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忽然失去方向乱跑。
“她又不听话了。你看我亲自、一步、一步叫她听话。来,给我鞭子,看我抽她!”
第17章
活动在围栏,余津津在马背上被颠了好几圈,从最开始的信誓旦旦对抗,到眼冒金星瘫软。
边柏青把她牢牢环在臂膀里,觉得怀中人渐渐失去张力,悄悄刹了牵引绳。
马乖乖停住。
余津津还没从眩晕中拔出来,闭着眼,倚在边柏青的怀里。
边柏青低头看了她半天,下巴贴在她脸颊上,轻声中失去挑衅:
“吓坏了?”
余津津宁死不屈:
“才没。”
边柏青提起绳子,动作夸张,作势又要策马。
“没?我可早就跟你说过,我很坏。你这是叫我继续发坏。”
余津津睁眼去抢绳子,却偏不告饶。
边柏青见她起身,弯手臂拦回了她:
“别摔着。”
弯身在马背,余津津回头,毕竟因为昨晚俩人关系不一样了,她澜澜双眼带嗔:
“你还知道关心人啊。”
她并不太习惯撒娇,感觉陌生又害臊,但对着他的脸,多少有点忍不住。
身背浩天碧空的边柏青眼神忽然一恍,余津津被他用力拉回马鞍子上。
马鞍上的接触,贴的很近。
他在她耳边的气息像昨晚燃烧后的余温:
“你刚才趴在前面的动作,太像昨晚了。在外面,别这么刺激我。”
边柏青吃定了余津津压根不好意思听这种话。
春风习·习,卷走了边柏青的窃窃私语,卷走了余津津一时的神思。
她面色失措,无法应对他随时随地调戏她的话。
防不胜防。
边柏青突然掀□□马,一跃在地,抠住余津津的腰眼,把她抱了下来。
人就怕比较。
有的男人,他天生就会,知道点什么穴,最叫人的心跳怦然失律。
之前薛永泽每天都特别卖力气,都快把俩人磨烂了,余津津死活一声不吭,心底除了厌烦就是没感觉。
经由边柏青这不经意间的一触,余津津才知道自己腰上这么敏感,具体到某个点。
之前那块肉,像是死的,没有知觉似的。
边柏青摸着马鬃,侧脸看着余津津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底坏笑。
虽下了马,余津津看着蓝天下的边柏青和他身后远处的植被,那种海天倒置带来的眩晕感余波尚存,有种他立在海啸滔滔上的感觉。
想起他名字中带个“青”——
青是倒置的海。
将她的天地翻覆。
边柏青的坏笑牵起了一侧的嘴角,摸着白马:
“我的小母马乖不乖?”
余津津就是天天磨文字的,边柏青的一语双关防不胜防,是随时扑落而下的火星。
她的脸色燃烧,低头,快速走着,不知去向哪里,就想赶紧躲一躲,躲一躲。
招架不住的!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腰眼在哪里,他却让她知道!
她走,他便曲着长腿倒着走,一定要面对面欣赏她的脸色。
不熟悉门路,余津津撞在了围栏上,离着入栏口还有点距离,她旁边的路被他堵死,她只好抓着栏杆,不抬头。
边柏青得意的笑声轻轻飘在春风。
刮到余津津耳边,她伸手捏了下耳垂。
边柏青:“抓好了。”
“什么?”余津津抬眼迷茫。
抓哪儿?
边柏青早收了脸色,他一敛表情,完全猜不出他心思,她心头一紧。
才发现,自己早沉沦在他对她的步步攻陷里。
不管是嬉还是怒,之前他总会有一个表情。
但现在,无表情,她心头缺缺,忽然担心起他的不高兴。
“抓好。”
边柏青挑了一侧眉梢的尾尖,懒懒的,不耐烦的。
继续面无表情的。
余津津摸着栏杆,问:
“是栏杆吗?”
边柏青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她的马裤上。
“我的话,你开始听不懂了?”
这一抽,余津津心底尖叫:
他到底通灵性多少?很狠的下手,却只抽在马裤的外层,不沾她的皮肉。
完全不疼,但威胁性很大。
余津津紧紧抓着栏杆,眼神不知道放在哪里,飘乎乎的去看边柏青的眼睛。
应该做对了吧?是栏杆吧?
边柏青沉起了脸,一字一句,压在余津津的脸上,耳朵里:
“听清了,以后,你敢再和别的男人相亲,我不再饶你。”
余津津盯着他碧清的眼底,想问他:
那你呢?
可她没问出口,就被抽了第二鞭子在屁股上。
这一鞭子,非常实落。
带着一种强烈的报复。
余津津完全不在了,不知道谁在管着自己的嘴。
她听见自己答:
“好。”
“好?”
又是一鞭子。
“听清了再应。我说的每句话,不是玩笑的,你都给我刻在心底。”
余津津没太明白,以为他不过是发威,配合他:
“听清了。”
“你扇我巴掌,连个歉也不道,还要我知道你当东西去找你。”
边柏青又是一鞭子。
这下轻。
余津津呆呆问:
“对啊,忘记问,你怎么知道我当东西?”
边柏青气笑了,看了余津津半天,拿鞭子头顶了她额心一下:
“桉城,一共几家典当行?这个行业,外人做不起来,是个封闭的圈子。认识一个,就认识了整个圈子。你真给我制造笑话,边柏青的女人去当首饰,呵!”
“你是典当行的合伙人?”
余津津记得典当行老板说问合伙人估价,才能押给她钱。
“我不做那买卖。人家听见你提过边柏青,立刻联系了我。干典当的都什么手段?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小姑娘去当东西,两万块钱拿得那么容易?那是老子的钱!”
余津津终于从眩晕中渐渐恢复,伶牙俐齿要复苏,把手从栏杆上拿了回来。
“你别一口一个老子!你多大啊你!”
边柏青举起鞭子就捅在余津津肩膀上,这次胡乱捅,像个熊孩子。
“我就知道你第一次跟我见面,一句都没往心里去!就光顾着吃大肘子!连别人介绍我几岁你都没听见!”
余津津夺着鞭子,坏笑:
“别捅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几岁?”
边柏青有点负气,非要验证她到底真记得假记得。
拽着鞭子,作势答错还抽。
“60岁。”
“混账!有体力那么好的60岁?让你啊啊一晚上?”
边柏青拉鞭子的力道恰好,既不会夺走,也不叫她得逞。
“放开我的鞭。霸占一晚上还没够?你要不是半路跑了,倒是现在还能在你手里。”
又一语双关!
余津津握着鞭子这头,边柏青扯着鞭子那头,俩人正较劲,他的话又掉火星子,这鞭子烫手,她撒了手,低头,平气息。
边柏青得逞就意气扬扬,用鞭子,一下抬起余津津的下巴。
“那天趁着酒劲,好不容易调戏我一句,又不给我糖吃,拿我当什么?现在知道捅马蜂窝了吧?笑死我了,哈——哈!”
他故意把“哈——哈”笑得干巴巴的,嘲讽她。
余津津的下巴和鞭子掣着力,抗争着。
边柏青面无表情一挑眉尾,皱出突出眉弓,显得很沉戾。
他忽然一低头,亲在了余津津的鼻尖上,嘴巴又寻到她的耳朵,轻轻销·魂:
“啊——”
学昨晚的她。
余津津快不能呼吸了。
马场的工作人员从马棚那边一探脑袋,可能想看骑马的情况,不小心看到两人凑头恋爱,要闪回门内,被边柏青喊住。
那人小跑过来,赔笑:
“边总,您吩咐。”
边柏青一扔马鞭子:
“上上油。”
抓住围栏,长腿一跃,撑跳到围栏外。
边八蛋身手还挺矫健!
那人虚扶着边柏青站定。
边柏青一指围栏内的余津津:
“她今天给我刷马。小母马的蹄子指甲叫她铲!叫她不是扇人,就是踢人!”
说完,边柏青掉头阔步。
余津津干了一上午他爹的体力活,才知道马蹄甲那个难铲!马圈那个臭!
伺候完马,余津津觉得自己都臭了,打电话给边柏青:
“你走了,我怎么回去?”
边柏青:
“自己想办法。”
不当着面,余津津敢横了:
“我要坐库里南!出租车硌腚!”
边柏青:
“你在马圈肯定待臭了,不能臭了我车子。”
挂了。
余津津的两单滴滴摇车被拒,她只好找马场的人,要他们把自己送回市区。
马场都是工具车,派了辆拉饲料的皮卡送余津津。
快到市区了,老谭给余津津打电话:
“我来马场了,你去哪儿了?”
余津津:
“都要到家了。姓边的不是说不让我坐他的车子吗?”
老谭呵呵笑:
“边总急着回家洗澡换衣服,中午要陪上面的人吃饭。叫我回来接你,不会丢下你的。”
反正到下班的点了,余津津也回家洗澡换衣服。
完毕,她去余绍馨屋里,想问问妹妹午饭吃什么。
余绍馨见余津津进门,挂电话时偷偷摸摸的。
余津津警觉:
“跟谁打电话?那个怂蛋包?”
“不是。”
余绍馨垂下睫毛。
草,就是!还联系着。
“出了事,本应该你们两个解决,但他躲了,不值得再联系。你今后爱惜好自己身体。”
余津津才说了一句,已经很烦讲道理了。
她不爱听别人讲道理,自己也不喜欢讲。
“你吃饭了吗?”
“没有。弟带妈出去了,说一会儿给我打包回来。”
余绍馨明显气力好多了。
余津津坐到床上,靠近妹妹,皱眉:
“他俩一起出去干嘛?”
“余绍良想诓妈的钱呗。肯定是先请她吃饭,哄她半天。”
余绍馨忽然怯怯的:
“姐,你今后上下班一定注意安全。”
“嗯?怎么这么说?”
余津津感到奇怪。
余绍馨支支吾吾。
余津津催她:
“快讲。”
余绍馨瞅瞅门口:
“今天有个女人来家里找你,说薛永泽保释被拒,托谁都捞不出来,非要拘留他。她说是你搞的鬼。”
一定是那天为薛永泽出头的傻女人。余津津嗤笑: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
余绍馨默了一回儿,点醒了姐姐:
“可你背后的人做得到。”
余津津心头豁然一下:
边柏青?!!!
她只认识这么一个有能量的。
可他从未讲过!
那晚余津津被打,不过是个酒后插曲。
余绍馨见余津津脸色是明白了,索性把在家听到的全转述给姐姐:
“那女的有点疯,一会儿说今后在路上埋伏你,又哭着说那天晚上不该扇你,也不该骂你,叫你别跟她和薛永泽计较,高抬贵手放过他俩。”
——“等我给你处理。”
“我说的每句话,不是玩笑的,你都给我刻在心底。”
原来不是漫不经心,而是郑重的未完待续。
第18章
从马场回来,直到深夜,边柏青再也没有消息。
一个人待着,很容易胡思乱想,加上早上他那样挑逗她,气氛激烈,有了对比,晚上没他的日子,格外寡淡无味,余津津煎熬。
不知道该不该主动联系他,又是怎样主动。
早已掉入他掌控的圈套,失去有序的方向。
余津津质问自己,最初是不是想着捞笔钱来着,又想起好像就算不捞钱,也情愿跟他发生些什么······
她望着灯下扑扑乱飞的小黑虫,没头没尾,觉得那是她掉落的影子碎片。
她觉得可笑,一个跟男人睡过无数次的女人,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一个凭借样貌也拥有无数可能性缘关系的男人。何况,他镀着厚厚的金。
无数叠加了无数,一切成了茫茫的未知数。
又隔空怨:
怎么不是他联系我?
······
他不跟父母住在别墅,却在一个并不算豪华的住宅,是为了约·炮方便吗?
今晚又换了别人吗?······
受不了!
余津津去洗澡,却发现,裤底有血。
她吓死了。
很久没跟男人有过什么,怎么跟边柏青一晚上之后,就这样?
余津津心虚,前面还在教训妹妹和男人不采取安全措施,自己居然一时兴起,全然不顾了。
尤其楼下还有个大出血过的妹妹,余津津株连所有男人:边柏青不干净。
孤枕难眠在床,余津津隔空置气,不联系她,也就知趣一点,认清自己分母的角色。
一定,心硬一点,不要被渣子迷惑,赶紧捞一笔,走人。
第二天,余津津从报社溜出来,去了医院。
一通检查后,没有感染上任何疾病。
医生仔细询问后诊断:
出血是因为长期没有X生活,突然来个剧烈的,加上没骑过马,导致雪上加霜。
余津津才松懈了一口气。
医生在病历上划拉了两下,嘱咐:
“年轻人身体好,也不要太剧烈。”
余津津抓着病历和化验单,逃出诊室。
边柏青这时来了电话,带着浓重的才起床的声音:
“在干嘛?”
有点撒娇的哼哼笑声,柔柔的。
余津津有一时的被边大公子迷惑,很快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