危机之中,察觉到他的存在时,她什么都不用想,下意识地抓住了这根稻草。
  但那个时候恐惧占领了全部的情绪,她没有理智可言,现在危机解除,她恢复了常态,回想这一路自己是如何“黏着”他的,她羞窘地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放我下来嘛,别叫人看笑话。”
  她揪了揪他的衬衣,小声念叨。
  叶敛好似没听到一般,脚步不停。
  回到卧室后,他抱着她直奔卫生间。
  叶敛把人放在洗手台上,转身去拿了一条毛巾。
  打开热水,沾湿毛巾,给她擦脸。
  潮湿温暖的毛巾罩在脸上,孟年舒服得感觉自己全身每个毛孔都打开了。
  她没忍住“嗯”了一声,惹来男人一声低笑。
  “不是嫌别人看笑话?”
  顿了顿,毛巾下突然传来一声抱怨:“……哼。”
  早叫他放手他不放,现在回来她好不容易害羞劲儿过了他又提。
  叶敛笑着将毛巾拿开,扔到台子上,抓起她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你要不要猜猜看,你把我的衣服都拽成什么样子了。”
  孟年掌心下是一团皱巴巴的高级面料,她心里咚地一声,好像是矜持破碎的声音。
  叶敛似笑非笑:“不是想象力很好?你说,我现在是什么模样。”
  孟年两只手合起,轻轻拢着衬衣。
  手指顺着衣服往下,这一路上所经过的地方都是松松垮垮的。
  指尖摸到了西裤的边缘,侧腰处的衬衣甚至完全被人拽了出来。
  他大概……
  孟年想。
  大概是领口的扣子被她蹭开了两个,衬衣凌乱,下摆松松垮垮,堆在西裤外面,如果她在他怀里的话,死死揪着的时候,从别人的视角大概还能瞥到男人劲瘦有力的腰。
  就很像是刚经历完一场情///事,匆忙穿好衣服的模样。
  “我抱不抱你,有什么区别吗?”
  叶敛故意逗她。
  孟年:“……”
  她沉默片刻,弯下腰,把自己的头埋进自己两条胳膊中间,两只手撑着男人的胸膛,推远。
  然后从台子上跳了下去,别过头,捂着脸,踉跄地往外屋跑。
  叶敛被推到一边,眼睁睁看着她仓皇逃窜,指节抵住唇,抑制不住地抖动着肩膀。
  他靠着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惹人遐思的衣服。
  “真是无情。”
  把他糟蹋成这个样子这就跑了。
  把人惹恼的后果就是孟年说什么都不肯下楼吃晚饭。
  无论叶敛怎么保证说刘婶和王叔都没看到,她也不信,就是不肯踏出这道门。
  无奈,叶敛只能端着饭菜上楼,陪着她在屋里吃。
  “太太这就学会撒娇了。”
  刘婶靠在一楼栏杆上,满眼欣慰地望着楼上。
  屋里小夫妻俩单方面的冷战没超过五分钟,孟年就又沉醉在了王叔五星级大厨的手艺里。
  叶敛心不在焉地给她夹菜,耳边是女孩听相声被逗得咯咯笑的声音,他心里却在想,她真的这么快就可以调节好情绪吗?
  是一直以来早已习惯的自我保护自我麻木模式?
  还是真的轻而易举地就走出了噩梦了呢?
  叶敛希望是第二种。
  他没有刻意去回避相关话题,他知道孟年不喜欢相处时小心翼翼得过于明显。
  于是在孟年在饭后自己主动地提起孙付嘉时,他选择了坦然地和她沟通,而不是安抚式地敷衍。
  “叶先生,我刚刚是不是应该直接过去给他一拳?他要是看到我一点都没受影响,大概会更加挫败吧。”孟年懊恼地拍了下抱枕,“我这样,倒叫他称心如意。”
  叶敛擦好桌子,搬了个板凳坐到她身边。
  凳子比单人沙发要矮上一些,叶敛的长腿无处安置,只能往两边伸。
  他屈着腿,把孟年的双腿夹住。
  一只手拉着她的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嘴巴。
  他调侃:“语言上的巨人。”
  “……行动上的矮子,好了我知道你在嘲笑我,不要说了。”
  孟年摆头,躲开他捏自己的嘴巴的手,嘟囔。
  看她神情这么丰富动人,叶敛反而放了心,“嗯,马后炮也没关系,我们下次一定。”
  “你真奇怪。” 孟年嗔他一眼,“如果是灿灿或者外婆在,她们一定会跟我说――”
  “别想这些了,开心些。”
  “就只有你,会嘲笑我。”
  叶敛手撑着下巴,仰头望她,笑道:“你需要我安慰吗?”
  孟年摇头,实话实说:“安慰的话听多了,不想再听。倒不是说安慰有什么不好,只是我觉得总是听那样的话会丧失一种真实感,怎么说呢……”
  她卡住,皱着眉思索怎么去形容心里的感觉。
  叶敛想了想,很快理解她什么意思。
  “你是想说,自欺欺人并不好吗?”
  孟年愣了好久,慢慢点了下头,不可思议:“我们好像总能说到一起去,我明明才说了个开头,你就完全看穿了我的想法。”
  用沈灿灿的话讲,这叫可以同频交流,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灵魂伴侣。
  “谢谢夸奖。”男人温柔地笑了笑,“我也很意外。”
  越和她相处,越觉得合拍。
  如果对她的感情始于怜惜的话,那么真正叫他深陷其中的,就是这种灵魂的契合与默契。
  这场婚姻带给叶敛的是一日更甚一日的惊喜,而带给孟年的,是从未体会过的安全感与满足,她终其一生都不敢奢求的东西。
  孟年前倾身子,以一种依赖的姿态,将手搭在叶敛的肩膀上。
  她好像想抱他,但大概是缩在壳子里太久,还缺少一点勇气,所以迟迟没有抱上去。
  她魂不守舍地看着前方一点,视线没个落点。
  孟年轻声呢喃:“安慰的话都是一种假设,或者说,是事发后的弥补,无济于事。也许是我过于悲观,我总觉得,安慰的话听多以后,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悲。”
  不是说告诉自己“别再想了”,就能够做到。
  这不是一件可控的事情。有时越强调,越容易陷入过去的事里。
  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开心些”就真的能忘却掉已经发生过的事。
  “开心”二字多难啊,她只能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些。
  如果她看起来快乐了一些,那么关爱她的人就会放心。她们放下了忧愁,走出阴霾,收获快乐,这何尝不是一种她存活于世的价值呢?
  自我催眠久了,好像真的会麻木。
  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发现,一切都只是粉饰太平的假象而已。
  其实叶敛也很想对她说――
  “不用逞强,你还有我。”
  但他不敢说,因为他可以设想到她的回答一定是:那终究是需要我自己去迈过的难关。
  她不需要别人廉价的同情,也不需要很多轻飘飘的承诺。
  他就算什么都不说,只要一直拉着她的手,引导着前行就够了。
  叶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有些事忘不掉也不必强求,我们可以再创造更多的回忆去覆盖它。”
  “你是个十分敏感的女孩,所以才能画出那些直击人心的作品,这是你的优点,无需苦恼,更不用妄自菲薄。”
  男人又一语中的,看破了她藏在骄傲之下其实是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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