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似淮垂眼,看楚含棠后脑勺,却反问:“你不想我跟着你?”
马渐渐恢复正常跑速了。
楚含棠甚至有了闲心去欣赏周围的美景,“不是,我以为你会在外面等我狩猎回去呢。”
忽然,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将楚含棠调转了个方向。
楚含棠变成与谢似淮面对面了。
这一个动作发生在眨眼之间,很快,她没能及时地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后,仰头看穿着侍女服、化着淡妆的谢似淮,楚含棠嘻嘻地笑着,干脆就这样抱着他的腰。
“我还没跟你一起骑过马呢。”
谢似淮也低头看她,少年似莞尔一笑,忽问:“好看么?”
楚含棠以为他在问他好不好看。
她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好看,你这样好看,平时也好看,你怎么样都好看。”
谢似淮笑意不减道:“我是问你那些大臣的千金好看么?”
楚含棠噎住了。
谢似淮松开缰绳,拉起她的手碰了下他的脸,“你刚才看了蓝衣女子的脸,是觉得她的皮囊好看?”
“……”
谢似淮又让楚含棠碰了一下他只系着一条细细的红腰带的腰,“对了,你还看了粉衣女子的腰很久,是觉得她的腰很细?”
她很是尴尬,“我……”
谢似淮语气温柔却又藏着一丝病态阴郁,弯下腰,含吮上楚含棠的唇瓣,舔舐缠磨,水光潋滟。
他在马上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
还是担心她会喜欢女子……
马还在走着,他们越贴越紧,谢似淮所穿的侍女服裙摆垂在马身上面,俯身吻着楚含棠。
第73章 骑马
而此刻,围场较外面的女眷正饮着不易醉的果酒,吃着香甜可口的果脯,兴致极高地议论着这一次秋狩会是何人夺得彩头。
刘秀安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
还在担心辽东战役。
派去的那些都是被种下了巫术的士兵,应该会胜的。
皇后却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她,抬手召人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好了,下去吧。”
听到旁边有动静,刘秀安侧头看过去,见皇后刚跟宫女说了几句话就让人退下了。
她眉眼一动。
刘秀安问:“皇后?你可是坐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不远处就有帐篷,里面铺设卧榻等物,跟寻常房间布置相差不大的,他们连续几晚都会歇在此处。
皇后轻摇了摇头,宽柔一笑。
她将手搭在刘秀安放在椅子上的白皙手背,“没有,臣妾只是见陛下最近似乎是食欲不振,吩咐人去做些甜汤过来罢了。”
刘秀安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来。
“有劳皇后了。”
皇后看了一眼变得空空如也的掌心,眼睫一颤,旋即又露出体贴优雅的笑容了。
安静了数秒,皇后像是很感兴趣地看向池尧瑶。
此女可谓是国色天香,生得一副好模样,一举一动皆极守礼节。
她又蓦地想起听来的一些事。
皇后望着刘秀安。
“陛下,玉瑶郡主无父无母,瞧着甚是可怜,若是此番秋狩回去,臣妾打算召玉瑶郡主进宫相伴几日,陛下,您看可好?”
刘秀安正眼看她,忽然笑了笑,“皇后喜欢便好。”
不知皇帝和皇后正在说自己的池尧瑶本分地坐在原位,不掺合进其他人的交谈,也不先行独自离席。
叫人挑不出一丝差错。
只是白渊一直站在她身后,已经有大半日没吃一点儿东西了。
他今日一早需要很早起来易容,折腾到现在肯定很饿。
池尧瑶在谢似淮离开此处时,就知道他一定是放心不下楚含棠,只身深入围场去找她了。
有谢似淮在楚含棠身边,池尧瑶也不担心她的安危。
谢似淮的武功在白渊之上。
就没他护不住的人,因此池尧瑶只需要在这里安分守己就行。
池尧瑶悄无声息看了一眼周围。
见没人关注她这一边,又想起楚含棠整日投喂谢似淮的事,动作尽量放自然取了一块枣青糕点,借着袖摆的遮掩,往后面伸去。
白渊忽看到递到身前的枣青糕点,有些愣住了。
他一时间没有接糕点。
池尧瑶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张略施粉黛的脸颊微红,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可避免感到不自在。
粉色的掌心上躺着枣青糕点。
她又抬了抬手。
示意他快点儿接下去。
白渊像是刚回过神一样,耳垂更红了,迅速地伸手接下了,还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将一整块塞进嘴里,将嘴巴塞得有些鼓。
池尧瑶转过身,默默地又递了一杯茶水过去。
白渊也仔细看了一圈附近,见依然没人往坐在比较角落的池尧瑶身上看,才放心接过她手里的茶水。
喝完后,他悄声问道:“秋狩大概什么时辰结束?”
池尧瑶将茶杯放回原位,“大概是申时,还有两个时辰左右。”
天空蔚蓝,一望无际。
躺在马背上的楚含棠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双腿自然垂在马两侧,细胳膊环住谢似淮的腰,享受着他唇齿间的丝丝缕缕香气。
很轻柔地缠磨。
他唇瓣软绵绵的,还有点儿凉。
本来她是习惯接吻时闭上眼睛的,但见谢似淮每次都睁着眼睛,这一次楚含棠也不闭了。
楚含棠在进来狩猎之前就知道了申时才会结束。
原以为自己会无聊地在围场里逛来逛去,却不料谢似淮也过来了,那接下来有人陪着肯定不会无聊。
马背还挺舒服的,楚含棠想。
谢似淮似乎是感受到她出神,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舌尖。
是不疼,但麻痒麻痒的。
楚含棠回过神来看谢似淮,他又变得温柔了,好像刚才那一咬不是自己做的,怪无辜见的。
她哼了几声,双眼闪过一丝狡黠,故意侧开脸,不让他亲。
谢似淮便亲她面对着他的侧脸。
楚含棠干脆把侧脸也转开了,让他的吻落空,谢似淮埋首入她纤秀的脖颈,像个被主人丢弃了的小动物一样,轻轻地拱着颈窝。
好似在示弱。
全然没了刚才质问她为何要看美人的妒妇模样。
楚含棠几乎笑出声来,抬起垂在马侧的双腿,曲起来,搭在谢似淮背后的马身上,似将他整个人圈住了。
她脚踝的铃铛还在,在草原上的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似淮。”
楚含棠叫他,抬起手拂过少年发髻上的深红色簪子。
谢似淮没其他动作,吸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在脖颈处也能听到她心脏缓缓地跳动的声音,长睫毛一眨一眨地扫过楚含棠的脖颈。
楚含棠也低了低头,仿佛想在他耳边说话,“你最好看了。”
听到这句话,谢似淮抬起头,凝视着她笑得微红的脸。
他用目光描绘着楚含棠的五官。
“楚含棠。”
楚含棠“嗯”了一声,手指还在玩着谢似淮发髻上的深红色木簪,暗叹自己的眼光真好,这支木簪被他戴着好看得不行。
虽说,可能是戴簪子的人好看。
但反正也有她的功劳就是了,厚脸皮的楚含棠坚持这样想。
谢似淮不知又记起什么,眸色晦暗了一刹那,又恢复清澈透亮了,一个吻落在她眉心上。
楚含棠放在深红色簪子的注意力转回到谢似淮脸上。
少年眉眼如画,薄唇弧度微微上扬,眼尾亦是如此,垂下来的睫毛却如扇子,在鼻梁两侧投下阴影。
在发髻上的细红发带有好几条,此时纷纷坠到脸颊旁。
红色衬得整张脸更白净了。
神似姑娘家般的漂亮。
看着娇极了。
楚含棠看得心猿意马,忍不住仰头亲了亲他天生微弯的唇角。
谢似淮张嘴让她进去。
虽说楚含棠只是想蜻蜓点水地吻过他唇角而已,见谢似淮想她深入亲他,也顺着他意,给他甜头吃。
楚含棠不再抱住谢似淮的腰,而是抬手环住他脖颈,将人往下一带,加深这个吻。
谢似淮身上的侍女服裙摆散开,犹如正在盛开的花瓣。
侍女服是很普通的那一种。
袖子宽,上身全是月牙白色的布料,绣着些花纹,下边是纯红色,里外共有三层颜色深浅不一的裙摆。
坠下来时,长短也会有少许差异,煞是好看。
而今骑在马上压得微皱。
他却没理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感受着楚含棠再一次主动的吻,薄唇渐渐染上些温度与些许湿润。
她手腕靠近谢似淮耳侧,戴在腕骨的铃铛擦过他耳朵。
还有叮当叮当声。
悦耳动听。
也有证明她还在他身边之意。
谢似淮凝望着楚含棠,总是有一种想把人彻底藏起来的念头,但那是不可行的,他心知肚明,于是开始嗔怨,却又不断妥协、退让。
原来爱欲竟是如此令人煎熬,爱怨交织,最后化成滔滔江水。
楚含棠随意环在谢似淮后颈上的手情不自禁地顺着他挽着的简单发髻上去,发丝柔软漆黑。
指尖触碰上了深红色的簪子。
不知出于何心思,将它取下了。
谢似淮长发瞬间倾泻而下,几缕也落到了楚含棠脸上。
带着淡淡的发香。
风一吹过来,长发便随风扬起。
露出谢似淮那张出色i丽的脸,三分似他父亲谢如温,七分似他母亲邢女,一双眼尾轻垂了,桃花红。
如贴了红花钿在眼角似的。
喉结滚动,轻吟声起。
他每一次跟她接吻都很是投入,发出娇气的声音也总是他。
楚含棠一时间舍不得眨眼,谢似淮所穿的侍女服没有腰封,只有一条轻盈的红腰带,偶尔也随风飞起。
马慢悠悠地行走着,谢似淮与楚含棠手中都没有再握缰绳。
不知何时,那红腰带便飘落在地了,若不是被地上的草绕住,恐怕就要被风吹得更远了。
楚含棠更是没留意。
今日谢似淮也戴了耳坠。
虽然只是普通侍女应带的金色细耳坠,耳垂微红着。
金色细耳坠也好像适合他。
不过谢似淮的耳垂似乎脆弱,每次戴耳坠都会红上一小片。
令人不由自主地盯着耳垂看。
楚含棠又忍不住摸摸他的耳垂。
两人衣衫尤在,只是微松,看着很正常,在楚含棠碰到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之时,他也找到了金沟,还触碰到了。
只是被侍女服裙摆遮掩住了。
金沟藏得很深,不似戴在他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这般容易触碰。
马仿佛在寻找着肥美的草吃,于是走动不止,有时还缓缓跑起,谢似淮吻了吻楚含棠的唇。
他很喜欢亲她。
更喜欢被她亲,若她不主动,他也会难以自持地主动亲她。
这是体现他们亲近的方式之一。
草原也不是完全平坦的,偶尔有几处起伏不平之地。
马蹄声响在他们耳边,物什也在金沟里面起起伏伏,有一次甚至触碰到了金沟中藏得最深的子处。
听说子处是金沟的宝贝。
谢似淮依然在贪恋地吻楚含棠。
他在抵开她齿关的同时,也将子处缓抵开了,将有关于金沟的神秘一一地探索掉。
楚含棠先是看了一眼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再看他的脸。
天边是偏蓝色的,草原是一片青色的,而谢似淮脸上是白里透红,如同一块的上等美玉。
人想将美玉精雕细琢。
却又会发现无从下手,因为已经看似近乎完美了。
然后楚含棠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
她将视线从谢似淮身上移开,睫毛微湿着,睁眼看天空,马蹄声还在耳边,铃铛声也是。
楚含棠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享受着草原上的风,享受着他。
风吹过来,很舒服。
风忽大忽小。
是从草原的四面八方而来,将人衣衫吹得微乱。
她的黑色靴子被挂在了马上,赤足此刻也能被风拂过,膝盖曲起,足底微微向前踩着谢似淮的腿。
马最后停下了,找到合自己心意的草吃了起来。
良久,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晃动了几下,而金沟被撑得透明,可惜楚含棠只能看到他的金色细耳坠,看不见金沟这时的模样。
物什卡在金沟的子处中。
足足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离开。
楚含棠缓了片刻,终于抬起手将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摘了下来,这东西晃得她脑袋乱糟糟的。
她说:“你以后别戴耳坠了。”
谢似淮脸细红,摘下耳坠后,耳垂也红红的,好不可怜的样子。
他掀起眼帘看楚含棠,薄唇微动,问道:“为何?”
少年的嗓音变得很低了。
她将自己汗湿的碎发撩到耳后,看着掌心的金色细耳坠,实话实说道:“你的耳垂太脆弱了,戴重一点儿的耳坠可能会伤到。”
谢似淮用帕子擦擦了金沟的水。
擦完后,从衣摆中取出。
听到这个回答,他垂下眼,“仅仅是这样原因而已?”
楚含棠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谢似淮白嫩的脸颊。
她从马上坐起来,凑去端详着他,笑道:“不然呢,你以为会有什么其他原因?”
谢似淮抬起眼,“毕竟我终究不是女子,戴着属于女子的耳坠,恐怕也不及她们好看。”
在大於,耳坠确实只属于女子。
可楚含棠今日听到这一番话,还是被呛到了。
他这是又想到哪儿去了?
她斟酌着该说些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女子……好吧,有时候是喜欢看她们,但喜欢看,跟我是否喜欢女子是两回事。”
谢似淮帮楚含棠整理了一下衣物,只道:“都有喜欢二字。”
楚含棠语塞,指腹贴了贴他有些细汗的耳鬓。
她道:“谢似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儿像……”
谢似淮看着她,不说话。
楚含棠望着他宛若清澈见底的双眸,顿了一顿,才把后半句话接上去,“就是有点儿像乱吃醋的妒妇,不对,是妒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