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沉沦——董七【完结】
时间:2023-06-23 23:11:27

  于瑶瑶揉了下眉心,“据我所知,夏夏不知道听谁说了你18岁的时候喜欢了一个姑娘,结果爱而不得,现在跟夏夏结婚是拿她当替身。”
  “……”
  于瑶瑶觑了眼乔时翊沉下去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说,“夏夏因为这些年的遭遇没有安全感而且很敏感,她这段时间的反常就是因为这件事,我还以为你知道了所以才买甜点哄人,结果到头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乔时翊没有解释,问她,“她还说什么了吗?”
  “没了,”于瑶瑶摊开手,“最后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适时的逃避或许也可以解决问题。”
  逃避?
  乔时翊悄然凝眉,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
  从“和糖悦色”离开,乔时翊拨通了周浩的号码。
  “太太在哪?”
  “太太一早就去了机场,我查了她的航班,目的地是意大利。”
  “帮我订一张最快的机票。”
  “好的。”
第38章 朝思暮想
  ◎来,往这儿亲。◎
  意大利是世界上打造黄金首饰的佼佼者, 维琴察则是意大利最重要的金饰工业城市。
  在这里每年会举行两次维琴察国际珠宝展,最能代表维琴察一束高度的两件作品藏于蒙特贝里科圣殿。圣殿内的贝里科山圣母雕像饰有令人惊叹的皇冠和项链。
  陆远洲知道丁夏宜喜欢看珠宝展,在得知维琴察要开展时就托人弄到了两张门票本想陪她一起来看, 结果事与愿违, 两人关系产生了隔阂, 他只好把陪同的名额给了田甜。
  一月的维琴察受冷空气影响,街道的人们已经披上厚实的外套, 但仍有不少女性身穿短袖走在小城街头。
  一幢极致典雅独特的青绿屋顶建筑物里, 时而欢快时而婉转的音符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
  丁夏宜刚落地维琴察发了条屏蔽了乔时翊的朋友圈, 碰巧被大学同设计专业同学看见, 便邀请她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
  两人上学时关系尚可, 丁夏宜想不出理由拒绝,田甜见她情绪不高涨, 便怂恿她应下, 正好就当散心了。
  生日宴开始前, 着黑色抹胸长裙的关梦露扭着水蛇腰婀娜走过来,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同她交流, “Evelyn,好久不见。”
  在圣马丁就读期间, 丁夏宜交的朋友屈指可数, 其中一半还是奔着她的设计作品来的。
  她和关梦露相识是在毕业后一个月,关梦露小丁夏宜一届, 看见毕业展上的《春风纸鸢》想起儿时和爸爸一起放的纸鸢,思绪涌动之时碰巧撞见设计者丁夏宜。
  那天,两人就《春风纸鸢》聊了一下午, 关梦露才得知丁夏宜的设计初心也是因为怀念小时候和爸爸一起放纸鸢的快乐时光。
  她们有个共同点, 有爸爸相当于没有。
  后来丁夏宜回国, 关梦露留在圣马丁读书。
  临别的那天,关梦露说她们会再见面的,只不过那时的两人都想不到再见面地点会是在维琴察。
  丁夏宜和她视线平接,莞尔笑道,“Marcia,你今天很美。”
  “只是今天吗?”关梦露热情地和丁夏宜拥抱,打趣道,“我明明每天都很漂亮。”
  末了,关梦露也和身旁的田甜拥抱了下,就听见丁夏宜浅笑道,“今天你是寿星,更漂亮呢。”
  关梦露被她夸的掩嘴笑起来,不远处有人叫她过去,她只好含歉地拍拍丁夏宜的手,“今晚你随意,我们的宗旨是开心就好,我忙完了来找你。”
  “好。”
  事实上,今晚的主角关梦露并没有忙完这一说。
  她的人脉广阔,受邀的不是圣马丁的同学就是在意大利认识的朋友,在场的中国人占少数,以至于丁夏宜和田甜即使在休息处也变得极其出众。
  切完蛋糕,宴会进行到跳舞环节。
  田甜是个爱社交的,三两下结交了一位意大利帅哥就同人去跳舞了。
  坐在休息处的丁夏宜见她不知和对方聊了什么眉飞色舞的,笑着摇摇头,端起萨芭雍浅呷了下。
  方包传来一声震动,丁夏宜放下马天尼杯拿出手机,屏幕刚被按亮注意就被身旁落下的蹩脚普通话吸引。
  “美丽的公主不跳舞吗?”
  丁夏宜视线缓慢偏转,携在身侧长身而立地冷白皮男人身上,对方脸型锋利有型,高挺的鼻梁具有欧洲人的特有标志,五官深邃,双眸浅茶色,望着丁夏宜时像两颗灵动的帕拉伊巴宝石。
  一头浅棕色小卷毛衬着锋利的脸显得忧郁又温柔,他穿着简约,一套黑色卫衣套在身上,随意又不失气质。
  丁夏宜和他视线平接上,脸上堆起笑,用标准的意大利语接腔,“Tu sai parlare italiano。”
  (你可以说意大利语)
  Flavio微抬眉梢,依旧用蹩脚的中文问:“系我语法搞错了吗?”
  丁夏宜摇头,“那倒没有。”
  Flavio见丁夏宜端起萨芭雍,悉心提醒,“介个混合了甜酒和干邑,喝多了会醉喔。”
  丁夏宜尝出了酒味,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本就没打算多喝,可听见对方的提醒,她歪着脑袋抬头,嗓音轻软,“醉了不正合你意?”
  Flavio被吓得中文说不清,干脆转换成地道的意大利语,“Dio,sei tu quello che Marcia ha invitato,e nonvoglio ucciderti prima che osi toccarti.”
  (老天,你是Marcia邀请的人,我不要命才敢动你。)
  丁夏宜被他震惊的瞳孔逗乐,“Sei cosi carino.”
  (你真可爱。)
  Flavio笑意漾到了眉眼,微微倾身朝她伸出右手,在悠扬的乐声中,他纯净透彻的嗓音传进丁夏宜耳畔。
  “是否有荣幸邀请美丽的公主共舞一曲?”
  演奏区的乐队此起彼伏奏响乐章,阵阵和弦飘出,萨克斯、大提琴和钢琴的结合碰撞,奇妙的旋律回荡在宴会厅,给舞池共舞的男女打着节拍。
  丁夏宜低垂眼睑看着他朝上做邀请状的掌心,眼前闪过一抹清贵的身影。
  她小的时候看电视里的公主会和王子跳舞,那段时间特别迷华尔兹还偷偷学过几次,可都没效果。
  后来被乔时翊发现,丁夏宜死皮赖脸缠着乔时翊教她,教了小半个月,丁夏宜都不知道踩了多少次乔时翊的脚好不容易才把简易版华尔兹学会。
  再后来因为变故,她没再跳过华尔兹,如今面对Flavio的邀请,丁夏宜动了动下唇就要拒绝,耳侧轻飘飘落来一道纯正的意大利语。
  “Non sa come trovare qualcun altro.”
  (她不会,你找别人吧。)
  对方发音标准,极具压迫感。
  有这样压迫感的人丁夏宜都不用细想是谁,都能在记忆中寻得和这嗓音匹配的身影。
  她故意不去看他,赌气似得把手放在Flavio掌心,笑着和他说,“我可以学。”
  话音还没落地,放在Flavio掌心的手被桎梏,紧接着丁夏宜被一股强忍愤怒的猛力拉出了宴会厅。
  室外的维琴察雪飘如絮,寒风裹着雪花落在丁夏宜墨绿色无袖晚礼服和肩头,不远处的教堂里,时而传出虔诚的唱诗声,与此时盛着怒意的男人不成正比。
  室内室外温差天差地别,丁夏宜畏寒,搁下的毛绒披肩没来得及带出来,迎面袭来一股寒风,冷的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乔时翊把她带到一辆黑色越野车旁,偏头看着姑娘冻红的鼻头,眉心一蹙,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给她披上,然后将人塞进副驾驶座里。
  车内暖和的气温让丁夏宜冰凉的肌肤得以缓解,主驾驶座的车门开了又关,她都始终保持目不斜视。
  车子缓缓开动,丁夏宜望着路边掠过的景色与酒店方向相反,才淡然出声,“你要带我去哪?”
  乔时翊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看似很着急,但对丁夏宜说话时语速缓慢温柔,“宝贝,你是不是答应过哥哥有事要同哥哥说不能躲起来?”
  小学三年级的丁夏宜被高年级女同学堵在角落欺负,那时的她听从了对方的话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给爸爸妈妈,包括乔时翊问起来她也只说不知道。
  后来乔时翊调查出事情来龙去脉,押着对方跟丁夏宜道歉,末了耐心跟丁夏宜说以后出了事一定要跟他说,不管什么事。
  丁夏宜答应了。
  思及此,丁夏宜轻眨眼睫,就又听见乔时翊略带埋怨的声音,“记起来了?”
  丁夏宜低垂脑袋思忖该怎么接话,没发现身旁的男人已经将车停在酒店门口,等她再次抬头是被身侧的冷风惊的。
  副驾驶门被打开,在丁夏宜还没缓过神就已经被乔时翊裹着大衣打横抱起,他空出一只手把钥匙扔给泊车员,然后抱着丁夏宜上了顶层。
  套房门打开,丁夏宜被放在进门的圆桌上,乔时翊右脚微勾,房门便被带上了。
  后知后觉的丁夏宜终于回过神,双手抵在乔时翊胸膛,惶恐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乔时翊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跟你解释,我心中那个白月光的存在。”
  经过几天深思熟虑的丁夏宜想通了一些事。
  尤其在坐上前往维琴察的飞机时,她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乔时翊的白月光而伤心难过,要换做以前她是不会这样的。
  那一刻丁夏宜才知道,坠入爱河的人都会是恋爱脑,不止是乔时翊,她也是。
  因为她居然觉得能陪在乔时翊身边,做个替身也无妨。
  但想通了归想通了,在丁夏宜心里他的白月光还是一根刺。
  于是在乔时翊准备再开口说话时,被丁夏宜捂住了嘴。
  “不用解释的,我都能理解。”
  乔时翊:?
  丁夏宜叹了口气,“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爱而不得的人,十八岁就有喜欢的人确实太早了,如果你们还可能的话你会去追回她,或者我可以等到时锐稳定了跟你离婚然后……啊……”
  猝不及防被咬一口,丁夏宜吃痛地收回手,娇嗔道,“你干嘛呀。”
  乔时翊脸色沉沉地,房内没开灯,他的脸隐于阴影,丁夏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没有温度的声音:“我已经和她结婚了。”
  丁夏宜:?
  撑在桌沿的手偏移,他握住了丁夏宜的左手,他食指的黑曜金戒指和她无名指上的白玉戒指色彩分明,一黑一白相互碰撞像冰与火。
  “笨蛋,我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你,你难道没发现吗?”
  说完,乔时翊低头浅笑了下,“怪我,是哥哥惦念小夏至这么多年都不敢说。”
  丁夏宜与他十指相握,抬头和他视线平接,“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很多年了吗?”
  乔时翊空着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不然爷爷和乔穗为什么会说我是禽.兽?”
  短短两句话,让丁夏宜无处遁形。
  这段时间的伤心难过彷如一场梦,结果她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跟自己吃醋了这么多天?
  甚至一气之下跑到意大利逃避,最后还被逮到了。
  “……”
  看得出丁夏宜浮于脸色的愧疚,乔时翊继续说,“刚开始结婚怕你不适应我们的新关系,所以只能用帮我接管时锐做借口,好让你没有那么不自在,我对你的动机才一直没有让你看出来,怕吓着你,结果我的宝贝居然以为我心里有别人了。”
  丁夏宜被他讲的愧疚感更加强烈,她空着的手搭在他肩头,在他脸颊轻啜了一下,以表安慰。
  老狐狸唇角虚勾,圈住了她的后腰,反指着自己的双唇,蛊惑道,“来,往这儿亲。”
第39章 凤舞龙蟠
  ◎老板,太太没有给你发信息吗?◎
  零下气温, 寒意刺骨。
  寒风裹着雪花细碎地落在地上、树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地面很快积了厚厚的雪, 香杉树枝头挂满洁白的雪花, 从远处看去, 像一座雪雕玉砌的艺术品,屋顶堆满的积雪又像连绵起伏的雪山。
  室内卧室, 墙影流转。
  暖气开的足, 很快乔时翊和丁夏宜便一身汗了。随着愈来愈粗重的气息, 墙上重叠的影子才分开。
  一夜飘雪, 凤舞龙蟠的男女相拥在被窝里, 丁夏宜静静地望着欧式窗户外飘下的雪絮,乔时翊从后抱着她, 递给了她一只作响的手机。
  丁夏宜接通, 田甜焦急又略显沉稳地声音传了过来, “夏宜姐,你在哪呀?”
  在离开生日宴后丁夏宜给田甜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不舒服就先离开了, 生日宴结束,田甜回到酒店没看见丁夏宜, 这才打电话来问。
  丁夏宜抿了抿唇, “在这边遇到了个朋友,今晚你先睡, 不用等我。”
  田甜好像没有怀疑,“哦”了声提醒丁夏宜要注意安全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丁夏宜看见地上的墨绿色晚礼服, 对身后的男人说:“你好像对我的晚礼服意见都很大。”
  上回满钻的礼服, 这次无袖的礼服, 下场都一样,最终都被他无情的丢在地上。
  乔时翊抱着她纤细的腰,将人圈进臂弯中,轻声笑道,“已经收敛很多了。”
  确实是,上次那套直接被撕了。
  后脖子被他呼出的气息痒的缩了缩,丁夏宜在他怀中转过身抱住他,微仰着头看着他分明的下颌线,“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乔时翊略一低眸,视线落在她还泛红的脸上,无法克制地扬眉,“确定要我回答?”
  和他视线平接上,丁夏宜看出他不正经的想法,娇羞地往他胸口捶了一拳,“流.氓!”
  乔时翊朗声笑起来,胸口还在隐隐震动。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只知道某一天身后没有你缠着我叫我哥哥,我开始不习惯,开始想念。”
  “或许是十七岁那年我被爸妈送出国,也或许还要更早,出国后我们不能天天见,但我天天都在想你,想你会不会又在哭,想你会不会又被别人欺负,想你有了另一个哥哥忘记我怎么办。”
  “所以我给你买了手机,方便想你的时候联系你,也好监督小夏至不能有别的哥哥,后来找不到你的那年,我慌了,如果说前面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你,那么在你离开的那年,我很确定你对我很重要,远超兄妹之情的重要。”
  “你销声匿迹的这些年我没断过找你,可却好像故意被人抹去了踪迹,怎么都找不到你,一直到今年你出现在宁城,我感觉像做梦一样,为了吸引你的注意我才会和你竞拍钻石,用帮助你的借口跟你结婚,其实是不想再让你离开我了。”
  乔时翊说话间,丁夏宜换了平躺的姿势靠在乔时翊胸膛,握着他的右手把玩,看见食指上的黑耀金戒指,她想起乔穗说过他从德国回来就一直盯着戒指看,便问他:“这枚戒指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没有,纯粹是因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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