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沅的脸瞬间红了,她揪着贺妄衍的衣领,一脸羞怯地望着他。轻咬着下唇,低声怒道:“你干嘛!放我下来!”
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况且覃舒沅今天穿的还是长裙子,双腿跨开坐在上边,裙子被撩起了不少。她一边奋力地将被撩起来的裙子给扒拉下去,一边抬头瞪了贺妄衍一眼。
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直接按住了她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她的腰,轻轻往回一扯,覃舒沅的整个身体又被迫往前移动了半分,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手很不安分地在她的腰间游走,贺妄衍喜欢她的腰,纤细柔软,一只手就可以环抱的过来。轻轻捏了捏她腰间的肉,又不出意外地受到了一记冷眼。
覃舒沅咬着牙,几乎是强压着怒气发出的声音:“流氓!摸够了没有?!”
贺妄衍双眸微眯,浅笑一声,放肆道:“没有。”
手掌抚摸在腿上,粗糙的茧子摩擦过覃舒沅白嫩的大腿,有些痒还有点疼。她眉心蹙了蹙,忍不住乱动了几下。
“别乱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他双眸紧盯着覃舒沅,眼底充斥着克制的欲望。
感受到了腿间的异样,似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一般,已经是成年人了的覃舒沅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脸瞬间羞红到不像话,捂着眼睛干脆将脸埋在了贺妄衍的肩上,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你赶紧把我放开,这可是在外面!”
这话有歧义,贺妄衍靠近她的耳朵,故意低声问道:“那贺太太的意思是,不在外边就可以了吗?”
覃舒沅将头抬起,没好气地又张口咬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威胁:“不可以!”
这时覃舒沅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手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警告道:“我要接个电话,你手给我安分点。”
贺妄衍扬唇笑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覃舒沅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滑向了接听键:“喂年年,怎么啦?”
周宜年:“想约你出来玩,你在哪呢?”
“我在......”覃舒沅抬眸看了贺妄衍一眼,“在贺妄衍家呢。”
周宜年:“好吧,那你们跨年有什么安排吗?我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正好元旦可以放几天假,要不我们俩一块去玩几天?”
覃舒沅有些心动,毕竟她确实好久没有和周宜年出去玩过了,于是下意识地想点头答应。可刚一打算开口,腿上那熟悉的摩擦感瞬间袭来,她身体一阵颤栗,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另一只手想按住贺妄衍那不安分的手掌,可偏偏力气太小,根本阻止不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像一股电流直窜大腿,她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异响,周宜年关心问道:“怎么了?”
覃舒沅赶紧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没怎么,不小心撞到腿了而已。”
周宜年:“你小心点,走路要看路,你从小就容易磕到桌子,小时候一磕到还要哭上一整天呢。”
要是放在以往,那覃舒沅定会去反驳周宜年,可今天的她却因为心虚,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沉默了片刻,只说出了个“嗯”。
周宜年一下子打开了童年回忆的话匣子,继续开口讲述着:“我还记得我们刚上小学那年,我带你去玩滑滑梯,这明明是那么大一条路,可你偏偏就......啊!”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覃舒沅听到惊呼声赶紧开口询问,就连贺妄衍那不安分的手也在这一刻及时的停了下来。
那边传来了水流哗哗哗的声音,伴随着周宜年的几句听不太清的呢喃,过了好一会,她才重新接起了电话:“天哪,我家厨房的水龙头突然就坏了,这水流了一地,我衣服都湿了,好烦。”
听着周宜年埋怨的声音,覃舒沅忍不住想笑:“你这不会做饭的人,跑去厨房做什么?”
周宜年重重地叹了一声,说道:“其实我今天休假,我妈天天念叨我总是吃外卖,不健康。所以我为了验证给她看我是一个健康且有做饭天赋的人,我就出门去超市买了菜,这刚刚打算开始做饭吧,水龙头就坏了。我就知道,这就是老天爷不想让我做饭,觉得我这双漂亮的小手不应该干这种粗糙的活,所以才特意安排的这场意外。”
覃舒沅听后忍不住将唇抿成了一条线,略带无奈地说道:“这哪是上天安排的场景剧啊,我上星期去你家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厨房的水龙头开始漏水了,我当时叫你让师傅上门修一下,可你偏偏说你又不做饭,根本不会踏进厨房一步,所以用不着修。这下好了吧,你这三分钟热度又起来了,所以才导致的水龙头起义事件。”
看着这流淌了一地的自来水,都快要淹到她的脚上了,周宜年有些欲哭无泪道:“那我怎么办呀,我去哪找修水龙头的师傅啊啊啊啊!我的美好假期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尖锐声让覃舒沅忍不住拿着手机远离了自己的耳朵,等到尖锐声逐渐减小后,她才又拿了回来。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人物,她猛地抬头看着贺妄衍的脸眸光一闪,赶紧对周宜年说道:“你先去换身衣服,我待会就联系修水龙头的师傅上门。”
周宜年半信半疑:“你确定?该不会骗我吧。”
“不骗你,赶紧去换衣服,挂啦。”
把电话挂断后,覃舒沅单手拍了拍贺妄衍的肩膀,迫不及待地说道:“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付尧川会修水龙头对不对?”
贺妄衍双手扶在她的腰间两侧,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你是想让付尧川去给周宜年修水龙头?”
大学那会付尧川晚上喝醉酒把宿舍楼下的水龙头给弄坏了,那水洒得到处都是,宿管阿姨早晨起来的时候差点被气吐血。于是付尧川被勒令立马找人来修好,但是那会他正巧和他爸爸吵架了,停了他所有的生活费,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而他又好胜心强,觉得区区一个水龙头罢了,他不用靠别人,自己也能修好。于是他上网去学习了关于如何修水龙头的视频,坐在电脑前学了一上午,还真就让他给学会了。从那以后,他逢人就夸赞自己会修水龙头这项本领。
“是啊,我那天去找年年的时候,我就发现付尧川就住在她家楼下,这不正好了嘛,刚好可以让他去帮帮忙。”
覃舒沅说的话,贺妄衍一向是听的,于是二话不说就立马打了电话给付尧川。好半响,付尧川那人才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他明显是还没睡醒,他迷迷糊糊地按下了接听键:“有什么事啊,这大清早的。”
贺妄衍言简意赅道:“去帮我修水管。”
“什么?”付尧川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又把眼睛给睁大了一些,“你叫人来修不就好了嘛,什么水龙头还得我亲自去修啊。”
贺妄衍一脸平静地胡说八道:“因为我在舒沅面前夸过你,说你修水龙头特别的厉害,她说要拍下来发给她的好姐妹们看看。”
好违心的夸奖,却足以让付尧川一下子清醒了,他咧着嘴巴笑着道:“真的啊,现在的女孩子喜欢会修水龙头的男人了吗?那我得好好打扮一下才行,收拾的帅气一点,好上镜。”
贺妄衍:“别收拾了,赶紧上去吧,就在十一楼。”
“十一楼?那不是......诶,你俩不是离婚了吗?覃小姐水龙头坏了你都还关心着啊,真是痴情啊。”付尧川啧啧啧地摇头感叹着。
贺妄衍看着被挂断了电话,有些困惑地抬眸看着覃舒沅,手轻掐了一下她的腰,质问道:“你和付尧川说我们俩离婚了?”
腰间传来了细微的疼痛感,她扭了扭腰试图躲闪,连忙解释道:“这谣传啊,我可从来没跟他说过我俩要离婚,我跟他说的是分居而已!”
贺妄衍双眸微眯盯着眼前的女人,大手一揽将她完全趴在了自己的身上,语气略带不悦道:“贺太太,你应该逢人就夸我们感情好才是。”
——
付尧川挂断电话后便急匆匆地跑去浴室洗了个头,还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从柜子的最底下找到了尘封多年的工具箱,按下电梯,去了十一楼。
站在门口,付尧川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坚决以最帅气的面貌出现在录像当中,确保无误后,付尧川才敲响了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穿着睡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睛上还带着一副墨镜的女人。付尧川一下子有些愣怔住了,他表情略显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犹豫再三后开口问道:“你是覃小姐?”
“付先生,我是周宜年。”周宜年将自己的眼镜拉下了一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怎么是你?你兼职做修水管师傅了?”
周宜年有些诧异地上下扫视了他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他手上拎着的工具箱上。
付尧川尬笑了几声道:“不是,这也说来话长,修水管其实就是我的一个兴趣爱好而已。”
“哦~那今天麻烦你了,请进吧。”
付尧川走进屋内,环视了一圈屋子,有些好奇地问道:“那覃小姐现在是和你一起住?”
周宜年从冰箱里边拿出了一瓶水递给了付尧川,对于他的问话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毕竟她的家也就是覃舒沅的家。于是她点头道:“是啊。”
拧开盖子,冰凉的水流入胃中,在这寒冷的天气中有些刺激。对于好友的婚后生活他其实颇为好奇,但每次一看到贺妄衍那张冷冰冰的脸,他就又把心头的好奇给硬生生压回去了。难得在这遇到了对方的好友,他抓紧开始八卦:“那覃小姐现在还好吗?”
周宜年疑惑地歪着脑袋:“好啊,我刚刚才打过电话给她,我听她的声音还不错呢。”
付尧川听后吸了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最先动情的居然是贺妄衍。”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啊没什么,我先去帮你修水龙头吧。”
两人来到厨房,发现地板上已经铺了很多水了。他赶紧走了过去打开了工具箱,虽然已经好多年没有再启动过修水管这项技能了,但没想到一上手,当年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水管便被修好了。
周宜年第一次看到别人修水管,忍不住厉害地拍拍手夸奖道:“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把水管修好啦,太棒了!”
付尧川被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笑了笑,谦虚道:“我也没这么厉害啦,就小事一桩而已。”
“不是啊,你真的很厉害。”周宜年的夸奖倒不是违心的,只要别人做了她不会的事情并且成功了,那她就是由衷的觉得那个人很厉害。
这一通夸奖把付尧川弄的更加不好意思了,他不断上扬的嘴角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喜悦,第一次见到这么真诚的女孩,付尧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心动了。
于是付尧川抬头看向她,正了正声音说道:“周小姐,如果有空的话,待会一起吃个饭?”
周宜年想也没想的便答应了:“当然啦,你帮我修好了水龙头,我当然是要请你吃饭的。”
付尧川的笑容比刚刚还要灿烂了几分,连忙说道:“那我先上去换个衣服,我们待会见。”
“嗯,待会见。”
第43章 第 43 章
◎我不想让我的太太不开心◎
估计是近朱者赤的缘故, 自从和贺妄衍居住到一起后,覃舒沅便觉得自己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几乎每天都是七点就准时起来了,多睡一秒都难。但这个生物钟也有不太好的地方, 那就是无论昨晚多晚才睡着的,第二天还是七点就准时醒了。
外头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和煦的阳光铺满了整个画室,即使不用开着暖气, 也不会觉得冷飕飕的。
覃舒沅坐在小板凳上,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画画了, 所以当发现手好的差不多了的时候, 她便迫不及待地跑来了画室。蘸着大坨白色颜料的画笔挥在了画纸上, 轻轻一撇, 紧跟着便打了个哈欠。
画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周宜年拎着一大袋东西走了进来, 戴着黑色镜框头戴着顶帽子, 虽是素颜, 但脸上除了几颗刚冒出来的痘痘外, 其余的肌肤尽是白皙细腻,更显清纯可人。她一进来便看见了打着哈欠一脸困意的覃舒沅, 她拎着东西走了过去,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旁边, 从袋子里拿出了两杯咖啡, 其中一杯插好吸管递给了覃舒沅,还不忘吐槽道:“覃小姐, 你都困出表情包了, 还这么敬业的画画啊。”
又是一个哈欠, 覃舒沅眼神有些迷离,她自然地接过了周宜年递过来的咖啡,猛喝了一大口,苦涩带着咖啡的醇香,冰凉的口感直窜脑门,覃舒沅被冻的一哆嗦,但也确实醒神了不少。她又抱着喝了好几口,才回答道:“不是敬业,就是单纯的手痒。我之前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六十天都是在画画的,现在右手受了个伤,硬生生让我憋了那么些天,我每天晚上都恨不得握着笔睡觉。所以这从贺妄衍家回来后,我就马上过来画室了。”
周宜年摇摇头,她实在是不明白,明明可以借此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可居然真的有人如此热爱工作,受伤了还想着上岗,就连她一个工作狂都无法理解。她转口问道:“那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一脸困顿的模样,我从进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十分钟,你就已经打了五个哈欠了。”
覃舒沅机械性地点了点头:“可不嘛,我昨晚接近凌晨两点才睡着的,今早七点就醒了,我现在困到能给我一张床我就能立马睡着的地步。”
周宜年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揣测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嘶,难道是贺妄衍让你给他做早餐?!他怎么敢!你在你大伯家的时候都没做过一顿早餐呢,他怎么敢指使你做饭的,我生气了,我要找他算账去!”
周宜年一脸生气的样子,拍桌起身,就要抄起包包和贺妄衍理论一番的架势。幸好覃舒沅反应及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赶紧解释道:“不是,你想啥呢,快坐下。”
周宜年要前去理论的脚步给硬生生拖住了,她没办法只好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她双眸微眯,上上下下将覃舒沅看了好几遍,接着才有些迟疑地问道:“真的?你不要骗我,别因为你们结婚了你就袒护他,他要是敢欺负你的话,你一定得告诉我,我可是你的娘家人。即便他那么大一只,但你放心,我有的是钱,我可以给你雇佣几个打手,照样可以把他打趴下。”
覃舒沅听着周宜年的话,心里很是感动,一股暖流停在了心尖上,她扬着唇,笑得灿烂:“我没有袒护他,你放心好啦。我有你在,我还怕被人欺负啊。”
这话对周宜年而言很是受用,她立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应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忽然想起了前天那事,周宜年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好奇:“这付尧川怎么会来我家修水龙头,你让他来的吗?”
覃舒沅颔首道:“是啊,前段时间我去找你,恰好在楼梯口遇到了付尧川,我发现他居然就住在你家楼下。恰好我之前就听贺妄衍说过他会修水龙头,我就让他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