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与你热恋——一一个枕头【完结】
时间:2023-07-22 14:39:02

  现实中也不例外。
  原本平静祥和的街道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喧嚣声,紧接着一连串骑摩托车的人从中疾驰而过。
  跟那天吃烧烤的场景如出一辙。
  她转头看向张铭宇,问:“宇哥,跟你打听个人。”
  “谁?”
  阮舒回忆那人的长相:“几个开摩托的,其中一个个头不高,瘦瘦的,留着山鸡头,脖子上带着个金链子,跟陆祁迟认识,喊他九哥。”
  张铭宇听着阮舒的形容,已经知道她说的是谁。
  “你说袁五啊?你怎么认识他?”
  阮舒就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张铭宇听到最后呵笑一声,“袁五那几个一直跟着程顺混,程顺在衡安车圈也算是一号人物,有时候上面的老板还会让他组织比赛,后来迟子横空出世,他比赛就再也没拿过第一,处处被压一头,心里不爽很久了。”
  “不过迟子说的倒是也没错,就算是程顺站在他面前都不敢做的太过,袁五那几个毛头小子就算再不爽也不敢怎样。”
  阮舒听的似懂非懂,不过跟陆祁迟说过的倒是对上了,他也说他们是之前参加比赛认识的。
  “比赛?什么类型的?”
  这个张铭宇倒是没告诉她,只是语焉不详道:“这个嘛,还是你自己去问他吧。”
  本来阮舒也只是随口一问,现在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好奇。
  恰好看见陆祁迟的身影。
  只见他先去洗了个手,然后进来就看见阮舒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粘在自己身上。
  不对劲。
  陆祁迟睨着张铭宇,眯了眯眼,“你跟她又说什么了?”
  张铭宇无辜摊手:“别什么都赖我头上,我可什么都没说。”
  阮舒把西瓜递给他,陆祁迟就势坐下,双腿岔开,目视阮舒,问:“怎么了?”
  短短几秒,阮舒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闪过很多东西。
  譬如杜老师那里的u盘是他给的,他为什么会对王一倩的事那么感兴趣,还有江行川,江家对各个人的身世都十分保密,他却能一下查到江行川的个人信息。
  还有,自从那晚来到陆祁迟这里以后,确实没有人再找过她麻烦。
  并且他认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说是参加过比赛,却只字不提比赛内容,
  再加上从张铭宇说的内容来看,陆祁迟属于是很有威望的类型,尽管有威望却不合群,不会跟其他人同流合污。
  最主要的是无论什么比赛,到了经常拿第一的程度,应该是很有钱才对,怎么偏偏陆祁迟过的还是这么苦巴巴的。
  她托着下巴,歪头迟疑问他:“陆祁迟,你不会是飞车党卧底吧?”
第46章 陆祁迟。
  张铭宇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陆祁迟吃西瓜的动作也停了,缓缓抬眼看阮舒,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现在怀疑是不是所有的文字工作者都会有这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
  卧底?
  亏她想得出来。
  张铭宇笑到肚子疼,他手按着肚子,喘着气问:“小阮舒,你是在写小说吗?陆祁迟要真是卧底,能这么轻易的让你看出来?”
  “……”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阮舒自认自己不是个聪明的人,想象力和创造力都十分匮乏。
  这已经是她能想象到的最离谱的程度了。
  结果就是,这么离谱的答案她的确猜错了。
  其实她不是很明白,“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我问宇哥你之前参加什么比赛他不跟我说呢?”
  张铭宇一听连忙撇清关系:“小阮舒问我袁五是谁,我就说一下你们之间的恩怨,比赛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搞不清楚,怎么说。”
  陆祁迟目光清淡地看阮舒一眼,后者坦荡回望,丝毫不觉自己有什么问题。
  他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拿了根烟出来,含进嘴里,哼笑看她,问:“想知道?”
  其实本来并没有什么想法,但越是含糊其辞反而就引起了她的兴趣。
  但现在陆祁迟这个态度,更像是想要借此拿捏她。
  她才不会让自己处于这样的不利之地。
  “还好,”阮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波动,“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也可以听。
  陆祁迟目光变得有些玩味,他吸了一口烟,吐出白色的烟圈:“不是什么正规的大赛,就是一个摩托车野赛。”
  阮舒:“你是飞车党?。”
  “不是。”
  “哦。”
  阮舒得到了答案,窥探欲大大降低,开始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摆弄手机。
  然后电光火石间,脑中闪过两个关键词。
  摩托车?
  野赛?
  会有这么巧?
  她转头头,看向正在跟张铭宇聊天的陆祁迟,直截了当地问:“陆祁迟,你知不知道下个月的‘风陵’比赛?”
  陆祁迟跟张铭宇同时看向阮舒,显然也没想到她会知道‘风陵’。
  这种比赛,一般是圈内发布时间,具体的地点跟模式都是临赛前才会知道。
  而他是因为上次程顺想要拉拢他,才说了消息。
  可这种信息阮舒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
  阮舒:“我怎么不知道,这比赛是我们公司承办的,领导已经下了命令让当天做现场报道。”
  张铭宇跟陆祁迟对视一眼,都沉默下来。
  张铭宇拉了个转椅坐阮舒旁边,追问:“你们公司承办?你们公司属于晟远集团?”
  阮舒点头:“对。”
  “你们公司不是衡安电视台旗下的,是晟远的?”张铭宇又重复问了一遍。
  阮舒跟他解释:“对,我们公司是晟远旗下的自媒体子公司,只不过有不同的板块和编辑部,有新兴媒体,也有老牌报纸,因为跟电视台有长期合作,所以看起来像是体制内。”
  张铭宇难以置信:“不是,我记得你们有《衡安日报》这类的官方媒体,难道也属于晟远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
  “我刚开始也有点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其实也不完全属于,《衡安日报》是zheng府委托我们做的,对外仍属于官媒,其实内容是我们编撰的没错,所以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张铭宇一听,沉了脸,话脱口而出:“连这么重量级的媒体都能控制,难怪之前江家……”
  陆祁迟突然把烟灰缸往收银台上磕了下,将烟灰抖进去,抬头望了张铭宇一眼。
  张铭宇见状止住了话头,只不过仍是面若寒霜,最后还是气不过冷着脸踹了一脚收银台。
  阮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下,她还没见过张铭宇发脾气。
  陆祁迟瞧间阮舒的动作,把手边的烟盒拿起来扔张铭宇脸上,“动静不能小点?”
  张铭宇看了眼阮舒,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气哼哼坐下。
  一支烟抽完,陆祁迟将烟蒂按灭,起身唤阮舒回去,“走了。”
  阮舒也起身跟着他掀开门帘往外走。
  到了休息室,关上外面的门,上了门闩,转头看向阮舒,跟她解释:“张铭宇只是想到之前不好的事了,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
  然后抬眼问他,“他之前的事也跟江家有关系吗?”
  “算是吧。”
  阮舒微微点头,又说了一个信息:“我现在的领导是江致,他也是四中的,高中跟我一个班,你见过,就之前在我家门口那个。”
  陆祁迟点点头,“这事儿我知道。”
  “他还是江行川的弟弟。”
  “嗯。”
  阮舒低头,视线莫名落在陆祁迟穿着的裤子上。
  她发现,他的裤腿上有几块深浅不一的油斑。
  想来不是同一天弄脏的。
  休息室的墙角还有桌底,也都有类似的油斑和灰尘。
  她的目光又转到了自己身上。
  浅灰色的运动裤。
  干干净净的。
  确实有那么一丝格格不入。
  “陆祁迟。”
  她喊他,总是连名带姓一起。
  有时声音缱绻,有时平淡无波。
  就像现在一样。
  跟喊路边的阿猫阿狗也没什么分别。
  陆祁迟应了一声。
  “说说你的目的吧?”阮舒沉声,“你查江家是因为什么?据我所知,王一倩跟你并没有关系,你说你不是卧底,可我想不出来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理由。”
  陆祁迟低头直视她的眼睛,她的表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肃。
  陆祁迟心里清楚,阮舒并不想放弃,她想跟江家交手。
  而现在,她正在心里预估自己这个盟友是否可靠。
  这个预测的结果跟自己即将说出口的回答息息相关。
  他想说些什么,可又无从开口。
  多好笑啊。
  被伤害了的人都选择了放弃。
  而她充其量只是一个目击者。
  哪怕她什么都不管,甚至于在网上跟风说两句话也再正常不过。
  可她偏偏选择去对抗。
  用他那一只手就可以拎起来的娇小身躯。
  他无法忽略此刻胸腔中战栗的感觉,本以为在这件事上他注定孑然一身。
  呵,去他妈的本以为。
第47章 需要我的帮助吗?
  他背靠在门上,跟她并排,颤抖着手又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来。
  休息室的空调关着,后门连着院子,现在从后门处涌起来的全是空气中的热气。
  浓郁的烟草味和盛夏的气息逐渐充斥阮舒的鼻腔。
  她刻意的不让自己去感受身边人的情绪。
  须臾,她再次开口:“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陆祁迟闭了闭眼,心知肚明这次恐怕没上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只能换一种方式。
  他提出交换。
  “等你告诉我为什么找我结婚的时候,我自然就会告诉你。”
  阮舒皱眉。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可以此类比,她大概知道今天自己将得不到任何答案。
  可是很奇怪,她并没有失望。
  内心深处告诉她,他就该如此。
  阮舒转头,看向他的眼睛,“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陆祁迟抬眼,无声望着她,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
  “我可以相信你吗?”阮舒目光灼灼,她看见陆祁迟黑色瞳孔里有两个小人在跳动。
  听到这句话,陆祁迟悬在头上随时可以落下来的剑,被她拿走。
  他长呼一口气,难以克制地伸手想将面前的人揽入怀中,可最终还是停住转而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不可以呢?”他说。
  随即,他的语气又变得懒散起来:“没听说过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缓和。
  阮舒眼睛里也挂了笑,“没听过,我只记得还有一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打野哥哥迷妹那么多,谁知道说出来的话能不能信。”
  陆祁迟睨她一眼,没好气道:“小没良心的。”
  阮舒低头看见自己运动T恤上沾了一块红色的西瓜瓤。
  她伸手把瓜瓤拿开,衣服上只留下一小片红色的印迹。
  阮舒盯着这一小片不起眼的红,突然笑了。
  谁说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只有他?
  陆祁迟将人拉到沙发上坐着,“怎么不开空调?”
  阮舒丢下两个字:“省钱。”
  陆祁迟笑:“替我省?”
  阮舒已经想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这么贤惠?】
  “这么贤惠?”他调侃。
  果然!
  阮舒不理他,也没打开空调。
  毕竟遥控器还在张铭宇那边。
  她双腿盘坐在沙发上,转头看陆祁迟,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王一倩……是不是出事了?”
  虽说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两天。
  隔了两天。
  她终于问出了口。
  陆祁迟眸色一深,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
  最终还是选了一种折中的说法:“虽然情况不太好,但现在还不确定具体情况。”
  阮舒看他,显然不太相信。
  陆祁迟弯腰直视她的眼睛,轻拍她的头,笑道:“真的,现在还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所以才没跟你说。”
  陆祁迟的眼神莫名给了阮舒些许力量,她身体往前凑了凑,双手捏住他的T恤,鼻尖能嗅到他身上修车的机油味。
  “我身上脏。”陆祁迟低声道。
  阮舒摇头,固执往前,额头贴到他的肩膀,声音很轻地开口:“能跟我说说吗?她发生了什么?”
  陆祁迟捧住她的脸,问:“真要听?”
  阮舒点头。
  “你去医院当天,医生给她开了出院证明,下午就出院了,晚上的时候又被送了回来,直接推进了急救室,病因是……误服农药。”
  农药?
  这……几乎毫无生还的可能啊。
  “不会的。”阮舒摇头,手上的力气加重,将陆祁迟的T恤捏出褶皱来,“我在医院跟她约好了,要让她好好学习,让她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说着她还要回去拿录音笔给他听,让他相信那个姑娘不会想不开。
  陆祁迟伸手将阮舒揽进怀里,安抚她的情绪。
  “我知道。”他声音顿了顿,自嘲道:“怎么办,我开始后悔把优盘给你了,或许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之前是他想过于的简单,还想着如果借此机会能让阮舒解开心结也是好的。
  毕竟王一倩不能凭空消失。
  谁知,还真让他钻了空子。
  这个手段实在巧妙,毕竟前脚跳江被救活,后脚再吞服农药。
  动机都不用麻烦他们去想。
  可是,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阮舒是做媒体的,她最知道舆论会朝着哪个方向走。
  倒是网上的评论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大部分会说她是二次自sha,还会骂她浪费国家资源,之前消防员想尽办法救她都是白费。
  没有人会怀疑她是被害者。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届时,不管王一倩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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