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刺—— 木瓜很甜【完结】
时间:2023-07-25 14:41:52

  虞天歌听陈殊望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跟慕择认识的,于是有意缓解气氛道:“怎么陈总跟慕总原来认识?这世界还真是小。”
  “确实小。”陈殊望说,“想不到虞小姐人脉这么广, 跟慕家都能搭上线。”
  慕择这时冷冷讥诮道:“说起来, 陈总的人脉不是更广?”
  陈殊望看向他, 慕择挺不客气地回视,语气刺刺的:“陈总除了跟我们慕家,和凌家也颇有渊源,这样的人脉不比虞天歌广阔得多?”
  虽然虞天歌听不明白慕择话里的意思,但却明显感觉到陈殊望的脸色似乎僵了僵,竟像是被戳中痛处似的。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到一贯的笑意清浅的表情, 说:“慕小公子可别误会,今天我请虞小姐过来是帮忙挑一样生日礼物, 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他这句话说得温缓和煦,却吓得虞天歌一个激灵。她跟慕择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可陈殊望刚才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觉得自己瞧出了她跟慕择之间有点什么。这陈殊望可真敢猜,完全不用顾忌她的人生安全的。
  虞天歌本着谣言得自己亲自上场辟的态度,连忙解释道:“慕总比我小了整整七岁,我们就跟姐弟一样,有什么好误会的。是陈总别误会才是。”你要是不管不顾地瞎误会一通,回头再传到慕华铭耳朵里,岂不是平白无故给我招来个死神?
  听了虞天歌的话,慕择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这下就更加没眼看了。陈殊望听了这话后倒是没跟她掰扯什么,笑容不动道:“哦,原来你们是姐弟关系。”
  这时一直站在店门口没进来的慕择大学室友官一山,总算鼓足勇气走来了慕择身边,官一山长这么大,虽然很多次路过像这样的奢品店,但却一次都没踏足过。之前看慕择一脸杀气地大步往里走,他本来是跟在后面的,可看到店里站着的人后,他不知怎么就在店门外顿住了脚步。
  店里站着一对男女,此前男人似乎正在为女人装戴项链。那男人丰神俊逸,一身贵气,女人身着深绿色的缎面长裙,衬得肤色如雪一般,一头浓密的长卷发精致又优雅,和男人站在一起极为登对。
  他远远地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就像大一开学,他第一次在宿舍里见到慕择时的感觉一样,那天的他也像现在这样莫名觉得无地自容。后来得知慕择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平时基本不回宿舍,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点儿说不出的羡慕和惆怅。
  直至相处了快一年,他才发现慕择这人还不错,没有他以前见过的那些有钱人身上的臭脾气。因为觉得慕择眼光好,今天还特意拜托慕择过来帮忙挑选他准备送给女朋友的交往一周年礼物。
  没想到却突然遭遇这一出。他在店门外徘徊许久,见慕择总也不出来,还跟店里的那对养眼男女聊起了天,看样子是认识的。这么等下去也不知道究竟要等多久,一番犹豫过后,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踏进了这家看起来贵气逼人的奢品店,等他走到慕择身边,正好听到那长得风流倜傥的男人对慕择说:“原来你们是姐弟。”
  他于是立马就惊讶地接话道:“慕择,这是你姐?你姐长得好漂亮啊。”
  慕择闻言看向不知何时已经走来他身边的大学室友官一山,皱了皱眉:“她不是我姐。”
  虞天歌看向站在她眼前的两位少年,都那么朝气蓬勃,跟她和陈殊望明显风格有壁。大概任谁看到此时的她和慕择,都不会往男女感情方面想,除了陈殊望。
  今天的慕择跟西装笔挺时的矜贵模样又有不同,他穿着大学生素爱的一身运动潮牌,球鞋雪白,短发墨黑,是一派帅气逼人的青葱学生气。
  而反观她自己,成熟妩媚的吊带长裙,配上女人味十足的高跟鞋,长卷发配上精致描画的上挑眼线,怎么看都是一副社会人气质。
  还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配。
  虞天歌莞尔一笑,对站在慕择旁边的少年说:“我倒是想给他当姐,就是没这个福气生在慕家。”
  官一山被虞天歌这一个轻巧的笑容给瞬间电到,感觉心脏都酥麻了几秒,他还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遇见过长这么美、笑起来如此风情万种的女人,竟觉得比电视里那些大明星还要明艳动人,他咽了咽口水,莫名其妙地来了句:“姐姐好。”
  虞天歌微笑着回他道:“弟弟好。”
  这一来二去的绵软对话,使得慕择刚松开没多久的双手,此刻又不自觉地给紧握成了拳头,他心里不由恨恨,这女人怎么到处招蜂引蝶的,见谁对谁笑,笑容不要钱也不能这么霍霍,酒店门口的迎宾员都没她笑得这么勤快灿烂。慕择眉目冷郁地看向虞天歌:“别笑了。笑了一整天,不累么?”
  虞天歌本还邪艳风情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唇边,她暗自腹诽,累你妈!出来social不得装一装啊?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可以随时随地无所顾忌地摆脸子?她现在真想一巴掌朝慕择那张拽得要上天的死人脸上扇过去,让你阴阳怪气,不夹枪带棒就不会说话是吧?
  不过虞天歌干不出“当着陈殊望的面就给慕择甩一巴掌”这样彪悍的事来,她只能趁无人注意时偷偷冲慕择翻了个超大号的白眼,接着就挺不要脸地对慕择说:“抱歉啊,我天生微笑唇,哭的时候都像笑,一点办法都没有。”
  慕择崩紧了下巴,一动不动地盯着虞天歌,心里那个来气啊,这女人举手投足间都在一秒不停歇地往外挥霍女性荷尔蒙,真当他眼瞎嘛,竟当着他的面就向其他男人展露风情,最可恨的是,他还根本就没有生气和批判的立场。他憋屈地冷哼了声,转而对陈殊望道:“礼物挑完了么?挑完了,人我可要带走了。”
  他这句话的语气和措辞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和虞天歌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虞天歌正因此百爪挠心呢,陈殊望却没往外流露出一丝一毫意外的表情,只见他俨然持定着一副对什么都了然于心的淡定神态,甚至还优雅地冲慕择摊开手做了个“请君随意”的手势,说:“虞小姐是我的客人,想走的话,随时都能走。”
  慕择便猖狂地、完全不避嫌地伸手过来直接就握住了虞天歌手腕,稍微一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把她拽到了他身边,虞天歌恨得那叫个牙痒痒,恶狠狠地冲慕择递去一个“你是想害死我吗”的眼神,可惜慕择压根儿就没接收到她眼神里的信号,只见他神色倨傲地看向陈殊望:“外界都传你红颜知己无数,怎么连买个礼物都要劳驾虞天歌帮你挑?你的那些情人挑不得?”
  劳驾?虞天歌都要吐血了,心想您可真是看得起我!讪讪道:“慕总倒也不必如此抬举我。”
  果然,陈殊望似乎也觉得“劳驾”这个词放在她身上明显不妥,只见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劳驾”这两个字,那沉静玩味的态度,像是要把这两个字放在唇齿间细细咀嚼一遍,才好从中体会出什么特殊的含义来似的。
  虞天歌实在忍不住了,尬笑着推开慕择的手:“够了够了,别再拿我开玩笑了,陈总会当真。”
  慕择皱了下眉,刚要说什么,被虞天歌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陈殊望笑笑:“还是第一次看到慕小公子吃瘪,倒让人觉得挺新鲜。”
  慕择的脸都黑了,眼神一刀一刀地剜着面前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突然发现他跟虞天歌竟惊人相似,都风流成性,都虚情假意,还都是这么喜欢逢场作戏。
  单纯如官一山,看着暗流涌动的慕择、虞天歌、陈殊望三人,一时根本摸不清他们三个之间正确的人物关系,他疑惑地摸了摸后脑袋,说:“慕择,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啊?”
  他的话提醒了慕择,他现在只想带虞天歌走,省的她再招蜂引蝶。慕择看向虞天歌,语气不容置喙:“跟我回去。”
  虞天歌就跟条件反射一样立马跟陈殊望澄清道:“我们是邻居。他说的‘回去’指的是回小区,然后再各回各家。”
  陈殊望唇边的浅笑八风不动:“明白。”
  见这两人你来我往,慕择的指关节都快捏得咯咯作响:“虞天歌!”
  虞天歌见好就收,毕竟得罪不起这小子,就笑着对陈殊望说:“那陈总,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被慕择这么一通搅合,虞天歌都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戴着人家400来万的钻石项链,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迫于慕择压力地跟着他一道离开了奢品店,角落里待着的女店长第一时间就意识到钻石项链即将被客人“免费戴走”,连忙就要跑出来制止,可她刚一动身,却正好撞见陈殊望将食指轻轻放在了嘴唇上,向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女店长心领神会,这才没追出去。
  等虞天歌等人走远,女店长着急地走向落单的陈殊望,犹豫着向他开口询问道:“陈先生,您看那条钻石项链......”
  陈殊望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女店长,笑容始终优雅得体:“我付。”
第38章
  刚从店里出来没多久, 慕择就甩掉了官一山这么一电灯泡,让他直接回学校去了。
  虞天歌其实挺无奈的,她没想到慕择跟她原以为的人物形象出入这么大, 以前她觉得慕择是一朵骄奢的高岭之花, 即便发狠也都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傲慢劲儿,看她时的那种鄙夷、瞧不上的眼神, 令他看起来像是澄清寒凉的美玉, 招得她心痒难耐、垂涎三尺。现在却活脱脱一只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的小狼崽子,划署了自己的领地, 不容任何人觊觎侵犯。而她就是那片领地里一只嗷嗷待宰的小羔羊。
  从“猎人”到“猎物”的身份转换,令虞天歌捶胸顿足、且十分想骂娘。
  走在商场里的时候,两人离了半米多远, 站在一起分外违和, 像白雪少年和他的豪门黑莲花姐姐,慕择那一身青葱帅气的运动风,衬得虞天歌像是快要熟透了。
  虞天歌的心情莫名就变得不那么敞亮了。等一路跟着慕择来到商场的地下停车库,她无意中从车窗玻璃上瞥见自己的倒影, 脖颈间的那一抹璀璨珠光瞬间就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 情绪也在这时从恹恹无趣陡变成慌乱难堪, 她下意识惊叫出声:“操!项链忘记还回去了!”
  慕择回头看向她,目光落到她纤细颈线间那一根款式简约的钻石项链,想起那根项链是陈殊望给她戴上去的,他心里就别扭得不是滋味。只不过看虞天歌想掉头把项链给人店里送回去,他怕她再撞上陈殊望,就侧身拦在了她面前:“不用了, 陈殊望已经付过钱了。”
  “你怎么知道他付过钱了?”
  慕择挑眉:“他不付钱,你能走出这么老远都没一个人过来追你?”
  虞天歌心里不踏实:“不行, 我打电话找他问问。”她说着就从包里翻出手机,“如果他付了钱,我得把项链赶紧给人送过去。”
  慕择一把夺过她手机:“项链你喜欢就戴着,钱我会转给陈殊望。”
  “谁他妈喜欢了。”虞天歌心里不痛快,跟慕择说话的态度就跟着恶劣起来,“他买给他老婆的生日礼物,我戴着算是怎么回事?君子还不夺人所爱呢。你他妈把手机还给我!”
  她边说边去抢手机,慕择却把手机举得老高,偏不给她够着,她凑过来伸手抢时,他就顺势按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人贴到他身上:“别闹了,大庭广众的,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你也知道这是大庭广众啊!”虞天歌怒道,“大庭广众,你抢我手机?大庭广众,你跟摊煎饼一样把我往你身上摊?”
  她挣动着想脱离他的掌控:“你给我放开!强迫人还强迫上瘾了是吧?”
  他按在她腰上的手岿然不动:“你这衣料薄,挣来挣去勾坏了哪里,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操!你敢威胁我?”
  慕择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她变脸的速度,他语气放软:“项链当我从陈殊望那儿买来送你的,先跟我回去行不行?”
  “你想送就送啊?你想送,我还不稀罕要呢!”虞天歌基本上已经摸清了跟慕择相处的微妙尺度,有时不能太放肆,有时却能很放肆,现在无疑是她可以尽情放肆的时候,她被迫贴着慕择的身体,虽然很喜欢闻他身上那种年轻清冽的气息,可她却十分不甘被他这么掌控着主导权,她喜欢听她话的,不喜欢要她听话的。
  虞天歌不去抢手机了,反手绕到脖子后面开始试图解开那条钻石项链:“项链你喜欢就拿去,自己找陈殊望去买,别他妈送给我,我无功不受禄,收不了慕总这么大的礼!”
  “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火?”慕择叹了口气,“你知道陈殊望是什么人么,你就敢跟他出来挑礼物?还让他给你戴项链?他经手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大几十了,身上都不知道有什么脏病,你跟他站一起,不嫌恶心?”
  虞天歌当仁不让道:“我怕个锤子啊!好像谁情史就比他逊色似的。我前男友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给淹死,我怕他?”
  “虞天歌!”慕择声音瞬间冷厉成冰,呵道,“你在胡说什么!”
  虞天歌正怎么扯都扯不开脖子上的那根钻石项链呢,现在又被他呵得心脏猛地一跳,就气得去推他,嘴上不饶人道:“本来就是。我前男友多是事实,又不是第一天告诉你,你要是接受不了就趁早离我远点。”
  反正老娘早就想离你远远的了。
  虞天歌哼了声:“少了你管我,我还能再多逍遥两年。”
  慕择收紧了圈住她的那条手臂,揪心道:“别刺激我了,你的那些前男友,我一句都不想听。”
  虞天歌故意恶心他:“那巧了不是,我也正好没打算跟你讲,太多了,根本讲不完,一人一句都能写成一部水浒传。梁山好汉你知道吧?有108位......操!你属狗的啊!”
  虞天歌话没说完就被脖子上的一阵激痛给刺得飙了句脏话,这畜牲竟然一口咬住了她脖子,她气得狠狠锤了一下他后背:“你有病啊!”
  慕择没咬太重,成功截断她乱七八糟的话后就松了口,转而在她纤白的颈上轻柔地吻了两下,声线清冽:“让你别刺激我,遭罪了不是?”
  他们俩维持着这种亲密的贴身距离已经不知多长时间了,在不时就会过往几个人的地下停车库,虞天歌绕是脸皮再厚也慢慢觉得羞耻起来,不打算再跟他脸红脖子粗了,及时调整策略道:“你不是要带我回去么?还不走?”
  虽然她语气不太好,但起码态度上是愿意跟他走了,慕择这才松开她,手机却没还回去,说:“少跟陈殊望联系,他那种人,接触多了晦气。”
  虞天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更晦气,你全世界最晦气,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招惹上你这么一个祸害。
  坐进慕择的副驾驶座后,虞天歌又开始继续去解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也是邪了门了,她都折腾了好一会儿功夫了,愣是没能把这根项链给解开。
  慕择见她这么坚持,没着急发动车子,倾身过去要帮她,虞天歌挥开他胳膊,毫不客气地说:“我自己来。”
  说完就听到“啪嗒”一声,脆弱的钻石项链竟在她手底下断成了两截,虞天歌动作钝住,足足过了两三秒时间才把手里的两截项链拿到眼前确认,确定是断了,不是卡扣松了。虞天歌觉得空气都静止了,回想起项链400来万的售价,她的心开始往外疯狂滋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虽然是个上市公司的老板,但上市公司和上市公司之间也是有很大的区别和差距的,她没财大气粗到可以随随便便扔个400多万出去啊!这是要她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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