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驸马日日求洞房——久别重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5 14:42:58

  林相毫不客气道,“那是人家让着她呢。”
  楚纤歌有几分本事,林相心里清楚。虽然他话说得直,但声音压得极低。
  林相夫人斜睨他一眼,“有本事大点声说。”
  林相陪着笑,“不敢惊扰陛下。”
  林慕风看上头不是,看旁边也不是,说不羡慕是假的,但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楚纤歌落下一子,方荨跟在她旁边落子,楚纤歌眉头一蹙,“不算,我重下。”
  方荨拦住她的手,“已经让你三回了,不成。”
  “我没瞧仔细,不算。”
  “陛下再瞧,棋盘都开花儿了,还要怎么瞧?”
  楚纤歌撇了他一眼,撅着嘴,跟玩游戏输了的小孩一样,满脸不服气,“这是圣旨。”
  方荨哭笑不得,瞧她又闹脾气,一点法子都没有,“开局的时候说好你不用身份压我。”
  楚纤歌没法反驳,索性把棋盘打乱,一拍桌子,“小气。赢你一回怎么了,朕一高兴还不是赏你好玩的。”
  “哼,不知好歹。”
  她气鼓鼓往起站,结果力气用得太猛,肚子撞到了棋盘,先不说宫人,方荨脸色立刻惨白一片,鞋都没穿跳下榻,一把推开棋盘,赶紧看有没有弄伤她。
  “撞到哪了?疼不疼,给我看看。”
  “是不是红了?”
  楚纤歌没撞疼,就是听着声音大了些,可她还没消气,直愣愣推开方荨,“不用你管。”
  “都是我的错,我小心眼,我小气,好不好?”方荨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肚子,“我不知好歹,恃宠而骄,应该让陛下赢才对。”
  楚纤歌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些,但嘴上还不饶人,“你根本不是真心想我赢,你就是、就是敷衍我!”
  “朕就知道你嫌我棋艺烂,不想跟我下。”
  方荨真的要哭了,从后头把人抱住,“哪里的事!我是怕你坐久了不舒服,别气了,都怪我,你这样不是要我的命吗。”
  “哼。”楚纤歌声音软了好多,像猫儿似的娇,“你别紧张,没碰疼。”
  林慕风看得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没想到楚纤歌会像个娇妻那样靠在丈夫怀里,肆意地使小性儿、发脾气,稍微哄哄又能软得像水。
  他只知道她的内力全没了,往后再也不能提剑杀敌。
  便是坐在龙椅上杀伐果决,也终究失了潇洒自由。
  可眼前这一幕,她和方荨的对话,乃至一举一动,一点表情都让林慕风···悔不当初。
  这样独一无二的楚纤歌啊···
  苏安瞧着时机差不多,轻咳一声,“启禀陛下、帝君,林相和夫人,以及林副将到了。”
  方荨于是慢慢扶着楚纤歌下了塌,她一转身,林慕风才看见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她有身孕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林慕风走进去的时候双脚如踩在满是尖刺的草丛里,脸色难看极了。
  林相和夫人跟楚纤歌聊得很好,当真是其乐融融的家宴,方荨的眼睛没离开过楚纤歌,但凡凉了的菜和茶,他都不许碰。
  还帮她数着,什么吃得过量了,什么没多吃,真真把楚纤歌当成了自己的命。
  林慕风灌了口酒,笑得格外落寞。
  “好了,你烦不烦啊,朕吃个饭都管这么多。”楚纤歌偷吃黄瓜丝的行为再次被方荨阻止,说变脸就变脸,筷子一放,不高兴了。
  方荨把黄瓜丝挑出来,对林相和夫人陪笑,“快五个月了,陛下情绪容易烦躁,夜里也睡不好。”
  林相夫人感同身受,“女子怀孕最是辛苦,这才五个月,到后头肚子大了翻个身都累,还要频繁起夜。”
  林相偷偷踢了她一脚,“有帝君日夜照顾着,陛下不必担心,只是您身子虚,吃食上一定得注意,多听帝君才好。”
  楚纤歌没法子,“要不是指着肚子里这个早点出来替我坐那龙椅,我才不干这辛苦事。”
  众人闻言,忍俊不禁。
  方荨又哄着她喝热汤,“他若是以后不听话,我都不饶他。”
  林相夫人笑言,“头胎辛苦些,后面就好了。臣妇倒盼着这一胎是个公主,陛下就还能再生几个,热热闹闹的多好。”
  这话与方荨心里想的不谋而合,ᴊsɢ但他不敢在楚纤歌面前说。
  楚纤歌一听,突然抓着方荨的手,认真看着他,“你医术好,你说是男胎的对不对?”
  方荨心虚,“是···是吧。”
  楚纤歌一看他这不坚定的样子,皱眉道,“要不是呢?”
  方荨眼里都快化出蜜了,“不是的话···臣再赔陛下一胎?臣保证每次都尽心尽力···”
  “方荨,你有种再说一遍!”
  “陛下,臣真的有种了,就在您肚子里。”
  “方荨!”
  “好好好,臣又错了。陛下息怒,臣认罚···当心,别碰着肚子!”
  他们谁都没理林慕风,他像个背景目睹着一切,最后只能借口喝多了去外面吹风醒酒。
  可无论走到哪儿,耳边总能听见楚纤歌和方荨的打闹。
  方荨把她宠成了寻常人家的女子,她连头发丝都溢着温柔,虽然动不动就耍小性,可在林慕风看来,这一晚上她看方荨时的眸光,一直都是软的,甜的。
  他连夜回了南境,够远了吧,可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放下?
  四月初,南诏迎春花刚开,京城来了消息,女帝早朝时摔了一跤,早产了。
  是个小太子,乳母说长得像女帝。
  邵云泉破例给大伙儿放了半日假期,林慕风去镇上打算买个玉饰,等小太子满月,让她母亲带回去。
  一直逛到快天黑,他才相中一块墨玉,刚要伸手就被人先一步抢走。
  “我家小姐看中的。”
  林慕风看了眼这伶俐丫头背后的小姐,有些眼熟,但对方背着身子,他不能确定。
  “凡事要讲先来后到,我先来的。”
  “你一个大男人,和姑娘争什么。”
  这丫头仰着头,一副不好惹的刁蛮劲儿。
  林慕风心里本就憋屈,刚要反驳,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小茹,不许胡闹。把东西还给这位···”
  “是你?”林慕风很久没见沈玉了。
  甚至不敢确定就是沈玉,她不再是印象中弱柳扶风的样子,也不是整日啼哭,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怨妇···而是像京城的三月,温柔明媚,又不失凛冽。
  沈玉把玉佩递给他,淡然道,“听说南诏四月有花灯会,林···将军知道在哪儿举行吗?”
  林慕风看着手里的玉,喉咙微微发苦,“知道。南诏路远,怎么不见你夫君跟着?”
  “将军说笑,沈玉未曾再婚。”
第227章 番外三 亲人
  楚纤歌孕七个月的时候已经不好下床了。
  多年征战落下的伤和被阿芙蓉消耗的身体实在撑不住孕育一个健壮的胎儿,她整夜整夜睡不好,方荨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减轻一二。
  肚子大了,挤压内脏,吃不下几口饭,全靠方荨的药汤吊着。常常折腾一宿,快天亮时累得不行才勉强眯一会儿,方荨帮她托着肚子,腰上垫着软枕,看她睡着了还皱眉,难过得掉眼泪。
  她这一生,快乐的日子屈指可数,当初他们有多盼望这个孩子,现在就有多难熬。
  可楚纤歌从未抱怨过,烦躁极了,也只是闷闷问他一句,“小孩儿几岁就扛揍了?”
  也不怪她这么问,这孩子太活泼了,白日折腾,晚上也折腾,要不是在楚纤歌肚皮上亲眼看见那两只小脚印,方荨都不能信!
  他此刻摸着楚纤歌肚子,极尽耐心和温柔,“听话点,你不心疼你娘,我还心疼我媳妇儿呢。”
  没一会儿,方荨就觉得手摸的地方鼓了两下,嘿,这小东西还不乐意了。
  “你娘已经选好了三个太子太傅,还有骑射师傅,俸禄从这会儿就发上了,你小子出生有的受。”
  方荨幸灾乐祸的下场就是他们的孩子开启了疯狂连环踢,楚纤歌才睡没一会儿又被弄醒了。
  她捂着胃,睡眼惺忪得瞪了方荨一眼,方荨直觉不妙,不管啥先认错,“我的错,我不该跟儿子说话,不!我就不该说话,吵着陛下了。”
  楚纤歌把胳膊搭在额头上,难受道,“胃挤得难受···但是朕好饿。”
  “朕想吃烤肉····还想喝冰水···可是朕得胃又很···”
  “呕。”
  话没说完,她扭头干呕起来,方荨吓得脸色煞白,紧跟着帮她拍背。
  看楚纤歌这么消耗,方荨比自己受苦还难受,待她喝了口茶缓和了些,他才冷着脸指着肚子骂,”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娘为着你又是忌口又是受苦,生怕你有半点不妥,你倒好,一点不知消停。”
  “不生了!陛下,咱们不生了!”
  楚纤歌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不高兴道,“谁准你骂朕的儿子?”
  “他也是我儿子,我是他爹,他不听话,让我媳妇儿难受,就该骂。”方荨决定这回不能妥协。
  楚纤歌把茶盏“啪”一声放下,不客气道,“孩子今天这么活泼你不知道原因吗?刚睡的时候是谁说月份大了能亲近一两回,而且适当···运动对孩子发育好,是谁说的?”
  方荨耳根一红,外头还有值夜的太监,她怎么就、就说出来了!
  “现在你又怪我儿子?你好大的胆子!”楚纤歌眉头一挑,勤政殿威严女帝的气质瞬间拉满。
  方荨看她眼尾还有没散尽的潮红,弱弱道,“是我说的!我是不忍拒绝陛下,是你先撩拨的···”
  他越说声音越低,自打楚纤歌怀孕,他们日日老老实实睡一张床,好几次楚纤歌睡不着对他为非作歹,他咬着牙拒绝,生怕她和孩子有半点闪失。
  昨儿个颜司来京述职,他多喝两杯,一时没把持住就···
  楚纤歌干瞪眼没反驳,两人都不服输又底气不足。
  苏安在外头早习惯两人的小打小闹了,适时在窗下道,“敢问陛下,今儿个要上朝吗?”
  方荨想都没想,“不上!”
  楚纤歌却道,“上!替朕更衣。”
  “挺那么大个肚子,腰都快折了,怎么上朝?叫内阁过来议事便成。”
  楚纤歌仿佛没听见,执意唤人,“碧玉,进来梳洗。”
  方荨心里一阵委屈,这几个月来,要忍着她的小脾气,还要哄着她吃好喝好,这都没什么,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楚纤歌逞强,一点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儿。
  “不准去!”他挡着路,目光坚定,口吻也比往日重了几分。
  楚纤歌一站起来,腰心就酸困的紧,她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推方荨,也不知是太用力,还是重心没站稳,总之脚下一软就滑了下去···
  接下来,整个皇宫都乱套了。
  楚纤歌在里头喊叫,尽管极力压抑,但每一声听着都撕心裂肺。
  碧玉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坐立不安的方荨跟丢了魂儿一样,“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也懂医术,我可以···”
  碧玉脸上还挂着泪珠,“陛下叮嘱不让您进去,她怕见着您更忍不了。”
  “我、可是我···”方荨一生中都没这么混乱过,脑袋好像灌了铅,什么都没法思考,双手双脚又软又抖,随着她的叫声感觉自己仿佛死好几次了。
  就在方荨决定自己要窒息的前一秒,里头响起清亮的婴孩啼哭,底气足得堪比在娘亲肚子里的连环踢。
  整个凤鸾殿都是此起彼伏的舒气声。
  方荨在生死边缘拉扯,直到听见苏安带着人给他恭喜,他的眼皮动了一下,这才发现额头的汗顺着睫毛滴下来,狼狈极了。
  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他试了好几次没站起来,苏安过来扶,他却咬牙自己撑着柱子站起来,眼里都有血丝了,干哑着声只问,“陛下怎么样?”
  楚纤歌精疲力尽中听到他这一句,便觉一点儿都不累了。
  ······
  小太子一日日长大,也不知随了谁,小小年纪变着法儿糊弄太傅,还把朱砂混着水涂在纱布上,骗骑射师傅受了伤,给自己放了一个月长假。要不是楚纤歌偶尔想起来问询太子功课,都不知道自己儿子这么能耐。
  上完早朝,她气冲冲去东宫找儿子,一进门看到方荨已经在打了···
  “浑小子,居然敢诓骗太傅!谁给你的胆子!”
  “啪!”方荨“重重”在太子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又使劲儿冲太子眨眼睛,太子脑子也灵活,当下脆生生地嚎啕起来。
  “儿子再也不敢了,帝父饶了我的小命吧!”
  “陛下整日那么辛苦,你不体恤母亲操劳,尽早辅佐母亲就算了,还学这些混账事,她若是被你气出个好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啪!”
  “啊···母亲救我,帝父快把儿臣的屁股打开花了,儿臣病了吃不下饭,说不了话,不能给母亲说笑话解闷,母亲!您就儿臣一个孩子···”
  楚纤歌一下就心软了,哪还记得自己来东宫的目的,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把方荨拉开,小太子直接冲进母亲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方荨气得厉害,“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给我过来!”
  “母亲~”
  小太子奶声奶气抽噎,滴溜溜的大眼睛ᴊsɢ看着楚纤歌,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裙带,楚纤歌心疼死了。
  她看了方荨一眼,不满道,“孩子还小,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
  方荨和儿子交换了个眼神,一切都在他们预料之中。
  他故作生气,可又舍不得对楚纤歌发火,只能无奈叹道,“方家怎么有这么懒惰的孩子!”
  楚纤歌把儿子护在怀里,边给他揉小屁股,边理直气壮道,“随朕怎么了?朕小时候就不爱读书,一读书就眼睛疼,肚子疼,他随我行不行。”
  方荨不敢说行,更不敢说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母慈子孝,一片祥和。
  小太子就这么躲过了一顿圣怒。
  当晚,方荨被楚纤歌赶到外间榻上睡了一宿。
  翌日一早,小太子屁颠屁颠过来请安,“母亲,儿臣实在心疼您整日操劳。如今朝里没什么大事,不如您和帝父去江南游玩几日,放松放松。”
  两日后,女帝和帝君下了江南。
  楚纤歌下马车的时候扶着腰,还不忘瞪方荨一眼,后者明显一副餍足之态,笑得不怀好意。
  “贵客临门,小店蓬荜生辉。”掌柜瞧这两人贵气非凡,上来就恭维。
  楚纤歌累得厉害,“两间上房。”
  方荨从后面探出脑袋,“一间。”
  “两间!”
  掌柜一眼就瞧出两人闹矛盾了,本着劝和不劝分的原则,道,“不好意思,就剩一间上房了,挺宽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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