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喻听见谢凝夏说的话惊了一下,却又听见谢凝夏说:“我留在你身边只希望陆鸣能够好好的。但是现在陆鸣出事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那我留在你陆喻的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你留在我身边就只是为了陆鸣?”
“是,怎么,你陆喻什么都能算到却唯独算不到我从未喜欢过你?”
“那我和你一起走过的一切对你来说是什么?”
“什么都不算?”
说完谢凝夏转身就要离开,只不过刚走了几步就听见陆喻说:“那谢家呢?不要了吗?”
谢凝夏自嘲的笑了一下,“谢家不是你陆喻一手培养起来的吗,现在的谢家和我谢凝夏有什么关系?现在的谢家早就不是江南的谢家了。”
“我只是维护属于我的江山和我的女人我有什么错?”
“你陆喻没错,错的事我,错在一开始我没有看清你陆喻。错在我真的差一点就想信你陆喻会放过陆鸣。错在我一开始求你出兵西南救陆鸣,错在我答应你做了你的皇后。如果早知道陆鸣是这样的结果,那或许他战死西南会是一个更好的结果。”
“谢凝夏,我陆喻在你心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谢凝夏伸手从衣服里拿出那把匕首朝陆喻扔了过去,“你陆喻是怎样的人从今以后和我谢凝夏再无半点关系。”
陆喻看着自己脚下的匕首,“谢凝夏,你如果知道我以前是怎样走过来的你就会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谢凝夏转头看向陆喻,“对又如何,错又如何,从今以后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孩子呢?你想要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
“什么孩子?”
陆喻走近谢凝夏拉起谢凝夏的手,另一只手抚上谢凝夏的小腹,“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怀有身孕了。”
谢凝夏打开陆喻的手,“不可能,我不信。”
“不信又如何,这已经是事实。”
陆喻看着眼前惊讶的谢凝夏,伸手擦干净谢凝夏脸上的眼泪,“不要想其他的事了好不好,乖乖把孩子生下来,你谢凝夏永远都是我的皇后。”
谢凝夏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身孕,嘴里还是念念有词,“不可能,我不信,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突然谢凝夏晕了过去,陆喻眼疾手快搂住了谢凝夏,“来人,传太医。”
第59章 天翻地覆
谢凝夏感觉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陆喻对谢家赶尽杀绝,满门抄斩,就连顾漓陆喻都不肯放过,就在陆喻对顾漓刀剑相向的时候,谢凝夏挡在了顾漓身前。
“不要。”
谢凝夏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房间里,谢凝夏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这里并不是寝宫,“欢儿,欢儿。”
谢凝夏喊了好久都没有不见踪影,谢凝夏脱着疲惫的身体下床朝门口走去,就在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院子里躺着的都是家丁的尸体,谢凝夏他踏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走过,这府邸的构造谢凝夏很陌生,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走,终于她还是走到了前厅,却发现这就是谢家在京都的宅院。
谢凝夏意识到问题后急忙朝大厅跑去,却发现欢儿正躺在大厅里,脖子还留着血,谢凝夏急忙跑过去撕下自己的衣服替欢儿止血。
“欢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谢凝夏看着欢儿想说话却说不出的样子心痛得很,“欢儿,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们先去看大夫。”
谢凝夏刚想扶起欢儿却被欢儿制止了,“小…姐,夫人,夫人她…”
还没有说完欢儿便晕了过去,“欢儿,欢儿,你醒醒,醒醒,到底发生了何事?”
谢凝夏用尽全身的力气背起欢儿便要走,“欢儿,我们去看大夫,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凝夏根本想象不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带欢儿去医馆,谢凝夏被着欢儿一步一步走到大街上,街上来往的人都在小声讨论着什么,不时还对谢凝夏指指点点。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一家医馆,谢凝夏站在医馆扶着门框,有气无力地喊着:“来人啊,这里有人受了重伤。”
医馆里的人听见外面有人在喊急忙跑出来,他们间欢儿伤势严重立即抬进医馆进行救治,谢凝夏也坚持不住直接坐在了门口。
谢凝夏看着周围围观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无暇顾及直接双手抱头趴在膝盖上,她现在好累,头好痛。
谢凝夏还没歇息一会便感觉自己面前站了一群人,谢凝夏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官兵很是是疑惑,还没等谢凝夏开口却听见对面的官兵说:“京都谢家之女谢凝夏,因父谋逆,现发配教坊司。”
谢凝夏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谢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也别让我们这些小官为难。”
谢凝夏还是站在原地不动,那些官兵直接上手去拉谢凝夏,“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谢姑娘,我们现在能好言相劝也是因为你是前任丞相的女儿。如若再违抗圣旨,那就别怪我们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陆喻在哪,我要见陆喻,你们都放开我。”
谢凝夏还在挣扎,却听见那人不屑地说,“当朝庆王也是你相见就见的?”
“庆王?陆喻是庆王?”
那些官兵见到此时的谢凝夏纷纷大笑起来,“这谢家小姐莫不是个傻子吧,竟然连当朝庆王都不知道。”
“庆王,庆王,不可能,不可能。”谢凝夏还没念叨几句便又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来了另一个地方,房间里有熏香的味道,谢凝夏从房间里坐起来,环顾四周这并不是普通的房间,更像是青楼中的房间。
谢凝夏意识到什么立即朝门口跑去,用尽全力怎知这门纹丝不动,谢凝夏又跑去推窗户,这窗户也推不动,这间房间简直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
谢凝夏站在这间房间里猛地抬头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这一看谢凝夏立即用手去摸自己的脸,一步一步走近那梳妆镜,镜子中的脸分明就是谢凝夏十五六岁的脸,当时的谢凝夏脸上还是胖嘟嘟的。
谢凝夏立即解开衣裳去看自己胸口的伤疤,这伤疤是和陆喻去江南的路上被人掳走受伤留下的。但是此时的谢凝夏身上竟然没有一处伤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谢凝夏还在自我怀疑的时候,门被推推开了,谢凝夏看着门口的人走进来一步一步后退,那人应该是青楼的老鸨。
她看着谢凝夏一步一步往后退顿时笑了,“谢姑娘,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里是哪里?”
“姑娘,这里是哪里你难道不知道?你既被发配来这教坊司以后就归我管了,从今以后就再也不是千金小姐了,在这里把那些官员伺候好了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第60章 教坊司
谢凝夏满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老鸨,“我是谁?”
那老鸨听见笑了,“姑娘,你莫不是个傻子吧,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我是谁?”
那老鸨看出谢凝夏确实很着急的样子,“你是这朝廷谢丞相的女儿,因谢丞相谋反被满们抄斩,陛下念你年岁尚小便留你一命,发配这教坊司。”
“那我的父亲和母亲呢,被杀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被关进昭狱了,不过也离被杀不远了。”
谢凝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为何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自己的父亲又为何成了当朝丞相,这一切的一切谢凝夏都不敢相信。
当务之急是谢凝夏必须去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去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趁老鸨不备谢凝夏冲出房门跑了出去。
房间外面更是别有洞天,完全不似平常的青楼,金碧辉煌,每一件房间里都透着灯光,谢凝夏用尽全力跑,她无法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她要去见父亲母亲,去见陆喻,去见欢儿,她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
就在谢凝夏将要迈出教坊司的那一刻,背后突然挨了一棍,谢凝夏也应声倒在了地上,那老鸨走近谢凝夏还用脚踢了踢谢凝夏的肚子,“都说了,别太狠,别太狠,若是真落下了什么毛病不久亏大了。”
那老鸨蹲下看着谢凝夏,“我喊你一声姑娘是看在以前是千金小姐的份上,现在你沦为官妓就再也不是千金小姐了,下次再敢跑可就不是简简单单挨一棍了。”
谢凝夏死死盯着眼前的老鸨,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只能用手撕撕抓住地毯,那老鸨见状笑了一声,“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来教坊司的哪一个不是千金小姐,刚来的时候都想跑,你看看现在哪一个不是被我训的服服帖帖的乖乖接客。”
说完这老鸨转身指了两个小厮,“你们两个把她给我送回房间。”
谢凝夏被那两人扶起的时候,那老鸨走到谢凝夏面前捏住谢凝夏的脸,“你的身份背景再加上这幅好皮囊,京中哪个官员不想来沾一沾,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这几天我会好好教你怎么接客,过几天我要把你培养成教坊司的新头牌。”
说完这老鸨将谢凝夏的脸甩到一旁,“你们两个把他送回房间,切记门要锁好。”
等那老鸨说完,谢凝夏就被那两人架着回了房间,等谢凝夏被送机房间后听着门外落锁的声音,谢凝夏的眼泪才留下来。
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想当初在江南的时候自己就算是再调皮父亲也不会惩罚他,从小到达没有人打过谢凝夏都是谢凝夏打别人。
谢凝夏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朝着镜子摔去,摔了一个茶杯不解气,谢凝夏从凳子上站起来将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肯定会都在骗我,这一切肯定是圈套。”
门外的小厮自然是听见了屋里的声音立即跑去禀报老鸨,“新进教坊司的哪个不是这样?给我鞭子我亲自去会一会这前进小姐。”
那老鸨进来的时候谢凝夏正坐在地下埋头痛哭,老鸨进来了也丝毫不理会,没想到那老鸨走近谢凝夏伸手就是一鞭,“我告诉你,教坊司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现在把这房间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收拾干净。”
谢凝夏胳膊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鞭子,瞬间出现了血印,谢凝夏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也不逆着老鸨了乖乖收拾起屋子里的陶瓷碎片。
那老鸨就坐在凳子上看着乖乖收拾东西的谢凝夏,“你看,这样不就很好嘛,只好你听话以后好好接客,若被京中哪位富家子弟看上了做个妾室也是极好的。”
谢凝夏听到老鸨说妾室这而二字不禁悲从中来,想到以前自己可是连皇后都不愿做的人现在只能沦为官妓,那老鸨见了谢凝夏的眼泪,“怎么,刚才打你都没哭,现在为何哭了?”
“没事,只是想家了。”
那老鸨也意识到谢凝夏不过还是个孩子,边安慰道:“从今以后这教坊司就是你的家,等你做了这教坊司的头牌,想要什么没有。”
“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待在教坊司里吗?”
那老鸨听见谢凝夏这样问笑了,“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事,你要是把京中的达官贵人伺候好了,让他们替你赎身你不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那我怎么做他们才肯帮我赎身?我要最快的办法。”
这老鸨看着谢凝夏有野心的样子瞬间乐开了花,她就喜欢这种有野心的女子,还调教,会攀高枝,只要攀上了高枝,少不了这老鸨的好处。
“这些以后我都会教给你,要想尽快离开这里,你就必须要听话。”
第61章 头牌
谢凝夏抬头看着面前的老鸨,“我以后会听话,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老鸨上下打量着谢凝夏,她明白要想好好控制谢凝夏就得抓住她的把柄,“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我有一个贴身侍女受了重伤现在在医馆,你能托人帮我去看看她吗?花费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
那老鸨听见笑了,“可以,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谢凝夏看着老鸨离开的背影无力的蹲了下去,她不明白为何一切都变了,为何现在的自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变化都太大了。
不知不觉谢凝夏睡了过去,待自己醒来时迎面泼来了一杯水,“都什么时候了还睡,你要学的东西这么多还敢偷懒?”
谢凝夏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看清来人,“你是谁?”
“我啊,我是这教坊司的姑姑,以后你所有要学的都是我来教,还不快起床。”
谢凝夏看见姑姑手中的鞭子立即下了床,随后过来了两名侍女来给谢凝夏梳妆打扮,待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后,谢凝夏转身看见桌子上摆满了茶具。
那姑姑坐在凳子上用鞭子指了指谢凝夏,“你,过来。”
谢凝夏走过去后那人直接捏住谢凝夏的后颈逼迫她看着自己,“确实是个好胚子,不过身体太硬,还得好好调教调教。”
这人说完松开谢凝夏的脖子,随后那两个侍女将桌子上的碗拿起一个放在了谢凝夏的头上,谢凝夏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不经意一扭头,头上的碗便掉了下来,还没等谢凝夏反应过来,身上便挨了一鞭子。
这一鞭子落下谢凝夏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姑姑,“为何打我?”
“为何?这碗是用来训练你走路的仪态的,你打碎一个就要挨这一鞭子。”
谢凝夏无法反驳,不一会儿又一个茶碗被放在了头上,“好了,走几步我看看。”
谢凝夏顺着姑姑的指示走了几步,那人见谢凝夏的走姿,“不愧是前丞相的女儿,果然礼仪这一方面是不用多说的。”
待走完后谢凝夏的面前又摆了一把琴,那姑姑走了过来,“我们教坊司对你的要求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蹈更是不用说,这几样你会哪些?”
谢凝夏看着眼前的人,“只会写字,其他都不会。”
“琴棋书画一样也不会?大家闺秀怎会如你这般,那你都学了什么?”
“会游水,会射箭。”
那姑姑听了谢凝夏的话立即火了,“你什么都不会,光有一副好皮囊,半个月的时间我怎么把你捧成教坊司的头牌?”
那姑姑连连叹气,“罢了,今后你的睡觉时间不能多于两个时辰,所有时间都用来给我连基本功,练不会不许睡觉。”
就这样,谢凝夏的时间被完全占满,根本没有机会去想其他的事,白天练舞晚上练习琴棋书画,练不会根本不能睡觉。
这期间还要不断的挨打,现在谢凝夏的身上已经可以说是遍体鳞伤了,有时候写着字或者弹着琴谢凝夏的眼泪就会不自觉留下来,她以前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