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彬便跑便往回探望:“汪垣,我先跑了,徐将军,我还会去找你的!”
这个篓子还不够乱,她需要再添几把火。
至于汪垣能不能在徐如斯的手里活下来,那就看徐如斯的心情了。
徐如斯冷眸望着他,眼神从他的剑尖移到他握着长剑的手,微微动了动瞳孔:“汪垣?拿不稳剑的手,不如本将军替你废了如何。”
他这明显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笃定了今天自己必须留下一条手臂,汪垣看了看四周哪里还有徐彬彬的影子,不由得暗自骂了一声,就在他愣神之际,不知何时徐如斯已经到了他的身侧,一阵冰冷的气息从徐如斯身上传来,手中握起的长剑宣告着他今天非死即伤。
系统:这么丢下那个护卫没事吧。
徐彬彬:按照目前徐将军的心情来看,估计有点悬。
系统:还是不是你自己要去招惹他,服了,你看看他现在的黑化值,就算让你穿越回去从头再来一遍都要穿好几次。
徐彬彬:有些话,还是要和徐将军说清楚,下次和他说话就没那么简单了,今天的对话已经摆明了我和徐将军是不同路的人了,以后行事皆要万般小心,说不定,说不定,他真的会亲自送我去大理寺。
系统:希望不会一直僵下去。
太子府
温宴正在因为岑公公让全城通缉的徐彬彬出门而生气,怒不可遏的给了岑公公一个巴掌,温宴揪着他的衣领,咬紧牙关与他讲话:“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敢让她出门?你怎么敢的?”
岑公公低着眼帘,不敢睁眼去看他的殿下:“殿下,徐小姐易了容。”
“但凡她出点什么事,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温宴送开他的衣领,拿起锦帕擦了擦自己的手:“还不去把人找回来!”
岑公公应下出门,闯见了正在院外的覃酥,覃酥盯着他出门的背景看了许久,若她没有看错,岑公公脸上有个非常明显的掌印,能掌他的只有一人。
在丫鬟的搀扶下,覃酥缓慢的进了屋内,娇弱的出了声:“殿下,你回来了。”
温宴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低沉,点了点头抬头看她:“刚回来,晚膳用过了吗?”
覃酥扬起了两侧的嘴角,连眼中都带着笑意:“妾身在等殿下。”
她老远就听见了温宴的吼声,能让他这么生气并且还动手打了岑公公的那个人不出意外就是徐彬彬了,看来是不在府中,出门了?
沈府那么大的案子她自然也有耳闻,更别说今天一大早全城都在通缉徐彬彬,太子这是要干什么,很明显是要庇佑徐彬彬,想到温宴堂堂一个太子却要包庇要个罪女,她心底就涌出一股怨气,不由得深呼吸了几下。
温宴侧身看着覃酥的孕肚,因为身孕,她整个人动作缓慢之极,连走路都需要丫鬟搀扶,这些下人生怕磕着碰着她,也是,他着诺大的太子府,只有覃酥一个妾室,看来,也得听听母后的话添人才行了。
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门外就传来了交谈声。
温宴侧耳听了听,确定是徐彬彬的说话声,不管屋内的侧妃出了吗门。
徐彬彬看着岑公公脸上的红印:“岑公公,你就是太白了,才会显得这个巴掌印太明显,要多晒晒太阳,黑,才健康。”
徐彬彬当然知道这所有的太监都是面色渗白的,她只不过是打趣一下岑公公而已,她刚府门口,就撞见了出门的岑公公,好在,岑公公是去找她的。
徐彬彬的声音覃酥也在熟悉不过了,她跟紧着温宴的步子,看着院中那个陌生的姑娘时,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掌心,疼痛令她清醒了几分,故作惊讶道:“殿下,这位小姐是你的客人吗?看起来,有些面生。”
第64章 祸7
说着还挽上了温宴的臂膀,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徐彬彬双手环胸,但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覃酥。
温宴看她四肢健全,眼神流转到她的脸上,的确如岑公公所说,徐彬彬易了容,出门是不危险,不危险并不代表着不会被人认出来。
“是我的客人,天晚了,送夫人下去休息。”
温宴的逐客令已下,覃酥抬眉看了他几眼,最终还是笑了笑。
倒是徐彬彬,不停的在覃酥的身上上下打探着,她怎么回事,像一个妒妇?这种宣誓主权的做法在她看来非常的愚蠢。
徐彬彬问道:“她什么时候生?”
“应该快了吧。”温宴还在打量她的脸,回答得便有些漫不经心。
徐彬彬嘲讽了他几声:“你是孩子的爹你不知道你儿子什么时候出生,你真是没有一点当爹的自觉。“
“这些杂事内务府的管事自然会操心。”温宴不屑的嗤笑道:“但凡她是个太子妃本宫凡事都亲力亲为,可惜了她不是,她只是个侧妃,而只要本宫高兴,这太子府可以出现很多跟她一样的侧妃,怎么样?有没有后悔当初把她推给我?”
徐彬彬抬脚朝他走去:“把她推给你,只不过是为了解决掉一个小小的隐患罢了,至于你怎么对待她,那就是你的事了。”
以前,覃苏做什么事都是畏手畏脚的,连说话都不曾大声,虽然和徐彬彬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了些许的变化,但是自从她嫁给温宴之后好像又变回了以前的覃酥,只不过在这么巨大的牢笼中,她的心性也发生了一丝不小的变化。
温宴是太子,后宫自然是不会只有她一个妃子,而在徐彬彬看来,覃酥完全没有做好后宫女人如群的准备,噩梦还没有开始,她却提前入睡。
“不过,”徐彬彬顿了顿:“你找人看好她,不出所料,她会给覃成宴报信,我猜,她认出我了。”
但至少,覃酥在她的心里,不是可信或者不可信的人。
覃酥唯一在意的就是担心徐彬彬夺去她在温宴心中的位置,但她有这种想法时,其地位已经摇摆不定。
两人往屋内走去,温宴边走边说:“她怎么认出你的?”
“除了我,你还带过其她的女人回府吗。”
温宴否决:“不曾。”
徐彬彬耸耸肩,这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许久,岑公公才开口轻声问道:“徐小姐,那个护卫呢。”
啊,汪垣啊,徐彬彬差点忘记了,她饮了一口热茶:“嗯,对啊他怎么还没有回来,按理来说徐将军应该解决的很快才对。”
“你遇到徐如斯了?”温宴望她的方向看去:“是不是你主动招惹他的?你能不能就是.....”
嘭!
让人省点心。
温宴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门外的一声巨响打断,徐彬彬则被吓了个激灵,手中茶杯的水全溅在了裙摆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三人都吓的不轻,岑公公连忙前去查看,温宴徐彬彬两人紧随其后,原本空旷的院中,赫然躺着一个男人还在抽搐的尸体,不能称之为尸体吧,他还在地上挣扎着起身,但因为两条手臂已经不知所踪,所以起身格外的艰难。
徐彬彬还想上前一步,但被温宴伸出手臂拦住了去,她转头不解:“怎么,汪垣还没死透呢。”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徐如斯真是,断了别人手之后居然还光明正大的扔进太子府里,真是 ,可爱至极,不过他人呢,徐彬彬抬头张望了片刻,已经走了吗。
这府里的守卫未免也要不值一提了罢,算了算了,毕竟对方是徐将军,啊,怎么办,好想笑啊,要忍住啊徐彬彬,想点伤心的事。
“你笑出声了。”温宴提醒她,实在是因为这个场景不适合嬉笑:“还不把人抬下去请大夫来看看,真是受不了,徐如斯还真是,以为我这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真是太可恶了。”
徐彬彬难得安慰温宴:“毕竟是徐将军,我至少认为他会丢在大街上不管,没想到他还挺贴心的送回家了。”
说完徐彬彬就笑不出来了。
贴心这个词从来就是不是用来形容徐如斯的,想起之前的一桩桩破事,还有现在没有摆平的事,她能安稳的睡觉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事实是,她在太子府住的这一个月,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杠才会起,偶尔,她也会和覃酥面对面的交谈几句,由于上次徐将军直接将人扔在院子里之后,太子府的守卫又比平常多了一倍,但汪垣,徐彬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温宴的身后也换了一个新的护卫。
这一个月,徐彬彬没出过府门一步,没见过徐如斯一次,但京中依旧如火如荼,事态久久都没有平息下来。
某一日,徐彬彬和岑公公仔府中饭后散步,今日早晨下过淅淅沥沥的小雨,路面还有些湿润未干,屋脊上的水珠滴落在花涧中,一个个垂头丧气,她们路过一个紧闭的房门,徐彬彬瞄了几眼,这不就是覃酥的院子吗,年后也没见她回过覃府,整天闭门不出,无声的嘲了一声吗,便离开了她的院门口。
徐彬彬以这幅仪容在太子府中过的风生水起,虽说刚开始府中的下人不太适应这位脾气怪异的小姐,但是太子爷又异常纵容,也便没有了更多的闲话,上一次被太子爷这么宠溺的还是徐相家的大小姐,但是徐相被停职之后,徐小姐也不见了踪影。
“最近,你家太子下班似乎更加的晚了。”她瞅着远在天边的白云,无风自动。
岑公公思索了几番:“最近是晚了许多 ,宫中并没有异常。”
他一开始也并不明白徐彬彬说的下班是什么意思,在她解释过一次之后便记得清楚了,他有时也很好奇她这些新鲜的词汇是从哪里得知的,他每每询问她,徐彬彬都是一笑了之,从不多说。
“ 没有异常,”徐彬彬语间顿了顿:“或许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温策最近没有动作吗?”
温策,最近因为徐将军也因为自己被停职,他可是温策最需要的一位左膀右臂,指不定温策也在找自己的下落。
找到之后呢,直接送去大理寺还是交给徐如斯,但徐将军毕竟为国之大将,怎会为了这私情而饶恕自己。
“二皇子,最近常和徐将军见面。”
闻言,徐彬彬并未有任何的神情变化,好像他们两人见面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一样:“徐将军最近怎么样。”
岑公公:“如往常一样,呆在府中闭门不出,听他府里的下人说,他修剪了院子里的梨树,给花圃翻土浇水。”
院子里的梨树是徐彬彬让人从相府移过去的,将军府中所有的花都是她亲手种的,以往都是雇了专业的人来照顾那些花草,现在徐将军都开始抢别人的工作了。
想想这一切都非常的荒谬。
“那位陈小姐呢。”她突然想起那天没有杀到的人,不觉得心中就开始不爽起来。
“隔三差五的上街会会好友,也无异常。”
她笑了:“这么说的话,除了我好像大家的生活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哦,大理寺好像任务更重了。既然任务都很重了,他们应该也不会在意在多一点小麻烦。”
岑公公立刻就知道徐彬彬的心思了:“今晚吗?”
徐彬彬:“今晚不行吗?”
“今晚会下雨。”
徐彬彬笑的更大声了:“风雨杀人夜,还有比这更好的夜晚吗。”
晚间,因为雨势霏大,陈卿比往常回家的时间往后拖了许久,窗外的雨如瀑一样在打在地面上,溅起的水珠晶莹剔透,晕开的水圈荡漾不止,要是打在她娇嫩的肌肤之上,或许立马就泛红了吧。
“唉。”
雨天,天空也是黑压压的一片看的人喘不过气,这天,就是容易让人多愁善感,她撇了一眼屏风,伸出自己的手掌临摹着那屏风上的山水。
轰隆隆!
又是一声响累,惊的陈卿眼睫颤了颤,包厢外的丫鬟也开始打起哈欠,陈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起身:“回去吧。”
这雨还不知道会下道什么时候呢,早些回去休息吧,睡前还能看会经书,替沈丹珠祈祷一下。
路面上坑洼很多,马车也行的缓慢,一刻钟后,陈卿在车内收到一阵猛烈的剧动,她稳住心神,递了一个眼神给丫鬟,丫鬟知意打开车门正准备询问,却还未开口之既被一箭射穿了喉咙,直直的倒在了她的脚边。
陈卿有一瞬的愣神,在反应回来后发觉自己正在下意识的尖叫,她想停下声音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声带。
“啊啊啊啊啊!”
划过天边的尖叫却被雨瀑声音一丝都覆盖的了下去。
脚下,是软在心底的无助。
娶下斗笠,徐彬彬抖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雨水后才进了她的马车,在车内环顾了几秒钟:“马车很小啊,看着都很挤。”
陈卿被骇的说不出话,指尖死死的抓着窗台,是徐彬彬,果真是徐彬彬,她来了,她真的来了。
第65章 祸8
徐彬彬朝着身后的背影颔首:“辛苦了,让他们先回吧。”
岑公公点点头,接着伸手朝雨夜中打了个撤退的手势,收到信号,暗夜中的弓箭手悄然离去。
“你叫,陈卿?”徐彬彬见她目光骇然,神色慌乱的四处张望,伸手过去捏住了她的下巴:“有没有去算过命啊?”
陈卿惶恐,可还是有止不住的疑问:“为什么,要算命。”
徐彬彬阴森一笑:“因为你这辈子,是个短命鬼。”
“你不能杀我!”陈卿瞬间就清楚徐彬彬想做什么了,但是她现在主要就是拖延时间,拖到他们来救自己。
她觉得耳朵发痒,不管是反派还是正派,都不能让她继续废话下去,便亮出了手中的注射器:“话别这么多,它能让你很安静的死去,不会痛苦的。”
陈卿连连摇头:“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还没嫁人呜呜呜。”
徐彬彬只能算她是不喜欢这种死法,又拿出了一个瓶子,轻轻的晃了晃:“这是一种高强度硫酸,喝下去的话就比较痛苦了,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是第一种静脉注射,女孩子嘛,死也要死的好看点。”
陈卿哭的眼眶通红:“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啊,我不明白,你放过我吧。”
徐彬彬将硫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接着拿着注射器朝空气中按压了一下。
看着针尖上冒出的水柱,陈卿害怕的急急的往后退,后面是马车的背板,在徐彬彬的眼里看来她就是在原地打转一样。
指甲摩擦在木板上的声音让她的耐心逐渐减少,徐彬彬一个跨步上前以压倒性的力量捂掐住了陈茄的脖子,突然间稀缺的空气让陈茄的四肢使不上力,尽管她双手都在用力的拉扯着徐彬彬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但无易于蜉蝣憾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叫嚣,同时间冲向了脖子的临界点,使她有心无力。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身下的陈卿反抗之力便越来越小,渐而,便悄然安静了下去,徐彬彬看着手中的注射器,不屑的笑了一声,随手就扔在了马车的角落,丝毫不担心被后来的人发现,看着马车中的硫酸,徐彬彬沉思了片刻,便又塞回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