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夏用手抚上陆喻受伤的位置,“是,你是庆王,玩心机手段凝夏自然比不上你,可是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敌人,殿下觉得呢?”
陆喻还是在谢凝夏耳边,“那你呢?单单只要求我将丞相从昭狱救出?还是说你还有其他想要的?”
说着陆喻抬起手在谢凝夏脖子上画着什么,“比如皇后之位?”
说完陆喻抬眼看着谢凝夏,谢凝夏却笑了,“皇后之位?如果皇帝不是你陆喻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皇帝是你陆喻我谢凝夏对皇后之位还真不感兴趣。”
陆喻听见谢凝夏这样说立即变了脸,谢凝夏也见好就收,“如果殿下答应我的条件那三日后城郊小树林我要见到我的父亲和母亲,我会安排好一切将将他们送往江南,从次隐姓埋名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说完谢凝夏推开面前站着的陆喻便要离开,没想到刚走了没几步却又被陆喻拽了回来重新抵在墙边。
陆喻便用手抚着谢凝夏的脸边说:““你不是说你曾将和本王有过鱼水之欢,今晚留下来可好?”
“呵,不好,因为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说完谢凝夏便推开陆喻离开了,只剩下陆喻独自站在房间。
第65章 中郎将
谢凝夏回到房间后,看到欢儿还未醒便没有打扰,她在想现在是哪一年。哪些事情发生了,哪些事还没有发生。
但是想到了半夜谢凝夏还是毫无头绪,看来明天还得出府一探究竟。
到了天明,谢凝夏叫醒欢儿,“欢儿,你随我出府一趟。”
欢儿揉了揉还没有睡醒的眼睛,“小姐,我们出府做什么?”
“去听听外面的消息。”
谢凝夏和欢儿梳妆打扮完事后便离开了庆王府,谢凝夏走在京都的街上,此时的京都确实和以前有些不同,但是区别并不是很大。
谢凝夏和欢儿正在一处小摊买糖葫芦,突然远处有一队的官兵朝着这个方向跑来,谢凝夏对次很是疑惑便看向卖糖葫芦的老伯,“老伯,近日京中可是有什么大事?”
“哦,确实有,中郎将西征就要归来,京中的人都要准备夹道欢迎呢。”
“中郎将?”
“是啊姑娘,这中郎将可是一表人才啊,年纪轻轻屡立战功。”
谢凝夏接过老伯递过来的糖葫芦随手递给了欢儿一支,“欢儿,这中郎将你听说过吗?”
“欢儿不知。”
谢凝夏以前没有在京都待过,对京都的各个官员不是很熟悉。但是这个中郎将谢凝夏在青州的时候听说过,那时西征归来陆鸣也收到了请柬来京赴宴,但是由于路途遥远陆鸣拒绝了。
谢凝夏回到庆王府便去了大厅,见大厅中只有高晨,“高侍卫,殿下上朝还没有回来吗?”
“回姑娘的话,殿下确实还没有回来。”
谢凝夏在大厅中找了个位置坐下,“高侍卫,你对中郎将知道的多吗?”
高晨见谢凝夏这样问抬头看着谢凝夏,“末将只知道这中郎将姓萧名伯琦,是南临萧家长子。”
“萧伯琦就是中郎将?”
“正是。”
谢凝夏在青州的时候除了听说过中郎将,还听说过这萧伯琦,那时就是因为萧伯琦西征归来留在京中查案,最后查到了陆喻身上,控告昭狱有超过半数的人都为陆喻所用,陆喻这才不得已带兵离京出征西南,后来陆喻归京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萧伯琦。
谢凝夏没有等陆喻回来便先行回了小院,这几日陆喻也很忙,主要就是忙于怎样用调虎离山之计把谢父救出,终于到了第二日的晚上,陆喻来见谢凝夏。
谢凝夏爱此时正坐在桌前写字,见陆喻推门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殿下此时过来想必已经有办法了。”
陆喻走到谢凝夏旁边,顺手拿起谢凝夏写字的那张纸,“本王确实有了办法,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表示一下衷心?”
“那是自然,殿下你看。”谢凝夏拿过陆喻手上的那张纸,用毛笔在萧伯琦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此人就是关键。”
陆喻看着萧伯琦这个名字,“中郎将?”
“近日中郎将即将西征归来,殿下要尽力把他拉拢为自己的人。”
陆喻听见谢凝夏的计划笑了,“谢凝夏,你是在耍我吗?谁人不知这中郎将刚正不阿,怎会为我所用?”
“不为殿下所用,也会被当今皇后利用,殿下摸不是忘了昭狱现在大多数是您的人,这中郎将回京必定会参与昭狱的管理,他若不为您所用,便只会成为你的敌人。”
“为何会被皇后利用?”
谢凝夏拿起毛笔蘸了一下墨水,“中郎将的夫人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
陆喻听见谢凝夏的话笑了,弯下腰靠近谢凝夏的脸,“你不会不知道中郎将至今还未曾婚娶吧!”
“我知道,但是以后他的夫人确实是皇后的亲侄女,殿下若是不信我们可以打赌。当然,如果为了省去这个麻烦,殿下可以牵线一下殿下的表妹和中郎将的婚事。”
“你怎会知道我有一表妹?”
谢凝夏看着陆喻笑了一下,“我说过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如今殿下答应我的条件应该不会觉得亏吧。”
陆喻站了起来看着谢凝夏,“不亏,你父亲和母亲的事我已安排妥当,明日城外树林见。”
第66章 真真假假
到了明日谢凝夏早早就在小树林里等待了,她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够平安抵达江南。
谢凝夏和欢儿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等来庆王的马车。但是谢凝夏看见马车中的父亲和母亲却惊呆了。
欢儿见到自家的老爷和夫人急忙跑过去,只有谢凝夏站在原地不动,陆喻见状便朝谢凝夏走了过了,“你不去叙叙旧?”
“陆喻,你没有骗我吧。”
陆喻看着谢凝夏有点怀疑的眼神更加不解了,“有什么问题吗?你的条件我已经做到了。”
谢父和谢母走近谢凝夏,谢凝夏看着眼前对自己嘘寒问暖的父母一脸疑惑。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谢凝夏的父亲和母亲。但是他们对谢凝夏的嘘寒问暖确实让谢凝夏切切实实感觉他们是现在的谢凝夏的父母。
谢凝夏心想难道父亲和母亲还在江南,那他们的女儿一会是谁呢?
谢凝夏还在出神,这时谢父首先对陆喻说:“庆王殿下,听说是你就小女于水火之中,现在谢家没落了,我也不敢替小女向殿下求正妃之位,只是我愿用我手下的谢家军换庆王好生待小女。”
“谢丞相客气了,我一定会好好待凝儿的。”说完陆喻还搂了搂谢凝夏的腰。
直到谢府和谢母离开了,谢凝夏掰开陆喻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陆喻,我可能帮不了你多少了。”
陆喻听见谢您夏如此说,伸手捏住谢您夏的脸,“过河拆桥?你信不信我现在可以立即让马车回来。”
谢凝夏盯着陆喻,“因为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变了,我感觉我并不是真正掌控了一切。”
“那又如何?只要你的智商还在,那便对本王有用。”
谢凝夏和陆喻回到庆王府时,高晨递给了庆王一封请柬,“殿下,宫里送来的,说是为了庆祝中郎将西征大获全胜。”
“嗯,你先下去吧。”
陆喻看了看手中的请柬,又看了一眼谢凝夏,“今晚你陪本王去宫里赴宴。”
谢凝夏接过请柬反复看了看,“多数的官员和王爷都会去吗?”
“怎么?你又有其他的想法?”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到了晚上谢凝夏果真和陆喻去宫里赴宴了,不过谢凝夏是一身丫鬟打扮,陆喻看了一眼谢凝夏,“本王说了不必如此,大可说你是本王的侧妃。”
“本来就不是为什么要撒谎呢?”
陆喻见谢凝夏质疑要打扮这一身便也不再说什么,他们到的时候大多数朝中官员已经到了,陆喻此时正在和各位官员聊天,谢凝夏便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
这时谢凝夏突然看见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谢凝夏急忙跟了上去,那人正穿着白色的斗篷,谢凝夏认得这件斗篷就是陆鸣的。因为这件斗篷是谢凝夏跟做衣服的婆婆学了三个月才做成的,谢凝夏不会认错的。
谢凝夏一路跟着那人,只是那人一直走一直走,最后来到了一片樱花树林。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陆鸣好像也发现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是个小侍女便没有在意。
陆喻继续向前走,最后走到了石桥的尽头便不走了,好像在等什么人,谢凝夏便站在石桥上上看着远处的陆鸣,此时的谢凝夏情绪可以说是变换莫测,有再遇陆鸣的喜悦,有他不认识自己的伤心和难过。
谢凝夏就在陆鸣背后远远望着陆鸣,陆鸣却没有回过一次头,最后有一女子走到陆鸣身边挽着陆鸣的胳膊身边和他有说有笑朝着谢您夏的方向走来。
他们两人经过谢凝夏的时候甚至没有看过谢您夏一眼。但是谢凝夏认出那位女子了,她就是谢如安,就是谢凝夏以前的妹妹谢如安。
待他们走远了,谢凝夏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笑了,她低头看着水中的自己,原来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谢凝夏。
没有谢凝夏的出现,这个世界照样可以正常运转,谢如安如今是安王妃,谢凝夏的父母也成了谢如安的父母,而她谢凝夏却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谢凝夏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最后谢凝夏闭上眼睛纵身一跃落入水中,她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和鼻子正在进水,也许就这样结束是最好的结果,这个世界没了谢凝夏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谢您夏正慢慢沉入水底,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腰好像被人搂住了,谢凝夏用尽全力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的是陆喻,陆喻想要把谢凝夏带上岸,谢凝夏却挣扎着不肯上岸。
最后谢凝夏还是被陆喻拖着浮出水面,谢凝夏咳了几声看向陆喻,越看陆喻越觉得委屈,眼泪开始流,陆喻看着谢凝夏此时的样子,“怎么,我还没说你过河拆桥你倒是先哭了?”
“陆喻,我现在看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我觉得我现在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好想逃走,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陆喻看着谢凝夏这副狼狈的样子伸手搂过谢凝夏,“你可以不相信周围的任何人,但是你可以相信我,就像一开始我选择相信你一样。”
谢凝夏趴在陆喻肩膀上一直哭,她现在真的感觉好无助。为什么自己会来种地方,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为什么谢凝夏不再是以前的谢凝夏。
第67章 入梦
谢凝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来了仙境,四周云雾缭绕还伴有潺潺水声,谢凝夏站起身来环望四周,她不知现在的自己身处何处。
谢凝夏在这里走走停停,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路便沿着小路一直走,她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她认为自己又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走了没多久,前方的路被一棵树的树枝挡住了去路,谢凝夏伸手想要移开树枝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接近透明。谢凝夏被吓了一跳,为何自己全身变得透明,而且那树枝也挡不住自己的去路,因为自己竟然可以穿过树枝。
谢凝夏自嘲的笑了,“原来我已经死了吗?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天堂吗?我谢凝夏三生有幸死了竟然可以来到天堂。”
正当谢凝夏在这胡乱想的时候,谢凝夏的耳边响起了一位老婆婆的声音,“孩子,你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谢凝夏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你是谁?为何等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你要应该知道你自己是谁,来吧,来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
谢凝夏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朝着某一个方向走去,终于在这条路的尽头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正坐在那里悠闲喝茶。
谢凝夏满脸疑惑的走近这位老婆婆,“婆婆,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那婆婆放下手里的茶壶看了一眼谢凝夏,“就是我在和你说话,坐下吧,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
谢凝夏满脸疑惑的做到老婆婆对面,那老婆婆给谢凝夏倒了一杯茶,“孩子,你是否有很多疑问?问吧,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来给你解答疑惑。”
谢凝夏看了一眼茶杯里的茶,茶水中竟然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影子,“婆婆,这是天堂吗?”
那老婆婆听见谢凝夏这样说笑了,“不是天堂,这是你的梦境,而我这个老太婆就是入你梦的人。”
“我的梦?为何来我的梦中。”
“受人所托。”“何人?”
老婆婆抬头看了一眼谢凝夏,“天机…不可泄漏。”
谢凝夏听见天机不可泄漏便低下了头,那老婆婆看着泄气的谢凝夏,“孩子,你不是有很多疑问吗?为何不问?”
“我不知从何问起?”
“哦?不知从何问起,你是现在看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吧!”
谢凝夏伸手握住那老婆婆的手,“婆婆,我不知道我为何来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世界,在这里和以前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好像以前的我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谢凝夏这个人,是有人在佛前苦苦哀求半生,才换来这个世界与你相遇,让你在这个世界有个容身之所。何为真?何为假?这也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自己所走过的每一步切切实实是你自己经历过的。”
“可是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正常运转,我不想留在这个世界,我想回去,回到属于我的那个世界。”
那老婆婆听见谢凝夏这样说伸手抚了抚谢凝夏的头,“孩子,青灯古佛为伴,晨钟暮鼓一生才换来你在这个世界停留,你却觉得你在这个世界可有可无吗?”
“为何要我停留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我。”
“前生五百次回眸换今生擦肩而过,可有人不甘心仅仅与你擦肩而过,便有了现在的局面。你觉得可有可无的事对于那个人来说却是穷极一生在佛前求来的。”
“那个人是谁?”
那婆婆笑着看着谢凝夏,“天机不可泄漏,要想知道那人是谁,需要你自己用心去发现。”
“我自己去发现吗?”谢凝夏低头低喃着,那婆婆便又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很容易,你在这个世界生命受到了威胁便可以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谢凝夏抬头看着婆婆,那老婆婆意味深张看着谢凝夏,“可是孩子,我这个老太婆多说一句话,你难道不想知道在佛前苦苦哀求半生的人是谁吗?哀求半生只为在这个世界与你相遇的人。”
谢凝夏低头看着茶杯中的自己,“我认识那个人吗?他在青灯古佛前哀求仅仅只为与我相遇?”
“我早就对那人说过缘分不可强求,可他却执着于你。所以不要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可有可无,也许那人就在你身边又或许那人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