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失忆后成了少年将军掌中娇——克莉斯汀【完结】
时间:2023-11-16 17:15:34

  她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对沈醉欢说:“我总归还是挂念着他的嘛!”
  闻言,沈醉欢安静了一瞬。
  唇边原本的笑意也跟着淡了些,但她又问顾棠:“若是挂念一个人,即便分隔两地,也总会忍不住联系她的,对吗?”
  话虽是这样问,但沈醉欢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毕竟当初顾长策去雁门那两年,她给他写了那么多封信。
  ……可他一封未回。
  顾棠听了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说:“那是当然啦!”
  顿了一下,她的心思忽而便跟沈醉欢想到了一处去。
  顾棠年幼时便听人提起过,父亲和娘亲成婚前的那两年,一直随着祖父在镇守边城雁门。
  她低垂下眼睫,黑漆漆的眼睛转了半圈。
  在心下里暗暗盘算着,照父亲那个性子,定也给娘亲写了不少信吧。
  她有心想要拉近父亲和娘亲的关系,于是便故作天真的问沈醉欢:“娘亲,当年父亲在雁门关的时候给你也写了很多信吧。”
  闻言,沈醉欢眸光微暗。
  但还是低眉敛目,嗓音淡淡的“……嗯”了一声。
  顾棠听了这话,心中一喜。
  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沈醉欢为何会有这一段时间的记忆。
  她又忙着替顾长策说话道:“父亲当年肯定也很挂念你。”
  沈醉欢扯了扯嘴唇:“……嗯。”
  不知为何,她突然之间好生气啊。
  忽然不想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顾长策了。
  原本昨夜里想了满心的缠绵爱意之语,现今她却想过段时间,看他表现再说给他听。
  ――
  而另一边,顾长策却全然不知沈醉欢在想些什么。
  他带领了两万轻骑直捣王庭。
  王庭周边分散着大大小小的驻地。
  他们索性直接轻兵突进,以战养战。
  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已将不少驻地覆灭。
  一路打到了河西。
  和拱卫王庭的主力军对上,杀敌三万余人。
  匈奴半数主力军覆灭,还俘虏了单于王乌格勒。
  桑南怀虽说平日里没个正形,但真到了战场倒还算靠谱。
  在代郡拖住了休屠王十多天,给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
  因此后来,两边军队对休屠主力军包抄夹击之时,完全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但休屠纵横疆场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最后顾长策迎面跟他对上,虽说一剑将他斩杀马下。
  但自己也受了不少伤。
  最后一场战争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当战争结束的时候,他玄色铁甲下的衣衫已经完全被血浸透。
  重剑插入地缝,才堪堪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是夜,大漠之中,黄沙漫天。
  主帅营帐。
  柳鹤与方给他换了药。
  血算是被止住了。
  男人线条紧实的身躯之上被缠了一层平整的纱布。
  趁柳鹤与在一旁洗手的时间,他靠在榻边的柱子上闭目养神。
  玄色衣衫略显凌乱的堆叠在线条流畅的腰腹线条出处。
  他唇色苍白干裂。
  但即便是在这时候,还又先闲心来跟柳鹤与打趣两句。
  他微微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问:“子规,你方才给我上的止血药可有祛疤的功效?”
  他说:“……我夫人胆子小,可看不得这些东西。”
  闻言,柳鹤与动作微顿,有些无奈的瞥他一眼说:“我给你留条命在就不错了。”
  顾长策弯唇笑了笑:“放心,我命大的很,定不会砸你的招牌。”
  话说到这里,柳鹤与便顺着他的话问道:“对了,嫂夫人的记忆现今恢复的如何了?”
  按理说用了他那安神香片,再加上被顾长策整日里娇养着,应当早恢复了才对啊。
  这话落下,顾长策沉默了一瞬。
  语调淡淡的解释说:“前几日舟车劳顿,没顾得给她用安神香片,是以尚未完全恢复。”
  柳鹤与听罢,点了点头。
  营帐之中静默片刻,柳鹤与正想收拾好东西离开。
  便听到顾长策给忽然道:“……子规,待这次回去后,我想将真相告诉她。”
第99章 就多余担心她
  这话落下,柳鹤与笑着问他:“怎么,现今不怕嫂夫人和你翻脸了?”
  闻言,他手掌细细摩挲着腰间挂着的那枚银玉扣。
  眉眼低垂,神色却难得温和:“再怎么说也不能一直瞒着她吧。”
  他这些日子早已打算好了。
  若是沈欢欢得知真相后要和离,他便放她自由。
  当年的事情本就是自己不对,害她平白蹉跎耽误了这么多年,他又有何理由再困着她。
  柳鹤与听了,点点头。
  旁人的家事他不好插手。
  不过沉吟片刻。
  他忽而语重心长对顾长策道:“记得说之前跟柔嘉提一句,省的嫂夫人猛然得知真相后气急,说出什么气话来伤了孩子的心。”
  顾长策点头应下。
  ――
  自此一战,单于旁支将王庭迁往漠北一带。
  边关已定。
  班师回城之后,公孙将军和城主特地来了城门处迎接他们。
  沈醉欢和顾棠自然也来了,只不过和黄夫人在城门里头那处静静等待。
  公孙将军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都快笑烂了。
  苍老粗粝的手指细细捋了捋他快要炸开的花白胡子。
  牙不见眼的拍了拍顾长策的肩膀。
  连说了几个“好”字。一点儿不复刚见面时的横眉冷对。
  他守云中城数十年之久,边关百姓的苦都是看在眼里的。
  现今匈奴被驱逐,他自然是再开心不过。
  是以,之前那些小小摩擦在家国大义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公孙将军甚至连眼眶都微微泛红。
  他对顾长策说:“顾小将军,果真年少英才!”
  顿了顿,他又问:“今日庆功宴,可否赏脸陪老夫喝两杯?”
  闻言,顾长策神思微凝。
  回程路上,他整日里心心念念的盼望着见到那人。
  原本一回城,就想先去同沈醉欢说两句话的。
  毕竟现今不说,往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可公孙将军如此劳苦功高一个前辈,这话已经问出了口。
  他怎好当众驳了人家的面子。
  于是,便淡笑颔首,语调谦逊的应了声:“好。”
  公孙将军旋即朗声大笑。
  但顾长策却在一抬眸间。
  目光透过眼前重重叠叠的人群,落在了心心念念的人身上。
  沈醉欢今日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没有穿平日里惯常穿的素色衣衫,反倒换了一身绯色衣裙。
  那一抹艳色包裹着她窈窕轻曼的身形。
  纱织宫绦掐出不盈一握的纤腰。
  甚至还难得颇有情致的在形状姣好的唇上点了一抹晃人心神的朱缨色口脂。
  边城风大,烈烈狂风吹动她鬓边发丝。
  乌云掠月,更显容色姝。
  见男人看过来,沈醉欢眸光微闪,眼中似有泪意闪过,但又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只是有些婉媚的对着他笑了一下。
  顾长策便也跟着唇角微弯。
  安置好军中兵将,并将得胜的消息传回京师之后,他才有功夫去好好的沐浴一番。
  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现今碰到水也已不怎么疼了,是以他直接将纱布扯下。
  洗干净后换了身靛青色直缀,雾蓝色封腰掐出紧实挺拔的腰身。
  男人宽肩长腿,清隽的色彩冲淡了方从疆场上回来身上裹挟的血煞之气。
  更显身姿俊挺。
  晚上庆功宴的时候,公孙将军高兴。
  便陪着他多喝了两杯。
  是以,当夜半时分,顾长策走到寝居门口的时候,眸中尚且带着三分醉色。
  然而一抬眸,却见窗子里还隐隐透出一点昏黄的光。
  女子柔美的剪影镌刻其上。
  ……沈醉欢还没睡,她在等他。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顾长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滚蜜水泡过一样,变得又酸又软起来。
  但旋即又想到接下来要告诉她的话。
  心思却又渐渐的沉了下去。
  今日下午,他在书房之中恰巧碰见了顾棠。
  小姑娘正罕见的端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握着一根紫檀狼毫练字。
  神情认真的不似平常。
  斟酌踌躇许久,顾长策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然而她听到他说话,却恍若未闻一般。
  过了许久,才将自己写了很久的东西拿给顾长策看。
  上面写的是千字文第一篇章的手抄稿,她微微歪了歪头,弯着眉眼对顾长策说:“爹,这是你走之后娘亲教我写的字。”
  她说:“……我现今已经能写得很好了,对吧,娘亲说……说我现今写的字跟她从前很像……”
  顾长策闻言,深幽的目光在那张熟宣纸上缓缓掠过。
  他没有说话。
  其实顾棠写的字和沈醉欢从前的字迹并不相似。
  沈醉欢自小学习刻苦,即便在很小的时候,字迹也开始有些许神魂了。
  可顾棠写的顶多算是比从前工整了一些。
  想来沈醉欢那样说,只是为了小姑娘开心吧。
  但他沉默了一会,再缓缓张口,说的却是:“确实是像的。”
  这话落下,顾棠嘴角咧的更大了一些。
  但他却敏锐的察觉到小姑娘眼中似有泪光在浮动。
  低着头安静了一会,顾棠突然道:“……爹,你去说吧。”
  她说:“就算娘亲得知真相后不理我了,以后我想娘亲的时候,也可以写字给自己看。”
  就假装是娘亲写给自己的。
  她的字迹是沈醉欢手把手教出来的,往后每一次提笔,都能想起这段美好的日子。
  听了这话,顾长策不免有些心疼她。
  他低声叫了句:“柔嘉……”
  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他天生不会安慰人。
  因此话头便卡在了这里。
  甚至顾棠见他这样。
  故作轻松的呼出一口气来。
  笑嘻嘻的说:“好了好了,爹,你快去说吧。我就不跟着去啦。”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啦,我顾棠可是大梁第一女侠。”
  “再说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我娘的亲生女儿。倒是你……嗯……如果我娘知道真相后不要你了,你可别哭哦。”
  顾长策:“……”
  就多余担心她。
第100章 其实之前你喜欢的人是衔玉哥
  当顾长策走进寝居的时候,沈醉欢已经沐浴盥洗完了。
  柔润的发丝半干,随意的散在肩头,发梢处还滴着水。
  她手里面拿着一方干帕巾在细细的擦。
  因方沐浴完的缘故。
  她身上仅着一件浅绯色小衣和一件白色亵裤。
  外面罩了层清凉的轻纱外衫。
  白色亵裤短了点,露出小半截纤合度的小腿,白的晃眼。
  见男人从月门处走过来,沈醉欢眼睛一亮,当即便将手中帕巾往榻上一丢。
  甚至顾不上穿鞋,赤脚就跑到了他眼前。
  两条细白的的手臂也紧跟着环绕上他紧窄的腰身。
  顾长策身体被她抱住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的回过神来,随即眸中含笑,手掌轻轻握住她纤细的腰侧,温声问道:“怎么不穿鞋,着凉了可怎么办?”
  十一月的天,天气已经很凉了。
  经他这么一说,沈醉欢忽然觉得脚心处一股子寒气窜上来。
  但她只是将脸蛋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待男人身上那种独有的干净清冽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她才语调闷闷的撒娇说:“……太想你了嘛。”
  这话说完,她又有些懊恼。
  明明在顾长策来之前,她还在想,要好好惩罚一下他之前不给自己回信的事情。
  可真见到他的这一刻,便把什么都给抛之脑后了。
  只想紧紧的抱住他。
  闻言,顾长策也是唇角微弯,他手上一使劲,便托出怀中女子的臀部。
  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沈醉欢顺势用手臂圈住他的颈脖,两条细白的小腿也跟着紧紧环绕住了男人的腰身。
  像个树袋熊一样趴在他怀里。
  尖尖的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轻浅的呼吸洒在他后颈处,带起一阵酥麻痒意。
  顾长策呼吸都跟着停了一瞬。
  偏偏沈醉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故意的用自己胸前的那两团绵软去蹭他坚硬的胸膛。
  将他身前的衣服都蹭的稍稍凌乱了一些。
  他眸色渐深,但面上却不显分毫。
  只是迈开长腿,朝榻边走去。
  端坐到榻上的时候,沈醉欢还窝在他怀里不愿意起来。
  她难得有如此腻歪又粘人的时候。
  以往即便口中一遍又一遍的说喜欢她,可因性情缘故,便总是带着三分疏冷的。
  他不舍得推开她。
  于是便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直到沈醉欢自己从他怀里坐直,他才顺势松开了手。
  修长手指抬起,将女子鬓边的那缕发丝轻轻掠到了耳后。
  顾长策嗓音有些哑,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仍是狠心开了个话头。
  他低声问她:“最近身子恢复的怎么样,可还觉得头疼?”
  闻言,沈醉欢深思微凝。
  她眸光闪了闪,道:“恢复的挺好……用了柳先生给的安神香片,现今已不觉得头疼了。”
  这话落下,顾长策面上的神情都难得柔和了几分。
  他笑了声,方想说些什么。
  却又见她目光之中忽然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他手上动作微顿。
  旋即便听到沈醉欢话锋一转,像是有些为难一样的说:“……不过却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来。”
  这话落下,顾长策心下倏然一沉,就连原本温热的手心都变得有些冰凉黏腻起来。
  但好在他平日里习惯了喜怒不行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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