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表白都那样正经。
谢容与却被她正经的表白所震动。
他心尖微颤,微微蜷缩手指,温和道:“矜矜,如果是因为合同的事情,那不必这样,不管你爱我与否,我都会为你争取最大权益。”
“不是因为这个。”姜矜摇头,轻声道:“水滴石穿,日久见人心,我已经看见自己的心。”
姜矜确实有点思绪不清,说话慢吞吞,语调柔软,“我从来不期待婚礼,去普罗旺斯的时候也只是想给你一个交代,我认为我会很平静的再次结婚,跟第一次一样,但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点不平静。”
他们靠得太近,他越发沉重的呼吸扰乱她的心神,姜矜微微往后退,谢容与却搂住她的腰,深深在颈窝嗅了嗅,他嗓音有些低哑,“矜矜,继续说。”
他该如何表达欢喜。
姜矜道:“我不期待婚礼,但当新郎是你的时候,整件事情都变得不一样。因为是你,所以一切平凡普通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
她抿了抿唇说出一句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话,“在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我因你的存在感到幸福、快慰。”
“只要你不放开我,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姜矜道。
不是没有男人对她献殷勤,不是没有男人十年如一日爱她,不是没有男人像谢容与一样温柔包容她。
姜矜渐渐明白,她喜欢谢容与不是因为他对她好,而是因为她喜欢他这个人,才会逐渐接受他的好。
当年会所,昏暗角落,惊鸿一瞥。
或许她是因为他与林逾白相似的气质容貌而看中他,但经年累月,她早记不清当初喜欢的林逾白的模样,只记得他。
岁月荒荒,有那么凄惨往事。
她不许再犹豫,不许重复父母后路。
就像父亲那句说不出口的“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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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那年,黎徵父母双亡。
依据父亲遗嘱,她将会被父亲好友陆开霁照拂直到大学毕业。
陆开霁名动A市,风姿卓越,是权贵圈顶层的人物。
十二岁那年,在无数人的艳羡与嫉妒中,黎徵搬入骊山的陆公馆。
*
黎徵搬进陆公馆之初,她幻想过很多种与陆开霁的相处状态。
最理想的相处状态就是――她把陆开霁当亲叔叔一样孝顺,陆开霁把她当亲侄女一样疼爱。
她伪装得柔顺美丽而驯服,对陆开霁言听计从,成为合格的淑女名媛,长成他喜欢的模样,圈内闻名。
一日,合作方到访陆公馆,年迈的先生望着美丽明艳的黎徵忽得起了心思,朝陆开霁道:“不知陆先生是否有意跟胡家联姻?”他含笑说:“我有一子,跟徵徵年纪相配。”
黎徵坐在陆开霁身边添茶,垂眸倒水的时间,她瞥见他冷白手背凸起的青筋,接着,他嗓音淡而又淡,“陆某无意让徵徵嫁人。”
黎徵抬眸恰好对上他清冷深邃的眼睛,他眼底的深意让她惧怕。
*
相处五年,黎徵并未对陆开霁产生什么妄想,少女情怀如春草,她喜欢过很多人,除了陆开霁。
大学毕业那年,黎徵刚满二十岁,她终于独立可以从陆公馆搬出。
她跟现任男友约好去酒店完成成人礼。
酒店门口,她毫无防备被人攥住手腕拽进黑色宾利里,那人气息清冽,大衣从天而降裹住她穿着吊带裙掩不住的肩膀和背脊。
黎徵裹着大衣,乖巧唤声三叔。
陆开霁面容清隽俊美,眼神冷淡,不发一言却足以让车厢气氛如沉入海底般寂静。
黎徵沉默一会儿,轻声说:“三叔,您再这样干涉我的私人生活,我会认为你对我这个孤女图谋不轨,以后,您不可以这样。”
她希望陆开霁可以就坡下驴,从此放手,他们的关系就此回到正轨。
陆开霁却侧眸,眼底如深海般静寂,他淡声说第一句话,语气含着淡淡讥讽,“黎徵,我的心思表现的这么明显,难为你现在才看出来。”
“我对你图谋不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