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挺出乎她的意料的。
想来这样的人就应该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她也打算不再提起这件事了,提起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会为他而改变什么呢?
难道会为他休了陈宁,还是休了龚凌兰。
不是,他什么都不会做的,他最爱的人,始终只有他自己一人。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能引起他真正的对待。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价值被他估算了价值的。
所以说,看到陈宁的到来,隋原年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算是吧。”她也只能敷衍着他。
隋原年听了自然十分高兴,“本王不在这时间,乖乖呆在府中,我已命人暗中保护你,不必担心。”
这是限制她的自由了?
陈宁眼中闪过不喜,“王爷,时候已经到了,你该出发了。”
隋原年却低下了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本王还不够呢。”
“不够什么?”陈宁不解。
没想到随即他的呼吸变瞬间笼罩了她的唇,强烈的气息趁她不备之际就这样对她展开一番功击。
当然,隋原年当然知道门口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他。
披风严实地将这一慕给挡的死死的。不让人看到陈宁的脸半分。
陈宁被他这样的袭击显然感到生气和无措,手一直在隐隐发力抗拒着他。
但他还是不管,直到自己的气息将她那片美好的花瓣完全临摹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两人都有明显的喘气,“等我。”
随之,隋原年转身,跨上了马背。出发。
第76章 不信
隋原年策马一走,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的车队也就启程了。
都是些赈灾的物资,很多马车上都装的严严实实。
旌旗在队伍中飘荡,看起来就很壮观。
看着车队逐渐消失在了远处,龚凌兰这才收起了目光。
刚才他们俩当众调情的那一目,她看得真真切切,怒火中烧。
她真恨,恨不得一个上前过去,将两人分开。
立即将陈宁那个贱人立即毁容处死。
隋原年为何会对她如此情深痴缠,就算是他对自己情浓时,也从未有过这般的热烈。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被石头撞击了一般,碎成渣渣。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已经别过了头,一脸轻松地想要走。
现在隋原年已经不在府中,无人再替她守护。
她还怎么处理她,可就简单得多了。
“站住。”她喝到。“什么?”
“我叫你站住,没听到吗?你这个罪臣之女是听不懂人话吗?”
“公主,请您自重。”陈宁暂时还不想跟她开站,转身就想离开。隋原年终于走了,她心情难得感到畅快,想到店铺去走一走呢,这一回,得挑个身手好点的马夫。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他的脸就拉下来了。还没看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他就被人拉拉下去。
许是因为之前说过的话让他感到难过,他的眼神充满的愤怒。
陈宁不再说什么,只向她瞥了一眼,那意味那明显,我不屑理你。
龚凌兰有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恼羞成怒道:“我叫你站住你就得站住,听到没有?”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公主就可以强词夺理,咄咄逼人吗?”
龚凌兰向来高高在上,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当场就走了过去,挥手一扬,正好她还找不到缘由赏她巴掌,这会子倒是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啪——”
清脆的响声响起,站在门口的下人们纷纷吓得跪了下去。
只剩下可儿没有下跪。
她先是惊慌,现在是满脸的痛快。
因为她们王妃在公主那手掌即将挥过来之际,就被王妃死死钳制住了,王妃毕竟是练过功力的,力道自然比寻常女子都要大一些。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一旦使起力气来,其实是可举起一个人的。
所以,公主就这么轻飘飘地送上门来,王妃自己不会吃了亏。
立马就反手在公主脸上赏了两巴掌。
“你,你居然,敢打我?”龚凌兰瞪大着眼睛。
“为什么不敢?你到要打我了,我为何不能防守?不是傻子吗?”
“你,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敢打我?”
“你大可以去皇上面前告我,说你要打我,打不过别人,就被别人打,还想恶人先告状。”
“你,你...”龚凌兰气到话到打结。
“既然是公主先挑起了事端,我们不妨双方都把话讲清楚了,免得这段时间再出什么误会或事端,终归是丢了应王府的脸面,被人看了笑话。”
“王爷刚前脚才离开,公主就想给我脸色看,我自是不会同意的。如果这段时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自然是过的各自都清心的。怕就怕在有些人不守安分,总想忍出点什么事端来试探我的底线。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不会再像以前般任人宰割了。”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恨清楚宣示她的主动权了。
龚凌兰自然是不甘被她打压下去的。
整个人都瞬间没了气场,这不是让别人看她笑话吗?
她扭捏着,想挣脱开的她的束缚,没想到陈宁的手臂明明比她还细,居然却像铁钳般让她动弹不得。
她甚至感到了双臂的疼痛和麻木,让她差点忍不住想掉下眼泪。
“陈宁,真有你的,敢跟本公主斗,你连怎么死法都不清楚呢。”
她咬牙道。
“还能逞强,说明我下的力终究还是小了。”她于是又加了些许力道。
伴随着一声惨叫,“啊,啊——”
“你快放开我,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龚凌兰惨叫着。她身边的丫鬟吓得不轻,一直给陈宁磕头,却终究是无人敢替她出头。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如何让我连死法都不清楚?你倒是说来与我听听看,让我怕一怕。”
“你,你该死。”
“我该死,你就不该死,”陈宁眼中划过一抹厉色,“你害我两次小产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龚凌兰脸上闪过慌色,她的脸以为剧痛而苍白冒汗,显得整个人狼狈不堪。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这个世上谁不知道,唯独你不会不知道。你别以为是我怕了你,只是时候未到,我暂时还不想就这么轻易放了你,你等着,你欠我的,终究我会让你双倍还回来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不是威胁,是在跟你承诺呢。你就等着看我会不会实现我的承诺。收起你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吧,这里又没有王爷,没人会上你当。”陈宁见到她那撞出来的柔弱样就恶心。
龚凌兰冷冷笑道,“就凭你?”她也不再虚伪掩饰什么,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就没必要再掩饰下去。
“那你就管不着。你记得我的话就行。另外,隋原年有没跟你说那十万兵权的兵符就在我手上,是他亲自交与我的。所以,我劝你莫要再忍我,以免自身难保,连皇后都救不了你。”
龚凌兰原本对陈宁说的那些都不当回事。但是听到兵符都交给了陈宁,她当真整个人气势就瞬间矮下了一截,浑身颤抖了起来。
“王爷,居然,连兵符都交给了她?”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王爷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对她那样好了,那样信任她了。
兵符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交到一个罪臣之女的手中。
就算是要交到家眷手中,那也是交给她的啊/
她可是皇上的干女儿啊。
这其中一定是陈宁这个女人,在中间耍了什么阴谋。
她不信不信,就是不信。
第77章 风波
龚凌兰跟陈宁的争吵中,没得到半点快意。回到淑芳斋就把整个屋子的东西都摔了。
“废物废物,全是废物。你们这群废物就只知道跪着,见本公主被人抓住手控制住,也没有个人上前替本公主解围。就只会低头下跪,养条狗都比你们强,至少还会叫两声。”
她红着眼,再也没有了半点贵女所学的那些品质,吼着嗓子对跪在自己面前那些下人吼道。
一众丫鬟和小厮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吭声。
公主早上在王府门口跟王妃争吵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府,下人们都在私底下暗自揣摩着,王爷一旦离开了王府,这个当家主母权到底花落谁家。
若是在以前,这样的问题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的。
王爷偏袒公主,对待公主有如明珠般呵护,甚至为了投其所好,连玻璃屋暖室,这样的奢侈行为都干的出来。
就为了博公主想在冬天看荷花,夏天看桃花这样的念想而已。
就不惜重金打造了那样豪华的玻璃屋。
但若现在来问这个问题的话,府中的下人们就都不好下定论了。
因为原本在大家都以为王爷将王妃冷落后,定然不会吃回头草。
废妃已经是迟早的事时,没想到王爷又愿意舔着脸去求着王妃。
哪怕人人都看得出来,王妃对待王爷的态度,已经跟从前大不一样。
但王爷似乎一点也不解一,王妃越对王爷不理睬。反倒是王爷一个人越是舔得很是积极无比。
所以说,他们实在是看不懂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得到的不懂珍惜,失去了才觉得可贵?
站在顶端的人思维始终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所难以理解的。
所以说,按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王妃重新得宠后,恢复势力的趋势似乎又是指日可待。
所以府中的下人们原本对王妃已经不再当正经主子的,这回又都重新选择了自己的立场重新站了对。
这就是导致即使今日的纠纷在他们眼前发生,却终究无人敢上前阻拦的原因。
公主虽然身份高贵,但王妃却现在又是王爷最看得重的人。
他们谁也得罪不起,干脆就谁也不帮。
见下人们光跪着,无人敢说话,龚凌兰心中荒凉成一片。
这般低等的下人,终究都是自私的。见风使舵,人走茶凉也无非就是这样了。
越想她就越气,越想她就越想起何嬷嬷的好。
倘若她没有被打死,现在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定然是不会让她受到那样的屈辱和委屈的。
一想到何嬷嬷,她向后退了两步,踉跄着倒坐在葡萄雕椅上。
悲从中来,贵为公主,可她受了委屈,却是连一个贴心的人倾述都没有。
“你们,这般废物,退下吧,我想静一静。”最终,她只是捂着脸,声音中带着无尽疲惫道。
而陈宁回到知春斋,却早就没将龚凌兰的不快放在心上。
每日的练攻她根本就不想因为任何人和事停下来。
站在花园兰亭下,她认真比起了武功。
这些日子的一再坚持下,其实功力已经进展了许多。
b不得不说,现在她的力气,真的是连头牛她都拉得动。
也就是可儿还老是以为她大病初愈,不宜吹风什么的。
她倒是觉得自己现在的体质,大概能恢复到出嫁之前的水平。
她想好了,趁着隋原年不在这段时间。她更是要好好将武功练起来。一刻都不要浪费,往后只要有时间,还是要多出去外面寻找时机,发展人脉,看看有没机缘能找到破解隋原年的办法。
眼下,她就想到了一个人可以去拜访。
z这个人,跟她有一样的目的。所以陈宁认为,倒是个可以结盟的不错人选。
练完了功法后,她将可儿叫来。
叫她去管家那里寻个马夫,她这就准备要出门。
可儿说了声。想了想,又道,“王妃,这回咱们可得找个对京都城熟门熟路的人手。上回那小厮差点误了事,害到王妃遇到晋王府那个秦世子。若是说没有那小厮出的岔子,王妃到现在也不用惹上秦世子那样一个人物。您别怪奴婢多嘴啊。奴婢就是觉得秦世子虽然表面看起来谦和有礼,还长的,长得,嗯,怎么说呢,就是让你感到很亲切,跟王爷那种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陈宁笑道,“你倒是小脑瓜子在想什么呢?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你倒是说说。”
“嘻嘻,王妃叫奴婢说的,奴婢才敢说的哦。奴婢就是觉得本来王爷就是世上男子中,长的顶顶好看的了。本来奴婢都觉得整个京都城再也找不出还有男子比王爷更好看的男子。没想到秦世子居然也会有此等容貌。只是吧,就是两个人给人的气质有完全相反。王爷就跟冬天的冷风似的,让人感到冷嗖嗖,不禁打寒颤那种。而秦世子嘛,他则是跟春日的暖阳般,让人愿意亲近。”
陈宁笑道,“你都说他使人愿意亲近,又为何还说我遇到他就不是好事呢?”
可儿抬起一张稚嫩的脸,再过两年,她也就及笄了,脸上依然有未脱的稚气。
陈宁有为她想过将来的打算的,等她及笄后,就将她的卖身契还给她,再给她丰厚的嫁妆,或许一家绸庄给她去打理,让她去寻一良人嫁了,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跟着她在府中与仇人周旋,终究不是长久之际。
任何事情,都让她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王妃看不出来,奴婢可是看出来了,别以为奴婢不知道,秦世子对王妃有些别样的意思,在打我们王妃的主意。”她嘟着嘴,仿佛一样心爱守护的东西被人快要抢走似的,“秦世子明知王妃您都已经嫁给了王爷,还翩翩老是找借口往您身边凑,就像上回在太重山上一样。难道他真的是偶遇,不是有意而专门去山上遇您?”
陈宁脸色缓和了下来,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喝了一口,道,“也就是王爷不在府中,我才没罚你说话没个轻重。若是被人听了去,不得又闹出什么风波。”
可儿乖巧点头,“自然是王爷不在,奴婢才敢将自己想法说出来的。”
第78章 偶遇
可儿走出后,陈宁一个人默默喝着茶。
耳边却一直萦绕着可儿才说的话。
事实上,连可儿都看得清的事情,她有何尝会没有感觉到。
这段时间,她跟秦世子,的确是走的有些近了。
尤其是上回在樱花树下他说的那番话,她回来后也是有想过他那样做的初衷是出于什么。
想到他的身份,如果放在以前,她自然是会主动保持距离。
但是现在,她就不会了。
她又何必去为了隋原年,而约束起自己呢?
她想干嘛就干嘛。
争取尽快报仇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