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毁掉一个美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是淫、色。
染上放、荡、淫、乱的名声。
只要沾上一点,她就完了。
美色会变成催死的利器。
一旦开了这个头,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用谁再出手,所有人都会红着眼冲上去,竭尽全力的去分一杯羹。
以为长得美貌就能事事顺遂?
美得太过,就是灾祸和掠夺。
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是圣人,冲昏头的时候,君子也能变成禽兽。
福宁郡主对陆燕芝成为这个催化剂很有信心。
拖着恭候府一起去下地府吧。
“郡主。”
说话的丫鬟毫无特点,属于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她神色冷静的说道,:“东西已经送上去了。”
“只是,恭候府的人对宴上的东西碰都不碰,只怕不易得手。”
“不急,”福宁郡主冷静又疯狂的看向陆燕芝,:“她不是爱出名吗?今日咱们就好好帮着她扬名。”
说着话的福宁郡主领着人往阁楼上去,:“没指望她用那些东西,好戏还在后头呢。”
*
另一处,往日里总是压轴出场的“仙女天团”今日来的早了些。
贵女们用团扇遮着脸,轻声说着话,眼光时不时的在陆燕芝和苏琳琅的身上流连。
这种戏宴苏琳琅也是从不来的,但这会儿她也被架在半空,不得已来了。
享受了顶级的荣光就要承担这反噬。
陆燕芝被指出碰瓷苏琳琅的手段并以此为由被福宁郡主找茬时,这件事就摆在了明面上。
你可以比不过,但绝对不能躲开,就像之前苏琳琅和陆凤霜的较量,那肯定都有擅长的领域,互有胜负。
之前打压的多厉害如今反弹的就有多狠。
如今转过头说苏琳琅与陆燕芝有几分相像的人也不少。
身处在这各异目光中的苏琳琅却很平静。
她如以往般姿态娴静优雅的挺直了腰身,伸手取了清茶慢慢饮着,泰然自若的看向戏台。
好戏还在后头呢,急什么。
*
喜新厌旧是人的本能,哪怕是对苏琳琅心怀爱慕,也不妨碍这些人憧憬着陆燕芝 。
更何况,比起如云端一般高不可攀的苏琳琅,陆燕芝身份就差了不少。
她不过是个庶女。
再加上之前的烂名声和爱模仿苏琳琅就为了攀高枝的流言、更出众的容色……自然而然的就给她蒙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
好像试一试也可以?
“唐兄,前几日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要为这位姑娘当面作诗的吗,现在佳人可就在眼前了,可是怯了?”
陶伏端着杯子,又开始疯狂的撩拨唐庆邰。
“陶兄,还没饮几杯呢,已经醉了?”陆卿荣神色冷淡的看了过去。
周记淮看着戏台上的唱曲,崔府大郎期期艾艾的眼神时不时往陆燕芝那边看去。
唐庆邰红着脸,没有第一时间反驳陶伏的话,而往日总是打圆场的季世子一反常态的也没出声。
遭了,忘了人家亲哥还在这呢。
陶伏打着哈哈,:“怪我,怪我,和唐二说话忘了分寸,唐突了佳人,我自罚三杯。”
话落,还没得及饮酒,就见陆卿荣已经黑着脸站了起来。
顺着陆卿荣的目光看去,就见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冲着陆燕芝凑了过去。
正是刚刚为争执陆燕芝到底冲谁笑快打起来的那几位。
“陆六姑娘,今日难得一见,姑娘可否赏光与陈某共饮一杯?”
老侯爷看见的献媚取上是死的快,但还有更多的人看见的是那唾手可及的泼天富贵。
宫里如今正得宠的是陈美人。
不要小瞧这枕头风的威力,这段时间陈家以一种冲天的姿态被拉拔了起来。
怀康帝御狩时,还亲自拍着陈潼的肩膀哈哈哈笑着夸赞过。
怀康帝的性子独断贯了,更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典型代表。
没人会撞在风口上和陈家计较,都是能退则退,但怀康帝那堪称恶劣的新鲜度,嘻嘻,京中的人都知道。
大家都在退,都在等,于是在这样的氛围中陈潼几近膨胀。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看向陈潼端给陆燕芝的那杯酒。
作者有话说:
明天……恩,翻翻存稿,又到明天了,啧啧啧,我也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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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清如绿液的酒水漾在杯中。
看着居高临下打量过来, 还以一种恩赐般的轻浮态度将酒杯举在自己眼前的陈潼。
陆燕芝脸色还没什么变化,围观的众人已经要被气炸了。
是,等着看陆燕芝笑话的人很多, 心有不忿背后恶语中伤的也不再少数。
但她生的那般夺目,静静坐在那时的场景太过美好。
这样轻浮浪荡的垃圾恬不知耻的凑过去, 就像一只掸着腿的苍蝇不停悬着精致可口的点心上下飞舞,那场面太恶心了。
陆燕芝伸手压住了要起身的陆凤霜和常明月。
既然不敢死, 那她就铆足了劲活下去, 总会有这一出的,恭候府罩不住她,她得学着自己应付。
陆燕芝没有生气,而是仰头看着陈潼,摇了摇头, :“多谢公子的美意, 但我不饮酒。”
这是陈家起势以来,陈潼第一次被人当面拒绝。
但他看着陆燕芝,却生不出气来, 刚刚饮的那些酒像一股热潮疯狂的冲涌上头。
陆凤霜曾经郑重其事的警告过陆燕芝不许她跪地哭求。
因为这个姿态的陆燕芝, 陆凤霜见识过, 太容易叫人生起亵玩的肮脏心思。
就如此刻,陈潼红着眼看向仰头的陆燕芝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抬手将酒水泼到了她的脸上。
一片哗然间, 一只手拍了拍陈潼的肩侧。
极度兴奋下的陈潼眼里都泛起了红血丝,他没有丝毫防备刚转过头, 就被一拳头捣在脸上揍翻到了地上。
咬着后槽牙的陆卿荣下手毫不留情, 陈潼口鼻很快溢出了血, 他也没停下。
陈潼身后跟着的人忙上前拦截, 跟着过来‘救美’的人不少,不知哪里推搡了起来,人潮涌了过来。
这处梨园本就不大,这次来的人更是多的出奇,叫骂声,惊呼声挤在了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春杏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帮着陆燕芝擦脸,陆燕芝接过帕子按在脸上时,春杏勉强拉着陆燕芝,两人一起被挤散了。
刚刚有不少酒液泼进了陆燕芝的眼睛,她眼前一片模糊,此刻不停的流着泪。
春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挤在陆燕芝的耳边,:“姑娘,现在人太多,太危险了,我先护着您出去洗一洗眼睛,等一会儿过来找大姑娘她们。”
陆燕芝看不清周围的人,她只能紧紧地拉着春杏。
人多挤在一起的时候最怕发生踩踏,陆燕芝也没有脑残到非要春杏在这种境地里带着她去找人的地步,她点头应允:“好。”
阁楼上
“孙青,马上带人下去将人都分开。”
从刚刚有人端着酒靠近陆燕芝就站起来的周重邛吩咐了一句,转身就大步下楼。
“是。”
孙青答应了一声的功夫,转头就看不见周重邛的人影了。
在一片惊慌失措的脸色中,只有福宁郡主是笑嘻嘻的。
她满意地看着楼下的一片混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人太多了,她一愣神就没了陆燕芝的身影。
不过她一点都不慌,她拍着手笑容里全是期待。
“一会儿人会从西侧的那条路过来,等人过来就接了送去小楼,门不要关,那有好东西等着伺候她呢。”
“听着——”
“如果这次这么简单的事还做不好,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看着以往喜怒形于色的福宁郡主这次半点烟火气没有的笑嘻嘻说着血腥的话,应诺的宫人冷汗津津,汗毛倒立。
疯了,郡主是真的疯了。
*
梨园西侧,已经脱离了拥挤的人潮,即将踏上小路时,陆燕芝渐渐放慢了脚步。
“春杏,到这就行了,不要离得太远。”
“啊,恩.....好,这,这附近,这附近好像没有水源,姑娘我们往前走一走。”
春杏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又焦急的四处张望,:“...那酒水也不知干不干净,您的眼睛不能耽搁,还是尽快洗一洗吧。”
“就在这等吧,看看附近有没有仆役,拦下人送一些水来,我们不往远处走。”
“这...好。”见陆燕芝不肯再走,春杏只得停下,:“可是那边还不知要乱多久,您一直在流泪。”
“我擦一擦就是了...”
正说着话,陆燕芝却觉得身子突然一阵阵发软,头也昏沉了起来,她扶着春杏,半个身子都压了过去。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春杏抱着陆燕芝,惊慌失措的喊叫了起来。
‘别喊,带她去藏起来。’
陆燕芝张嘴想说话,但从嘴中吐出来的却是绵软的□□声。
她勉强咬住了唇将这淫靡之声咽了回去,但身上却泛着奇异的热潮却疯狂的攻击着她。
紧紧拽着春杏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了,陆燕芝浑身上下烫的出奇,心却凉透了,她是什么时候中招的?还是原著的剧情杀?
陆燕芝一阵阵的发着抖,身子不断往地上垂去。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们家姑娘。”
陆燕芝被来人轻松的抱了起来。
是很熟悉的青山松雪般的香气,舌头都咬出些血的陆燕芝奋力将眼睛睁开,一个熟悉的人脸隐隐约约出现在眼前。
夏日天朗云舒,绿柳垂垂。
一直跟在后面的李公公从周国公二话不说上前就抱起陆燕芝的时候,脸上就止不住的发笑。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一直喊叫挣扎的春杏被李公公一下就砍晕了过去。
周重邛看着怀里的陆燕芝,她的眼睛一直流着泪,朦朦胧胧的盈满了泪水,手上捧着人,像捧着团艳气。
那些血丝凝在她的唇上,艳色潋滟,姝色惊人。
周重邛的眸色深了,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察觉到手上捧着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周重邛倏地收回了目光,他抱着人往外走,:“别怕,一会儿大夫就来了,我……。”
没等周重邛继续说下去,陆燕芝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她伸手揽住了周重邛的脖颈,凶悍的张嘴咬了上去——
周重邛猛地停在了原地,他的唇上还粘着那团柔软又火烫的红唇。
身后,看见这一幕的李公飞快的捂住了眼,却没忍住从指尖睁开了条缝。
看他们国公爷不动了,急的李公公恨不得上去踹的一脚,这样的美人揽在手上了都无动于衷,国公爷是不是不行啊?!
没有回应,昏昏沉沉的陆燕芝没有力气支撑,她趴在了周重邛的肩上借力。
答了她的话,收了她帕子,过来救了她,抱着她却满心满眼的还惦记着别的人...
被救时那一瞬间的感激和无名的怒火发疯似的吞噬着陆燕芝。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难受呢?
凭什么有的人只是高高的坐在云端,就有人捧着所有奉上去只求垂青?
跌入□□中的陆燕芝疯狂的开始拱火。
她偏着头,喘着气断断续续的挑衅,:“胆—小—鬼。”
“你不敢吗?恩?”
原来放肆的撩拨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果然,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循规蹈矩一辈子的陆燕芝宛如失了心智一般放肆的撒泼,:“来啊,你不想试一试吗?”
“试试…揉碎我,占有我?”
“还是说,你年纪大了,不行了——?”
周重邛抱着陆燕芝的手臂上根根青筋凸显。
天知道他为了克制自己费了多大的劲,只可惜陆燕芝看不见,她还趴在肩侧,脸色泛着红晕,身子一颤颤的,不知死活的出言撩拨着。
淡淡的喘息和香气,混杂着热气喷在他的耳上,一路向下。
周重邛定定地看向怀里的陆燕芝,:“不后悔?”
叽叽歪歪的墨迹,陆燕芝呼出的气都是烫的,:“不后悔。”
她的身子轻轻颤着,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嘲讽的笑意,:“啰里啰嗦,你是不是不行?”
周重邛忽的笑了,他笑的胸膛都在震,粘在他胸前的陆燕芝也跟着一起颤。
他捧着陆燕芝转了个身,步子迈的稳稳地。
“你试试看。”
*
孙青带着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很有威慑力,很快就分开了疯挤的人群。
挤得衣衫都有些撕裂的小姐被丫鬟拥着,急匆匆的在马车或阁楼内换着衣衫。
被挤伤、被踩伤、剐蹭伤的贵人们,三三两两的被搀着在庭内休息等着大夫,有性急的已经上了马车返回府宅。
长乐伯灰头土脸的跟在后面进行善后。
从京中人人蜂拥求帖,他的戏班子马上就要大红大紫的欣喜若狂,到人群汹涌,相互踩踏呼天喊地的魂飞魄散。
短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长乐伯所有的精神气都被抽干了,他焦头烂额的寻医,安抚众人。
“燕芝呢,她去哪了?”
春桃神色慌张的哭着说,:“刚刚人都挤了过来,我和六姑娘被挤散了。”
陆凤霜草草包住了腿,发疯似的寻着人,她不敢喊,不敢叫,只能通知了陆卿荣,四处去找人。
“陆燕芝呢!——我安排好了一切,连在哪条路都指出来了!”
“她那么大个人,你现在告诉我,她不见了?!”
福宁郡主也在发疯。
她暴跳如雷的摔砸着屋里的东西,抽出前来禀报的人腰间的长刀就要冲着人砍过去,被身旁的刘姑姑眼疾手快的拦住了,:“还不快下去。”
“啊——!!!”
福宁郡主被从后面抱着,扑腾着脚发疯似的大喊大叫。
还有余力的人也关注着那个祸头子——陆燕芝呢?
那么人在哪呢?
陆燕芝流着泪哭唧唧的融在一汪春水里。
(审核:大人,我只写了亲吻,还是咬了一口,其他的都没有啊,大人睁开眼看看可怜的作者,抬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