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羽西瞥过秦芒睡袍底下那些毫不掩饰地吻痕,桃花眼弯成月牙状,故作无辜地托腮,暗示伸手戳了下她的锁骨:“你们感情不挺好?”
秦芒抿了口技师送来的红酒,略一思索,湿润唇瓣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合法的……炮友?”
“……”
秦芒点到为止地评了句,“贺总腰不错。”
“偶尔消遣消遣。”
邬羽西:不愧是你。
敢把贺总当消遣的玩具。
某位‘消遣玩具’最近早出晚归,比秦芒这个即将入组的女演员忙多了。
同在屋檐下。
愣是两三天没见着人。
不过秦芒也没闲着。
作为官宣的S+大IP电影官宣的女主角,不少邀约如雪花般飘到孟庭手里。
再三权衡,孟庭最终选择了大型电影节的开幕式,作为秦芒官宣后的首次亮相。
他一再强调:“一定要美炸天!”
闪瞎所有黑粉的狗眼!
一雪前耻。
一袭银白渐变的鱼尾裙,勾勒出纤曼妙的身材,看似低调,实则皆是重工流苏,随着走动,裙摆自然起伏出流光溢彩的波纹,风姿绰约,一改之前复古旗袍的老电影质感,宛如神坛上走下来的仙女,让所有人看到了秦芒身上的无限可能。
可以说她演技不好,但没人可以黑她仪态不行,驾轻就熟的摇曳生姿稳稳夺走了红毯最多媒体的目光。
毫无疑问地艳压了全场。
面对众多眼神,秦芒坦坦荡荡地在第三排坐下,她没有作品入围,这还是孟庭极力争取的位置。
用孟庭的话来说,就是见见世面。
下次入围最佳女主角的时候,还有经验。
秦芒深以为然。
毕竟她可是未来要拿最佳女主角的女演员。
相较于旁边其他女明星坐得端正,生怕一点姿势不好被镜头扫成丑图,没什么心理负担的秦芒就自然多了。
不过刻在骨子里的仪态也改变不了,多了几分随性。
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台上偶像团队的舞蹈表演。
个个腰细腿长,行云流水、活力四射。
她当时怎么能把贺泠霁认成别人呢。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也难怪贺某人能凭借一个访谈视频,让无数网友沦陷至今,都念念不忘。
秦芒双眸有点晃神。
接近尾声时。
忽然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存在感极强。
她迟钝地侧眸,入目便是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随意扎起的漆黑长发极具辨识度。
秦芒潋滟眸底闪过一抹讶异,“林导?”
林尘煊生了张清隽秀逸的容貌,并未让人觉得他留长发女气。
那次拿到《魂夜》的剧本后,孟庭特意跟秦芒科普过这位导演的生平,难以想象本人看起来居然这么年轻。
林尘煊就近端详秦芒这张脸。
这是一张――有故事的脸。
仿佛为他的角色量身打造的。
“上次给你的剧本,考虑好了吗?”
“如果时间和《京华旧梦》撞了,可以为你延迟,那个角色非常有挑战性。”
他不爱寒暄,单刀直入。
秦芒想到那个剧本的内容。
委婉道,“尺度方面,我可能没有经验。”
已经逐渐有人注意到他们。
看得出秦芒为难,林尘煊难得情商在线了一秒,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这里不方便,我们下次联系。”
……
秦芒其实没把自己留给林尘煊的联系方式当回事,毕竟作为一线大导演,怎么可能缺女演员。
觉得是对方是客气客气罢了。
回家后,已经临近凌晨。
大抵是越累,越睡不着。
秦芒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蓦地坐起身,打算去外面散散心,养养睡意。
路过茶几时,目光不经意落在两本被她放在桌面上的剧本,踩在地板上的足尖微顿。
几秒后。
俯身将压在下方的那本《魂夜》塞进抽屉里。
拿起了另一本。
半个月后就要进组。
有些技能,她还不够熟练,比如――如何优雅撩人地吸烟。
庄园顶层有个偌大的观赏露台,拱形棚顶的特殊材质来自于贺氏集团的研究成果,可以变幻的星空顶,此时敞开。
今夜天色极好,天幕像是镶嵌了一颗颗璀璨宝石,仿佛离得很近便能看到星轨般澄澈。
秦芒分神地想,她最近好久没有为宝石收藏室增加新朋友了。
明天得让人打听打听,哪里有宝石拍卖。
十分钟后。
她坐在宽大的黑色椅子上,如烈焰燃烧的红裙,裙摆极短,她学着女主角惯常喜欢的姿势,翘着二郎腿,雪白纤长的小腿轻轻晃动,露出大片细腻绸滑的肌肤。
这厢。
客厅内,再次晚归的贺泠霁看着管家欲言又止的表情。
声线淡淡:“有事?”
管家忖度着言辞:“太太现在还没休息,在顶楼露台那边乘凉。”
“乘凉?”
贺泠霁看了眼腕骨上的表。
凌晨一点,她乘得哪门子凉。
原本打算直接去二楼主卧的男人,边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边转了个方向,往顶楼而去。
没坐室内电梯。
直接走着上去。
推开厚重的门,入目便是――
压得极低的星河之下。
少女瓷白纤细的指尖夹着细杆的女士香烟,盯着橘红色的光看了半晌,才下定决心般递到唇边。
贝齿咬着细烟,唇色饱满艳丽,在黑暗中,烟雾缭绕,如妖似幻。
轻易便能勾住人的心脏。
刚吸了口。
忽然一只似美玉雕琢的手伸了过来,长指看似轻捏住香烟,却轻而易举地从她唇间抽了出去。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秦芒烟雾还没吸进去,就呛了出去。
“你他妈……要呛死我?”
秦芒嗓子都咳哑了。
怒瞪着罪魁祸首。
这狗东西总是不干人事!
男人指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细杆香烟,指腹还残留着她唇边的湿润触感,忽而玩味一笑,“偷偷摸摸躲在这儿抽烟?”
他个子本来就高,此时还逆着光线,居高临下的姿势让坐在椅子里的秦芒,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不甘示弱地抬起下巴,“谁偷偷摸摸了。”
“我正大光明。”
“还给我!”
贺泠霁直接掐了烟,单手把还不老实的回屋睡觉的女人抱起来,平静道:“睡前吸烟,会得绝症。”
秦芒:“?”
当她三岁小孩啊。
吸一口就能得绝症,这个世界不得少一大半人。
偏偏男女力量差距太大,她根本反抗不了,只能生无可恋地任由贺泠霁把她带回卧室。
眼看着他把自己丢进浴缸里,还举起来花洒。
秦芒双手环臂,有点崩溃,“我洗过澡了!”
“再洗一遍。”
贺泠霁像是摆弄玩偶一样,顺利地把她身上的烟味洗干净,微皱的眉心才舒缓过来。
秦芒整个过程:“……”
就在她品到了点被伺候洗澡的快乐,沾满水汽的睫毛撩起看向不怎么专业的‘洗澡技师’时――
贺泠霁挽起衣袖的白色丝质衬衣被水溅得全部潮湿,几近透明地贴在身上,转身去挂花洒时。
望着男人似是半裸的脊背,秦芒原本散漫的眼神忽而定住。
湿透的布料下,竟然有蜿蜒的黑色花纹!
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抬起湿漉漉的小手揉了揉眼睛。
嘶――
更模糊了。
贺泠霁把她表情全部看在眼里,薄唇溢出抹笑音。
“背过去,我再看看!”
秦芒脑子终于开始转了。
懊恼自己之前居然没发现,贺泠霁身体上还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
贺泠霁也不想穿着潮湿的衬衣,不但从善如流地脱了衬衣,让贺太太看得清晰,长指又落在腰带。
丝质的布料沿着脊背滑落,在潮湿的瓷砖绽开。
炽白灯光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秦芒呼吸却轻了。
一株神秘的曼珠沙华,花枝绕骨,沿着男人肌理分明的肩头蔓延而下,占据半个脊背面积,由淡淡的水墨色渐变至微晕开的浓墨,仿佛深渊之下慵懒绽放的引路之花,又似是上帝之手精雕细琢的偏爱烙印,与生俱来,得天独厚。
像是刺青,却远比刺青神秘。
水珠顺着蜿蜒花枝滑落。
秦芒也以为是刺青,伸出葱白的指尖点了点那处的烙印,忽而翘起唇角,似笑非笑地:“你这是什么?青春叛逆期的标志?”
贺泠霁的冷冽的声线在水声中染了点磁质的哑:“从小就有。”
“嗯?”
“胎记?”
“算是。”
秦芒酸了,觉得这男人真的是被老天偏爱,就连胎记都生得这么好看,精心绘制上去似的,又忍不住伸出蠢蠢欲动的小爪子,去触碰繁复神秘的花纹。
贺泠霁快速地洗完澡,似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恰好感受到秦芒的触碰,话锋一转:“做?”
不过……他明天一早要出差。
时间不足。
只是贺太太有任何需求的话,作为丈夫,贺泠霁会在范围之内尽量满足她。
包括床事。
秦芒本来没这个想法。
但她现在也睡不着,如今被他这株神秘花纹撩到。
把贺泠霁当个催睡工具,做累了就可以睡了。
好像也可以哦。
……
贺泠霁本着速战速决,把她擦干了抱回卧室。
切入正题的第五分钟。
偌大床上。
少女如玉珠般的脚趾蓦然蜷缩。
嗓子发出甜软的单音节。
贺泠霁缓慢吐息,下颚崩得极紧,灰蓝色幽瞳在昏黄壁灯下,衬出几分清冷寡欲。
下一秒,他尚未纾解,便离了出去。
秦芒缓过之后,习惯性地打算抱他换个姿势,顺便看着那株曼珠沙华时,却被他弄懵了。
迟疑地启唇:“你……这就完事了?”
贺泠霁听着她这话,竟然没生气,反而意味不明地撂下句,“是你完事儿了。”
秦芒品了几秒,不可置信地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你在内涵我快!”
贺泠霁抽出被秦芒压在身下的被子,慢条斯理地给她盖上,偏冷的音质徐徐道:“秦小姐,有没有一个可能――”
“嗯?”
“是我技术好。”
第10章 成年人节日
凌晨四点。
秘书丛臻与司机准时抵达环湖庄园等候,司机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行李箱。
透过后排半降下的车窗,依稀可见贺泠霁俊美侧颜,瞳孔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直到视线掠过二楼紧闭的露台。
车子发动前,他竟过问了秦芒吸烟的事。
候在门外的管家始料未及,先是顿了半秒,继而恭敬道,“太太是为了下部戏的角色练习。”
贺泠霁似有似无地淡应了声,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薄唇简短地溢出三个字,“去机场。”
一路驶出庄园大门。
天色未亮,车厢内光线颇为黯淡。
丛秘书无意中抬眼,恰好从后视镜看到自家上司那张风雅美人面,此时神色漠然,衬得眉目沉而冷,让人生胆寒。
这是他惯常的神情,只是此时多了几分莫名意味。
思及方才门口贺总那一问。
丛秘书敛了神,略加思索后试探着提及:“如果只是练习,或许可以试着给太太研究出对人体无害的香烟?”
贺泠霁慢慢抬眼。
寒眸冷厉,却没止住他的话。
丛秘书放心了,继续大胆道:“《京华旧梦》的剧本我看过,确实是有大量吸烟的戏份,届时这种特制香烟也可以用于拍摄。”
毕竟贺总投资,太太主演,丛臻百忙之中也把剧本给完整的看过了。
见贺泠霁没答,指骨屈起,似是漫不经心地敲着座椅扶手。
安静的车厢内,只能听到清浅的呼吸。
以及一下、一下。
有规律的轻扣音。
“……”
丛秘书反应过来,一本正色:“毕竟是您投资的第一部 电影,关注演员身体健康,也是投资方应该做的。”
未曾开口的男人喉间终于溢出抹嗤然淡音:“丛臻,你知道揣摩上司心思,是职场大忌吗。”
并非问句。
丛臻:“……”
额角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是他高估了太太在贺总心里的地位,忘了本分,也忘了贺总最忌讳的便是被人揣摩心思,尤其还揣摩错了。
想到贺泠霁平时眼里不容沙子的雷霆手段。
丛臻面如死灰。
完蛋。
谁知――
下一秒。
贺泠霁波澜不惊吩咐:“你负责跟进。”
短短几秒,丛臻仿佛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太太!
不是高估,分明是低估了!
……
天将破晓,天边幽幽浅浅地浮上了一点浓烈胭脂色,不多时,云霞彻底散了开。
秦芒犹在睡梦中。
梦里有烟雾缭绕,雾气凝聚成一株神秘的曼珠沙华,花瓣细而蜿蜒,倒披舒展开来,逐渐浮在一张冷色调的白色画布之上,慢慢的,画布竟变成了男人线条优越的脊背,水珠倾泻,黑色花纹湿漉漉的浸饱了水,似是活了般,透着慵懒诡谲的瑰靡。
啪嗒啪嗒――
自上而下的水珠越来越密集。
如碎珠四溅。
沿着完美如雕塑的人体线条下滑,越来越下,最后……
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的秦芒呆滞地望着墙壁,而后来不及穿拖鞋,赤着一双小脚冲向洗手间。
镜子映出她那张犹染着绯色的脸蛋,水眸潋滟含情。
秦芒表情一言难尽。
啊啊啊啊啊!
她是多欲求不满,居然,居然……做了这种梦!
都怪贺泠霁这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