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忙推苏会一把,慌乱的整理衣襟:“我,我——”
正崩溃羞惭时,苏会极其自然的冲林林笑了下,拍拍软榻:“林林来,阿耶抱。”
林林听话的蹬着小~腿跑过来,扬起脸看向苏会。
苏会将人抱~坐在大~腿上,曲起食指轻剐了下林林的鼻尖,温声道:“你阿娘后腰不舒服,阿耶帮她揉了揉。”
林林恍然大悟,可又有新的疑惑:“可阿娘为什么会脸红。”
“我哪有!”
被连连戳到隐私的丁若溪,如一只跳脚的猫儿般,忙张嘴矢口否认,她脸红的如海棠花般艳~丽,支支吾吾道:“我只是,只是,是你阿耶手劲太轻了,跟挠我痒痒似的,我才会脸红的,你莫要再问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
可林林虽小,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疑惑的看向苏会。
苏会眸色渐深,含笑一直睇着丁若溪,出声维护道:“是,就是你阿娘说的那样。”
跟着抱着林林从软榻上站起来,轻笑着逗他:“林林不是一直想放纸鸢吗?阿耶这就陪你和阿娘一起去放纸鸢,怎么样?”
“好好好,我要一个最大的纸鸢。”林林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拍手笑着叫好。
这才缓解了丁若溪的尴尬,她正要率先下马车,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苏会握着。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如带着春风般抚平了她所有的不安和顾虑:“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一如多年前她第一次遇到他时,少年将她护在身后,单薄的脊背对着发怒朝她狂奔的野猪,将所有的危险都留给了自己,信誓旦旦的对她道:“信我,等会我叫你快跑,你就赶紧跑,知道了吗?”
那种将他生命交付在她手中的感觉一模一样。
真挚有力量,仿佛只要他在,她便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去考虑。
一刹那,那个当年爱她,护她周全的少年好似又回来了,两人好似从未有过隔阂,误会,和欺骗,更从未分开过。
丁若溪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眼眶微红,情不自禁的出声轻唤:“木头。”
苏会应声回头。
晨曦的光拢了他一身,他人站在金灿光线下,侧目含笑望来,俊朗的眉眼美好的仿若梦境,只见他眉峰微挑,似在问她做什么?
丁若溪心若擂鼓,紧紧的反握住他的手,走到他身侧眼露调皮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若下次你再敢骗我的话,我就和这次一样躲你躲的远远的,叫你怎么找不到。”
男人神色立马紧张起来,面色苍白的轻唤:“昭昭。”
丁若溪将手背在身后不作回应。
谁让他刚才示弱哄骗她答应嫁给他来着,这个小小的惩罚对他来说不过分吧,遂哼了声,越过他走到了前头,迎着温煦的日光,转头笑看怔忪恐慌的他,勾起小手:“还不快跟上来?”
男人察觉出她在逗他,虚弱的脸上重新扬起笑,宠溺的珍而重之的牵起她的手:“好,都听你的。”
*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全文完)