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她娇媚动人——南风十里过境【完结】
时间:2023-08-17 14:41:41

  “为什么要对臣妾这么好?”
  从醒来到现在,他做的种种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做到如此。
  有句话她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此刻犹豫着开了口:“是因为……太后吗?”
  江泊猛地一惊,心里一下子慌了神。
  “你怎么……”
  “那天晚上,皇上大约是忘了情,把臣妾认成了太后。”她道。
  “那……那个是……”
  江泊一下子慌得不行,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没关系的。”
  谁料他还没开口,穆清朝却先说了话,她身后将他的手握在掌心:“我听宫里的人说皇上很早的时候就没有母亲了,所以皇上很想她是不是?
  甚至想到需要一个替代品来解相思之苦。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关系的。”
  穆清朝这几天想了很久,她的思维很简单,反正已经入宫了,除了接受还有什么法子?
  难不成和皇上闹吗?
  那她估计是嫌自己命长了。
  既然不能反抗,那从另一个角度想,皇上也是个可怜人不是?
  所以她抓住江泊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分外认真道:“皇上,需要臣妾叫你皇儿吗?”
  江泊:???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穆清朝被这一下笑懵了。
  “你笑什么?”她问。
  “喂!你不要笑了,我是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跟你说这个的。”
  “你别这样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被江泊一把抱在了怀里。
  “皇上。”她挣扎着想起来。
  “别动!”江泊喊她:“让我抱一抱。”
  他的宜妃娘娘实在太可爱了,怎么会不想一直对她好呢?
  他摸了摸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此刻她头上的珠钗尽卸,只有一头秀发,细而柔软,毛茸茸的像是一个小动物一样。
  “我想你是多虑了。”他温声道。
  “我对你好仅仅是因为你值得,是因为你就是你,不是别的任何人的替代品。”
  穆清朝靠在他的身上,听到他说的话,心里莫名心安。
  两只手不自觉地将他的腰回抱。
  她不傻,并不去计较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她低着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皇上说什么,臣妾就信什么。”
  他笑得温和:“以后,每年都陪我一起看烟火,好么?”
  他说话间,将那支茉莉簪簪在了她的发间。
  “以后将发簪戴在头上,别再取下来了,我喜欢看。”
  “好……”
  穆清朝靠在江泊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二天天已经大亮了。
  春芽和蔷薇奔到她的床边,兴奋地喊。
  “恭喜娘娘了。”
  “恭喜什么?”穆清朝有些迷迷糊糊的。
  “方才陛下在前朝宣了旨,说是让您执掌六宫呢。”
  “是么?”穆清朝之前听江泊与她提过此事,此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倒是一旁的小丫鬟们高兴昏了。
  “掌管六宫,往后各宫的月钱、份例都得在咱这儿领呢,也就等于陛下默认了娘娘是咱这宫中的独一份儿。”
  那是水涨船高,就连往后她们这些个丫鬟也少不得被巴结的。
  想当初,被分到与凤宫来的时候,她们来不乐意呢。
  她们都是宫里最能干得脸的,还以为应该被分到金桂宫呢。
  谁知,如今这与凤宫才成了人人相争的香饽饽。
  当然了,与与凤宫的花团锦簇相对比的就是金桂宫,此刻容妃几乎快要气冒了烟了。
  一股脑儿将宫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像个市井泼妇一般,掐着腰,对着那与凤宫的方向骂。
  本来阖宫上前都知道,那执掌六宫的应该是她才对,应当应分。
  怎么会跑到与凤宫去了?
  她不服,她不服……
  她正骂得唾沫星子横飞的时候,常公公来了。
  “娘娘,陛下让您准备准备,今晚去乾明宫侍驾呢。”
第209章 陛下是不是对臣妾有什么不满
  “娘娘,陛下让您准备准备,今晚去乾明宫侍驾呢。”
  “啊?”
  常公公将容妃骂到嘴边的话“咕嘟”一声噎了回去。
  “真……真的么?”顿时间转怒为喜,颤着声音问道。
  “当然是真的。”常公公道:“娘娘准备一下吧,待会儿会有车来接娘娘的。”
  “好,好……”
  待常公公一走,容妃才总算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她还以为皇上被那狐狸精勾了心了,把自己忘了呢。
  原来……皇上还记得她呢。
  “素绒,快,将本宫今夏新制的那件浮光锦拿出来。”她是打定了主意今晚一定要用最好的模样去见皇上。
  说不定皇上也会对她的侍寝满意,从而就厌了那小贱货呢?
  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谁不会呢?
  可是丫鬟们却有些担忧:“娘娘,那浮光锦是夏日制的,现在穿……不会冷吗?”
  容妃将眉头一拧:“未嫁过人的小姑娘,你们懂个什么?”
  现在最最要紧的,是能让陛下看着爽心悦目。
  容妃这个性子,她要侍寝,必定是要闹出点动静的,宫里的丫鬟们一会儿到内侍监去领前两天打的首饰,一会儿又要香膏,一会儿又要热水。
  若是稍有个什么怠慢,便会骂上一句:“若是耽搁了娘娘侍寝,你们吃罪得起么?”
  一时间,阖宫上下都知道了,今晚是轮到容妃侍寝了。
  不光是后妃,连前朝都知道了。
  大臣们倒是松了口气,原本以为,皇上是个没节制的,会将那个宜妃宠得如何不得了。
  如今看来,倒也一丢也丢了三五天了,如今又想起了旁的人来了。
  果然,男人都是贪鲜的,同一个菜,吃了几回也该腻了,总是想要换换口味的。
  皇上越是这样,大臣便也越是放心了。
  嫔妃们却是恨得骂了一句:“有什么呀,就好像只她一人能侍寝似的,狂起来的那个样儿,她就忘了从前被与凤宫压得头都抬不起的日子了。”
  可是纵然她们再怎么骂,容妃就越是高兴。
  她知道,不快是真的,羡慕和嫉妒也是真的。
  她要的,就是这些人做梦也求不来的嫉妒。
  坐上陛下的轿撵时,她将背挺得笔直,巴不得将这些目光尽收眼底。
  在这样万众瞩目中,她才算心满意足地被抬进了乾明宫。
  下人们将她送到,便纷纷识趣地退了出来。
  宫门阖上,屋中便只有容妃和江泊两个人在屋中。
  容妃一抬头,便看见那屏风后的案几边上,影影绰绰有人影在那里。
  烛火摇摇曳曳,将他的身姿倒影在那屏风之上。
  虽然看不真切,能够感受到那屏风后的男子是何等的风华无双。
  纵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嫔妃,可是再看他的时候,依然忍不住心动。
  容妃低着头按捺不住地勾起了一个笑意,几步上前跪在那屏风外,夹着嗓子说了一句:“臣妾参见皇上。”
  屏风后的人并没有马上答话。
  半晌后,才回了一个淡淡的“嗯”字。
  只是……嗯?
  也没有叫她起来。
  容妃那满心的热切登时被凉了一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就保持着那个姿势,跪在了原地。
  可是江泊就像是把她忘了一样,依旧低着批改着奏折,许久未曾理会她。
  她就跪在那里,本就穿得单薄,纵然烧了炭也觉得冷,尤其是跪在地上,地板上的冷气顺着膝盖一直蔓延到身上,连浑身也僵了。
  容妃实在是受不住了。
  “陛……陛下……”她颤着声音喊。
  “有事?”回答她的是不咸不淡的两个字,听不出一点声音起伏。
  “陛下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吗?”
  “嗯。”
  他永远是这么言简意赅。
  “那……那需不需要臣妾为您磨磨?或者……掌灯。”
  这句话问出去,又是许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才听到一声:“也好。”
  容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陛下醉心政务所以把她忘了吧,她在心中如此自我安慰。
  站起身,拖着那两条跪僵了腿,一步一挪地走到他的身边。
  江泊的面前,有堆成山的奏折。
  案上一点烛火衬得他的脸明暗交错,他低着头,只专注在奏折上,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到来。
  她倒是懂事,将罩子揭下来,拿了剪子剪了一截灯芯,烛火跳跃,果然整个屋子都亮堂了不少。
  江泊批阅奏折的笔忽然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向她。
  总算是想起她了么?
  容妃冲着江泊扯开了一个笑容。
  浮光锦本就滑顺,她方才起身的时候刻意废了心思地往下面拉了一截,露出了一段光滑的肩膀。
  “陛……陛下……”
  她故作魅惑地喊了一声,只可惜,因为太冷了,声音里头带着颤音。
  “你做得很好。”江泊道。
  皇上夸她了。
  “不过是一点举手……”
  “不过,往后退一点。”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泊打断了。
  “哈?”容妃以为是自己没听明白。
  “朕说,你往后退一点,你站在这儿,挡着朕的亮光了。”
  容妃:……
  另外一半热情随着这一句话也消退了下去。
  她现在膝盖疼,还冷,她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陛下难不成没看到吗?
  若是如此,又何必叫自己来侍驾?
  容妃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想着想着,眼睛上已经不自觉蒙上了一层水汽。
  然而,却听见江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朕方才说的话,你是听不见吗?”
  容妃:……
  她的委屈落泪,江泊看不见,到底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退,又是长久的沉默。
  江泊依旧在批改他的奏折,他的奏折好像永远也批改不完似的。
  容妃就这么站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看着窗外月上中天,只看着那烛台上烛泪淌落成了一片残红,只觉得浑身都快冻僵了。
  皇上依然没有想起她来。
  她实在受不了了,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
  “陛下,您是不是对臣妾有什么不满?”
  她的哭腔里头带着鼻音。
  可是江泊不曾理会她,依旧在批改奏折。
  “若是臣妾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您与臣妾说便是了,您为什么……为什么要……”
  她说到此处,索性抽泣着哽咽了出来。
  她也是家里面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何时被人这样待过。
  “朕对你有哪些不满,你自己不知道吗?”然后她哭着哭着,忽听到江泊这一声冷冰冰的反问。
第210章 你出宫去吧
  “朕对你有哪些不满,你自己不知道吗?”
  一句话,让容妃心脏猛地一颤。
  抬起头来,见江泊已经搁了手中的笔。
  “朕当日在乾明宫说的话你还没听明白?”他语气淡漠。
  原来……他是在为宜妃出气?
  容妃到此刻才明白,什么侍驾,不过是刻意叫来让她难堪的罢了。
  那日宫门外,她不过是和宜妃发生了几句口角,她没讨到一点便宜,皇上他就这么心疼了?变着法儿地来折磨她?
  “陛下。”
  她心下一沉,忍着那膝盖上的疼痛,又跪了下去,眼底到底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在陛下心中宜妃就有这般重要?”她问。
  “不过就是一丁点口角,陛下连个前因后果也没问一句,就忙着为宜妃出头了?”
  “是宜妃推了臣妾啊,陛下您没看到吗?”
  容妃说到此处却是冷笑了一声:“是了,陛下怎么会看到臣妾呢?在陛下满心满眼都是宜妃,何曾有过臣妾的位置?”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臣妾就有这么不堪吗?”
  她两只手攥紧了,终于将那憋在心头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愤懑也不甘。
  “臣妾也是名门之后,也是金陵城中排的上号的大家闺秀,曾几何时,我曹家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踏破了。”
  “可是那些人,我一个也不答应,我就在等你,从十六岁等到了十九岁,从人人追捧的大家千金等成了别人口中的一个笑柄。”
  “你要打仗,我逼着父亲掏空了家底给你出钱、出物,我到底那里对不起你了,让你这样糟践我?”
  容妃实在是憋不住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这些年,她贯会找借口。
  他不让她进宫,是因为他刚登基,尚有政务要忙。
  进宫后,他纵然不冷不淡,那也是因为他不善表达而已,但他的心中是装着她的。
  她不是不知道,他骨子里都是凉薄的,她只是不愿意去直面那血淋淋的真相。
  如今,她见识了他对别人好的样子,就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揭穿那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真相一片狼藉。
  想到这儿,她止不住,眼泪如泉涌,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
  “我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你能多看我一眼吗?”
  “就是这么卑微的一点要求,你为什么都不能满足我?”
  “我比那个宜妃差在哪里了,你告诉我,我差在哪里了?”
  她声嘶力竭的怒吼,悲愤的声音在清冷的大殿中回荡,控诉着她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有的委屈与不满。
  可是纵然她心中的情绪如潮水奔涌,回答她的依然是一句冰冷到极致的话。
  “这条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什……么?”
  那不甘还含在嘴边,容妃愣了愣,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泊。
  “朕从来都没有许诺过你什么。”只听那声音冷得像冰,抬起一双眼,那眼底压着的满是阴沉之色。
  “曹家曾在朕遇困之时对朕施予援手,朕难道没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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