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沉以为他又闲着没事调皮,没再理他,注意力重新回到和人家的对话上,然后看着看着就回忆起来,“蒋星野,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江从:“……”
没到三秒,黎星沉突然记起来,转头震惊地看着江从,眉眼是笑着的,“江从,是蒋星野?!”
看着她这幅好像买彩票中了五十万惊喜的样子,江从抵了下后槽牙,不带感情地扯了下唇角,又掐了她一把,这回下了力,语气明显的不爽:“记起来的还挺快。”
黎星沉:“……”
江从在她肩上隔着薄睡衣咬了口,手往上恶劣地揉了下,“这么激动?”
黎星沉身体一颤,瞪了他一眼后,又赶紧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把某人的醋坛子扶稳。
想着她刚开始都不记得这名儿,江从醋坛子没翻完,但接下来黎星沉和蒋星野聊事情,他隔一会儿一闹,像个博取注意力的小孩子,幼稚得很。
大概半个小时,他们聊完,约了具体时间见面,江从把她手机抽走,丢在一旁的桌几上,把人推倒在沙发上压着,又亲又咬。
“后天见面?嗯?”江从一只手钳着她两条白细的手腕,扣在她头顶,在她颈侧吻着,另只手也没闲着,在她身上点火。
黎星沉小腿绷直,被他弄的细细哼咛了声,温声辩解道:“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见面,再说了,这是正事……”
“要不是看在你们在聊正事,我能忍到现在?”江从勾起唇坏笑了下,惩罚似的磨得她难耐,声音带着哑:“你是在怪我不懂事?”
黎星沉:“……”
天啊,她没有这么说啊……
她想开口,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者她知道他就是故意憋着坏,找个机会使出来罢了,便咬住唇,不吭声了。
“事情找到解决方向了……”江从松开她手腕,牵引着她一只手,接着,黎星沉的手到了他紧绷的腰前,摸到了他短裤上的腰绳。
黎星沉:“……”
他呵出热气,蛊惑又欲的低音荡开在耳边:“什么时候操心操心我,宝贝儿?”
黎星沉:“……”
门铃响。
江从:“操……”
黎星沉偷笑出声。
“啧,幸灾乐祸是吧?我看你待会儿笑不笑得出来。”江从捏住她脸蛋,挤的她嘴巴嘟起来,吻上去,“让它响,不管。”
门铃响了又响。
黎星沉偏开头,脸红着,“江从,你去开门……”
门铃响不停,江从闭了闭眼,手从她衣服里出来,给她拉好,“凶神恶煞”地去开门,声音冷的跟冰碴子一样:“有事儿?”
快递小哥眨眨眼,“您……好,快……递……”
三秒签收,江从黑着脸礼貌地说了句谢谢,门啪地关上,火气有点大。
快递小哥又眨眨眼,后退几步,小心翼翼嘀咕:“帅哥欲求不满吧……”
江从进门就把快递扔到一边,抱她去卧室。
“我要拆快递!”黎星沉踢蹬着腿在他怀里扑腾。
江从不听,“拆什么快递,我先把你拆了。”
黎星沉:“……”
跟他来硬的不行,黎星沉瞬间安静,扮起可怜来,“好像是淮情给我准备的生日惊喜,我期待好几天了……”
江从脚步停了,叹了声气,把她放了下来,磨着牙根,像把字嚼碎了说:“拆,我看看什么惊喜。”
她生日在月底,按理说还早,可安淮情神秘地和她说这惊喜越早越好,搞得黎星沉还真有点期待。
黎星沉欢欢喜喜去抱快递的时候,不会想到,一分钟后的她,会有多么后悔且……羞耻。
就见江从修长的手指勾着件蕾丝边性感黑色纯欲睡衣的一根吊带,缓缓挑起来,眉眼捎上抹玩味,“惊喜?”
黎星沉:“……”
这件没什么布料的丝绸吊带睡衣,还是最保守的一套,剩下的都是一些猫耳朵,狐狸尾巴酱婶儿滴……
江从这会儿不急了,一件一件拎出来看看,快递盒最下面有一张卡片,他指尖夹起来,扫了眼内容,略一扬眉,拖着调慢悠悠念:“请、享、用。”
黎星沉呆若木鸡:“……”
还没念完,他再张口,黎星沉腾地一下起身扑过去,捂住他嘴巴,脸简直红的不能看。
却没发现,这个扑在他身上的姿势,就挺引人享用的。
这么近,黎星沉能看到,他眼里的那簇火焰,烧得越发旺盛。
她愣了几秒,然后小手抓住这箱子就往外跑,江从眼疾手快拽住她,将人拉进怀里禁锢住,“干嘛去?”
黎星沉:“扔了。”
江从笑,“扔了干嘛?这么糟蹋人家给你的惊喜?”
“……”,黎星沉无言,半晌声若蚊咛道:“留着没用……”
“怎么没用?”江从在她耳边问,唇畔勾着淡淡的坏。
黎星沉眼珠一转,转移话题,先发制人指控他:“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些!”
“不好说。”江从大掌在她腰侧的滑嫩肌肤上摩挲着,声音低磁的性感:“得看谁穿。”
“……”,黎星沉把箱子踢开,踢的远远的,“我……我不会穿的!”
江从脑袋埋下去,一颗颗咬开她睡衣前的那排扣,“行,那我动动手,帮你换。”
黎星沉:“……”
今晚,黎星沉注定,睡的不太好……
第215章 :狗男人
屋里没有多余的光线,只有窗台附近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月光,还有头顶的小挂灯,醺黄晕淡的光圈好似一直在黎星沉朦胧的视线里晃来晃去。
她眼睫颤动,缓缓抬起手,白嫩的指尖轻抚上男人深刻的眉眼,这一刻,脑海中仿若被按下了开关似的,出现了电影镜头。
浮光掠影般的画面加速后退,这些片段只与他和她有关,倒退的速度渐渐慢下,最后定格在了初见他之时。
少年的脸庞与眼前的男人重合起来,他还是他,意气风发没变,散漫不羁没变,热烈爱她亦未变。
……
“抱你去洗澡?”
江从深邃分明的眉眼间透着餍足后的慵懒气,一只胳膊横在她脖间,将她从后面完完全全地搂抱住,声音都是惬意满足的。
黎星沉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自然也没理他。
江从凑近脑袋,手指拨开黑发,贴着她烫意未褪的脸颊,“生气了?”
显然黎星沉现在不想和他贴贴,把脑袋别开,脸埋在枕头里,气息绵弱地说了一个字。
江从听见了,小姑娘让他滚。
黎星沉真的要被这个男人气死了,她嗓子都喊哑了,他嘴上哄着,骗她说尽那种她羞于启齿但他爱听的话,结果言行不一。
骗子!大骗子!
被骂滚江骗子还笑出声,知道小姑娘这会儿又累又气,说什么都不肯听,只能去浴室拿了条浴巾,把人裹着,抱她去洗澡。
“我自己洗。”黎星沉不肯让他碰。
但她现在根本没有丝毫力气,只有任人摆弄的份儿,江从扯着唇笑,“让人伺候着你还不乐意?”
他指指自己的手臂、锁骨到肩膀,转过去后背让她看,有理有据地问:“是不是你弄的?”
黎星沉:“……?”
恶人先告状?
黎星沉气呼呼瞪着他,忽然想到一个在安淮情嘴里听过很多次的形容词,她觉得与他十分符合,鼓着小脸嘟囔:“狗男人。”
“我狗是吧?”听到这个形容,江从不气反笑了声。
过了会儿的浴室里,“江从,你混蛋!!!”
也不知道几点了,黎星沉困得眼皮完全黏上,任他抱着到床上,游离不清的大脑又想到什么,睁开条眼缝撇他一眼,“记得谁跟我说过你禁欲……”
她哼哼了两声,有力气的话可能还想翻个白眼。
江从:“……”
黎星沉沾床就睡着了,没一会儿,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他怀里滚了滚。
“禁个屁。”江从搂着她,放低声音,在她鼻尖上点了点,“老子的欲只贪你知不知道?”
能把他磨死。
后半夜开始飘起了小雨,黎星沉在男人怀里睡熟了,但江从是一点也睡不着,他捉起她的小手,指腹在她无名指根上捻摩着。
像是在勾勒什么形状,也像是在印刻什么标记。
牢此一生的标记。
——
第二天茹灵出院,黎星沉因为睡过了头没有赶上接她,又记恨狗男人一笔。
她们和蒋星野见过面,商量好事宜,没过几天,黎星沉要陪茹灵去趟F市,也就是这些年茹灵生活的地方,和田西一笔笔账算清楚。
蒋星野算是负责的委托律师,当然此行也跟着前往,于是黎星沉刚上了高铁,江从就开始打视频。
“怎么了?”刚刚才又抱又亲地把她送到高铁站,该说的都说了,黎星沉不知道他这会儿打视频干嘛。
视频里男人轮廓利落分明,听她这语气“啧”了声,语气里一股委屈地质问道:“你不耐烦我了是不是?”
黎星沉:“……”
她问一旁的茹灵,“我有吗?”
茹灵摇了摇头,有点笑意,“没。”
江从挑了下眉,黑眸透过手机直盯着她,声音沉着:“行,睡完就翻脸是吧?”
黎星沉:“……”
茹灵:“……”
前排蒋星野:“……”
黎星沉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星期,事情稳定了下来,但还没有完全结束,茹灵和蒋星野还要继续留在F市,而她在月底生日那天赶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她坐的飞机,因为飞机延误傍晚才到,江从去机场接她,又是在车里亲热了一会儿,他才肯走。
路上两人正在商量去哪儿吃饭,黎星沉却忽然接到了安淮情的紧急电话:“女人!我把人家的车给撞了!呜呜呜你快来救我!”
黎星沉愣了下,“淮情你先别慌,我刚下了飞机,你现在人在哪儿?”
安淮情说了地址,她鬼哭鬼嚎的声音能从电话里冲出来,江从听不着都难,直接打着方向盘调了个头。
到达安淮情吧啦吧啦一通描述的“重大事故”现场,江从和黎星沉站在原地,都有一瞬间的无语。
并不是在车多人多交通拥挤的路段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故,就是人家的轿车按规定在路边好好停靠着,一条直的不能再直,对安淮情刚买的小电驴来说宽的不能再宽的道上,她把人家的车撞了。
甚至这现场只有她一个人,车主都没在,黎星沉绕着车走了三圈,打量了三圈,然后看向安淮情问:“撞哪儿了?”
安淮情戳戳手指,指了下车尾巴,黎星沉默了几秒,趴到上面凑近看了好一会儿,才捕捉到一道细微的掉漆。
黎星沉:“……”
江从:“……”
黎星沉直起身,看了眼安淮情因为撞车后急转方向栽到树上的小电驴,倒在地上,车篮都歪了,比这严重得多。
黎星沉:“我觉得你需要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车。”
安淮情心里还是很慌,“万一车主是个五大三粗的彪汉,讹上人怎么办?你看电视上那么多新闻……”
她叹了声气,“我本来跑了的,看到那么大个监控又回来了……”
黎星沉:“……”
江从:“……”
一直沉默着没吭声的江从淡淡道:“能开上这种车的,应该没有讹你的必要。”
安淮情:“……”
就是看出这车气质非同寻常,她才慌啊!
“车主也没回来,要不我们先给他留张……”
黎星沉正想说留张纸条写个电话号码,有需要赔偿的话联系,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疏朗熟悉的声音:“这车招你们了?”
三人一顿,前后转过头。
黎昀的视线,最先和黎星沉对上。
第216章 :哥
视线相碰的刹那,黎星沉整个人愣在原地,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面前男人身形颀长高瘦,轮廓较之记忆中更为分明立体,眉眼清俊干净,黑色短发利落,少许碎发略垂搭在额前。
他一身偏正式的深色西装,整洁不苟,很典型的职场装扮,但眼尾稍耷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显得很淡,与那个浑身颓倦微戾的少年,不太能联系得起来。
黎星沉怔然地看着黎昀,黎昀也看着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静然了有一会儿,就在黎星沉眨了眨眼睛稍微返回些神思来,翕动了下唇要开口时,眼前突然插进来一个翘着俏皮小辫子的后脑勺。
“帅哥,这车是你的吗?”安淮情嘴角挂着精确计算过弧度的甜美微笑,这标志着她碰上了让她心动的第N+1个新欢。
黎昀视线被截断,轻蹙了下眉,扫了她眼,被迫在她那青蛙同款的绿色眼影上停了几秒,别开看了眼车,“算是吧,有事?”
“是这样的......”一句话能概括完的情况安淮情足絮叨了五分钟。
江从在黎星沉旁,闲散地半倚着车,百无聊赖地捏着她的手玩,黎昀听得敷衍,瞥了他们一眼。
“要不我们先加个微信,我赔偿你......”
安淮情还没说完,黎昀听了个大概,明显有点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不用了,这车不是我的。”
安淮情:“......?”
黎昀懒得多说,只简单道:“这车是我老板的。”
“那就更不行了呀!万一你老板知道你把车弄坏了,一气之下把你炒了怎么办,那我害你丢工作岂不是罪孽深重。”安淮情指着车尾巴,“你看,掉了这么大一块儿漆呢。”
说着,她拿出包包里的手机,“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黎昀:“......”
“不用。”他冷淡地重复,推开她的手机,“我还要谢谢你。”
安淮情:“?”
就听黎昀说:“撞了我老板的车,做了我一直想做不敢做的事。”
三人:“......”
“......啊?”这微信必须得加,安淮情灵光一现,指着自己躺在地上的小电驴,“加个微信,你赔我也行。”
黎昀:“。。。?”
黎星沉:“......”
江从:“......”
黎昀盯她看了两秒,脑子里十分形象地跳出来一句话:青蛙精讹人?
因为安淮情的操作,空气凝顿片刻。
黎昀忽地淡扯了下唇,没有一点笑意,“想赔钱是吧?”
安淮情被这笑迷得神魂颠倒,但下一秒就见他调出手机收款码,对着她,冷漠着声线:“扫吧,不要你多,二百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