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黑化后我摆烂了——逢星河【完结】
时间:2023-06-18 23:03:41

  可惜她只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身边的嬷嬷有被她支走做别的事了,即便此刻有四只手, 也伤不到时安。
  恰好沈时敏从屋内出来, 便走便道:“三姐姐, 方才什么声音, 怪可怕的。”
  她说完才看见不止三姐姐在这儿,还是月央公主,刚准备行礼,就被月央公主死死瞪了一眼,吓得哆嗦了一下。
  时安招手让敏敏过来,冷冷淡淡地道:“公主身体不适,还是多休息为好。”
  月央公主身体发抖,她气急败坏地道:“想不到三姑娘居然会同宁康王蛇鼠一窝,本宫就瞧着你的下场,必定不得善终。”
  时安声音清冷:“不劳公主费心。”
  她唇角下压,难得动怒,留下这句话后便不再管月央公主说什么,带着沈时敏直接转身离开。
  两人走出好一段,沈时敏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姐姐,月央公主这是怎么了?”
  她心有余悸,被月央公主突然变脸吓得不清,拍着胸口说道:“我还没见过月央公主那个模样,像是要把人吞了一样。”
  时安点头,叮嘱妹妹:“以后你避着她些。”
  沈时敏啊了一声,飞快地点了点脑袋:“知道了,以后宫里再来帖子,我托病不去就好了。”
  难怪前段时间,月央公主来的帖子三姐姐都没有接,当时沈时踪还美滋滋地同她说什么三姐姐是为了看他的冰球比赛,才推了公主的帖子的,哼,自作多情!
  沈时敏回想了方才月央公主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平日里温和娇弱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一面,实在是想不到。
  还有那可怖的笑声,让沈时敏不由想起一些不好的传闻来,她哆哆嗦嗦地问:“月央公主不会是什么精怪变的吧?”
  时安没想到妹妹脑回路如此清奇,无奈一笑:“若是精怪,咱们两方才就遭遇不测了,哪能这么轻易脱身。”
  沈时敏想了下,点头道:“也是哦。”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在快要到宫宴大堂时,遇上了牧迟青。
  沈时敏见怪不怪,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宁康王故意找借口来见姐姐了,眨了眨眼,飞快地道:“三姐姐,我先进去啦。”
  说完,一转身,就先从小道上溜了,时安都来不及阻止,就看不见妹妹人影了。
  沈时敏在心里哼哼了两声,唇角抬起,脸上的笑意扩大,三姐姐也没有拒绝不让宁康王靠近,说明也是有意的嘛。
  正想着,耳边突然出现N的一声,沈时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讨人厌地吓了她一跳,还不好好说话:“在想什么,笑得这样难看?”
  沈时敏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头:“你才难看!”
  君子不与小人计较,沈时踪忍下了这口气,他左右张望了下,皱眉问道:“三姐姐呢,你们没有一起回来?”
  大哥应付同僚,一时脱不开身,让他来关照一下家中的姊姊妹妹,他被大哥委以重任,因此十分认真负责。
  沈时敏自然不会说去见宁康王,因此含糊道:“三姐姐有事去了。”
  沈时踪不依不饶,追问:“什么事?”
  沈时敏挑眉瞪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姑娘家的事少管。”
  沈时踪露出了狐疑的眼神,他虽然不至于怀疑沈时敏,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不对劲,因此搬出了沈时寒的名头:“大哥让我来问的,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找。”
  沈时敏一把拽住他,眼珠转了转,当机立断:“我陪你去!”
  也不知道三姐姐和宁康王还在不在原处,她既想跟上去看看,又担心沈时踪回去打小报告,至于为什么是回去以后,她觉得沈时踪还不敢当着宁康王的面冲出去对峙。
  沈时敏纠结又矛盾,还没出发呢,就已经把沈时踪的袖子揉成了一团。
  沈时踪一把扯了回来,催道:“快点儿。”
  那厢,时安在看到牧迟青的瞬间,脑中便不受控制地记起月央公主的话来。
  她眨了几下眼,撇过头叫了两声妹妹的名字,没把人喊回来,这才扭过头对牧迟青笑了下,又迅速地避开了视线。
  她不信月央公主的话,毕竟这件事禁不起推敲,只一点,若先帝真如月央所说,对锦阳公主存了一份心思,那又怎么会在锦阳公主刚过世就把公主唯一的孩子送去邻国当质子,且多年不闻不问。
  她不想让牧迟青听到那些话,故一时表情有些僵硬,担心眼里会泄露出心绪,才急匆匆地撇开。
  好在夜色深重,牧迟青并没有注意到安安脸上的不自然。
  他脱身从宫宴的厅堂出来,是想在除夕这日见一见安安,他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时安点头,也没问哪儿,就这么糊里糊涂跟着牧迟青往外走,自然也不可能察觉到身后还缀着两个小尾巴。
  牧迟青倒是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但他没当回事,沈家的小辈,两只小猫而已,不值得费心驱赶。
  宫内的摘星阁,亦是换了新的宫灯,依着来年的生肖做出的式样。
  时安望着眼前的台阶,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皇城里最高的建筑,比临江楼还要高,据说站在摘星阁上,可以俯瞰整个皇都。
  她有点儿为难,不想爬楼梯,拉了拉牧迟青的袖子,满脸希冀地问道:“能不能用飞的?”
  反正小反派武功不错,应该几个纵身就能跃上去,不比她一阶一阶爬要轻松么。
  牧迟青哑然失笑,他道:“摘星阁的台阶一阶阶走上去,便能保佑以后一切顺遂,安安是第一次走,不如试一试?”
  这话明显是编出来的,时安抿了抿唇,点头道:“那好吧。”
  就算是编出来的,但也要讨个好彩头,而且今日是除夕,她不想辜负了小反派的心意。
  好在她身子不弱,爬几层台阶还是行的,是比行宫的凌霄阁陡峭了一点,但总归不是什么崎岖嶙峋的山路,想当年,她还跟牧迟青爬过文渊的山呢。
  摘星阁下的墙根里,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挨在一起,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暴露了。
  沈时踪拧着眉压着声音质问::“这就是你说的三姐姐有事?”
  沈时敏理直气壮地反驳:“难道不是有事么?”终身大事也算事么,她抬头望了眼摘星阁,心里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好高啊。
  沈时踪气死,难怪大哥不放心,非要他跟出来看看,果然是有问题!
  他一个抬步就要往摘星阁上走,被沈时敏眼疾手快地拽住了。
  “不许上去!”
  沈时敏瞪了他一眼,道:“摘星阁上面就只有两个亭子那么大,你上去往哪儿躲?”
  沈时踪怏怏收回了脚,他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是不太好隐藏,但让他就这么看着,实在是忍不了,他没好气地对沈时敏道:“等回去告诉大哥,看大哥怎么收拾你!”
  沈时敏毫不担心:“你要看三姐姐也跟着挨骂么?”
  她朝摘星阁上看去,虽说看不见,但可以想象出来:“说不定以后宁康王就是咱们的三姐夫了!”
  沈时踪被她这番话震惊了,他指着沈时敏:“你…你……!”
  只是你了好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被嫌弃地嘘了一声,让他声音放低一点。
  摘星阁上,时安终于登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她拉住牧迟青伸过来的手,啪一下跳了上来,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最上面的观景台上。
  晚风吹过,带着透骨的寒意,时安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在心中道,如果一步步登上来真的可以保佑一生顺遂的话,那就请上天保佑牧迟青吧,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反正是要回去的。
  牧迟青视线落在时安身上,少女双手合十,正垂眼许愿,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腕间的手串,当年的一幕似乎和现在重叠在了一起。
  牧迟青心头一动,“安安――”
  嘭!嘭――嘭!
  烟花在夜幕下炸开,绚丽又灿烂。
  时安闻声抬头,眼里迸发出惊喜:“有烟火!”
  她往外走了几步,转头让牧迟青跟上,对方笑了一笑,问道:“安安喜欢吗?”
  时安点头,看着牧迟青的神色,眼睛一亮,笃定道:“是你让人准备的,对不对?”
  是他让人准备的,只是时机有些不对,他原本想要说的话被烟火炸开的声音打断了,牧迟青攥了攥手,压下了心头的悸动。
  摘星阁上的光明明灭灭,他偏头看去,少女杏眼弯起,菱唇微扬,带着烂漫的笑意。
  烟火的白光照在安安脸上、身上,犹如凤冠霞帔。
  作者有话说:
  沈时踪:三姐姐去哪里了?
  沈时敏:美女的事你少管。
第66章
  ◎才俊颇多◎
  烟火放了足足两刻钟, 绚烂盛大。
  摘星阁上能窥见浩瀚广漠的银河,点缀其中的烟火自是被尽收眼底。
  时安亮闪闪的杏眼弯起,她转身凑近牧迟青的耳畔, 扬起声音道:“真的好漂亮。”
  仿佛有气流穿过耳廓,激起一片细小的绒毛, 牧迟青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两下,他看向身旁, 安安已经站回了原处, 但方才的暖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他突然很想打断这烟火,让一朵接一朵炸开的烟花停上一停,好问一问心意。
  大约是他的心声过于响,以至于被上天听见,烟火在几息之后结束了, 最后一朵炸开, 在漆黑的天幕中留了十几息才消逝。
  天际归于宁静,牧迟青心念微动,刚要说些什么, 就听到旁边一声急急的唤声:“牧迟青!”
  他整个人凝了下, 以为泄露了心生, 然而时安并没有看他,而是在看宫宴的方向, 由于方才浩大的烟火, 参加宫宴人群出来了大半。
  时安垫了垫脚,声音急切道:“得快些回去, 大哥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一定很着急。”
  要是再看到牧迟青不在, 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她实在不想玄月廿三那晚的事情再重复一遍。
  时安说完, 才注意到牧迟青的表情有些怪异, 她眨了眨眼问道:“你怎么……不对,你刚才是不是有事要说?”
  说完已经提起裙边准备下楼了。
  牧迟青犹豫了一息,他今日仓惶,陡然升起的念想,还未想好该如何来说,他道:“先送安安回去。”
  时安心里想着赶紧回去,没留意牧迟青眼底一闪而过的遗憾。
  她本想从台阶上下去,已经走到楼梯口了,听牧迟青问道:“安安要不要换一种更快的方式下去?”
  时安眼前骤然一亮,她上来是还嫌弃摘星阁太高难爬,想让牧迟青带她一下,怎么到了下去的时候就忘了呢?
  她点头,飞快地道:“要!”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大抵是第一次有人大胆到拿宁康王当载具,守在摘星阁下的沈时踪和沈时敏皆吓了一跳,在看到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自摘星阁顶坠下时,两人肝胆俱裂,来不及细想就冲了出去。
  ――“三姐姐!”
  ――“三姐姐!!”
  沈时踪和沈时敏从侧面绕过来,由暗处转到明处,刚到阁前就看见宁康王抱着他们的三姐姐落地,稳稳当当,连一根发丝都没被吹落――藏在了狐裘的帽子里。
  两人齐齐止步,呼喊声当即卡在了喉咙里,上下不能,尴尬无比,却又不敢调头离开。
  前面,牧迟青连一个眼神都奉欠,他收回放在安安腿弯处的胳膊,扶着安安站在地上站好,“有没有被吓到?”
  时安捂着胸口,然后摇了摇头,虽然很高,但对方也不是一次直接落下的,只是心跳好像加快了些。
  她理了下狐裘的下摆,一抬头便看见了僵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弟弟妹妹。
  时安不由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在这儿?”
  她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蓦然亮了亮,道:“太好了!”
  可怜沈时踪和沈时敏完全不知道什么状况,两人战战兢兢地看了眼站在三姐姐身后的宁康王,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像是看到了一只狼犬,威胁嫌弃之意根本不屑隐藏。
  最后还是沈时敏大着胆子拉了沈时踪一把,低眉顺眼,十分乖巧地道:“三姐姐,我和时踪不放心你……”
  她言语未尽,但是意思表明了,与其说是回答时安的问题,不如说是说给三姐姐后面的那个人听的。
  时安点头,她正高兴呢,既然弟弟妹妹都在这儿,那沈时寒兴许就不会注意到只有她一个不见了的事了。
  她朝弟弟妹妹那飞快地走了几步,又停下折返回去,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吉祥结,放在牧迟青手中,声音轻快:“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明天大抵是见不上的,早些说句喜庆的话,她的愿望很简单,不求万事顺遂,只求小反派能喜乐平安。
  在时安离开后,牧迟青站在原地,许久后,握着绳结的手慢慢篡紧。
  回去的路上,时安拉着沈时踪和沈时敏对口供,以防万一,大哥要是逐个击破,他们交代的东西要完全一样,不能掉链。
  沈时敏积极配合,认真记自己的部分;沈时踪顶着一脑门的疑问,但在三姐姐的盯视下,也不得不点头答应。
  一路从摘星阁到宴会大堂,烟火结束,之前出来的人早已重新进了堂内。
  沈时寒果然在门口,沉着脸审问姗姗来迟的三个人:“方才去哪了?”
  时安对弟弟妹妹招了招手,让两人先进去,然后一把挽住沈时寒的胳膊,撒娇道:“今日除夕夜,大哥干嘛这么凶嘛。”
  她说了一句,在沈时寒开口前,紧跟着解释道:“方才烟火,挤来挤去看不见,所以才和敏敏他们就近找了个高点儿的地方。”
  沈时寒脸色缓和了些:“当真?”
  时安点头,生气道:“自然是真的,大哥难道不信我?”
  沈时寒道:“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不过因着今晚是除夕夜,还在宫中,妹妹又不是一个人离席的,沈时寒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把人重新领回了位置上。
  席上,小太子年岁不足,熬不了这么久,已经打起了瞌睡,大抵是宫宴前被嘱咐过不可睡觉,所以仍坚强地睁开一半的眼睛,一晃一晃地点着头。
  时安多看了两眼,觉得牧迟青小时候大约也是这个样,毕竟太子和他还有些血缘亲情,得唤他一声表叔叔。
  除夕宫宴在子时前结束,众人纷纷乘坐马车打道回府。
  时安上马车前特意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宁康王府的马车,想到她回去后便没有在宴席上看到牧迟青,心道,对方大约是直接回去了。
  转角,五匹黑色的骏马垂首安静的站立,在相府的马车离开后,牧迟青才收回视线。
  林镇有些不解:“殿下为何不亲自送三姑娘回去?”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之前去上京行宫,三姑娘便是坐的殿下的马车,这回三姑娘应当也不会拒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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